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愿意与您家结为婚姻。”于是,陈家大摆宴席,请来亲朋好友,庆贺这桩喜事,其后,陈周两家来往密切,如亲生骨肉。当时人们都说这桩良缘是老虎做的大媒。
柳亭亭
《清代声色志》:太平天国之后,曾国藩镇守金陵(今南京),上任后,他便恢复了秦淮旧观,于是,钓鱼巷中,又渐渐有了一二名妓女。十年后,则青楼繁密,生意十分红火。
柳亭亭是吴闻人,她的父亲也是有名的秀才。她自幼接受父亲的教诲,能填词作画,并深得古人遗法。父亲去世后,家中贫困不堪,继母又虐待她,而后母所生的弟弟,更是阴贼险狠,竟然设计把亭亭卖到妓院里,当时亭亭才十四岁。亭亭见是妓院,拼命哭叫,也无济于事。鸨母先是百般诓诱,继尔棍棒加身。不得已,只好以卖笑为业了。但她择人甚苛刻,一时间声价冠于秦淮。不是盛名之士,即使是想求她在一块饮酒,也不行。至于她的诗画则贵如拱璧。亭亭发黑如漆,透着天然的美。开始时她不带金钗银珥,只在发髻上点缀几颗明珠,珠光照眼,更显得乌发之美。她的嘴、脸也非常漂亮,一笑顿生百媚。金陵的游客都说:“亭亭的面颊不能轻易地让风吹日晒,风一吹就该起皱纹,日一晒就会变黑。”
宣城人姜瑰,字元玉,他的父亲淑善正在等候补南都知州的官缺。姜瑰十八岁,随父亲住在南京。父亲对他管教甚严,不许他随便到外边游玩。姜瑰人长得很潇洒,文章也瑰丽,恰如其名。他的同学李碧泉是个浪荡子,李的父亲曾为溧阳知县,因贪赃枉法被罢了官,然而家中却颇富有。他看姜瑰年纪轻而且老实,便打算把他骗到亭亭家,将他介绍给亭亭,使亭亭为他神魂颠倒,然后再告诉淑善,让他出面干涉,斩断他们的情愫,来使亭亭难堪。时值三月初三,李碧泉见淑善奉公函到别的县办事,便来邀姜瑰去游春。姜瑰开始不去,架不住李碧泉软磨硬缠,他才跟着李碧泉来到了亭亭家。这一天,亭亭刚刚顶撞了一个贵客,心里不痛快,便紧闭房门,客人来了,也不让人通报。李碧泉历来黠诈,见此情形,就高声对侍者喊道:“宣城的姜瑰怀着一片诚心来求见柳姑娘,如果姑娘真的崇尚风雅,就能赏脸;否则的话,我就会认为你是虚有其名,不敢拜访你了!”姜瑰极力阻止他这样做,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亭亭听了李碧泉的话,十分惊骇,立即请他们进来相见。亭亭见姜瑰眉清目秀,不禁倾心爱慕,便留他和李碧泉喝茶。姜瑰初入妓馆,又欣羡亭亭的美貌,竟不知该说什么话好。亭亭问:“刚才在院子里喊话的,就是姜公子吗?”姜瑰面红耳赤,许久才回答说:“这并非我的意思,是同学李公子为我介绍的。
”亭亭看看李碧泉,又看看姜瑰,很喜欢姜瑰诚实不骗人的品性,便说:“刚才李公子以风雅奉推姜公子,想必姜公子是饱学之士,我这里有张倚扇小照,乞请姜公子一吐珠玉之言。”
说罢,侍儿果然拿出一张小像。画面上,亭亭在画栏风柳之中玉立,身旁是瑶轩曲槛,极有风韵,署名为天台山人手制。姜瑰看了画像、靦覥地不肯落笔。李碧泉一个劲儿地催促他,他才草草地写了两首诗:其一云:芙蓉夹幕生春阳,篆纹微袅云屏深。
看桃削骨风中立,斜阳倚扇愁沉沉。
其二云:
陌头燕影垂杨绿,一缕柔情上湘竹。
相思莫画敬亭云,好绣鸳鸯三十六。
亭亭见了姜瑰为她题的这两首诗,很高兴地说:“今天是上巳日,清早起来就有个盐商及诗社名流派人拿着信札叫我去,我讨厌他们那种轻浮张狂的样子,婉言谢绝了他们。我这里条件也不算太差,能否在此喝一杯?我愿吹箫来给你们陪酒助兴。”李碧泉说:“洞箫凄凉,不如琵琶。”亭亭说:“那好,我就弹琵琶。”饮酒时,亭亭时时询问姜瑰的家世,姜瑰在美人儿面前言语变得迟钝起来,并且不会说谎,便向亭亭谈起了家世。他告诉亭亭:“父亲对我管教极严,今天适逢老父奉公文到邻县办事,我才有机会被李公子带到这里。”柳亭亭听了他的这番话,为他的诚实所感动,也更为喜欢他。酒过半巡,亭亭拿出琵琶弹了起来。指端如风雨骤至,琮琤之声灌耳。
