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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煌昏睡了三日,地也看顾了他三日。
“格格,您这么尽心照顾十三爷,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感动的!”珠儿促狭地道。
“我会这么照顾他。只是因为他如今会弄成这模样全是我害的!”亭嫣不自在地扶着德煌躺下,避重就轻地道。
她会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不过因为心中对他有一份愧疚,真的只是如此罢了……“真是这样吗?那我就当是好了!”珠儿掩着嘴笑。
亭嫣没去理会她,她掏出丝巾轻轻抹去德煌嘴角的水渍,心不在焉地漫想……幸而丰台那边并没有任何质疑传来,她这才能稍稍放下心。可另一方面,自成婚之后,简王爷竟然也没捎来半点音信,亭嫣心底喘喘不宁,便要珠兄出宫去打探消息,打探的结果却是简王爷自那日醉倒后,人就病了!
她叹口气,幽幽地道:“我见自己的父母宫白中透青,知道事有不美,这桩婚事若成恐怕伤亲,果然就应验在阿玛身上了叫”亭嫣忧虑地道。
“原来格格早料到了!”珠儿往下问:“现在这边是瞒住了,可这会儿王爷又病了,就算二格格的病好了,也没人作主把她送进宫,往下咱们要怎么做才好?”
亭嫣略略沈吟。“眼下阿玛病了,额娘一个人必定慌了主意,我看咱们得先回府一趟才成!”
“可是格格,咱们要怎么出宫去?”珠儿问。“十三爷昏睡的事咱们虽然瞒住了,外人只当是格格和十三爷俩夫妻恩爱,可一旦咱们出宫去,这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珠儿说到这儿,亭嫣垂下螓首,微微红了脸,随即淡淡拧起秀眉。“我心底也担心这个……”想了一会儿,她抬起脸道:“咱们就回去半日,只对外说爷的身子有些不适,在床上安歇着,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好主意!”珠儿笑开脸。“格格,那咱们几时回去?”
“里外得先打点好了,可不能出差子!”亭嫣吩咐。“你先出去命人备一乘轿子,再传我的命令,就说爷身子不适,在床上歇着,谁也不许进来打扰!”
“珠儿明白了!”珠儿点个头,领了命令立即出去办事。
珠儿一走,亭嫣在房里等待的时间,门外突然有人敲门“珠儿,是你吗?”亭嫣走到门遏轻声问。
“是额娘啊,“嫣儿”,快开门。”外头一悦耳的女声道。
亭嫣心头一惊,原以为是珠儿办妥了事回来,没想到竟然是否妃!
“怎么了,‘嫣儿’?快开门啊!”杏妃领着一名侍女等在外头,体谅亭嫣正病着,因此她没让侍女先来通报,便自个儿走到新房来看她!
亭嫣急中生智,立即回到床上拿起被子摀着头脸,闷着声道:“额娘,我正病着,请您自个儿开门进来。”她已嫁进皇家,自然得代替亭嫣改口称杏妃为额娘。
门推开,杏妃让侍女等在门口,自个儿走到床前坐着。“怎么蒙头蒙脸的,病的很重吗?”
亭嫣蒙着被子点头,紧紧蒙住头脸,只露出一头秀发。
“可怜的孩子!我听你的侍女说你过门就病了,是累出来的吧?”杏妃慈爱地抚着亭妈的发。“德煌那孩子也真是的,刚成了亲,隔日一早就回丰台大营去,怎么劝也劝不听!”杏妃无奈地叹口气。
原来杏妃一直以为德煌已经回丰台大营。
“生了病也别蒙着头脸,这样不透气,病也不容易好!”说着,杏妃就伸手去拉亭嫣蒙在脸上的被子。
“额……额娘,您别拉,我怕冷……”亭嫣心底着急,她和亭嫣的相貌差异甚大,珠儿再不快生回来,她的身分就要被拆穿了!
“怕冷就多盖几床被子,再让人在你房里生个炭盆儿,别尽蒙着脸儿,这样是不成的!”之后杏妃不管亭嫣愿不愿意,一把拉开了被子“你……”杏妃看到亭嫣,起先只觉得同她印象中的亭嫣一点也不相像,之后地想到“你是嫣儿上”她惊呼。
“杏妃娘娘恕罪!”亭嫣连忙从炕上下来,跪在地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杏妃皱着眉头,神情十分错愕。
“请娘娘听亭嫣从头道来……”亭嫣把亭嫣病重不能过门,之后简亲王要她代妹出嫁之事,从头至尾详细说明一遍。
“胡闹,真是太胡闹了!”杏妃听完后只觉得不可思议,频频摇头。“姊姊和姊夫也太胡涂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亭嫣低头,委婉地道;“请娘娘原谅额娘和阿玛,他们不是有心欺君的。”
“嫣儿,你先起来,”杏妃扶起亭嫣,又叹口气。“我原谅也没用,方才找他说过了,这是欺君之罪,你阿玛、额娘为了嫣儿……唉,真是委屈你了!”
