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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来到房中,便见清原先生手提白玉尺,头悬古镜,神色凝重。
“这……”水源道长蓦然一惊,他知道清原先生本事极高,便是拿下简海沙,也不过是一记道术出手,而没有展露宝物。
只有在之前镇压蛟龙之时,才见清原先生用上了白玉尺,用上了这古镜。
莫非道观之中来了一位堪比蛟龙的大敌?
水源道长大惊失色,手中一翻,拂尘闪现,才问道:“清原先生,莫非是有来敌?”
清原没有答话,沉吟着道:“适才道长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水源道长摇头道:“不曾。”
清原忽然收了古镜,收了白玉尺,歉然说道:“没事了。”
说着,他又叹了声。
水源道长不明所以,随后才施礼一番,退出房外。
这时,他隐约听见,房中的清原先生,似乎低语着什么。
“只有……我一人听见……果然是冲我一人来的……”
“正一……”
类似的言语,模糊不清。
……
南梁,越元,震雷山。
声道人眉头紧锁,看着手中那一缕气息消逝殆尽,心中猛然提起。
但这句话,总算在秘术的最后一次施展间,传出去了。
正一传授于他的那一门秘术,颇为高深,屡屡尝试都未能成功,而这一缕丝线般的气息,日渐消散。
正一没有在此等候,而是留下了一道剑气,悬于天空之上。
在这一缕丝线般的气息,消散殆尽之前,如若声道人还未能将话传出,那么剑气就会当头落下,连同这座洞府,一并斩灭。
声道人战战兢兢,直至今日,方能把声音传出。
感知到天空上那一缕剑气散去,声道人才长长松了口气。
尽管此次得了一道秘术,自身所得宝物又添一种用处,可却连性命也都险些丢了,好生险恶。
声道人闭目仰面,喘息不定。
就连守正道门的一位年轻道人,都是这等高深莫测么?
“不愧是守正道门。”
这般想着,洞府蓦然摇动了一下。
嘭!
陡然间,大门破碎。
“谁?”
声道人本就怒极,这一声喝出,颇有山摇地动之感。
然而洞府大门处,尘埃之中,徐徐走来一人。
来人是花甲老者,手中一杆长幡。
“老夫是算命的。”
这老者微笑道:“天道人道,俱能测之,但这回测了个算不着的,全无头绪,因而来找你问些事情。”
声道人神色凝重。
对面这个老者,分明是个无法力在身的凡人,但他竟有一种面对正一的错觉。
仍是一位高深莫测的人物?
“先生是谁?不知要寻何人?”声道人不敢放肆,恭敬问道。
“老夫相半仙。”
老者笑道:“根据痕迹来看,守正道门有人来此寻你,所为的人,应是与老夫所寻之人,脱不掉干系。”
ps:恭喜剑主浮屠同学荣升盟主,但没有加更,打我也没用,因为昨天保持着打字姿势太长,今天肩膀酸痛,人还有点迷糊,等状态恢复了才码字,所以这两章很晚。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很多同学居然不相信我十八岁生日,我一直在想是哪里暴露了我十六岁的事实,这都被你们看穿了……真的好厉害o(n_n)o哈哈~(未完待续。)
章二三六 辞别
原本清原倒也想过,或许能在这明源道观之中,静心修行,只待得风声过后,再往南梁而去,寻找古苍。
与古苍会合之后,便可再另寻一处好山好水,好生修行,静候封神事毕,日后得道成仙。
然而此事过后,他也知晓,守正道门手段无穷,如今已能传音到自己耳中,今后或许便能寻得自己。
乾坤封闭之术,原以为高枕无忧,但无奈守正道门传承无数,未必不会被正一寻得。
“我对此术造诣还浅,不能尽数封闭气息。”
“些许气息外泄,距离正一若是遥远,不足为虑。但是若长久定居于一处,只怕要被正一找上门来,除非……游历各方?”
