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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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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残绿碎花楼下,金谷千年更不春。
  众人吟诗完毕,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太后说:“牛秀才远道而来,今夜哪位与他作伴?”戚夫人先起身推辞说:“如意儿已长大成人,我不可如此行事。况且也不宜如此非礼。”潘淑妃也推辞说:“东昏侯因为我而身死国除,我不可有负于他。
  ”绿珠推辞说:“石崇卫尉生性严厉忌刻,我担心受罚,不可乱来的。”太后说:“杨贵妃乃现今皇朝先帝的人,也不可点她。”大后转身看着王昭君说:“昭君起初嫁给呼韩单于,后又做了株累若鞮单于的妻子,本来就是能自己作主的。况且,那帮苦寒地域的胡鬼又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昭君就不要推辞了。”王昭君没说什么,低眉害羞起来。
  众人各自回去休息了。我被侍女们送进昭君院。天要亮时,侍婢进来催促起床。昭君流泪与我告别,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忽听外面传来太后的宣命,于是我出来见太后。太后说:“此处非郎君久留之地,宜急速回家去。我们告别吧!希望你不要忘记昨夜的欢乐。”随即又命上酒。刚劝了一巡,戚夫人、潘淑妃和绿珠都伤心流泪,先行告辞而去。太后派身穿朱衣的太监及侍女,将我送往大安村,抵达西道时,送我的人忽地都不见了。这时天才亮了。我来到大安村,询问村里人。他们告诉我说:“离这十多里有座薄太后庙。”我回头望去,只见那座庙宇,一片荒芜毁败的景象,荆棘丛生,根本难以进去;并非我昨夜所见的繁华场地。我衣服上面留存的香气,历经十多天也没有散荆我也不知这其中的奥秘。
  蒋通判女
  《夷坚志》:钱符,字合夫,于南宋高宗绍兴十三年(公元年)任职台州签判。该年七月二十六日,钱符到宁海县去断案,住在妙相寺里。他正凭案书写,感到有人抽他手中的笔,回头却一无所见。当日夜里,他睡醒过来,觉得床前仿佛有什么东西,于是急呼仆卒起来查看,并点灯作誓念向空中诘问,那怪物便不见了。次日夜晚,那怪物又来到床前,立在原来的地方。钱符问道:“你若果然是鬼,就敲击几下屏风吧!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自上至下敲打了数十下。钱符大为恐惧,命仆卒在床前点燃两根大蜡烛,却被一个大飞蛾扑灭了。那怪物踞坐在榻床上。背面不语,仔细一看,是个妇女。她戴着圆冠,穿着淡碧衫,系着明黄裙,身材短小,在那里久久不动。
  钱符只得默念了好几遍天蓬咒。那怪物掀开帐幕就冲将出去了。值班守卫的仆卒都大声惊呼起来。钱符问是怎么回事,仆卒回答说,有个妇女从屋内冲出,甚是急促,一路践蹈仆卒们的脸就跑过去了。说到那妇女所穿的衣服,正好与钱符所见相符。
  钱符以为那怪物已经跑了,而且夜已深,迁居不便,就又躺到床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先前的怪物径直登上床,枕着他的左肩躺下,体冷如冰石。那怪物自称是蒋通判的女儿,因难产而死在这里。她强迫钱符与她交合。钱符极力抗拒,挣扎间,梦醒了。第二天,钱符向在该寺寓居的郭元章询问,郭元章也说他碰到此事,并详细描述了一番,与钱符的经历及所见模样完全一致。钱符放床榻的地方正是那蒋通判之女的死所。
  卫劳华
  瞿佑《滕穆醉游聚景园记》:元仁宗延祐初年,永嘉(今浙江温州)有位书生名叫滕穆,二十六岁,风流倜傥,年轻俊美,善于吟诗作赋,为众人所推许。滕穆素来听人说临安(今杭州)山水很美,一直想前往游玩一番。延祐元年(公元年),朝廷恢复了废止多年的科举考试,开科考试的诏书已经下达。滕穆由本乡以书信推荐赴省城应试。到了临安后,他借住在涌金门外,每天都要外出游览,往来于南北两山及湖上诸庙刹,诸如灵隐寺、天竺寺、净慈寺、宝石寺之类,以至玉泉、虎趵泉、天龙山、灵鹫峰、石屋洞、冷泉亭等胜景。幽涧深林,悬崖绝壁,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七月十五日,滕穆到西湖曲院赏莲,当天便住宿在湖上船中,停泊在雷峰塔下。这天夜里,月色如昼,荷香满身。不时还能听见湖水里有大鱼跳跃的声响,以及岸边宿鸟的飞呜声。
  滕穆喝得大醉,夜不能寐,于是披衣而起,上岸绕堤观望,走到聚景园,信步进入。当时离南宋灭亡已有四十年了,聚景园中的台馆亭阁,诸如会芳殿、清辉阁、翠光亭等,都已颓废破败不堪,唯有瑶津西轩岿然独存。滕穆来到轩下,凭栏稍作休息。只见一位美人带着一个侍女从外面进来了。那美人风鬟雾鬓,绰约多姿,仿若天上神仙下凡。滕生躲在轩下屏住呼吸,观察她究竟到这里干什么。只听那美人说道:“湖山如故,风景不殊,但时移世换,令人有《黍离》之悲啊!”她又走到园北太湖石畔,吟咏道:湖上园亭好,重来忆旧游。
  征歌调《玉树》,阅舞按《梁州》。
  径狭花迎辇,池深柳拂舟。
  昔人皆已殁,谁与话风流!