“娘娘……”
“放心!”杏妃拍拍亭嫣的手。“我不会把这事告诉皇上的!可要是煌儿他自个儿瞧出了什么不对劲这事儿一旦掀了盅,依煌儿那性子连我也保不住你们了!”杏妃忧虑地道。
亭妈眉头深锁……她知道杏妃的为难,目前她最大的隐忧是…德煌已经看见她的相貌了!
“嫣儿,姨娘有句话说,你仔细听着!”杏妃沈吟了片刻,终于开口。
亭嫣抬眼望向杏妃。
“这件事你自个儿可得有打算,不能全听你阿玛和额娘的!”
她话中有话。
“娘娘?”
“我瞧得出你是个聪明孩子,该怎么做你心底很清楚.。”
杏妃直视着亭嫣清澈的眼眸,语意深长地暗示。
她虽然不直接把话点明,心中却已经有了盘算一则这桩欺君的胡涂事若掀了盅可大可小,但她不想冒这个险!安排亭嫣过门,原本是要替自己留后路的,可不能反倒添了个大麻烦!
二则亭嫣的相貌清雅秀丽,依她看来并不比亭嫣差!再者她观察亭嫣,气质沉着、明晓事理,她心下由衷地喜欢这孩子!至于简福晋……她就不明白姊姊为什么不喜欢这孩子的理由了!
亭嫣低下了头,没回杏妃的话,她轻颦着秀眉,心事重重……她何尝不明白杏妃的意思!虽然额娘和阿玛自始至终未曾顾虑到她,可她并无意抢占亭嫣的位子!
“姨娘的话你明白了,我也知道你顾全姊妹之情,可现下一个大问题横在眼前……煌儿他见过你的面了!”杏妃自然没忽略这点。她顿了顿又道:“你顾全姊妹之情是不错,但是煌儿那边届时他一醒来,看到妻子的面孔完全不同,你想这事不会被揭穿吗?”
亭嫣轻叹口气。“也许他并不会对我的相貌记得大清楚,更有可能是一旦换回亭嫣,他会更乐意看到妻子的相貌有所改变!”她记得他在新婚那夜说过的话!他曾经批评过她的相貌。
“嫣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杏妃完全不以为然。“你莫非是对自己的容貌没信心吗?若果真如此,那姨娘要说句公道话…比之嫣儿,你半点也不逊色!”
亭嫣淡淡笑了笑。“娘娘,并非我对自己没信心,我从来相信各人有各自缘法。讨好李四不见的得意于张三。更何况相貌会衰、红颜会老,我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因为……这是十三爷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煌儿……煌儿他亲口说的?他亲口说出他对你的相貌……有所不满?”杏妃半信半疑。
依德煌落拓的性格,这话确实有可能出自他的口,可若依她对德煌的了解,煌儿向来风流不羁,是情场上的调情老手,从来就不会对女孩儿说重话,更遑论是批评女孩儿家最最在意,关乎到相貌美丑这等伤害人心的重话了!
德煌若会这么做,那就大不正常了!至于如何个“不正常”
法……要不是德煌在意的女子,按理说根本不经他心上,更别说要惹他“不正常”了!可享嫣却轻轻点头。
杏妃愣了愣,之后皱起眉头。“煌儿他……这真是太反常了!”跟着挑起眉,似笑非笑。
“姨娘,嫣儿想求您一件事,希望您成全。”嫣儿恳切地道,同时改了口,唤杏妃为姨娘。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听了亭嫣方才闸述的那番各有缘法之说,杏妃对亭嫣又另眼相看了几分!
