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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然后指着胸前的小镜子说:“记住!”说完这两个字,返身便回院去了。崔生回到家中后,向父亲转答了一品对他的谢意,父亲很满意,还夸奖了他几句。
虽然受了父亲的夸奖,但崔生却高兴不起来,他思来想去怎么也琢磨不透红绸妓的意思。以致神迷意夺,语减容沮,恍然凝思,日不思食,只是反复吟诗道:误到蓬莱顶上游,明挡玉女动星眸。
朱扉半掩深宫月,应照琼艺雪艳愁。
旁人都不明白崔生是怎么回事。当时,他家里有位叫磨勒的昆仑奴,见崔生坐卧不安,便对他说:“你心中有遗憾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崔生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能理解我心中的事!”磨勒说:“你只管说,我可以为您解释。”崔生感到很惊异,便把红绸女的事告诉了他。磨勒一听,笑着说:“这是小事一桩,何必自寻烦恼。”崔生又将红绸女打的哑谜说给磨勒听,磨勒说:“这有什么难理解的,竖起三个手指头,是说一品院中有十院歌妓,这是第三院;反掌三次,是数十五个手指来对应十五这个数;胸前小镜,是说在十五日那天夜晚,月圆如镜之时,叫公子去会她。”崔生听了磨勒的解释,茅塞顿开,欣喜异常,忙问:“你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进去吗?”磨勒说:“后天晚上就是十五之夜,您可先用两匹深青色的绢布,做一套紧身衣。不过,一品官有猛犬守护在妓院门外,一般人进去不得,即使是进去了,也得被它咬死。它警如神,猛如虎,是曹孟海州之犬,除了我,别人都杀不死它。您去的那天晚上,我就为您杀死它。”崔生拜谢了磨勒。
十五之夜,磨勒拿着铁链铁棍出去了,一顿饭的工夫,他就回来告诉崔生:“犬已被我杀死,你可畅通无阻了。”三更时分,磨勒让崔生穿上青色紧身衣,背着他跨过一品大院的十道高墙,才来到歌妓院内到了第三门。只见绣门未关,红烛微明,红绸妓长叹而坐,好像在等着谁,口中还在吟诵着:深洞莺啼恨阮郎,偷来花下解珠挡。
碧云飘断音书绝,空倚玉箫愁凤凰。
此时,侍卫都已进入梦乡,远近寂静无声。崔生便缓缓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红绸妓抬头看出是崔生,高兴得跳下床拉着他的手说:“我知道公子聪颖,必能默识,所以用手语,但不知道您有何神术,竟能来到这里。”崔生便把磨勒的计谋告诉了她。红绸妓问:“磨勒在哪里?”崔生说:“就在门外。”
红绸妓忙将磨勒请进来,用金杯酌酒招待感谢他。红绸妓对崔生说:“我家住在朔方,主人依仗权势,逼我为妓仆,我不愿轻易死去,只好苟且偷生。虽然我身穿绸缎,珮珠戴翠,却如同戴着桎梏枷锁。您的仆人既有神术,何不帮我逃离这个牢笼,我的愿望如果能够实现,就是死了也不后悔。”崔生愀然不语,磨勒在一旁说道:“娘子既然决意要离开这里,也不过是区区小事。”红绸妓见磨勒慷慨相助,很是高兴,忙磕头拜谢。磨勒请红绸女让他先把衣物珠宝背送出去,往返了三趟才送完,尔后背起崔生和红绸女飞出十几重围墙的深宅大院。一品家的守御对发生的一切毫无警觉。等到天亮时,才发现护院神犬已毙命,红绸妓女也不知去向。一品官大为惊骇,说:“这一定是大侠所为,不要再声张了,以免再生祸患。”
再说磨勒将崔生和红绸妓背出高墙,崔生便将红绸女藏在他读书的书院,隐匿了两年之后,崔生觉得此事恐怕已被一品官家淡忘,便在春暖花开之时,驾着小车和红绸妓到曲江游玩。
谁料,一品官家的仆人那日也在曲江,竟将红绸妓认了出来。
这位仆人当时也没吭声,只是回去后报告了一品官。一品官觉得很奇怪,一个白面书生怎么能将红绸妓弄出高墙?于是,便把崔生叫来盘问。崔生很害怕,便把磨勒供了出来。一品说:“别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我一定要为天下除掉这一大害。”
遂命令甲士五十人,各持兵器,把崔生的院子团团围住,要活捉磨勒。磨勒手持匕首飞出高墙,瞥若翅翎,快如雄鹰。众甲士箭如雨下,也没人能够射中。顷刻之间,磨勒竟不知去向。
从那以后,一品又悔又怕,每夜都派好多家兵持剑拿戟,保护自己。如此紧张的气氛持续了一年多。十几年后,崔家有人看见磨勒在洛阳市卖药,容貌如旧。
不欲遽恐拾钗人