  滕生乃是一个放达旷逸之人,起初见到这美人,便已情不自禁,魂不守舍;及至听到这番吟咏,他便技痒起来,诗兴大发,难以克制。于是,他就在轩下接着美人的诗韵吟诵道:湖上园亭好,相逢绝代人。
  嫦娥辞月殿,织女下天津。
  未领心中意,浑疑梦里身。
  愿吹邹子律,幽谷发阳春。
  吟诵完毕,他急步朝那美人身边赶去。美人也不惊讶,只是缓缓说道:“我本来就知道郎君在此,故而特来寻访。”滕穆问她的名姓。美人答道:“我离开人间已有很久了,本想向你陈叙身世,只是担心让郎君受惊吓。”滕穆听后,猜到她肯定是鬼,也就无所惧怕了,于是再三请她陈诉。美人这才说道:“我叫卫芳华,是南宋理宗朝的宫女,年仅二十三岁就不幸去世,葬在这个园子的西侧。今晚因往演福寺拜访贾贵妃,蒙贵妃留我长聊,不觉回来迟些,致使让郎君在此久等了。”随即叫侍女,吩咐说:“翘翘,你到屋里给我把茵席和酒果取来。
  今夜月色美好,郎君又到,不可虚度时光。我们在这里赏月吧!
  ”那个叫翘翘的侍女应命而去。不一会儿,翘翘就携来紫氍毹(毛毯),摆设起白玉碾花樽和碧琉璃盏,醪醴(美酒)馨香,绝非人间所有。美人与滕穆谈谑笑咏,词旨清婉。她又命翘翘歌唱以助酒兴。翘翘请求唱一曲柳耆卿(柳永)的《望海潮》词。美人说道:“对新来客人不宜唱旧曲词。”随即,她就在座上作了一首《木兰花慢》词,命翘翘谱曲歌唱。其词云:记前朝旧事,曾此地,会神仙。向月地云阶,重携翠袖,来拾花钿。繁华总随流水,叹一场春梦杳难圆。废港芙蕖滴露,断堤杨柳垂烟。
  两峰南北只依然,辇路草芊芊。怅别馆离宫,烟销凤盖,波浸龙船。平时玉屏金屋,对漆灯无焰夜如年。落日牛羊垅上,西风燕雀林边。
  翘翘歌唱完毕,美人也潸然泪下。滕穆好言好语地劝慰开解,并稍微对她进行挑逗,等待她的反应。美人明白滕穆的心意,即刻起身拜谢道:“已死之人,久为尘土,若能服事郎君,我也就虽死不朽了。况且郎君刚才的诗句,已经应许我了。我愿吹那邹子的音律,而一发幽谷之春!”滕穆说:“刚才我吟的那首诗,也是率口而出,实本无意,岂料便成语谶了!”
