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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古奇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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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姨点点头,向阿光看了看:“这位是专业中医大夫。”   
  农妇转过视线,眼中焦灼生泪,谁也没有料到,久久注视阿光后,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等阿光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去搀跪在地上的农妇,却反被农妇死死的抓住双手:“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全家吧!”   
  几个人全呆了。   
  从农妇的哭泪叙述中,几个人才知道,这小小的偏僻静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不知道为什么,二十多年前,村子里忽然有人得了种怪病,患了这种病的人,只要稍微受一点惊吓,就会全身抽搐不止。   
  当时想尽了一切乡村人能想到的办法,却都治不了这种怪病。后来就有人传,这不是病,是中邪。   
  可怕的是,村里这种中邪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中邪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他们极怕声音,连偶而发出的狗吠鸡鸣,都可能会让他们抽搐致死,所以整个村子连鸡狗都不敢养,一看到外村来的狗,就一律勒死。   
  朝歌他们才看到死命勒狗的那一幕,也自然知道了,那勒狗人是受了朝歌问话的惊吓,才导致成那个样子的。   
  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自称可以驱邪的神婆,这种情况就发生了更意想不到的变化。   
  ********   
  那神婆就是撒骨粉的怪异老妇人。   
  开始人们还不大相信这自称神婆的老妇人,能驱的了这种邪,但很快人们相信了,因为在她给村人用了一种神奇的粉末后,邪好像真的被驱走了。   
  可过了没多久,人们才忽然发现,村人中的那种邪并未真的被驱走,而是暂时潜伏了起来。虽然每次神婆给他们喝那种粉末后会暂时起作用,但过一段时间,原来被神婆驱邪的人就会再次发病,而且发病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就像中了鸦片的毒鬼。   
  神婆却说一定是中邪的人身子脏,才惹了邪东西上身,必须听她的话,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而且不准中邪的人出村,也不准村里的人把此事说出去,因为据她说,这种邪说不得,越说就越招邪。   
  于是过不多久,整个村子就牢牢的被这个不明来历的神婆控制了。   
  虽然越来越多的村民暗暗觉出不对,但没人能说出不对在哪里,而且更重要的是,所有中邪的人,都必须依赖神婆的那种粉末,虽然知道那东西就像在用毒药解渴,但你要是不用,就会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抽搐而死。   
  眼前这个农妇,就曾眼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抽搐而死,现在又要轮到了自己的男人,如果这个唯一的亲人也死掉的话,她自己也真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现在遇到了大城里来的朝歌等人,就如同就要被淹水没顶之人,猛然中抓到了一只搭救之手。   
  众人听后农妇的泪述,再次沉默在一种震惊之中。   
  朝歌缓缓的吸了口气,回头向静静的小村子望去,心里有种莫明的涌动,他过去从来没有信过邪,将来更不会,永远都不会,该结束了。   
  朝歌决定把这神婆探个究竟。   
  还是打配合,土守形、婉姨、姐妹花继续按原路线出村前行,一是不要引起神婆的注意,二是从农妇已经透露的一些线索,尽可能的到周边去打听这神婆的来历。   
  而朝歌、阿光会悄悄的留下来,一方面朝歌从村子的整体角度勘测一下,村人得的那种怪病会否跟风水有关;另一方面阿光在医学角度更深入的推断,这怪病的根源所在。   
  最后,两路人定好在村外的一个地点会合,从而稳妥确定该如何对付这个神婆。   
  当然,这里似乎没有提到梁库,因为他的午觉还在无限期延长着。   
  可让朝歌有点失望的是,经过细致勘察,无论是从整体村庄和每户人家的所在风水位置,全都平平无奇,虽说不上好,但也绝不至于恶相到招此怪病。   
  阿光则先尝了这里的水质,然后又从村民的饮食习惯上观察了一下,结果和朝歌一样,没发现任何异常现象。   
  这让两人有点迷惑不解,最后他们想到了神婆。   
  会不会是神婆下了毒蛊一类的东西?但如果是那样,神婆必然先是有机会深度接触到村民。可听农妇讲述,分明是那种怪病已经流传了近十年,神婆才出现的。   
  难道真的有中邪一说?   
