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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来,此二人身份也非同寻常,年轻儒雅的那位正是此前薛向在他身上捞了第一桶金、后世响彻华人世界、合计黄埔的老板徐明远先生;而身材发福的那位来头同样不小、乃是和大陆关系亲厚、靠走私和房地产发家的霍先生。
包先生、格林先生、霍先生外加徐明远,可以说个个来头不小,威势惊人,平时见一个尚且困难,可今天居然聚齐一处,当真是让人震惊莫名。
“包先生,格林先生、霍先生、徐先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怎么着,今儿个是来关照小店生意的,那在下先道声谢谢。”
瘸老三混迹港岛有日,且盛世中华如日中年。往来宾客又多是上流社会,瘸老三以盛世中华大掌柜的身份很是接到过不少party的邀请函,因为谁都知道盛世中华的东家神秘异常,又听说是位人间绝色,竟是少有人有幸与之一会,更不提邀请她参加party,也唯有退而求其次。改为邀请瘸老三了。是以瘸老三对这几位港岛有名的大佬虽说不上多熟悉,却算是有过数面之缘,其中的洋鬼子格林尤好中华文化。对古玩痴迷甚深,奈何本领实在有限,因此时常打眼。而瘸老三这古玩界的圣手,自然就成了他的崇拜对象,二者倒是很有几番交往。
“许掌柜客气,实不相瞒,我们几位听闻今日盛世中华有一场盛会,便厚着脸皮,不请自到,算是做个恶客,还望许掌柜且莫见怪才是啊!”此四人以船王先生年纪最长,便由他出面代答了。
这几位要观战。瘸老三岂能说个不字,况且眼下已有上千人了,也就不差这几位了,自然一番寒暄应答,末了。又邀请这几位上得高台,在中间那侧坐了,而这几位入场,少不得和赵掌柜那边又是一番寒暄。
如此好一阵喧闹,许久难以定下,忽而。二楼、三楼,趴在栏杆处下望的贵宾忽然起了喧闹,不少人涌下楼来,直朝东北角奔去,原来那处竟有人为此次的斗宝,开出了赌盘,细细一瞧,不是澳门的那位有赌王称号的何先生又是何人。
这边厢掏钱押宝、呼喊喧闹个不停,好一通折腾,待斗台中央马达持了铜锣,狠狠敲了数下,场面才彻底弹压住,又宣布了几条观斗规则,违者请出场外,如此这般,场面才算彻底定住。
见场面安定下来,瘸老三再不迟疑,将已落锁的大红箱开启,戴上白色丝织手套,从箱中取出一幅卷轴来,排在木桌正中,然后小心布展开来,接着一幅宽约一尺,长约丈余的绢质人物叙事画,便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但听瘸老三念道:“《韩熙载夜宴图》画成于五代,为当时著名人物画家顾闵中所作,绘写南唐中书侍郎韩熙载夜宴,该画构图严谨,人物造型秀逸生动,线条遒劲流畅,色彩明丽典雅,在技巧和风格上比较完整地体现了五代人物画的风貌,堪称中华画史上的名作!当然‘名作’这一评论乃是站在整个中华画史的高度而言,较之于今日,已然成了画史之绝唱,大家请品鉴。”
说罢,瘸老三便让开了身子,不待他完全退开,反盛联盟的那个五个文质气十足的老头便一拥而上,将画卷围满,有的更是拉长了身子,躺上了会议桌,举着放大镜开始鉴赏。
此时,底下上千看客也发出啧啧惊叹,似是被这传世的名画所震慑,而包船王一众,此来就是为了欣赏一下传说的宝物,自也不会呆坐原地,而是站起身来,围在外围,透过一众老头围成的缝隙,静静观赏。
说起来,这画是真是假,反盛联盟的这帮人心知肚明,毕竟此前盛世中华为了打响招牌,曾搞过一次高端古玩品鉴的展览会,此画便在其中,这拨人当时就鉴赏过,而眼下之所以如此狼狈,倒不是怕瘸老三调包,弄假货来晃点,而是这帮老头子对这画史上传承之作,实在是打心中倾慕,每一次相见,便如初恋相会一般,感情是纯粹的,冲动更是莫名的。
这会儿,这五个白胡子老头说是在鉴定,不若说是在玩赏,好一阵折腾后,才定了调子,道声是正品。
“既然你们的人都验明正身了,那就开始下一局吧!”瘸老三挥挥手,招呼侧立在一边的马达把画卷收卷起来,立时就要一锤定音。
“慢!”