“我希望……姨娘对这事能宽忍几分。”亭嫣委婉地道。
杏妃又叹口气,跟着现出一丝笑容。“你放心吧!这事我会当着不知道,听凭你去处置。”
“亭嫣谢过姨娘!”亭嫣福个身,清丽的脸上满是诚恳的感谢之意。
杏妃摇头,心里暗想道:不知姊姊心底想什么,我倒宁愿选这个媳妇儿……这时珠儿进来,见到杏妃吓了老大一跳,过后亭嫣同她解释,珠儿才安下心。
“格格,轿子都准备好了,咱们是不是现在就走?”珠儿问。
亭嫣望向杏妃“你回去看看你阿玛和额娘也好,省得你额娘又要操心你这头的事!我这儿你就别理了,我去看看煌儿,待会儿就回宫去。”杏妃道。
亭嫣点点头。“那么我和珠儿这就去了“改日再去见姨娘。”再向杏妃福个身,亭嫣便随着珠儿出去了。
亭妫和珠儿一走,杏妃立刻同侍女道,“到十三爷房里去,我要去看看他。”
杏妃心头自有主意!虽然她方才答应了亭嫣;这事但凭亭嫣怎么收场,她不去千涉,可不千涉却不代表不能帮忙……这事既然教她知道了,她岂有放任不管的道理!这趟浑水,她说什么也得蹚它一蹚!
想到这儿,杏妃若有所思地笑开了脸。
或者……她这么一蹚,就能让她蹚出个什么“意外”来也说不一定!
等着瞧吧!
★★★
亭嫣和珠儿的前脚才走,一匹快马立刻奔进宫。
“十三爷呢?十爷人呢?”喀尔从马上跃下,大声质问府里的婢仆。
“喀尔大人!”府里的奴仆,飞奔去请来总管秦晋。“这会儿爷正在房里歇着,少福晋吩咐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爷还在府里?”喀尔听到这消息似乎很惊讶。“他让我在丰台大营等他的,按理爷两天前就该到了,没道理现在还待在府里!”
“两天前?爷两日前才刚成亲呢!”秦晋不以为然。
“这我明白,当时找也是这么问爷的,可十三爷斩钉截铁这么回答我的!”喀尔道。
“这……可怎么办好,现下少福晋人又不在府里!”秦晋显得左右为难,情急之下,却忘了杏妃这时就在府里!“老实说,咱们也三日不见爷出门一步了!”
“我看这事不大对劲,你让我到爷房里,等我儿了爷再说!”
“这……这好吗?”秦晋拿不定主意。
“事情急迫,岳将军还等我回复,我看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若当真有什么责任,就由我来担好了!”喀尔道。
“那……那好吧!”听到自个儿不必担责任,秦晋总算点头同意。“这边请,喀大人。”
秦晋立即领喀尔到新房,两人却不知德煌从新婚那夜开始,到此刻还昏睡在炕上……
★★★★
“格格,您听福晋她说的,口气又尖又利,好似怕您会乘机占了二格格的地位!”自王府回宫途中,珠儿在轿子旁伴着,她一脸气唬唬的。
她们在王府不过待上半个时辰,就呕了她一肚子气!
亭嫣一笑置之。
“格格,福晋她这么待您,您难道一点也不怨她吗?”珠儿好奇地问。
亭嫣听了只是淡淡地道:“人同人之间原本就是要讲缘分的,就是亲如母女也不例外。例如一出生就做人养女的,虽然受生母孕育之恩,却是有缘无分,若要仔细推敲,反倒与养父母的缘分要深厚些!由此可知,缘分二字乃是前世所修因,今生所种果,‘缘分、缘分’是强求不得的。”
“这倒是!”珠儿听了这番话猛点头。“就说我吧,二格格虽然受王爷、福晋的宠爱,可我却半点也不喜欢她,那就是二格格不得我的缘,因此两个人当然就没分儿了!”珠儿自有一套解释。
她向来觉得二格格任性骄恣,又净会在王爷、福晋跟前卖乖,因此得王爷夫妇的宠爱,相对的却不把大格格这个姊姊放在眼里,态度十分倔傲无礼,简直是教人心寒的两面人!
“珠儿,我才说了,人与人间都是要讲因缘的,因缘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看透这二字本身,超脱因缘的缠葛恩怨,从中求得心灵平静的智能。”
亭嫣笑着道。
“.格格……您刚刚说的什么超脱、智能的……怎么这会儿我半句也听不懂了?”珠儿搔搔头,糊里胡涂地问。
亭嫣嗤地一声笑。“不懂就算了,无忧无虑,心地单纯也是福气。”
“格格是说我珠儿有福报?”她知道格格会看相,听格格说自个儿有福报,高兴的了不得!