  日近傍晚,土守形几人还没有回来。而朝歌这边也并无实质性进展。   
  那个农妇用麻布皮包了几个馒头和一些粗菜过来,朝歌、阿光两人平生第一次享受了把这样的野餐,有点偷偷摸摸式的农家野餐。   
  一直到临近半夜,还是不见土守形一行人的踪影。朝歌望着已经没了半点灯光的小村子,心里忽然一动,他在想此刻的那个神婆又会在做些什么呢?   
  这个神婆现在的处境,大概也同自己差不多吧,都只能是在掩人耳目下做些东西,不同的是神婆在掩着村人之耳,朝歌是躲着神婆之目。   
  于是,朝歌决定不等土守形,先去村里探探这神婆的底,因为如果土守形等人白天才回来的话,就又要浪费一天的时间了,况且费了一下午的劲没有任何进展,这种办事效率,是朝歌无法忍受的。   
  阿光本想跟朝歌一同去,但朝歌怕土守形一旦回来和他们联络不上,深更半夜的两伙人乱找乱撞,相反会坏了大事。   
  阿光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也很想说让朝歌留下,换他去。但短短几天他已经很清楚了朝歌个性,话一出口,定无更改。况且如果执意相争,似乎又有看轻朝歌的意思了。两下为难,不免露出担心神色。   
  朝歌看出了阿光心思:“你认为那神婆会是术界里的人吗?”   
  阿光明白朝歌的话意,如果神婆真是具备术力的人,也就不会用那种神神怪怪的人骨作祟了。   
  但一想到诸多未解的怪异处,还是担心道:“不管怎么说,这神婆的确有点邪,你多小心!”   
  朝歌翘起嘴角笑了笑:“我从不信邪。”   
  说罢,就转身向村内走去,刚走几步似乎感到了什么,又停住回过头对着阿光:“放心,我有办法。”   
  这次再转身行去就再也没回过头,披着一身的夜月,渐渐消失在村里。   
  阿光并不知道朝歌所说的这个办法指的是什么,但他相信,面前离去的这个虽比自己小了几岁的牧氏后人,没有把握的话绝不会出口。   
  朝歌按着白天就已经打听好的方向,很快寻到了神婆位于村西头的那间又小又破的毛瓦屋。   
  朝歌也觉奇怪,按理说,这已经控制了整个村子的神婆,想住什么样的房子,都不是没有可能,却为什么偏偏住如此破旧的毛瓦房呢?   
  可很快,朝歌发现自己的观察有误。这房子小则小已,但谈不上破,之所以有种破的感觉,原来凡是有窗门的地方,都钉满了横七竖八的破木条,好像生怕房子里会有什么东西漏出来似的。   
  现在正是夏天,很难想像,一个人睡在这样一个闷笼里,会是怎样感受。   
  朝歌轻轻凑近了被封严严实实的窗前,隐约听到从细细的板缝中传出来的鼻息声,神婆就在里面。   
  朝歌围着小屋前后转了一圈,像前面一样,所有能漏光可以往里看的地方,不是被封严就是被堵死。越是这样,朝歌就越是料定这房子里一定有古怪,钉的这么严实,无非是怕人窥视。   
  说也奇怪,按朝歌以前的性格,对诸如此类的隐密,连听都不屑于听的。但现在不但不是不屑,反而越来越深迷其中。   
  他有时候真怀疑,这种转变是不是因为以前的太过刻意压制,导致一经开放便一发不可收拾,再或者是自己的个性之中,本来就隐藏着一些不可捉摸的东西。   
  夜越来越深了,可以感觉到升起来的潮气,正在一点点浸透着单衣。   
  朝歌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探知到房子里面的具体情况。正在低眉沉思中,忽然从窗缝里传出来的鼻息一减,接着就听到一阵衣服细琐声。似乎是神婆在翻身,朝歌俯耳凑的更近。   
  但他很快发觉,神婆不是翻身,而是坐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忽然细琐声一促,神婆似乎很快的下了炕、走向门、抽开栓,吱扭一声门被推开了,神婆猛地探出头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朝歌明明没有躲闪,而只是顺着神婆视线奇怪的挪动了几步,那神婆却如同眼盲似的就是看不见。   
  没错,朝歌用的正是在坟局阵衍中悟得的隐身术,利用每个人的视角不同,每随着对方视线所动移位,都站在看不到的盲点之中。   
  这大概就是朝歌跟阿光说的那种放心办法了。   
  饶是这样,朝歌心中还是惊魂未定,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脚步声让神婆惊觉了,所以她才故意让人不提防中猛地开门查看。   
  神婆精着一双眼睛四处寻望,伸出的头扭动在两扇门板中间,长长的黑发顺肩披下来,映着惨白月光,极不相称的一张皱脸,给人说不出的诡异冷森。   
  持了一会,神婆又轻轻的把门开大,然后迈出来,先是向前走了几步,看看周围并无异常后,又向房后走去,朝歌不及多想,趁着神婆走去房后的一短间,侧身闪进了神婆这间密不透风的小屋。   
  刚一进来,朝歌就立时感觉到一股湿霉之气迎面扑来,朝歌一阵反胃,快速用衣袖捂住口鼻,这才没发出声来。   