啪的一声,赵掌柜一巴掌印在了宽大的桌面上,“许掌柜,自信是好的,可须知盲目的自信便是自大,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等不及?你这边亮完货,总不至于不让我这边摆弄摆弄吧,没这个道理不是?”
瘸老三哂笑一声,道:“请!”心中倒还真起了好奇,看姓赵的能亮出什么货色,非要丢脸,他许某人也不拦着。
这边赵掌柜忽从裤兜的荷包里掏出个蓝色的木盒,接着。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团白如雨,状如绸的丝物来,接着双手在这团丝织物上七折八撑,那团丝物竟化作一幅手套带在了他的手上,接着,赵掌柜打开左首第一个箱子,珍而重之地从中抱出一方卷布来。那方卷布长约二十余公分,甚是厚实。
赵掌柜小心地将那方卷布报上桌后,并不立时展开。而是站在原地,不住地吸气吐气,似乎这小小卷布有万千斤沉重一般。还需积气蓄力才得开启。
赵掌柜如此郑重,满场的空气也陡然跟着凝结,全场上千双眼睛齐齐盯在那一方卷布上,便连此前哂笑不已的瘸老三心中也砰砰直跳,因为凭借多年和古玩打交道生出的敏锐,他能清晰感觉到这件东西绝对不简单。
又过数息,赵掌柜方才一手按住卷布一断,一手轻轻拿捏卷布一角,缓缓朝外牵引,一米。两米,三米。。。。。五米,赵掌柜牵引到足足五米有余的时候,方才止步,此时整幅画卷已然现出真容。但见其长约五米余,将三张并排的宽大办公桌扑了一半,长不足尺,仅有二十四五公分,同样是绢质,不过此画的内容则繁复得多。
但见在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流水、老树和扁舟,一顶软轿行在这薄雾中,绕过一座拱桥,便是宽敞的汴河,至此,雄壮的汴河风光便徐徐展开;从画面上可以看到,汴河两岸人烟稠密,粮船云集,人们有的在茶馆休息,有的在看相算命,有的在饭铺进餐;绕过雄壮的汴河,便是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
画展开的时候,全场在没了声音,头顶新架的旋转镜准确的将这副罕见的长画的内容投射在场外新设的数块镜面上,让散落在四周的上千看客尽皆看了个分明。此幅画实在是瑰丽雄奇,以长卷形式,采用散点透视的构图法,将繁杂的景物纳入统一而富于变化的图画中。全副场面浩大,内容极为丰富,整幅画作气势宏大、构图严谨、笔法细致,充分表现了画家对社会生活的深刻洞察力和高超的艺术表现能力的同时,更是以无比强大的感染力,将观者的神魂尽皆拉入画中。
此刻,数千平的大厅在没有丝毫的声音,连喘息声也尽皆绝灭,千人千眼尽皆凝视在这副画上,即便是毫无书画功底的铜臭商贾、市侩愚夫,此刻也全身心地投注到对这副稀世之作的欣赏上来,毕竟对美的感觉和欣赏,千人如一也!
“这是,是清。。。明上。。。河图?”
自从此画展开的时候,瘸老三便痴愣了,魔怔一般,呆呆傻傻地盯着这展开的画卷,便行了过去,五米余的距离,好似足有数里,他竟走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方才梦呓一般发出了这个问句。
哗!
瘸老三一声问出,声音既轻又小,可在这上千平的大厅内,不若引爆了一吨烈性炸药,霎那间,满厅竟是尖叫声,惊喊声,汇聚成道道惊雷,刺得人耳膜发胀!
铛铛铛,铛铛铛。。。。。。。。
马达玩命儿地敲击着铜锣,剧烈而持续的金鸣终于止住了厅内的喧哗,却并未能完全止住私语,好在场面终究是安定了下来。
瘸老三难以置信地望着赵掌柜,后者脸上含笑,轻轻点头。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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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说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转瞬间,瘸老三由方才的痴愣化作疯狂,一手指着桌上的长卷,喊道:“姓赵的,蒙到老子头上了,也不打听打听爷们儿祖上是哪里的,实话告你,咱爷们儿祖宗八辈都在皇城根脚,解放后,那边的故宫没去过十回,也去过八回。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明明白白挂在四九城的那座故宫里,当时展览时,虽然挂到高远,我许某人不得近观,即便如此我也能断定那玩意儿是真的,因为这《清明上河图》的传承老子知道得清清楚楚。怎么着,你们还有胆子飞到海那边儿去,把这《清明上河图》给勾连回来?”