不久,声调一转,变为昭君出塞之音。凄惋怨慕,闻者莫不心酸滴泪。姜瑰端着酒杯,凝视着亭亭,竟忘了饮酒。亭亭放下琵琶对姜瑰说:“酒凉了!”姜瑰才吃惊地说:“我聆听你的琵琶声,被它迷住了,把酒给忘了。你真是天上仙女下凡,不是人间所生啊!”亭亭微微笑道:“来自天上,落人污秽处,也不为福。”姜瑰又惊讶地说:“你有绝世风姿,受到人们的仰羡,乃如鸾凤,怎么能说处身污秽中呢?”亭亭悲伤地告诉姜瑰:“你是忠厚老实之人,不熟悉风尘中的事,那些追求我的人都是慕色而来,假如有一天我不幸病卧床上,或者容颜衰老,就不会有人来我这里了,他们会像扔一件无用的东西一样把我抛掉,不再靠近我。今天尊我为天仙,转眼间就会视我为鬼魅。而我也没有必要去看他们假哭诈泣的嘴脸。”姜瑰还是不明白地说:“古人不是说骏骨千金吗?你何必烦恼自己呢?
”亭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李碧泉则暗笑不止。酒,亭亭又与姜瑰约定日后相会的日期。姜瑰说:“老父家教甚严,如果能够脱身,我会来接你的。”分别时,亭亭拿出一把自己题诗的扇子,赠送给姜瑰,扇中墨迹丰艳流畅,变化多姿,显然是学书唐代大书法家褚遂良之作。姜瑰把扇子珍藏在身上,回到了家中。当天夜晚,姜瑰辗转不寐,他心里清楚,自己是家中的独子,身负传宗接代的重任,不能娶妓女来断了祖宗的香火。
况且,严厉的老父也决不能答应。只是亭亭这么眷恋自己,我怎么能这样无情呢!百思不能自解,只有忍受着折磨。此时,淑善已出差归来,总督很赏识他的才干,留他在署里作文书,因而淑善每日早出晚归。亭亭也时常寄信来,姜瑰问题背着人回书作答,但是,始终不敢去。一天,亭亭忽然又派人送来一封信,信纸挺大,约一尺来长,可是上面仅有寥寥数语:“身患重病,请您速来相见,如果稍微迟慢,就来不及见面了。”
姜瑰见了信,大为惊骇,顾不得多想,就直奔亭亭家。到那儿一看,原来亭亭误服了剧烈的药物,喘息不止。当她看到姜瑰来了时,含着眼泪笑了,凝视了他好久才说:“姜公子果然想买骏骨了!”姜瑰失声痛哭,拉着亭亭的手,要来药方细看。
看了一会儿,姜瑰说:“这药方开错了,家父素精中医,我也略知一二,你的病不应服升散之剂。”说着,便为她另开了一个处方,让人即刻去取药。亭亭哭着说:“公子对我如此关切,就是为你而死,我也心甘了。”药取来后,姜瑰亲自为她煎熬,并坐在她的身旁喂她喝了下去。亭亭生病时,妓院的人都以为她患了传染病,便都躲得远远的。姜瑰见没有人在她身边伺候,就趁父亲到公署时来,傍晚时在父亲没归的当口回家。为亭亭端水做饭,扶持陪坐,像一对小夫妻一样相处。十几天后,亭亭的病痊愈了,她想留姜瑰住一夜。姜瑰说:“情愫相感,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些吗,我不多说了。我的父亲治家严格,决不会允许我这样做。如果我们心心相印,就等以后再说吧!”亭亭说:“经过这次灾难,人情历历已见,我决不再干这卖笑的事了。我今年二十一岁,大您三岁,我心甘情愿作您的婢妾。
我原本有些积蓄,再加上典卖的金银首饰,合在一起尚有两万多两银子,我想在青溪之畔租一间房屋,摆上茶碗,安下琴床,作为您的别墅,请您允许我对您发誓,我这身子自此以后永远属于您,不再为他人所有。您什么时候想来,就可以马上来。
姜瑰被亭亭的话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拥抱着她亲吻而别。
亭亭和姜瑰的一举一动,李碧泉都历历知之。姜瑰也忠诚老实,李碧泉只要问他,他就全不保留地对他说一遍。李碧泉当初就没怀好意,现在更是妒念萌生,恶心顿起。遂至公署面见淑善说:“先生您每天为公事奔忙,您知道您的公子被娼妓诱惑了吗?”淑善说:“鄙人虽疏于家范,但也未曾放纵对儿子的管教,让他随便游荡,你说他被娼妓引诱,那娼妓是谁?