  两人又畅谈了许久,直到月儿西沉,夜已很晚了,美人才命翘翘撤去酒席。美人对滕穆说:“敝居僻陋不堪,不是郎君呆的地方。只有那瑶津西轩可以暂住。”说罢,两人携手走进西轩,在轩下安寝,交欢之事,一如人间。天快亮时,美人挥泪而别。到了白天,滕穆到园侧寻访,果然有宋宫人卫芳华之墓,墓的左旁有座小丘坟,即是翘翘的埋葬处。滕穆感叹了好半天。到了天黑时,滕穆又去西轩,则见那美人已先行来到。
  她迎上前对滕穆说:“白天感谢郎君相访。然而我只能夜间出来,白天不能见天日,因此不敢奉见你。数日之后,我就可以不论白天黑夜,都能与你相见了。”从此,两人无夜而不欢会。
  十天之后,美人在白天也能出来相见了。膝穆于是将她带到寓所住下。
  后来,滕穆考试不中,要往东回家去。美人愿意跟随他一道去。股穆问:“翘翘怎么不一起走呢?”美人说:“我既已侍奉郎君,旧宅无人照看,留翘翘在这里看守。”于是,滕穆偕美人同归乡里,见到亲朋好友,只得骗说道:“这位夫人是我在杭州娶的。她是一位良家女子。”众人见这位滕夫人举止温柔,言词慧利,无不相信滕穆的话,并且十分喜欢这位从杭州来的女子。美人来到滕穆家,礼敬长辈,恩待婢仆,左右邻里乡亲,都得到她的欢心;而且她又勤于治家,洁于守己,虽然是中门之外,也从不肯轻易出去。众亲邻都祝贺滕穆得了个贤内助。
  光阴在再,三年过去了,到了丁巳年(公元年)的初秋,滕穆又整装将赴省城临安考乡试,行期已定。美人向滕穆请求说:“临安是我的家乡,我跟随郎君来此,已有三年了。
  而今我很想同你一块去,以便看望翘翘。”滕穆应允了,于是雇船同行,直抵钱塘,租间屋子住下。第二天,正值七月半,美人对滕穆说:“三年前的今夜,正是我与郎君初会之时。遇此良宵,我想与郎君再到聚景园,重续旧游,可以吗?”滕穆顺从了她,带着酒菜而往。当晚,月上东墙,莲开南浦,露柳烟竹,在堤岸上摇动,宛如旧时风景。二人走到聚景园前,翘翘已在路口迎拜,说:“娘子陪侍郎君,遨游城廓,首尾已有三年时光,极尽人间之欢乐,独独不记念旧居吗?”三人一同进入园中,来到瑶津西轩坐下。美人忽然流着眼泪对滕穆说道:“感谢郎君不弃之情,侍奉房帷,还没享受更深的欢乐,我俩就要永别了!”滕穆问:“如何这么说?”美人回答:“妾身本是幽阴之质,却久在阳明之世生活,甚非所宜。只因与郎君有夙世之缘,因此我冒犯条律相从于你。今日缘分已尽,自当永别,辞别阳世。”滕穆惊问:“那你何时离开我?”美人回答:“就在今夜啊!”滕穆神情凄惨惶恐,万般不忍分离。美人说:“我并非不愿终身侍奉郎君,永享欢娱。然而程命有限,不可违越。若是再迟留人世,必定获罪,不只将有损于我,也会有损于郎君。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越娘的鬼魂和杨舜俞相会的悲剧吗?”滕穆听后渐渐醒悟,然而仍就悲伤感怆,彻夜不寐。
  待到山寺钟鸣,水村鸡唱,美人急速起身与滕穆告别,解下所戴的玉指环系在他的衣带上,并说:“以后见此玉环,不要忘记了我俩的旧情。”随即扯开衣袂而离去,边走边频频回顾,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失。滕穆伤心大哭,只得回归寓所。
  第二天,膝穆带着菜肴美酒,来到美人所葬埋的坟墓前,摆供物,焚烧纸钱,并作了一篇祭文来吊唁美人的亡灵。那祭文如下:惟灵生而淑美,出类超群。禀奇姿于仙圣,钟秀气于乾坤。
  粲然如花之丽,粹然如玉之温。达则天上之金屋,穷则路左之荒坟。托松楸而共处,对狐兔之群奔。落花流水,断雨残云。
  中原多事,故国无君。抚光阴之过隙,视日月之奔轮。然而精灵不泯,性识长存。不必仗少翁之奇术,自能返倩女之芳魂。
  王匣骖鸾之扇,金泥簇蝶之裙。声冷冷兮环佩,香霭霭兮兰荪。
  方欲同欢以偕老,奈何既合而复分!步洛妃凌波之袜,赴王母瑶池之樽。即之而无所睹,扣之而不复闻。怅后会之莫续,伤前事之谁论!锁杨柳春风之院,闭梨花夜雨之门。恩情断兮天漠漠,哀怨结兮云昏昏。音容杳而靡接,心绪乱而纷纾谨含哀而奉吊,庶有感于斯文!呜呼哀哉,尚飨!