亭嫣笑个不止。“福气跟福报是不同的!福气是因为为人心地光明,所以有天上神佛保佑,行事顺遂、运势升平。可福报却要自己行善累积,不行五恶、奉行十善,心心念念不离善根,最终才能修得善果。”
“格格,您这会儿又说什么,珠儿又听不懂了!”珠儿眨巴着眼睛,皱起眉。
亭嫣但笑不语。
片刻后两人回到了宫里,却看到总管秦晋就站在府邸门口。
“少福晋,您总算回来了!”秦晋迎上前去,明显地看得出来他满额是汗!
“秦总管你怎么了?大冷天的,怎么流了一头一脸盯汗?”珠儿取笑他。她在这儿住了几天,和秦晋混熬了,一点也不怕他!
秦晋嘴巴撇了撇,撇出一脸苦笑。
“秦总管,有事吗?”亭嫣坐在轿里瞧出秦晋的神色不对,隔着帘子问。
秦晋看了轿子一眼,垂下了眼。“少福晋,爷在房里……”
“爷在房里我们当然知道,格格临出门前还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这还用得着你说!”珠儿抢着道。
“珠儿,不许无礼。秦总管,你往下说!”见秦晋一脸不自在,亭嫣心底隐隐有不安……“爷在房里……”秦晋接下去说。“正等着少福晋去见他!”
他愈说愈小声。
“你…你说爷等着格格去见他?”珠儿一震,睁大了眼间:“他醒了?”
秦晋又瘪了瘪嘴。“可不是!”
珠儿猛地转头望向坐在轿里的亭嫣,只见亭嫣呆在轿里……显然也被秦晋这话给吓住了!
第四章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怕我醒来后找你算帐,逃回娘家去了!”
德煌就坐在杭床边,两臂抱胸,定是盯住刚走进门的亭嫣,房里除了他还有另一名高大的汉子,那汉子就是赶来找人的喀尔。
亭嫣瞪着他精神奕奕的模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大概还不明白我的性子!既然你不明白,我可以先知会你一声”
他盯住她,俊脸缓缓勾出一丝笑痕,之后压低了声,慢条斯理道:“我这个人向来有不屈不挠的性子,就算你有本事逃到天边我也会追到天边揪你出来!”
亭嫣瞪住他,半晌终于能说出话来。“我没有逃走的必要。”她冷静地迎视他灼热的犀利目光。
德煌挑了挑眉。“是吗?”他嗤笑一声。“那可真是个好消息!我昏睡了三天三夜,新婚娘子空闺寂寞,却没撇下我自个儿跑了,至少证明我的“魅力”不减以往!”他不正经地调侃,暗示着新婚那夜的事。
亭嫣蓦地红了脸,说话又开始结巴,压根儿不受自个儿控制。“你……你醒了……”
“要不然你以为在你面前的是谁?难不成是假冒的?”他神情佣懒地由上至下扫视她全身,然后撇撇嘴,玩世不恭地道:“喷啧啧,怎么你反反复覆的!这会儿别又说不认得你的夫君我是真是假了?”
“你怎么醒的?应该还有六日酒力才会消退的!”亭嫣没理会他的不正经。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喀尔脸色尴尬,显得很不自在!
“对一般人来说,十日醉或许真能让他们醉上十日,可对我来说,快则日、慢则五日,我必定清醒!”德煌说到这儿随意一挥手。“你先下去!”遣退喀尔。
“喳!”
喀尔退下后,亭嫣也退离他数步,后背紧紧推着门边。.
“干么离这么远说话?我又不会吃了你。”德煌嗤笑,转身坐回炕上,大剌剌地叉开双腿,不怎么正经地调侃她。
巧的是他额娘来看他时正巧他酒醒了,就在他耳边捞叨许久,简直想烦死他!
亭嫣皱着眉头,镇定地问:“你……你想怎么样?”
德煌挑起眉,表情像听见一个笑话。“搞清楚,是你先把我怎么样!别反过来一副我欺负你的小可怜模样!”他带点不耐烦地说道。
亭嫣瞪大眼。“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把我“怎么样”,还是没装可怜?”他故意把话说得暧昧至极,看到她粉嫩的脸颊上泛起的红霞,他谜起眼,心口突然放松,便慢慢伸展躯体,悠哉悠哉地欣赏起来。
“我从没否认过”我的确……的确在你酒里加了十日醉的事实。”亭嫣两眼一瞬也不瞬地对住他,表情沈着认真,勇敢地同他犀利的眸光对峙。
“也就是说,你承认的确把我‘怎么样’了?”他勾起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