“只有这样,居无定所,才不算坐以待毙。”
清原盘膝坐于床上,左手掌古镜,右手握紧了白玉尺。
现今对于寻常凡人而言,他不亚于神仙人物;对于一般修道人而言,也是超脱了人身界限的上人;面对同为上人境的人物,他在其中也算得是极为厉害。
但是对于真正的大人物而言,道行还是太浅。
天界之上的真仙天神暂不能入世,那么世间的大人物,便是真人境。
只有达到真人境,才算是天地之间的大人物。
若有这等道行,哪怕是面对正一这守正道门的杰出弟子,也有了保命的希望。
“修行……修行……”
清原起身来,推门而开。
……
水源道长尚在修缮道观,眼见着已经到了尾声,至多再过几日,也就可以完善。虽然修缮之后,仍不能恢复到原本之时,但大致框架搭建完成,剩下的细节,也就是长年累月的改变。
当清原道出告别之意时,水源道长显然是有着惊愕之色。
“清原先生怎么忽然这般急切?”
水源道长说道:“贫道忙碌这几日,总算修缮将成,再过一二日也就能够得空。这些时日,先生身为贵客,屡次出手相助,不仅自取宝物,更以身涉险,贫道本该好生招待,无奈事情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才将要有所空闲,正想一尽地主之谊,先生怎么就走得这般急切?”
清原说道:“之前忽略一桩急事,晨时方自惊觉,只恐耽误,这才要尽快离去。”
这话虽然不实,可仔细说来,也谈不上假。
正一追杀,确为急事,再留于明源道观,长久定居,只怕被他寻得踪迹。只有离开这里,对人对己,皆是稳妥。
“那么清原先生是要何时动身?”
“明日晨时。”
清原顿了顿,又说道:“此次是有事情要托水源道长的。”
水源道长微微拱手,说道:“先生有事但请吩咐。”
……
房中,神像依旧。
清原运使法力,已经把何清打入了神像的眉心之处,这神像也仿佛肉身一样,不再让这魂魄真灵成为风中浮萍。
“我要走了。”
“嗯……”
何清沉默了一下,道:“你不带我走?”
这是一个聪慧的小姑娘,只从这句话,便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意思。
清原点头说道:“此去乃是游荡各方,居无定所,而且背后大敌追杀,隐患重重,指不定哪一日被人追上,着实性命堪忧。若真到那一日,你跟随在我身边,不免也要遭难。”
“而如今,你如今在这明源道观,得了神像在此,又得秘法,可以杜绝纷乱杂念,从而汲取香火愿力,壮大自身,益处不小。这道观众人均为善者,你虽是与他们不熟悉,但日子久了,也就不会陌生了。”
说着,清原又叹道:“倘如跟随在我身边,只好日夜留在古镜之中,魂魄真灵难以壮大。并且,古镜之中内藏乾坤,虽然得以分化,但是我道行尚浅,内中不够广阔,争斗起来,总要有所顾忌的。”
何清沉默许久,然后应了一声。
清原笑了笑,道:“你如今要在此修行,我已经让水源道长多加关照,但你孤身在此,仅能用秘法汲取香火愿力,只怕不免烦闷,我再传你一道法门,安神凝气,也可以感知外界。”
其实关于此类法门,最好是观想之法,而其中最为出色的,莫过于紫霄宫秘传,六月不净观。但既然是紫霄宫秘传,也即是不能外传,哪怕清原有心传授于何清,也不能在未有请示大仙的情况下,将此法传于他人。
至于请示大仙……他甚至不知道此生此世,是否还有希望有幸得见紫霄大仙。
“此法谈不得上等,是我早年用来凝神静气的法门,后来道行高了,稍微推演一番,也算不错。对于你如今而言,不仅可以助益自身,还可以用以感知外界。”
清原说罢,何清便轻轻应了一声。
随后,清原将这法门尽数告知,待何清尽数记下之后,又为她细细解析每一句口诀的含义,诸般要点,但凡能够记起的,俱都不厌其烦地说来,只想着没有半点疏漏。
