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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炬迎来在战场,啼妆满面残红樱
专征箫鼓向秦川,金牛道上车千乘。
斜吞云深起画楼,散关月落开妆镜。
传来消息满江乡,乌桕红经十度霜。
教曲妓师怜尚在,浣纱女伴忆同行。
旧巢共是街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长向尊前悲老大,有人夫好擅侯王。
当时只受声名累,贵戚名豪竞延致。
一解珠连万斛愁,关山漂泊腰支细。
错怨狂风飏落花,无边春色来天地。
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
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
君不见,馆娃初起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
香径尘生乌自啼,屧廊人去苔空绿。
换羽移宫万里愁,珠歌翠舞古梁州。
为君别唱吴官曲,汉水东南日夜流。
这首长诗大致为实录。吴三桂曾以重币相求,梅村太史不许。
清朝顺治年间,吴三桂进爵为王。五华山上光前有永历故宫,即为吴三桂据有。宫内红亭碧池,曲曲折折依傍山泉。杰阁丰堂顺着峰峦参差而建,以巍峨的阙门为冠,周围雕墙环绕,婉蜒广阔数十里。宫内奇花异草运自两广,古玩玉器购自八闽,管弦锦绣以及名人字画等则都取自三吴。它们都被源源不断地运来,以满足陈圆圆的喜好。吴三桂既然被封为王,圆圆也将为正妃之位。然而她辞谢说:妾以章台陋质,谬污琼寝。始于一顾之恩,继以千金之聘。
流离契阔,幸保残躯,获与奉匜之役。珠服玉馔,依享殊荣,分已过矣。今我王析珪胙土。威镇南天,正宜续鸾戚里,谐凤侯门。上则立体朝廷,下则垂型裨属,稽之大典,斯曰德齐。
若欲蒂弱絮于绣裀,培轻尘于玉几,既蹈非耦之嫌,必贻之刺。
是重妾之罪也,其何敢承命。
吴三桂不得已而另娶中阃(指正室、正妃)。然而所娶后妇悍妒绝伦,艳美而受宠幸的妃姬都被杀掉了。只有圆圆能顺适其意,自觉抹去胭脂粉华,独居一院。虽然贵宠依然相等,但不相排斥倾轧,亲如妯娌。圆圆的养姥姓陈,所以圆圆自幼从陈姓。她的本姓为邢,所以府中又都称她邢太太。
后来,吴三桂暗中策划异谋,圆圆略有觉察,又因为自己已进暮年就请为女道士。从此,她霞帔星冠,每天都以药垆经卷相随为乐。吴三桂公务之余常与圆圆清谈到天黑方肯离去。
每逢府中有事或有疑难,吴三桂怒不可解的时候,圆圆说上几句婉言细语就会立即冰释水融。她常说:“我早晚焚香修道,都以为善是乐,而无所求。”由此,吴府内外的人更加尊敬和礼遇她。清朝康熙皇帝癸丑(公元年),吴三桂举兵反叛,自称周王。丁巳(公元年)病死。戊午()年清兵平定叛乱。吴三桂的家属后人以及府中的婢妾歌女与古玩珍奇等物品全都没入官府。唯独不见陈圆圆,难道是她玄机禅化了吗,还是像古代文学作品中的红绿女隐居求仙去了呢?或是像唐朝的盼盼那样寿终燕子楼头呢,这些都不可得知了。然而,陈圆圆遭遇战乱而能全身,抛弃荣华而不留恋,归心于净土,保持晚节而寿终,即使在九泉之下遇到吴三桂,又有什么愧对的呢?有人说后来嘉定伯重新得到了圆圆,也有的说田畹得到了圆圆。这都是传说,并不可靠。
寅姑
《清代声色志》:记载妓女生活的《北里志》上说:润娘跟从郭锻的事,真可谓是遇人不善。然而痛楚刚刚加在身上不久新吟就又开始了。窗下的琵琶竟然忘了马鞭的抽打。这本来是红颜薄命中别出一家的事,但多情者怜悯同情她,且又惊异她的为人。