瘸老三越说越自信,越说越起劲儿,几乎搓唇为枪,化唾为弹。
赵掌柜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面带笑容,代瘸老三说完,笑道:“既然许掌柜知道《清明上河图》的传承,不妨说出来让咱们这些不学无术的长长学问,开开眼界嘛。”
赵掌柜话罢,底下的看客们也起了鼓噪,要瘸老三细细说来,这会儿,百年难得一见的传世重宝纷纷亮相,更兼赌斗说史,真假争辩,当真是峰回路转,奇峰迭起,精彩纷呈,这么看客看得入迷,自然希望双方拼斗越精彩越好,当下,便鼓动瘸老三快说。
瘸老三冲抬下微微抱拳,朗声道:“众所周知,这《清明上河图》为北宋张择端所绘,画成后。便进献给宋徽宗赵佶,而后便被赵佶用他那名传后世的瘦金体题了名,并钤上了双龙小印,随后便被藏于深宫。而国宝的命途从来多劫,这这幅传世之作问世的八百多年间,更是几经战火,辗转漂泊。而今还能以全貌示人,实乃天佑。说起来,这《清明上河图》历经八百年间。五进皇宫,数度易手,这其中的过程我就不一一道来。否则说上三天三宿,怕也是说不完的。”
“我还是说说我为什么言之凿凿这《清明上河图》藏于四九城中吧,事情是这样的,民国骤建之初,末代皇帝溥仪便将这《清明上河图》以赏赐之名赐给溥杰,让其带出宫去,这在当时的大清皇宫乃是常事,江山倒了嘛,这帮混蛋剩下的就替自己捞银子了,而这溥杰带了这《清明上河图》就藏之于天津租界的张园内。32年的时候,溥仪建立伪满洲国,这《清明上河图》又进了长春的伪皇宫,四五年,小鬼子完蛋了。伪满洲国也就到了末日,当时禁宫之内,一片慌乱,许多宫室藏品便被人趁乱捞出宫去,这《清明上河图》正在其中,四八年。解放军解放了长春,当时的军方就在民间搜集伪皇宫散落的珍宝,这《清明上河图》便在那时被收缴回来,而后便藏于故宫博物院内。。。。”
瘸老三娓娓道来,一咏三叹,故事虽然简短又简单,可这国宝命运交织着国家命运,见证沧桑,历经变迁,闻着无不动容。
瘸老三说完,满场久久无声,在场的大部分都是早先的海外遗民,早在解放前就出了大陆,又不是古玩行当的专家,对这国宝的传奇历史自然是头一回听闻,这会儿,见瘸老三说得翔实,上千看客沉湎于那惊心动魄的故事之余,却是信了眼前这副《清明上河图》乃是十足十的假画,毕竟谁也不信有人能在宫禁森严,守卫严密的故宫之内,将此等重宝偷盗出来。
啪,啪,啪
三声巴掌响,赵掌柜踱着方步,绕桌缓行,忽然,开口道:“许掌柜不光目光如炬,而且博古通今,说句执咱们港岛古玩界牛耳,也不过分。只是许掌柜故事说得虽好,奈何终究不是当事之人,这其中内情未必完全知晓吧。”
瘸老三道:“少跟老子装相,好像你是当事人一般,就别胡吹大气啦,实事求是地说,若不是先入为主地知道真作在四九城的故宫,说不得我还真被你蒙混过去了,此幅画的绢质、设色、乃至画技都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作画之人的洞察力和艺术表现能力在我生平所见的大作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料想素来被称为《清明上河图》临摹本第一的仇英版也不过如此了。嘿嘿,可惜,假的终归是假的,若是真作,一如我先前所说《韩熙载夜宴图》在中华画史上是传世之作,在咱们眼下就是画史上仅存的绝唱,那真作《清明上河图》在中华画史都可以称之为绝唱,数千年书画史,也当推它为第一。可惜了,你的只是仿作,充其量是幅临摹到九成九的仿作,还是比不过我的《韩熙载夜宴图》,赵掌柜,还有什么话说?”