夜深月明。
只见那年轻人,盘膝坐于神像之前,对着神像徐徐说来,神色平静,语气温和。
这原是一个令人心惊的场面。
但不知为何,充满了温和良善之意。
……
翌日,晨时。
清原早早起身。
水源道长,颜老先生,启元,启铭,甚至连重伤未愈,刚刚脱离险状的老道士,也都前来。
水源道长仍是颇为愧疚,未能一尽地主之谊。
那老道士为着之前的质疑,之前的恶念,而深感惭愧。
启元启铭辈分稍低,不敢说话,不过启元性子稳重,启铭性情跳脱,便在身后挤眉弄眼,嬉笑不止。
颜老先生一直也当清原是故人,见他这就将要离去,不免伤感,自嘲道:“人到老来,不免多愁善感。”
说着,又听他道:“算算日子,你那便宜徒弟,也该从南梁接回了父母,何不暂歇几日,稍作一聚?听说她那父母,你也是认得的。”
清原稍微摇头,笑道:“若有缘法,自会相见的。”
说罢,他摆了摆手,辞别众人。
临行前,回望一眼,伸手摇了摇,笑道:“我先走了啊……”
水源道长等人都未有回话,反而稍微侧开身子。
这话是对内中那个魂魄真灵说的。
“我会回来看你的。”
“待得道行高了,我也会接你的。”
清原轻叹了声,回过身子,往山下而行。(未完待续。)
章二三七 思虑至深白继业
离了明源道观,清原没有远离,而是来到了源镜城。
之前因为白继业而得钥匙,得以打开宝函,此后去往南梁,期间多次接到白继业的消息,也曾有过主动向白继业问话的时候,
源镜城的白氏分支,与他如今也勉强可算是交集不浅,甚至清原还欠了二十万两白银的债。
尽管如今有了竹筒,可以从花魅那里得知消息,并更为迅速,宛如当面所知,胜过了白继业传来消息的速度,但清原还是对于这白继业十分看重。
“竹筒,若非此物与花魅关联,或许可以送给何清,让她得以与外人交谈,也不至于多么烦闷。”
清原这般想着,略有遗憾。
其实花魅也非恶类,只不过言语之间颇是轻挑,加上如今已入浣花阁,而且严令清原不得将这竹筒抛弃,清原却也无奈。
行行走走,他来到源镜城,继而来到了白家。
这里是白氏分支,也是源镜城的第一家族。
这一次来,没有白晓在门口等侯,只有两个家丁,各立一旁。只因白家是源镜城之首,这两个家丁也是昂首挺胸,但却并无什么嬉笑之举,可见规矩秩序俱是严明。
清原徐徐走来,这一次那两头栩栩如生的石麒麟,已经对他造不成半点压力。
“这位是?”
左边那家丁迎了上来,面带笑意,未有半点大富人家府内的倨傲之状,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来人气质出尘,衣着不俗,显然不是他这下人所能得罪的。
“我名清原,意欲拜访贵府白继业。”
“求见家主?”
这两个家丁,闻言俱都一惊,随后左边那家丁便即低笑道:“你且稍候,小的这就让人通禀。”
说罢,他偏头朝着另外一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原来那站在右边的家丁,也就会意,转身入府,通报去了。
适才那家丁回过头来,恭敬道:“请公子稍候片刻。”
“嗯。”
清原应了一声。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管事,匆匆出来,观其面貌,已有五十开外,眉间颇显稳重,但面上却带着些讪笑之色,躬身道:“清原先生好。”
“你知道我来?”清原微微皱眉。
“也算知晓罢。”这管事笑道:“此前先生拜访家主之事,小的曾远远看过一回,只不过先生应该未有看见小的,自然也不记得了。”
清原略微点头,接着问道:“你家家主现今何在?”
管事躬身说道:“我家家主前两日受白氏主家之令,去往了临东本家。”
清原闻言,略感愕然,道:“去了临东?”
