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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调·碧玉箫-优轩主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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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送来的冬衣,洪宣先是皱了眉,便吩咐帐房支了银子。 



看披袖听话的脱下一层又一层的秋季薄衫洪宣将那套比较适合秋季穿着的玫彩薄袄放在了他的面前。 



披袖没有拒绝,女装,对于曾唱过花旦的他来讲,并没有什么需要克服的。 



换上薄袄的披袖有一种易碎感,玫彩的颜色配着他苍白的肌肤,艳的太艳,素的太素,让洪宣忍不住想为披袖渲一层颜色。 



洪宣抓过柔顺的披袖,狠狠的蹂躏了他的唇。 



艳了,只那一点艳丽的唇,就与衣衫衬了。 



洪宣看着他,有一种满足,任自己操控的人偶,才不会有变数,不会弃他而去。不会让他独望空院十余载。 



洪宣抱住了披袖,那一瞬间,有种脆弱:“不再凌虐你了,我会好好待你,别离开东院,别离开我!” 



披袖冷冷的看着眼前抱着自己颤抖的男人,他以为他柔顺便是任他操控了吗?披袖唇边浮起一抹冷然的笑,心中有一种狂暴的冲动,他当他以前动手杀他只为好玩的? 



这一夜,洪宣留在了披袖房里。 



洪宣睡了,这是他来东院,唯一没有碰披袖的一次。 



披袖醒着,在煤油灯的灯光下打量着洪宣。 



有戏文中形容男人的剑眉朗目,气宇轩昂,但披袖见识过他赤裸丑陋的欲望。 



披袖仍穿着那套玫彩的薄袄,掀开薄衾,松开洪宣紧箍着他的手,披袖下了床,栓牢了房门,将点燃的灯扔倒在腐朽干燥的木床边上。 



红莲般的火,映在洪宣的眼中,鼻息里尽是烟熏味,火的那一边,是一脸漠然的有着火灵韵味的披袖,很艳,居然。 



“你纵火,想烧死我?”洪宣从床的火幕里穿出来,衣袖着了。 



洪宣掐住了披袖的脖子,他衣袖上的火便燃了披袖新上身的薄袄。 



映着火光,洪宣看披袖的眼,竟然是一派平静。 



那为什么想杀他? 



弄清楚前,他还不想死! 



但披袖却在强力的掐着下,窒息了。 







醒来时,是一张很精致的床,比他先前放火烧掉的那个房间的床要舒适几百倍。 



是极乐世界吗? 



但披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因为耳边有那个男人的声音,很闲适慵懒的回复着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的话。 



“雅儿,你这是七出之妒!”很闲适的语调,但魄力十足。 



“我不该吗,夫君。我是夫人,你却堂而皇之的在家里养婪童,我的颜面何在?”女人尖锐的,有些歇斯底里。 



“雅儿,你的称谓,二夫人!夫人不是你可以自称的!”严肃了,陡然转的:“善妒会被休的,你是独生女,泰山大人现在在朝中已经没有势力了,如果你不希望日后你的父亲没人供养,就收起你的性子。” 



女人安静了很久,再开口时 ,口气中徒留着一股凄切:“夫人与二夫人的称谓我不与你争,反正十年了,那个女人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但,婪童呢?我与你之间真的就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洪宣便没有说话了,也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听到声音时,仍是那个女人:“十年了,你倒也没有纳过妾,就当我多出一个妹妹,至少,让我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披袖便听到脚步声往这边来了。 



“你醒了!”洪宣坐到床边上,抚上披袖的脸。唇微勾,似笑非笑。 



披袖也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人,娥眉,秋眸,樱唇,很美的女人,美得很柔顺,但,站在披袖面前时,摆出了一种倨傲。 



洪宣似笑非笑:“雅儿,他叫披袖。”说话时,双眼看着披袖。 



抚弄着披袖的耳垂,洪宣的目光看着雅儿:“如果日后你开口说话,记得尊称雅儿一声二夫人。” 



佘雅儿的脸,因难堪而涨红了起来。 



披袖虽小,戏文读得多了,也能明白洪宣那份羞辱雅儿的的意思。披袖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没人看见。 



佘雅儿难堪的看着床上的两人,一个不愿说话的婪童,也抵得过她十余年的陪伴,那她这么多年的情,何以堪? 



