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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棒打在那火电一般的牛黄上面。
炽烈的光芒,昏黄之中掺杂着暗红之色,从交击之处,迸发开来,耀人眼眸。
而与此同时,那铜环法器,已朝着清原后心而落。
嗡地一声。
古镜光芒照射,落在清原身周,镜光不再虚幻,而是宛如琉璃之状,通透而泛着金芒,却有了实物之感。
铜环法器打在这琉璃镜光之上,当下受阻,悬在当空。
青牛嗥叫一声,眼神极为沉重,以往它的铜环法器虽然打不破那镜光,但也能将之打得塌陷下去,但这一回,铜环法器竟是无法撼动那琉璃镜光。
它运使法力,催动牛黄,不断往前。
清原低喝一声,铁棒之上红光闪烁,雷霆之声显得十分沉闷,与牛黄光泽相互交击,竟是稳稳抵住了老牛这一个与生俱来的宝物。
光芒耀眼,金黄之中掺杂红色雷光,互相交汇,声音滚滚。
河岸两侧,众人不禁捂着双耳,闭上眼睛,有些身子较为虚弱的,已是眼睛刺痛,双耳震荡,不禁哭叫出来。
苏相身在远处,几乎看不清那个场面,但他却能看见光芒闪烁,比以往的几次斗法,都更为激烈。
“白先生……似乎更厉害了?”
“还是说,这次定要分个生死,因而没有顾忌了?”
……
九重玉楼。
“清原”只觉身周有所变化,但他没有睁开双目。
按理说,这本就不是真正的躯体,就是闭眼也能感应到身边的变化,但此时此刻,他却真的如闭眼一般,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应到自身的变化。
“这身子……愈发凝实了。”
炼形楼,炼出了自身的形体,细微至皮肤的每一丝纹路,每一根毛发,都尽数变化出来。但这一次,内里原本粗略凝成的筋络脏腑,也都变得极为细致,甚至是有了气血流动之感。
恍惚之间,他几乎以为这就是自身的本体。
但细细察觉之下,仍有许多虚幻之感,比如……身上散发的阴凉感觉。
“阴神?”
清原怔了一怔,蓦然睁开双眸,扫过身旁一眼。
这里已不再是凝法楼。
这里比凝法楼更为狭小少许,但更为精致,而四边壁画所刻的,竟是漫天星辰,顶上有日月同辉。
恍惚之间,他仿佛置身于夜晚的星空之中。
人身小天地,身外大乾坤。
“日月星辰……”
清原低下头,看见了手中的一柄白玉尺,轻声道:“观道楼?”
四重楼!
观道楼!
……
“老牛!”
大河左右,无数人耳中,俱都听见了这么一道充满寒意的声音,“该上路了!”
声音清朗,带着森然寒意,使人心头震动。
许多人想要睁开双眼,但眼中仅仅睁开一道缝隙,便被光芒刺痛双眼,复又紧闭。
清原耳边有一声清脆的破碎之音。
他只觉浑身血气崩腾,仿佛越过了什么天生的壁障。
身体不断凝实,气血强盛,散发出烘炉般的热气。
而体内经络之中,真气不断凝实,看似渐渐变少,实则都凝成了法力。
真气可说是火焰一样虚幻,但法力则如同岩浆一般凝实。
法力,气血,经黄庭仙经统御,由九重玉楼之中的阴神操纵,当即流转在体内,顺着手臂而去。
小臂上的雷纹,闪现出了岩浆般的色泽,热浪滚滚,传至铁棒之上。
色泽乌黑的铁棒,当即化作了一条红色的烙铁,通体泛着红光,
“去!”
随着清原出声。
牛黄颤了颤,光华一闪,当即黯淡,便被打飞了出去。
而清原一个迈步,身子就朝着青牛冲了过去。
青牛仰头嗥叫,前身跃起,双蹄踏下。
清原仰头看向那踏落的巨大牛蹄,左手往上,狠狠打去。
嘭!