  朝歌先是靠墙站住,闭上眼,少倾才再睁开,因为这样才能更快的适应黑漆漆的屋内光线。   
  他迅速打量了一下屋内情况,里面很简单,除了炕头的一排小木柜外,几乎连张椅子之类的摆设都没有。   
  不一会,神婆就从屋后走了回来。   
  她先把门重新从里边栓起来,然后并没往回走,而是贴着耳朵在门缝上,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但她说什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她的背后,朝歌的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正文 第二集 五行谜村 第九章 遗址   
  静静听了一会,披着一肩年轻黑发的老神婆,慢慢转过身,又走回坐到了炕边。   
  朝歌几乎把呼吸细到了最小声,本来就静极了的小村,现在又加上这间封得严严实实的小屋,静得几乎让人以为自己失了聪。   
  适应了一会,朝歌开始更能渐渐看出屋内的大概轮廓。   
  从窗板缝遛进来的微弱月光,打在神婆的后背上,就着长发和干枯的身形,老神婆就像一位瘦弱的年轻女子,静静的坐在那里,而她对面的阴影里,也正静静的对峙着一位冷俊的年轻人。此时此刻的情景,真是说不出的一种怪异诡味。   
  渐渐的,神婆的头开始慢慢往下垂,鼻息也伴着沉重起来,看样子在独坐间竟打起盹来。   
  朝歌也不禁为之一松,刚想顺畅的喘几口气,却突然抽冷子听到神婆“嘿嘿”的笑出了声。   
  这一惊,几乎是朝歌出道以来最震骇的一次了。   
  “还想躲?我看见你了!”神婆阴恻恻的说着。   
  朝歌脑袋里飞快的转了几个弯:“神婆怎么会见我?”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把他引进来,然后再把门反锁,这么间小屋子,窗门又钉满了木条,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有点是请君入瓮了。   
  但朝歌又转念一想,如果真是神婆设的一局的话,刚才又何必装成打瞌睡的样子呢?   
  正惊惧猜疑间,忽然又听到神婆道:“大白天的,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这次的声音却说的很大,而且说到后来,忽然含糊不清了。   
  朝歌不禁自嘲一笑,原来是这神婆在说梦话。而且也瞬间明白了这神婆的怪异行为,一定是经常处在一种强迫猜疑中,总是怀疑有人在背地里偷看她,或是觉得有人在打着这间小屋的主意,所以连作梦都在紧张着。   
  但这更似乎证明了一点,这小屋内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暗中,朝歌的双眼更亮了。   
  神婆又含糊的说了几句梦话后,渐渐没了声息,头越来越垂的更低,身子也跟着越来越向下倾斜,眼看失去平衡的时候,神婆一机灵从打盹中醒了过来。   
  朝歌重又屏住了呼吸。   
  神婆静了静,转头向窗子望了望又听了听,好像也分不清了梦境。直到清醒过来,才轻叹了口气。   
  朝歌此时的处境,可以算是最明目张胆的旁观者了,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有进来的人才能真正体验得到。   
  又是一阵细琐声,神婆并没有爬上炕,而是站了起来。   
  神婆每动一下,朝歌都要相应的变换位置,从而保证时刻站在神婆的盲点上,幸亏屋内黑暗之极,才弥补了因空间狭小又不能急步出声的障碍,否则恐怕朝歌踏位再快,也难免会露出踪迹。   
  神婆此时向墙角走去,虽然光线黑暗,但走起来方向似乎很明确,显然像是因经常如此而变得习惯非常。   
  神婆在墙角停了下来,低下腰像是拿起了一样什么东西,然后往外放了一点。   
  虽然朝歌与神婆的距离不长,但因为房间内极度黑暗,所以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神婆的动作,再就是靠听声音判断了。   
  听刚才神婆放下那样东西发出的声音,似乎像是一个木盆。   
  朝歌实在想不出,这古怪的神婆深更半夜的拿木盆做什么。   
  接着,神婆好像又把什么硬石条似的东西放在了木盆里。   
  朝歌真是越来越奇了,任凭自己在牧家村这几个月来的生活所见,怎么也猜测不出这神婆此刻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接下来神婆所做的,就更加诡秘森人了。   
  只听到一阵像是石盖摩擦陶罐的声音,接着就在神婆影影绰绰身影前的墙根处,袅袅的竟冒出一团幽冥骇人的绿火来。   
  朝歌的眼睛也瞬间被染成了可怕的绿色。   
  朝歌的第一反应:“难道这神婆小屋里真的有邪?”   