“如果难过的话,可以离开!”洪宣冷冷的说。 



佘雅儿便跌跌撞撞的出去了,泪,有一滴洒在洪宣的衣肩上,那个女人,很伤心。 



披袖在那一瞬间觉得,洪宣,很笨。 







披袖纵的火并没有烧起来。只是烧了床铺,连床板都不曾燃着便被洪宣喊的人扑灭了。 



披袖会昏,也不是因为火,而是因为洪宣的那一掐。 



丁浩从房内搬出来的箱子,有披袖一直从扬州抱回来的那一个。 



丁浩看过了,是一套戏服,但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洪宣。 







虽然火没有纵起来,洪宣却请来了大批的工匠开始整修东院。房子、花草、石径、树木,渐渐的开始变化,工程很大,似乎要等到开年才能入住。 



披袖便一直住在了南院,住在洪宣的房内。 



而对面的那套房子里,便是佘雅儿的住所。 



佘雅儿与洪宣十年夫妻,却有九年是分居在两套房子里。房子是面对面的。只要打开窗子,就可以看见对面的一举一动。 



那一天,阳光很好,在洪宣出门之后,佘雅儿便吩咐自己这厢的丫鬟将一些微润的东西都暴到太阳底下散散潮气。并将窗子都打开来,透透气。 



不经意的,便看到洪宣卧房那厢鲜少打开的窗,却是开着的。 



那个唤作披袖的孩子似乎是刚刚起床,屏风后面的床虽然看不见,披袖的衣衫却是凌乱的。 



那孩子揉着眼,一瘸一瘸的走到梳妆台边,开始梳发,他的头发有点长,直披到腰后,梳发的过程并不顺利,那孩子初开始还很有耐心的解着纠结的发,到后来,却忽然静止不动,对着铜镜发起呆来。 



佘雅儿看着他,看他一动不动,就在佘雅儿快不耐烦时,那孩子开始翻抽屉,竟拿出了一把剪刀,接着,便见那孩子的一头长发,从颈后被齐齐的绞断了,如云的乌丝撒了一地。 



之后,那孩子便站起身,走回了屏风后。 



再出来时,已穿上了一件橘色的长袄,开始洗漱,然后,他便往厅内走去,不一会儿,便出现在回廊上,很好的阳光让他眯了一下眼,便返身进去了,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个碗,他在门边的回廊上挑了一个晒得到太阳的地方坐下来,开始吃粥,动作很慢,透着一种漫不经心中带出来的精致,让佘雅儿有种错觉,仿佛那不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娈童,而是一个有着闲云野鹤般性子的王公子弟。 



佘雅儿一直以为娈童是以媚惑为生,但那孩子似乎不是,那孩子很特异,特异到是洪宣紧巴着他不想放。也是这种特异让她该恨他却恨不起来。 



那晚,洪宣回来似乎发了火,隐约听见对面洪宣吼着:“我赞你的头发美,你就将它剪掉,那我要是说你的手漂亮,你是否也将它砍掉。” 



但只有洪宣一个人在发火,披袖很安静。 







第二天的阳光依然很好,但洪宣卧房的窗子没有开,披袖也是在午后才出现在回廊上。 



佘雅儿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等她发现时,她已经走到了披袖所在的那条回廊上。 



佘雅儿看着在回廊上缩成一团的身子,屏着气弯下身时,发现,披袖不是在发呆,而是睡着了。 



披袖的面色很憔悴,有些精神不济。苍白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眼圈;唇,却是充血的玫紫色,虽然明知洪宣与披袖之间是那种关系,佘雅儿心中仍是微微被刺了一下。 



橘色的袄子有被蹂躏过的痕迹,人也一样吧! 



贴合着地板的脚竟是赤裸的,看起来就很冷的样子。 



佘雅儿想着时,手已覆上了那只纤细青白的左脚。 



那只脚瑟缩了一下,佘雅儿惊了一跳,松开手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瞳,但是没有神采。 



佘雅儿尴尬的想立起身。 



右手却被一只冰冰的手给抓住了,贴合的地方散出沁沁的寒。 



佘雅儿不敢抽手,僵硬的半蹲着身子,定住了。 



披袖从袖内探出来的手腕上有深深的淤痕,重紫的颜色,佘雅儿不敢想,洪宣究竟是怎样对他的? 