河浪炸起数十丈,卷动各方,冲断周边山林,有离得稍近一些的人,几乎被河浪冲走。
众人皆惊,也感到那炽烈光芒已是散去,纷纷睁开双目。
于是便都见到了眼前十分惊异的场面。
那青牛身躯庞大,双蹄踏下,而蹄下则有一人。
这人身躯挺拔,然而比之于青牛,则显得较为渺小,但他却抬起了左手,挡住了那巨大的牛蹄。
在清原脚下,河水不断往外溢走,他渐渐陷下,几乎要站到河底。
“你……”
青牛眸中凶光闪烁,妖类注重体魄,气力天生比人强盛,但这个年轻人,则生生挡住了他。
清原咬着牙道:“何止如此?”
他手中一收一放,火光赤红,把青牛抛了出去。
旋即河浪内收,几乎成为漩涡。
清原从漩涡中一跃而起,手中朝着尚未站起的青牛,狠狠按了下去。
昂!!!
龙吟之声,响彻各方。
从清原手中,迸出一条火柱,粗如水桶,长达十丈。
那火柱前端刹那分裂,一分为八。
紫霄宫秘术,八首火龙道!
(未完待续。)
章百七二 杀妖牛,出异象,其意大凶
八首火龙道。
这一门法术,乃是清原当年自觉要凝结火焰法意之时,特意去翻看钻研的秘术。在伏重山时,尽管凝结法意,但因为道行不足,虽能施展,却要积蓄许久,终于到了此刻,踏破人身界限,成就上人,真气凝法力,魂魄化阴神,已能轻松施展出来。
这一道八首火焰,热浪滔滔。
大河之上,当即白气滚滚,宛如锅炉之中蒸腾的水汽。
河边两岸众人,只觉远远便有热浪扑来,炽烈万分,仿佛身在火焰之前。
苏相虽然离得较远,但也看见了那白烟笼罩了大河,心中愈发震动。
“八首火龙道!”
尽管以清原如今的道行,足以施展,但还仍是未有显化出八首火龙的模样,乍一看去,只觉是一条火柱,前方分裂八段。
但龙吟之声,则极为响亮。
青牛尚未站定,便被龙吟之声震住,待到它看清之时,幽深硕大的眼眸当即缩紧。
八首火龙刹那而来,卷在了它的身上。
龙身盘旋,把它缠绕住了,而八个龙首,各取一处,四蹄,牛尾,牛首,俱被龙头部分卷住。
火焰汹汹,非是凡火可比,青牛身上当即烟气袅袅,肉香飘扬,它怒吼惨叫,杀机震荡,仿佛把天上云层都要震散。
嗡地一声!
有黄光闪烁,乃是那牛黄宝贝,倏忽而起,朝着它自身而来,试图把这条八首火龙打散。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伸出了铁棒,打在那黄光之上。
轰然震响。
牛黄光泽黯淡,陡然坠地。
清原目光落在了青牛身上,杀机凛然,缓缓走去。
水汽如白烟,依然笼罩着这里。
但坎凌镇众人,借着火龙红光,已能勉强见得那朦胧景象。
威严雄壮,不可一世的青牛大神,被“绳索一般的火焰”缠绕全身,惨叫不断,挣扎不脱,肉香之味扑鼻而来。
清原俯视青牛,举起了铁棒。
青牛倒在地上,八首火龙把它纠缠住,已动弹不得,火焰灼烧的痛苦不断袭来,但它睁着那比铜铃更大的眼眸,直直盯着清原,沉沉杀意遍布全身,全无求饶之意,只有不屈之态。
“一头临近五重天的青牛,若能收为坐骑,哪怕是真人级数也应是颇为欢喜的。”
清原徐徐说道:“只是,你为恶多年,害人无数,总该要有个交代,不论是对坎凌镇,还是对我……”
“就凭你?”
青牛陡然怒吼,双角之间,一点光华闪耀而出,极为刺眼。
极光眼见就要迸出!
而清原的铁棒已然打落。
双角之间的极光,刹那打散。
铁棒未停,打在了牛头中央。
咔嚓声响!
牛头骨骼迸裂!
那一双硕大幽深的眼眸,逐渐逝去神采,生机流逝。
铁棒依然陷在骨骼当中。
青牛大神,身殒!
清原微微闭目,吐出了口气。
就在这时,啪一声响动。
一条裂缝出现在铁棒之上,然后不断蔓延,仅仅眨眼的功夫,铁棒之上,就布满了裂缝。
裂缝当中,白光耀眼,撑开了裂缝,于是……铁棒崩碎!