扬州妓女寅姑,姓连,字小玉红。她会作诗,为人处事落拓不羁。在风尘柳巷中结识了严贵。寅姑曾资助严贵,并以身相许。然而严贵渐变其性,骄狂暴怒,经常虐待寅姑。有位徐孝廉曾和寅站相好。寅姑脱籍从良后没再见过面。一天,在途中突然相遇,寅姑撩起车帝和徐孝廉叙旧情。徐孝廉把随身携带的盛金的绣囊给了寅姑。严贵知道这件事后,把寅姑吊在房梁上打得体无完肤。徐孝廉听说后唯恐寅姑经受不住就暗中去看她。结果看到寅姑正和小婢们作踢球的游戏。寅姑看到徐孝廉后微笑着把他叫进去。徐孝廉慰问她。寅姑说:“无妨,不过是饱受几下老拳罢了。”说着又把前天徐孝廉给的绣囊还给了他。徐孝廉回去后写了一首七律说:天忌蛾眉暗自伤,良人昨夜太猖狂。
玉钩倒挂红绳系,粉体空悬玉杵当。
莫想吟成同命句,最难修到薄情郎。
马鞭数十犹堪忍,却怪当年楚润娘。
严贵的残忍,固然令人发指。然而寅姑也太不自检。昨夜遭毒打,今朝玩嬉若无其事。难道天生此美女,就是供奉薄情郎消磨的吗?实在叫人不可理解。
月英
《清代声色志》:马小素是金陵人,王兰君是扬州人,又都叫月英。一江相隔,她们本来不相认识,却不期而遇,先是住在苏台,后来因避世乱又一起迁徙到雉皋居祝小素工于丹青书画,经常画兰赠送给知己。所画兰花露叶风条,生香活色,着纸欲飞。人们都交口称赞以为湘兰复生。兰君自幼学习歌舞,扮演穆素徽上演《西楼记》,其中“歌楚江情”一曲,长言咏叹,曲尽缠绵,听者无不拍手叫好。当时,名流才士大都避居江北,闻小素、兰君大名都前往拜访。于是花晨月下,设宴阁楼,饮酒欢歌,几乎没有一日虚度无客。月英二人也喜与士大夫周旋。有位张君翰飞曾作双照图,并题二首绝句说:桃根桃叶总情牵,绝代佳人有比肩。
悟到前身原一样,料应顾影便生怜。
记得花阴并生时,三生缘法两心知。
秦淮烟水扬州月,都付丹青笔一枝。
此后,题诗的人如云。但不久,兰君因病早亡,小素也没有遇上良知,抑郁而终。
赛金花
《清代声色志》:平等阁主人咏《赛金花》诗云:售意输情本惯家,联欢毕竟赖如花。
银骢拥出宜鸾殿,争认娉婷赛二爷。
赛金花在庚辛之际,常作男子装束,骑着烈马出入各处。
此诗字字都是纪实的。不久,因虐待幼妓致死而被捕入狱。出狱后,被遣送回安徽原籍,人们这才知道她本是安徽人。自此以后,她郁郁寡欢,极不得志,竟嫁给一个沪宁铁路车站的卖票人。纵观赛金花的大起大落身世,实可感伤。
金钱
《清代声色志》:金钱和玉素是同室姊妹,以娇艳妩媚著称。她性情淫荡,举止轻佻,往往不能自持。言辞敏捷而近粗俗鄙语,只有一双“金莲”玉足略与玉素相同。平时的风流媚态,近似名妓吴娘,因而常得宾客的取爱宠幸。
玉如
《清代声色志》:玉如是陕西咸阳人,性情娇憨,喜欢喝酒,善于以眼色挑弄人,小曲也唱得很绝妙。玉如原本侨居在河北的正定县,清代康熙壬午()年的春天,天津有个好事的人,慕其名而把她带到天津,结果并不如意,此外也没有光顾她的人。时间久了,玉如不得已而狼狈返回正定。第二年,又有人把玉如带到天津,竟然声价大起。有许多人仰慕她而不顾别人。都争着邀请她。每逢酒会宴席,都以王如是否光临为荣辱。一年后玉如衣裘鲜华,金帛充裕。其后人们又稍稍厌恶她,玉如再次回到正定。不知所终如何。
陆兰芬
《清代声色志》:陆兰芬和林黛玉齐名。然而林黛玉性格嚣张,而陆兰芬性格安静;黛玉喜欢浓妆艳抹,兰芬喜欢素妆雅淡,因而文人雅士多数都找兰芬。她原是苏州赵家的姑娘,长得天然妩媚,秀色可餐。有西洋商人曾照了她像,寄回本国,称她是东方美女,一时间她的艳名轰动中外。她过生日时,六品以上的官员,都穿上礼服到她家,向她行叩拜礼,可够体面了。不久住到得邻里,闭门谢客,同一个姓王的人共同生活,直到死去。
卞赛赛与侍人柔柔
《清代声色志》:卞赛,一说叫赛赛。好作道士打扮,自称“玉京道人”。她懂书法,精于小楷,好鼓琴,善画兰花,又喜描绘风枝袅娜之态。每逢落笔,都连画十余张。她十八岁的时候,侨居在虎丘的山塘。室内湘帘棐几,地无尘埃。刚接客时不甚酬对,如果是遇到佳宾,则谐谑间作,谈吐如云,倾倒众人。吴梅村学士曾作《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赠给她。