披袖将脸贴上佘雅儿的手感觉那暖暖的温度。 



之后,佘雅儿看到了披袖的笑,浅浅的,稚气的,清清的甜…… 



“你在做什么?”洪宣的声音突兀的响开。 



佘雅儿惊慌的抬起头,惊呼着抽了手。 



却发现洪宣的怒气完全是冲着披袖来的,那么汹涌的怒气,完全不像这十年来她所认识的洪宣。 



下一刹,披袖被拎着后领扔进了大厅,“嘭”的一声跌在地上。 



佘雅儿呆了,这样的洪宣不是她的夫君。 



披袖没有呼疼,只是慢慢的爬起了身子,有泪涌出来,被他抹了,没有涌出来的被忍住了。 



洪宣粗暴的捏住他的下颚:“你是我买来的,其他人,一个也不许碰!” 



披袖沉默。 



洪宣愤怒的皱着眉,瞪他:“回答我,说好!” 



披袖沉默。 



洪宣的手劲大得仿佛可以捏碎披袖的骨头。 



披袖的唇紧紧的咬住了,没有声音,泪不停的往外涌。 



“该死的,给我你的情绪!”洪宣狂吼,险些震穿披袖的耳膜。 



佘雅儿头一偏,碎着步子跑了,她一直以为夫君会冷只是因为他本身就没有激|情,但她错了,现在才知道,不是夫君没有激|情,而是因为她在夫君心中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泪,狂溢而出,让她哭,让她尽情的哭,哭她这十年来浪费了的青春,哭她日后还要继续浪费下去的生命。 



哭完这一次,以后,都不哭了。 



不怨天,不尤人,不,怎么也不!!! 







情绪?披袖安静的跪在地板上,在心中冷笑,凭什么给他情绪?凭那三张一万两的银票? 



先是要到了他的身体,因为身体是唾手可得的,然后是要他的乖顺,他的乖顺并不是顺着他的意给的,而是他懒得费力的去抵抗了,因为结局总是一样的! 



情绪?给他自己心中的情绪,只会让他更愤怒罢了。 



情绪?给他他想要的情绪?他披袖额上抹不去的绣影彰显的他的身份,虽然唱不了戏了,但融门里出来的花旦可没有那么贱的。 



为了生活的让步是值得的,为了幸福的让步是值得的,为了荣华富贵的让步,不叫让步,叫堕落,那才是真正的犯了贱去了。 



他陈岩贱了不要紧,但他不能在额上有绣影名字叫披袖时,丢了师门里各位亲人门的脸! 



他融披袖的情绪,要给是可以的,但给的时候的是你洪宣承受得起那份真实的时候。 



现在给了,换来的只是你的暴虐,不利于自己的事,他融披袖才不会做。 



“不说话?”洪宣的声音里有抑不住的怒。 



下一刹,头皮上传来一阵刺痛,披袖被摔在了地板上,接着便看见洪宣那张扭曲了的脸。 



其实,不发火的话,还是一张少见的俊脸,以三十多岁的人来讲,难得的没有皱纹呢! 



披袖冷冷的想着,在袄子从身上被剥下来的同时。 



腿被抬起分开,接着,下体传来一阵刺痛,披袖难过的仰起了脖子,纤细的颈项突起了半成型的喉结,因呼吸而上下滚动着,异常的情Se,但半张的嘴里除了喘息,没有半点呻吟。 



披袖略为扭动了一下腰肢,换到腰间的平衡承力。 



只是微微一个动作,竟换来了洪宣的一声低喘。 



披袖微抬起了上半身,努力的想看见洪宣的脸。 



下耷着的眼帘却刺激了洪宣的欲望,扑到披袖唇边吻披袖的洪宣咕哝着低唤了一个似乎是女人名字的词语,披袖知道那绝对不是佘雅儿的名字。 



承受着他的吻与他的抽插,披袖的身体开始出现痉挛,承受洪宣进入的后|穴开始规律性的收缩,洪宣低吼着加快加大了抽插的力度;披袖便觉得身子开始发热,有汗水从体内沁出来,泪腺仿佛受了刺激似的不停的冒出眼泪,披袖承受不住的攀住了洪宣的肩背,身子有一种会被穿透的错觉,身体会裂,会裂,披袖疯了似的摆头,嗓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丧失了发出声音的能力,不然,会喊出“我要死了”的尖锐声音,但披袖没有,只是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双手也垂到了地上,后|穴里的痉挛,缩起来时几乎可以挤断洪宣的分身,洪宣却依然拼命的在披袖体内抽插着;泪仍是如泉般的涌着,在模糊间听到洪宣沙哑的低吼,感觉一股会烫伤自己的灼热在体内炸开,披袖轻轻的“哼”了一声,过快的心脏跳动中,感觉到洪宣重重的跌下来的重量。 