刹那风起云涌,阴云遮天。
大风起,骤雨落。
整个坎凌镇,都陷入一片风雨之中。
有人在雨中跪倒,有人在雨中哭泣。
但或许是大神天威,世代以来深入人心,因而无人欢呼,只有许多沉默。
狂风骤雨,大河滔滔。
……
风和雨,并不少见。
有人感应到异处,但也不以为意。
但有个老者不一样。
他身着灰色布衣,手执一杆长幡,正面写:观沧海桑田,看天道变幻。而反面则写着:测祸福吉凶,知人世浮沉。
他行走人世,人称相半仙。
“天地异象?”
老者年过花甲,头发灰白相间,原是一副昏昏沉沉的平庸模样,然而就在这风雨交加的刹那,他眼中蓦然闪过一缕精光,遥望千里之外,神色惊疑不定。
上次那反向的开天之云,虽有心血来潮之感,却也没能让他有这般心悸之意。
不……不单单是心悸之感,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
相半仙深吸口气,把长幡一拍,刹那一分为二,成了两杆长幡。
他将长幡各自立在一头,插在地上,人站在两杆长幡中央的土地上,心内不断推算,随后手中一抖,落下铜钱。
铜钱坠地,尽数裂成两半。
相半仙僵在原地,一缕寒气从背脊而生,继而笼罩全身。
“天生异象,其意……大凶!”
……
蜀中。
守正道门。
后殿,静室。
一个道人盘膝而坐,背有阴阳太极图,光芒闪烁。
道人黑发黑须,膝上横着一剑,约有四十余岁,将近五十。
忽然间,他睁开双目,眼中精光犹如火焰一般,似是惊疑不定。
随后,便见这道人把手一捏,仿佛在掐指推算什么,过了片刻,浑身一震,露出骇然之色。
他忽然起身,匆匆忙忙朝着前殿而去。
“鸿业师叔。”
前殿道童微微躬身。
鸿业勉强停下身子,沉声道:“掌教真人何在?”
道童迟疑了一下,说道:“掌教因前次开天之云一事,召鸿梁师叔前往南梁伏重山,适才鸿梁师叔已是回了宗门,掌教正与鸿梁师叔商议此事。师叔若有事情,还请稍候……”
这童子话未说完,便被鸿业挥手扫到了一边去。
鸿业闯入了大殿之中。
内中有两人。
上座一位是年如花甲,头发灰白,面容红润,有仙风道骨之状,也有威严厚重之态,正是守正道门当代掌教真人。
另外一位,座位稍低,其面貌约四十出头,也是道装打扮,正是守正道门的鸿梁真人。
鸿梁站起身来,躬身道:“鸿业师兄。”
鸿业挥了挥手,朝着掌教真人拜了一拜,沉声道:“掌教师兄,我有要事相禀。”
守正掌教微微皱眉,说道:“何事让你如此失态,乱了规矩?”
鸿业咬着牙,说道:“事关封神之变。”
这声音不轻不重,却如惊雷一般,在这大殿之上炸响。
话音未落,便见鸿梁身子一震,而守正掌教则不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视线直逼鸿业。
守正掌教沉声道:“你说什么?”
(未完待续。)
章百七三 封神台上问童子
守正道门,大殿之中,三人相对而立。
鸿业顿了片刻,才问道:“掌教师兄可还记得,当年师弟与你说的那头青牛?”
守正掌教怔了一怔,沉声道:“是上界授意下来,暂不可斩杀的那头青牛?”
鸿业点头道:“不错。”
守正掌教眉宇微凛,道:“它死了?”
鸿业微微点头。
大殿中沉寂了许久。
鸿梁面上露出少许讶色,他似是不知此事。
“当年你还未是真人,只在山中修行,不曾外出,且此事不容宣扬,你确是不知晓的。”
鸿业沉声道:“那年我初成真人境,游历天下时,尚未定下封神之事,各方格局也非是如此。那时,我途经如今的南梁地界,在那儿发现了一头妖牛,作恶一方,于是我出手将之打伤,本欲降服为坐骑,奈何此牛性子凶狂,无法降服,无奈之下便想将之打杀,然而那时便生出了变故……”
鸿业缓缓说道:“当时雷霆骤生,便得了上界授意,使我停下手段,后来改用禁锢之法,将之囚禁于那山中方圆十里地。”
“上界授意?”鸿梁怔了一怔,他也是个心思灵敏之人,且修为已非初入真人境,近乎于踏破了更高一层,通明诸事,当即明白了许多事情,不禁问道:“那妖牛另有来历,或者应有大气运?”