”李碧泉说:“就是那个柳亭亭。”淑善吃惊地问:“我曾在公子斋中见到一封长笺细书,是仿写褚遂良的真迹,下面署名柳亭亭,你说的就是她吗?”李碧泉说:“是的,正是她。”
淑善又问:“还有一面扇子,上面临摹着著名山水画家龚贤的山水画,也署或亭亭,她们究竟是一人,还是两个人呢?”李碧泉回答道:“柳亭亭也工于绘画。”淑善叹息道:“风尘中竟有此才智出众的人,怎么与我的儿”子好上了。劳您忠告,我当禁止他们往来。”李碧泉退下后,淑善自言自语道:“一定是这个家伙把我儿子骗了去,随后又生忌妒之心。人们对家教往往有不正确的理解,认为用强力来矫正爱子的天性就是贤良的教子方法,以至于使他们相思瘦损,生命残毁。如此以来,后悔也晚了。现在亭亭既然喜欢我的儿子,我当成全他们。人们都说妓女不能生育,其实那都是经脉紊乱造成的,我精于妇科,为她调治调治,一定能生养孩子。如果亭亭甘心作小妾,就让她作,如果不同意的话,古人娶妓女作妻子的也不少,并不单单是我的儿子。”主意已定,便径直来到亭亭家,自报家门。亭亭一听是姜瑰的父亲来了,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出来面见。淑善对婢女说:“你去告诉亭亭,我不是吃人的怪物,我此次来是为我儿子订婚约的。”亭亭一听,慌忙奔了出来,跪在淑善面前说:“我如果不是公子的处方相救,早就命归黄泉了。所以冒着死亡的危险打算终身侍奉他。没想到大人滂义扩仁,竟能让公子容纳我。亭亭愿意永作他的婢女,侍候他一辈子,不敢说什么匹配的事。”淑善笑着说:“姑娘不要这样说,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拯救我的儿子,不让他为相思而死。你今天先搬家,我当在句容县为你们安排成亲。句容县的县令,是我的亲戚,在那里举行婚礼,没什么麻烦,这里耳目太多,他们要是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是我所不愿意的。”亭亭见淑善想得如此周到,内心万分感激,跪在地上磕头不止。淑善说:“我先不告诉元玉,你亲自去见他,详细地对他说说我的打算,这样一来,我们的父子之情会更亲密。”亭亭只能唯唯应答,说不出别的话来。
当天傍晚,淑善没有回家,亭亭坐车来到姜瑰的家。姜瑰见亭亭来了,吓得牙齿震震作响,惊慌地说:“这太危险了,太阳一落山,我父亲就该回来了,你怎么能冒死而来呢?”亭亭笑着告诉他:“你别害怕,我到这儿来是你父亲的命令。”
于是,将他父亲的话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姜瑰。姜瑰听后,竟不敢相信,以为是在做梦。他上前抱着亭亭,从头到脚抚摸了一遍,又出来看看天空,再回屋瞧瞧家具,还拿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然后才说:“看来这绝不是做梦了!哎呀,我父亲对我的恩情真是比天高比地深了。”亭亭说:“是这样,父亲的恩德无可比拟,也只能与天地相比。”
第二天,淑善回到家中,见到姜瑰笑了笑。姜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的父亲。淑善说:“我已经不能用正心诚意的学问来勉力教育你,而你又是我的独子,我要是硬性干涉你,使你中道夭折,又有什么好处。亭亭也是闺秀中的佼佼者,我一生行善,不愁没孙子。我打算让你们在句容县举行婚礼,你去告诉亭亭,让她选个好日子就行。”姜瑰被父亲的宽广胸怀感动到痛哭流泣。
后来,亭亭与姜瑰在句容县成了亲,夫妇谐美,竟生了三个儿子。
新柳
《清代声色志》:天台的无住法师,本姓钱,是仁和人。