卞玉京想以身相许,遂于酒酣耳热时她几而顾说:“你也有意吗?”当时,适逢战乱,不得已而回归秦淮,后来又东下。有个叫柔柔的婢女常跟随着她,也常对人说:“我在秦淮的时候,看到中山故第有位绝世美女,在南京内选宫廷恃女的名单中,未能入宫而战乱暴发,被军府执鞭驱赶了出来,我们才沦落分手。”坐中客人听了都为之流泪。柔柔长得端庄慧敏,在砚席间侍奉笔墨,就像弟子一样。客人以甜言蜜语诱惑,她不应;给她酒喝,她不饮。两年后,柔柔来到浙江,嫁给了会稽的郑建德,生了个儿子,但生活的很不如意。郑建德死后又改嫁,不幸的是所嫁之家也遭遇了灾祸,后来就不知所终了。大约又过了十几年,卞玉京也死了,葬在惠山抵陀庵的锦树林中。
卞敏
《清代声色志》:卞玉京有个妹妹叫卞敏,长得婷婷玉立,风情绰约,面白如玉肪。人们看到她就像看到了立在水中的水晶屏。卞敏也善于画兰花和鼓琴。一般为客鼓琴两曲则推琴收手,面色羞红。如果遇有客人请作兰画,也只画条竹、兰花二三朵,而不像她姐姐玉京那样枝叶纵横淋漓。画可一多见长,也可一少为贵,各有各的妙处,善于鉴赏的人都为珍藏。而后带到苏州变卖,争艳一时。真可谓是:户外履常满,乃心厌市嚣。
卞敏后来嫁给了申进士维久。维久是明末宰相申时行的孙子,秉性豪举,好宾客,诗文闻名海内。海内贤豪学士大都喜欢和他交游。申维久娶了卞敏后更加得意自喜,视卞敏为闺中良友。然而时间不长,维久因病死了。后来卞敏又改嫁给了颍川的一个官户人家,三年后也病死了。
卷二十九 情中妒
宫人手
《宋史·光宗李皇后传》:李皇后,字凤娘,南宋孝宗乾道七年(公元年)被立为皇太子妃。李皇后生性妒悍,经常到高宗、孝宗那里去哭诉,说是太子对左右的婢妾过于亲近。高宗很不高兴;孝宗也屡次训斥她,劝她不要有失皇太子妃的身份,否则要将她废掉。等到太子即位为帝,册封她为皇后,她便到新皇帝面前哭诉,说是寿皇(孝宗)有废立之意,光宗几乎被她迷惑住了。光宗曾有一次在宫中洗手时,看见一名宫女的手很白,便看上了她。后来有一天,李皇后派人给光宗送来食盒。光宗打开一看,原来里面装的是那名宫女的两只手。黄贵妃受到光宗的宠幸,李皇后心怀不满。于是她趁光宗到郊外举行祭祀仪式住在斋宫之机,派人杀死了黄贵妃,宣布说贵妃是暴病而死的。那日晚间,风雨大作,祭祀现场黄坛上的蜡烛都被吹灭,仪式难以完成。光宗本已有病在身,由此而益发严重起来,竟不能上朝理政。国家大事大多由李皇后来决断。
九锡
《太平广记》:东晋王导的妻子生性忌妒。王导养了个小妾,安置在别处祝王导的妻子知道后,手操菜刀就找去,要与那小妾算账。王导吓得赶忙驾车赶去,路上,他嫌牛跑得慢,便手握那象征高雅风度的麈尾(拂尘),用麈柄打牛屁股。蔡谟听说了这件事,后来他跑去对王导说:“朝廷又要赐给您九锡高位了。”王导表示谦逊之意。蔡漠接着讥笑说:“没听说别的什么,只听说有人赶着短辏牛车,手持长柄麈尾,在路上忙碌不已。”王导听后羞愧得无地自容。
捽须堕地
《可谈》:北宋沈括,字存中,入翰苑,出塞垣,一干能臣,可谓天下闻名了。但他晚年时娶了个悍虐的妻子张氏,不仅不能制服她,而且时常被箠打责骂。张氏发起怒来,一把揪掉沈括的胡须扔到地上,儿女们吓得大哭起来,赶忙从地上拾起父亲的胡须,看见那上面还沾有血肉,惨不忍睹,又相抱大哭起来。而那张氏像是无事一般。
我的二姐嫁给沈括的儿子沈清直为妻,却无故被张氏赶出家门。沈括的长子沈博毅,是前妻所生子,也被张氏赶出沈家。
沈括时常去看望和接济长子。张氏得知后立刻大怒,便诬告沈博毅忤逆不孝、暗做坏事。沈括被贬责安置秀州,张氏时常到府中,诬诉丈夫的儿子,沈家仆人们追赶到路上苦苦劝阻。我的先父听说张氏如此悍恶,可怜二姐的遭遇,便将二姐接回家中,从此闲居了十多年。宋哲宗绍圣初年,沈括官复原职,领宫洞,张氏忽然病死。人们都为沈括庆贺。但自从张氏亡故后,沈括却恍惚不安起来。有一次,他乘船过扬子江时,差点要掉到江里,幸好有左右人挽扶,这才得以免祸。没过多久,沈括就去世了。有人怀疑说,沈括平日被张氏折磨得好苦,又处于患难境遇,正庆幸开始脱离苦海了,怎么这么快就去世了呢?