“师弟当真聪慧。”守正道门掌教吐出口气,说道:“此牛道行不高,终其一生,也只有达到五重天的命数,但它命中注定,要由本门弟子正一斩杀。”
鸿梁闻言,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
正一乃是掌教真人亲传弟子,也是正字辈最为惊才绝艳的人物。
尽管鸿梁不曾见过,但也知晓一二。
此子乃是天生道骨,自出生以来,有真人为他度气,不食人间五谷,直至得以辟谷。且出生以来,卧在云床,身子从未触地,未有沾染过大地尘土浊气。
“正一前途不可限量,太上祖师都曾为他赐福,气运非是常人可比。”
守正掌教说道:“那妖牛本领不高,但应有正一杀之,故而气运拔高,日后当封为天上星辰,二十八星宿之一。”
鸿梁倒吸口气,问道:“牛金牛?”
鸿业点头道:“正是它,可适才我用以囚禁它的布置,已经落空,可见它已是死了。”
听到这里,鸿梁手足俱感冰凉,身为真人,他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此牛乃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牛金牛,应死于五重天之时,亡于本门弟子正一手中,这是天命,也是天上道祖所见的天机。
现如今,牛金牛先一步陨落,而杀掉它的,不是正一。
也即是说,天机有所变化,天地运行的轨迹,似乎超出了道祖的预知?
道祖乃是天道显化的真身之一,他们所见的便是天意,如今……天意乱了。
“齐新年!”
就在这时,守正掌教忽然冷哼了一声。
鸿业连忙询问。
守正掌教沉着脸,说道:“适才听你说来时,我暗中已分神去往南梁,那一缕分神被当今南梁国师,先秦山海界的齐新年斩掉了。”
鸿梁脸色不甚好看,此去南梁,他也跟这个东海来的人仙斗过一场。
先秦山海界乃是东天海运帝君的道统,不比守正道门逊色,齐新年更是当代弟子中的翘楚,险些让鸿梁栽了跟头。
鸿业深吸口气,问道:“如今该当如何?”
守正掌教思索片刻,说道:“你既然熟悉,那么就去南梁,探知内中原委。至于鸿梁……”
说到这里,掌教真人取出一物,抛给了鸿梁。
鸿梁接过,低头一看,当即大骇,这正是守正道门至高信物。
“你先回去沐浴,焚香,息神,待一切心静,再步罡踏斗,将此事上禀祖师,问明缘由。”
守正掌教说罢,微微抬头,看向了上方,语气稍显凝重,说道:“我要登云霄之上,去仙凡两界间隔之中的封神台。”
……
云霄之上。
此处未登仙界,不入凡尘,位在当中,经道祖出手,于此建立封神台。
封神台悬于当空,高三尺三寸三分,方圆一丈三,中间张挂着一张榜。
此榜色泽淡金,高贵威严,边缘镶着金纹,两端以玉石为轴,最上方有三个字,宛如天成:封神榜。
榜下有一童子,身着白衣,盘膝而坐,膝上横着一剑。
此人双目微闭,貌约十二三岁,皮肤白皙如玉,五官俊美,唯有眉宇之中一缕淡漠之色,萦绕不散,使他全身仿若都散发出了冰冷如霜的气息。
紫霄门下,白鹤童子。
下方云雾滚滚,已有人仙来至。
白鹤童子心生感应,睁开双目,微微昂首,淡漠而倨傲。
云雾翻滚间,一个老道士腾云驾雾而起,立身于在封神台之前,躬身作稽,道:“守正道门当代掌教,拜见白鹤师叔。”
白鹤童子冷声道:“何事?”
守正掌教低声道:“下界生变,贫道有事来问师叔。”
白鹤童子道:“说。”
守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