他生而聪颖绝世,九岁那年,曾赋《白桃花》诗二十首,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十六岁时,他母亲去世,过了两年,父亲撒手西归。法师悲痛万分,抑郁不能自拔。他有个朋友王某,文才不如他,但心地善良淳厚,王某见他终日闷闷不乐,便去劝说他,让他到外面闯荡闯荡,散散心。适逢有位熟人在津门作官,招法师去帮助处理府中的事,法师便乘船前往。刚出甬东口岸,就遇到了风暴,洪浪拍天,潮水翻滚,漂泊了一昼夜,才侥幸到了吴淞口,可是船已经毁坏了。法师拿着行李上了岸,又溯江而上,到了扬州,然后从清淮陆行抵达了津门。在津门住了两年多,辞退了幕友之职,南行到了江宁。此时,王某也因参加科举考试到了江宁。久别重逢,握手甚欢。一天,两人偶然到秦淮游玩,见到一个叫新柳的小妓,温文尔雅,又娴熟文字,好像是良家女子。法师很喜欢她,不久就密切往来,恩爱之情,远胜于画眉描眼,然而却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一天,法师又来到新柳住地,侍者说她患病不接客。法师想进去探问,又以别韵事拒绝。法师很疑惑,便直突而入,只见几案放在院子里,上面摆着香炉,烟雾缭绕,新柳正姗姗走来正拜,口中还念念有辞,不知说的是什么。法师见此情状,更为不解。新柳见有客人来,惊慌地起身,低鬟俯首,默默无言,而眉眼青青,好像刚刚哭过。法师慢声细语地询问她,她不回答;再一问,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这才告诉法师,她祭祀的不是别人,是她原来的主人。法师这才知道,新柳本是淮州人,十岁时,父母因家中贫困,无力扶养,把她卖给了高氏。高氏也是世家望族,因在浙江做官,便把家安在了浙江。
高氏有个女儿名叫夜姑,十二三岁,她一见新来的女孩,便很喜欢,遂为她取名新柳,让她做自己的贴身丫环,并教她识字刺绣。夜姑年龄稍大些后,喜欢到处游玩,尤其热爱西湖的山水,一年能往返多次。有时来了兴致,还题上几首小诗来抒情。由此以来,夜姑的敏慧才能远近闻名,而登门求亲的也络绎不绝。
她的父母很挑剔,一定要找一位才貌足以与夜姑匹配的才行。
因此,虽然求亲的不少,但也没有谈妥的。夜姑十六岁那年,在西湖捡到一本诗稿,不知是什么人丢失的。只是在诗稿上贴了一张俊美的少年像。夜姑得到那本诗稿;便把它珍藏起来,每天都阅读几十遍。乃至灯前枕畔,信口闲吟的都是稿中诗,又和诗数百首。不久,夜姑患了病,而且什么药都无效用。高翁来探望女儿病时,在床头发现了那本诗稿,这才知道女儿生病的原因。于是,赶忙请来媒人,让她们按照书中小像寻访。
查访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写诗人。但此君父母刚刚亡故,不能议婚,高翁也只好先作罢。
光阴荏苒,不觉已一年有余,高翁估计写诗人服丧期满,便又派媒人去提亲。岂料媒人回来禀报说:“他在前往天津途中落水身亡。”这时,夜姑的病更加严重,伏在枕头上对父亲说:“我先头为诗中人病,今为诗中人死了。我死之后,一定把这诗稿同我一起埋葬,也许因一念之姻缘,或许还有相见的日子。”高翁痛苦地答应了女儿。夜姑死后,她的母亲也因悲伤过度而亡故。不久高翁续娶了某氏,某氏性情凶悍乖戾,常常无故责骂新柳,高翁偶尔与新柳说几句话,某氏就怀疑他们有私情,所以,乘高翁外出之机,就把她卖到北里,到现在已一年多了。今天适逢夜姑忌辰,她不忘旧时恩义,焚香祭典,没想到被法师撞见。新柳又把收藏的小照拿给法师看,法师看了像片,不觉泪如雨下,强忍悲痛,问新柳:“你还能记得诗稿中的诗吗?”新柳说:“稿子现在见不到了,但我的主人生前天天吟咏,我听得多了,现在还能记得几联,‘因缘有相天难问,清静无身业孰胎’就是稿中的诗句。又有《采莲曲》说:‘休看姿貌似花虹,须识莲心同妾苦。’这都是一些零散的诗句,全篇的记不得了。”
第二天,法师在秦淮大宴宾客,把新柳也请了来。问她说:“你愿脱离风尘吗?”新柳本来是求之不得,见法师问她,便立刻应允说:“愿意!多谢公子。”法师又把王某叫到面前,问新柳:“我把这位公子介绍给你好吗?”新柳没说话,法师又接着说:“此君虽然现在是位穷书生,但忠厚有福相,你跟了他,保管不虚度一生。”于是叫来鸨母,问新柳的身价,鸨母索价三千,法师便从怀里掏出三千两银子的支票,放在案几上。又叫了一辆车,把新柳载到旅馆,就在那儿为王某和新柳成了亲。酒喝到高兴处,法师对二人说:“我的生平知己,竟不知是闺阁中人,可惜错过了机会。现在她人已死了,我还有什么归宿呢?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