洪宣轻轻的吻着披袖,怀中的人儿一阵阵的颤栗着,还包裹着自己分身的后|穴里也有着强烈的脉动,皮肤也泛着一种红润,但,除了这时,能感觉他是活着的,其他的时候,仿佛只是一尊蜜色的会动的人偶,只是长得像云苏而已,似乎,永远也不会有云苏那么鲜活的生命。 



他不要一尊人偶,也知道他不是云苏,但他想要活着的人,至少,给他情绪,让他了解他的喜怒哀乐,让他知道怎样让他快乐,如果他笑起来,是否也可以看到云苏的笑脸? 



是否可以看见云苏的笑脸? 



看着披袖已软软的耷下去的眼帘,“披袖,披袖?”洪宣唤了两声,睡了? 



分开两人的身体时,看见了披袖的皱眉! 



看得到的只有那一刹那的皱眉而已,只有皱眉! 



洪宣也禁不住的皱了眉,用袄子裹了披袖,将他纤弱的身子抱上了床。 



披袖醒来时,是傍晚了! 



动了动身子,腰间传来一阵酸麻,便又懒懒的趴回去了。 



只在昨晚,就被洪宣凌虐过无数次了,午时醒来,那里仿佛仍被充实着,异样的难受,没想到,又在不经意间惹怒他了。 



披袖开始觉得厌烦了,这样的生活! 



脸上忽然传来手指的触感,披袖睁开眼,是洪宣! 



“吃饭了!”洪宣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披袖惊讶的张大了眼。 



对披袖的反应,洪宣很满意,竟漾起了一抹笑:“脸色好差,动得了吗?” 



披袖沉默的爬起身,动作很迟缓,行动间,几许皱眉。 



身子忽然悬了空,赤裸的身形被裹进尚有余温的薄衾,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被洪宣抱着,到了花厅中的饭桌旁,然后,被放在了洪宣的腿上。 



一口一口,一筷一筷,全是洪宣喂的,披袖极为不解。 



冷淡中透出来的迷茫,看得洪宣胸中一阵悸动。 



“旁观者清”这句话放在丁浩身上,很正确。 



对于午后的那件事,丁浩说了这样一句话:也许轮不到奴才来提醒,但这样子对老爷和披袖都不好!披袖毕竟是个孩子,孩子都是像动物一般,待他好,自然可以得到回应,那个样子狠他时,他只怕是会越来越倔才对! 



待他好,就可以得到回应!也许是对的。 



洪宣亲密的舔去披袖唇边的米粒。 



披袖瑟缩了一下,对他非性行为的接触返起了无措! 



不是只有在那样时才会做这种事吗?披袖偷偷窥察洪宣的神色,洪宣究竟怎么了? 



然后是洗浴,洪宣竟温柔的帮他清洗身子。 



披袖迷茫了!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洪宣真的不在对他发火,有时候可以看到洪宣是真的气坏了,但都是在看到他的瑟缩时,强行的压下怒火。 



披袖不知道洪宣是为了什么,也许是想用怀柔政策来对他,披袖想! 



但,没有暴虐的日子真说起来,也很舒服。 



有时候,披袖甚至会情不自禁的帮洪宣做点什么,譬如,顺手时,也会帮洪宣沏杯茶,事很小,但有种接纳。 



那时候,已是近年关的时候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由紧张转为了一种和睦,洪宣的温柔也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种习惯,目光会不由自主的随着披袖打转,在以前看来无厘头的一些事,洪宣甚至可以猜得到披袖接下来会做什么。 



腊月中时,南京开始飘雪,少见的雪,竟一直持续到了二十七。 



那日,洪宣从外面回来,一进南院,便见披袖光着一双脚跪在雪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洪宣急急的走进他身前,解了披麾裹上他的身:“这大雪天的,你跪在这……”洪宣止了言,披袖身前,撮土燃香,未尽的火堆前,尚有半篇悼文:苍渺夭寿五瓣梅,宇荒阔穹仅挑绢,凄凄孤魂,撮土为坟,它年之友谊,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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