他隐约知道,这个白继业跟临东白氏那边,应该算不得好,尤其是经过落越郡一事,更是坐实了这点。
如今白继业怎么会受本家之召,去往临东?
那管事只是低声赔笑,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对于白家族内的隐秘,清原倒也谈不上多么好奇,也就不去理会,随后便道:“既然白继业不在,我也不必登门,这就离去。”
说到这儿,清原又道:“待得白继业回来,你与他说我曾来过便是。”
“其实家主已经料到先生会来的。”
那管事微笑道:“只不过,家主离得急,只怕不能等侯先生上门拜访,也就只是给小的交代一些话,另外,还须给先生一封信。”
“信?”
“此乃家主亲笔所书。”
那管事从怀中取出信件来,双手递过。
清原伸手接过,也不打开,顺手放入怀中,说道:“他还说什么没有?”
管事摇头道:“家主只让小的把信交给先生,其余一概未提。”
清原应了一声,便即转身离开。
其实在以往,他是对于白继业颇为忌惮的,只因这个人凡事好似都成竹在胸,哪怕你知道他只是故作姿态,但仍然不免有一种对方什么都知晓的错觉。
这等人物,运筹帷幄,行事轨迹难测。
此次没有见到白继业,清原也隐约松了口气,应酬这种事情,他从来不擅长。可这段时日,白继业算是帮了他不少,如今来到源镜城附近,没有登门,也说不过去,但眼下既然登门也未能见到白继业,其实也未必不是好事。
……
白家门前,那管事目送清原离去,便即转身回府,过照壁,穿走廊,过院落,来到了后院。
后院那里,有个白衣书生,正修剪花草,他动作轻柔,举止缓慢,略微带着些喘息。细看之下,他脸色苍白,额上隐约可见汗水。
此人赫然便是被称作已去往临东的白继业。
“家主。”那管事近前来,低声道:“清原先生离开了。”
白继业低低应了声,把剪子放下,缓缓往石桌处走来。
管事见他走得艰难,想要前去搀扶。
白继业微微抬手,示意不必。
待得片刻,他才坐到了石椅上,长长喘出一口气,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道:“年纪不算大,这身子骨愈发弱了,也不知还能否坚持到封神事毕,或者谋算落定的一日,若是提早驾鹤西归……”
“家主慎言。”那管事连忙说道:“修行之人说话,虽说不是誓言,但传闻之中,句句都是金口玉言,不能乱说,否则是容易成真的。”
白继业哑然失笑,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野路子?”
管事闻言,反而讪讪一笑,不知如何答话。
白继业渐渐收了笑容,道:“好了,适才你跟那位清原先生的话,给我复述一遍。”
管事应了声,便逐一说来,竟是一字不漏。
白继业边听边是点头。
管事说完之后,面露疑惑之色,道:“清原先生似乎并无恶意,家主为何隐瞒不见?”
白继业轻笑道:“若是以往,倒还真的要见他,但是如今,不能再见他了。”
管事讶然道:“这是为何?”
白继业道:“因为他以往是不愿与我见面的,而这一次,他愿意亲自上门拜访,那么就不能见了。”
管事愈发迷茫,道:“小的不明白。”
“说来倒也简单。”白继业轻笑着说道:“以往他道行低,受制于我,甚至也看不透我。现如今,修得一身本事,已成上人境,非是寻常修道人可比,便不惧怕我了。”
“须知,这里仅是临东白氏的分支,而我白继业道行浅薄,府中也无道行高深之辈,哪怕运转了整个白家的阵法,哪怕是压上了源镜城白氏的底蕴,以他如今的道行,连明源道观的蛟龙都被压下了,自然是全无畏惧。”
说到这儿,白继业面露自嘲,低声道:“再深沉的谋划,在面对足以压倒一切的本领时,都只是空谈。而如今,他的道行,足以压过白继业,足以压过整个白氏分支,那么,哪怕我白继业谋划再是精深,也都只是空谈了。”
他抬起头来,问道:“蜀国葛尚明葛相,算得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