  从此以后,那美人再也没有消息。滕穆独居旅店,如丧配偶。考试的日子到了,他也无心进考场,竟然惆怅而归。亲戚朋友询问其中的原故,他这才详细讲述了与鬼女交往的前前后后之事。众人都大为惊叹诧异。滕穆后来终身不再结婚,独自跑到雁荡山里采药,竟一去不复返。
  亡妻乳儿
  《铁围山丛谈》:河中郡有户姚姓人家,历经十三代而从未分家生活,受到历代王朝的旌表,号称“义门姚家”。
  有一年,姚家突然死亡殆尽,独剩兄弟两家尚存。正为父母守丧期间,弟妇又去世了。弟弟独与小儿子同室而祝过了一百多天,姚家人忽然听到姚氏弟房里夜晚常传出妇女的谈笑声。姚氏兄不相信家人的话,便在晚上亲自前往弟弟房下探听。
  果然有弟弟与妇女的谈笑声。有一天,姚氏兄找来弟弟,厉声责备他说:“我们姚家虽然骤然衰落,日曾世代号称‘义门’。
  弟弟纵然丧偶,难道不能再等待等待吗?方今丧服未除,你却召进外面的女人作乐,恐怕就要辱没我们姚家的门风了!你说该怎么办呢?”姚氏弟流着眼泪说:“事情并非像兄长所说的那样。晚上与我谈笑的女人,正是我亡故的妻子啊!”姚氏兄瞠目结舌,忙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其弟回答说:“我妻子死后一个多月的有天夜里,有人叩门说:‘我想起儿子没有奶吃,因此前来喂奶。’我立刻开门,果然是我亡故的贤妻。她径自登榻抱起儿子喂奶。当时,我十分恐惧。但她此后常来,和我说话交谈,大抵与生前差不多,并无怪异之处。但这毕竟是件怪事,我一直不敢告诉兄长,是担心吓坏您啊!”姚氏兄心想:“我姚氏家族死丧殆尽,而今只有我们手足兄弟二人独存。鬼魂来侵扰,看来是要害死我弟弟啊!弟弟是不忍心断绝与那鬼魂的来往的,但我必须杀掉那鬼魂。”这天夜里,姚氏兄手持大刀,埋伏在弟弟住房的门左,其弟对此并不知晓。一会儿,果然有人推门而进,姚氏兄呼地站起,尽力用刀刺去,那进来的人大声喊叫着转身逃走了。早晨起来一看,见满地都是血,兄弟二人一块寻着血迹找去。到了一座坟墓前,却见弟弟妻子的尸体横躺在墓外,是受伤过重而死的。弟弟妻子的娘家人得知消息前来,见此惨状,便向官府起诉。官府下令挖开坟墓,开棺验尸,棺材内却是空空的。官府没有谁能断此案,只得将姚氏兄弟抓起来。不久,姚氏兄弟都死于狱中。姚家便绝了香火。
  郑婉娥
  《泾林杂记》:明太祖洪武初年,吴江有个名叫沈韶的人,年方二十,相貌俊美。他的诗学的是元朝诗人萨天锡的风格,书法则是学边伯京,其成就都受到当时人们的赞许。萨天锡曾写过一首题为《过嘉兴》的诗,沈韶和其诗韵作了一首《吴中怀古》。萨天锡的诗写道:七泽三江通甫里,杨柳芙蓉映湖水。
  阊门过去是盘门,半卷珠帘画楼里。
  蘼芜生遍鸳鸯沙,东风落尽棠梨花。
  馆娃香径走麋鹿,清夜鬼灯笼绛纱。
  三高祠下东流续,真娘墓上风吹竹。
  西施去后屧廊倾,岁岁春深烧痕绿。
  沈韶的和诗写道:
  东南形胜繁华地,一片笙箫沸江水。
  小姬白苎制春衫,桂揖兰桡镜里花。
  舞台歌榭临鸥沙,粉墙半出樱桃花。
  采香蝴蝶飞不去,扑落轻盈团扇纱。
  美歌子夜凭谁续,柳阴吹散柯亭竹。
  花蠡扁舟去不回,惟有春波照人绿。
  沈韶的其他诗作都与此类似。但他因家境富裕而无意于做官。人们了解这种情况,出自各人的不同动机,贪图将来得好处,因此,或是要推举他为孝廉,或是要保荐他做生员,众说纷坛,弄得沈韶整天不得安宁。沈韶虽然不吝惜财物,却实在是讨厌这帮人的搅扰。于是,他和妻兄张氏商量,打算出外远游,以避开人们的骚扰。
  沈韶拉上中表亲陈生、梁生,乘条大船,带上重资,去遨游长江。到达九江府后,沈韶爱赏庐山的秀丽,饱览彭蠡湖的清澈,流连于城郡,吊古寻幽,乐不知疲。他的行为不断受到一些人的讥讽,他也无所顾忌。沈韶感叹道:“我辈有幸家境富足,人又年轻,粗通文墨,此次出游,不过是想躲避那些人的搅扰。我们岂能像王戎之流那样,拿着牙筹斤斤计较些小的利益呢?”于是,他们四处游玩更加起劲了。
  有一天,秋雨初晴,水天一色,沈韶偕同梁、陈二人,同游琵琶亭。他们吟诵着白居易《琵琶行》诗中“枫叶荻花秋瑟瑟”的诗句,想起那位京城女弹奏琵琶时“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的神韵,举目四望,徘徊良久。这时月明风细,夜深人静。三人正取酒共酌,忽听月夜里仿佛有歌声,忽远忽近,或高或低。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感到惊讶至极。
  梁生开玩笑说:“莫不是那位琵琶女又出现了?”沈韶说:“那时白司马也要千呼万唤,她才肯出来。今天她哪能轻易现身呢?”陈生说:“女人年老,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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