赵掌柜不急不慌地道:“许掌柜总是自以为是,我先前说,你许掌柜不是当事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然有我的道理。不错,你许掌柜方才说的故事,大体不错,却是漏了中间最关键的部分,当初藏于长春伪皇宫的《清明上河图》不是一幅,乃是四副,一真三摹,其中许掌柜方才言道的仇英摹本正在其中。四五年,鬼子兵败时,溥仪和鬼子乘机仓惶出逃,遭遇苏联红军迫降,溥仪和他的随从,以及随身携带的大量古玩珍宝便在其中,而真品《清明上河图》就在其中,而你先前说的伪皇宫被人趁乱洗劫,遭劫的不过是那三幅临摹本,而现在藏于京城故宫的便是一幅临摹本,真正的《清明上河图》在被苏军洗劫后,落到了一个驻地飞行大队大队长手中,后来这幅画,被这位大队长秘密出售,卖给了一位姓周的当铺老板,这位老板得画之后,便举家搬迁,迁到了港岛,后来,周家落魄,便把此画出售给了我们天雨轩,你眼前的这副正是。”
瘸老三大怒:“胡说八道。人嘴两张皮,你想怎么扯,就怎么扯,证据,老子要的是证据,你们天雨轩要是早有这《清明上河图》,还不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装什么孙子。”
对于瘸老三的辱骂,赵掌柜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越发得满面春风了:“许掌柜稍安勿躁。我们怎么敢在你这神眼面前玩儿花活儿呢,就算你许掌柜不要证据,我们也会主动提供。不然如何让在场的,这么多见证人心服口服呢。”
赵掌柜稍稍一顿,接道:“方才许掌柜也说了,对《清明上河图》的传承历史一清二楚,那必定也知道清乾隆年间,这《清明上河图》落到了乾隆二十五年状元毕沅手中,而毕沅有一弟毕泷也痴迷文玩字画,毕沅便邀其弟同玩《清明上河图》,这图上也印着他们兄弟良的印鉴,不知道我说的可有疏漏。”
瘸老三哂道:“不错。确有此事,怎么着,你不会是想指着你这幅画上的那兄弟二人的印章,再合着这段史料,就自证此画为真吧。荒唐!”
赵掌柜笑道:“你许掌柜认同这段史料就行,下面,我就向你展示真正的证据。”
说罢,赵掌柜将手伸进方才取出这《清明上河图》的红木箱子,拿出一个宽大的信封,信封本是开口。他伸手其内,便拿出一叠照片来,递给瘸老三,道:“许掌柜,看看这些照片吧,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弄到的,乃是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先生访华时所摄,众所周知,基辛格先生痴迷中国文化,访华时,就特意向当时的国家领导人提出请求,希望欣赏传世名作《清明上河图》,当时就被先总理答应了,而后基辛格便见到了这幅画,还摄了相,这便是那些照片。赵掌柜你可以看看,照片上,全幅画只有毕沅的印章,而丝毫不见毕泷的,总不会这毕泷的印章因年代久远而化了吧?”
这会儿,瘸老三完全被眼前的这些图片所吸引,集精会神地搜瞄,待听到赵掌柜说的破绽,更是在那数处印章位置的照片细细搜寻了足有数分钟,却依旧未得,此刻,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开始相信赵掌柜的说词,恐怕四九城的那件真的是仿品,因为他猛然回想起,当年故宫开放时,那件《清明上河图》挂得又高又远,当时对外解释是怕观赏的人太多损坏了国宝,这会儿想来,怕是避讳方家察觉蛛丝马迹吧。
“许掌柜,许掌柜,说话呀。。。。。”
见瘸老三如此模样,赵掌柜心中已然乐开了花。
细说来,赵掌柜方才的说词也非全无隐瞒,因为此幅画非是天雨轩的,而是宝岛故宫博物院支援的。赵掌柜故事里的,什么画被苏军飞行大队的一个大队长得到,专卖姓周的云云,其实全是编造而出的,当时,这幅画确实为苏军所得,不过随后便被当时的行政院长孔祥熙所知,接着孔祥熙便派出秘使,出重金将这幅画赎了回来,而后就落到了民国大魔女孔二小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