我以为,那张氏妇非常嫉妒暴虐,并非碌碌庸庸之人;她虽然身死,但她的魂魄还有所凭藉,仍然在那里作恶啊!
宦告妒妻
《学圃识余》:明英宗正统年间,吴郡人练纲(字从道)巡按福建时,有位退休的太守前来晋见。练纲询问他的来意,这位太守说:“我的妻子十分悍妒,自从和我结婚至今,竟一直对我万般凌辱。我拿她毫无办法,所以前来投诉,请求您为我治治她。”练纲说:“这是您的家事,我怎敢从中干预。”
太守再三恳求不已。练纲沉思了好一会,这才派手下官吏到太守家,请太守的夫人前来察院。官吏到了,太守的夫人早已知晓,立刻厉声吼道:“你这巡按仗着是朝廷命官,难道我这朝廷命妇的身份就不作数吗?”说罢,她命家人取出命妇服装,穿戴起来。到了察院,练纲按正规程序据案审理,太守夫人紧跟着闯进了公堂。练纲呼叫衙役脱去夫人的命服,然后喊出那位太守,交给他一柄棍杖。太守拿着棍杖,乱打一通,打得他的夫人体无完肤。那位夫人哭着跪拜,请求丈夫罢手。练纲令太守夫人立下保证书,签字画押,然后将她释放回家了。从此以后,这个太守夫人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悍妒了。
邱鹏妻妒
《耳剽集》:吏部主事邱鹏的妻子杨氏,生性妒忌又多智谋。邱鹏对她非常畏惧。邱鹏请假回家乡,母亲见一直没有孙儿可抱,便商议要为邱鹏纳妾,以延续邱家香火。杨氏坚决不同意。邱母和邱鹏因此都相继愤郁而死。御史尚维持得知此事后,便派吴同知到邱家,下令让杨氏自荆杨氏却穿戴起凤冠霞服,手持皇帝的诰命出迎,并问道:“你是奉旨而来吗?”
吴同知回答:“不是。但这是御史的命令。”杨氏讥笑地说:“我是六品命妇身份,御史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他敢擅自作主杀我吗?我一死并不难,只恐你这位先生难逃罪责了!”吴同知吓得唯唯喏喏地逃出邱家,赶忙去告知御史,将此事作罢。
缝婢阴
《坚瓠集》:毫州有个士人宠爱家中某婢女。士人的妻子对此非常忌妒,她竞然将蒜头捣碎,塞进那个婢女的阴户里,再把阴户缝起来。婢女痛苦不堪。邻居们都为这个婢女鸣不平,公诉于官府。官员大怒,将那妒妇逮到公堂,并找来一些皮革工人,带着锥子、绳线等工具,也要如法炮制地为妒妇缝阴户。
那个士人害怕因此辱没门庭,竭力请求官员免于处罚其妻。官员说:“而今城楼坏了,假如你能出资重新建造,或许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士人拿出所有的家财,这才将城楼建好。至今,当地人还每每谈起这座城楼的故事。
女侠止妒
《广莫野语》:有位豪富的官宦,没有儿子,其妻极为悍妒,曾用鞭打死数名婢妾。邻居中有户殷实人家,这家的女儿对父亲说:“我愿意嫁到那官宦家。”父亲说:“他的妻子非常凶恶,打死过很多婢妾呢!你这不是去找死吗?”女儿坚决请求。父亲只得托人说媒,让女儿去给那官宦做妾。这位邻家女嫁到官宦家的第三天,早起正梳洗时,那官宦的妻子就说她起晚了,在楼梯口朝她骂骂咧咧,就要上楼。邻家女等她走近了,飞起一脚,将其踢下楼去,随即自己也跑下楼,坐到那悍妻的身上,乱捶乱打,骂声不绝,并且还说道:“我乃年少女子,家里也很富裕,岂是甘心嫁给你的老丈夫。我只是可怜若大一个官宦之家,却因为你而断绝香火!我今日打死你,我来为你偿命,将来再让你丈夫再娶一位妻子。”说完又乱打起来。
那悍妻软了下来,发誓说听凭丈夫再娶;那官宦也从旁恳求罢手。邻家女这才住了手。后来,这位邻家女为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