  更让人心跳欲爆、全身僵血的是,映着那团幽幽飘浮在空中的绿火,神婆诡异而又干枯的身影向前探出,一只手慢慢的伸进刚才冒出绿火的一个坛状容器内。   
  等神婆的手再慢慢收回来的时候,她的手中竟赫然抓着两根被冥火映的暗绿惨白的人骨!   
  孤立的小村,深夜的诡屋,怪异的神婆,幽冥的绿火,再加上慢慢而赫然眼前的惨白人骨,此情此景此地,恐怕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几乎难以承受。   
  朝歌却相反的镇定起来,看到人骨的一刹那,他便知道了这鬼气森森的绿火,无非是人骨中的磷质罢了,而且可想而知,白天用来驱邪的那种骨粉,也很可能就是这坛中人骨所制了。   
  只不过这人骨又是哪里来的呢?   
  轻轻地当一声,朝歌看到神婆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只小木凳坐了下来,像平时村妇洗衣一样,低下腰握着一根白骨,在木盆中的那块应该是磨石类的石板上搓了起来。   
  随着“搓搓”声响,骨粉生出了更多幽幽绿绿的磷质,加上四处飘浮的那朵鬼火,整个小屋都笼罩在一种萤绿之中。   
  神婆每搓一阵,就会停下来,静静的听一听外面的声音。   
  看神婆的样子,像是极怕被村人知道她在做些什么,朝歌看到这心里一动,看来这老神婆也不过是装神弄鬼的普通人了,否则如果真有什么邪道行的话,何必把自己封在这样一个比坟墓还不如的一座活棺材里。   
  朝歌嘴角微微一翘,计上心头。   
  朝歌趁着“搓搓”的磨骨声,暗暗在墙上扣下几块土皮来,然后两指一弹,“当”的一声,把其中一块射到了墙角装着人骨的坛子上。   
  这清脆一声,在“搓搓”的磨骨声中显的特别清晰,神婆立时像是抽了筋般停了手中动作。石化中的枯瘦全身,只有惊惧的一双老眼在颤动。   
  可等了会儿,并没再发现有什么异常后,老神婆长长出了口气,正当在她认为是场虚惊,而再次准备磨骨的时候,人骨坛子又发出了“当”的一声。   
  老神婆这回吓得差点坐倒地上,粗急的呼吸声喘满全屋。   
  朝歌不等神婆回过神来,紧接着又弹出了一块。   
  神婆向着人骨坛子一下子跪倒了,头磕的像鸡啄米一样,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大神大仙求饶保命的胡语。   
  朝歌本不是恶作剧之人,这样做也无非是为了想知道真相,看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便压了压嗓子缓缓道:“只要回答几个问题,我不会伤你。”   
  老神婆早被吓的没了魂,见话就应:“我一定说,一定说……大仙饶过老太婆,大仙饶过老太婆……”   
  朝歌开始问话:“这人骨是哪里来的?”   
  老神婆不加思索的就一长串的回答:“就是村东那块坡地……大仙饶老太婆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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