《瑞桂堂暇录》:简池的刘先祖,号后溪,是朱文公的高足。他好施乐善,不管家里有多少资财,只要来求他,总是尽力周济。一天早晨,他正坐在暖阁里取暖,他的夫人在梳头,就听仆人进来禀报:“有客人来访。”先祖一看是他的老朋友,便让夫人出去,把朋友迎进暖阁。夫人遂拿起梳头的用具走进卧室。忙乱中,竟然把金钗遗落在暖阁中。客人进屋不久,先祖因事来到卧室,夫人从窗隙中见到客人拾起了她遗落的金钗,往怀里揣、但没揣稳当。这时,先祖要出卧室回暖阁,夫人拽着他的衣袖不让走,过了一会儿,才让他出去。客人走后,先祖问夫人,刚才为什么拽他的衣袖?夫人说:“我偶然遗落了小钗,他刚收之未稳,他以为捡了个宝贝很高兴,你要进去岂不惊吓他了吗?”先祖和夫人就是这样贤良。
此仳离之章也
《旌德县志》:王牙,是东阳人,乳名为婆应。他为人忠厚、慈善,深受远近乡人称赞。一天,他在街市上看见一位姓蔡的人卖妻还债,当契约签订后,夫妇抱头痛哭。王牙见此情形,叹息道:“这夫妇真是生离死别呀!”于是,便拿出银两给蔡某,让他赎回妻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牙五十八岁时得了个儿子,取名宗保。宗保也乐施好义,有父亲那种豪爽的风度。
天理人心
《宜兴县志》:吴应期,是乡里的秀才。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到河边散步,遇到一对商人夫妇在抱头痛哭。应期见他们哭得伤心,便上前询问。商人告诉他:“我们以贩布为生,不料,昨天晚上遇见了强盗,把我们抢劫一空,没有办法过年,所以悲伤。”应期说:“别这样悲伤,我能为你想办法。”于是,把商人夫妇带到家中,给了他们四十两银子。商人说:“我现在一贫如洗,用什么作凭证来抵押这四十两银子呢!”应期说:“你泛舟江湖,四海为家,就是有券,我能到芦花明月间找你吗?你如果想留个什么凭证,就在屏壁间写上‘天理人心’就行了。”商人写完那四个字,拜谢着走了。有人讥诮他愚蠢,应期说:“别人遇到困难,我周济他,又不是放债取息,有什么愚不愚的。”后来,应期又在他的菜园子里挖出二千两银子。
得到这些银子后,他便对邻里乡亲说:“你们如果有急事,就来告诉我,我昨天得了许多银两,发了横财。”乡人们听他这一说,便纷纷拿着债券来借银两。没几天,他那二千多两银子就全借光了。到期后,也没有人还,他也不去计较。
为择婿嫁之
《苏州府志》:张晓初,是吴县人,婚后多年也没生儿子,便想找个好人家的女儿,来作小妾,为他生儿子传宗接代。媒婆知道他的打算后,就来为他做媒。据媒婆说:“某家有两个女郎,长得都相当漂亮,只是要价很高。”晓初家境颇丰,多花点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于是,便给了女方家许多钱财,纳娶了一位女郎。女郎过门后,晓初感觉她有点不大对劲,好像心里隐藏着很深的痛苦,便一再询问。女郎告诉他:“我父亲本是教官,不幸患病身亡,父亲死后,母亲没钱运父亲的灵柩回故乡安葬,便卖掉了我,来筹集回乡的路费。”说完,流泪不止。晓初很同情她的遭遇,想把她送回去,但她母亲已经启程了。于是,晓初便让妻子好好照顾她,为她挑选了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了。后来,晓初生了个儿子,取名习,进士及第。
岂可令坐客不欢
《江宁府志》:武晌,号橙墩,溧水人,居住在金陵。他家中很富有,人也勤奋好学,又能执言仗义,深受邻里称赞。
他有个亲戚欠了富户一千两银子,富户把他的亲戚关了起来,而把他请来饮酒,席间,又让仆人假装没在意透露了这个消息。
武晌听后,一甩袖子站了起来说:“我的亲戚因欠债而被关押起来,我还坐在这里有滋有味地喝酒,这太没有人理了。你要我替代他还债,说一下就行,干什么这么侮辱我们。”于是便让富户放了他的亲戚。武晌回家后,就把妻妾们召集到一块,将她们的首饰全借了来,准备替亲戚还债。武晌拿着首饰对富户说:“这些东西可值八百两银子,欠下的债我过几天就还给你。”听说这事的人都赞扬他仗义。
武晌有位贤妾苏氏,善于操持家事。一天,武家宴请宾客,席间,丢失了一只金杯,仆人们都很惊慌,忙着寻找。苏氏却说:“大家别找了,我已把它收进屋去了。”客人离开后,苏氏对武晌说:“杯子的确是丢了,然而您平日好客任侠,我怎么能因一只杯子,而让客人不高兴呢!”武晌认为她做得很好,对她更加喜欢。
尤鑫培
《清代声色志》:尤鑫培是沈阳某女戏班的佼佼者。吴绶卿将军见了大为赞叹。从此二人连骑看花,并肩温酒,几乎无一日虚度。尤鑫培是一位芳卿妙龄的演唱艺人,得到龙虎上将军的垂慕青睐,心中的欢喜可想而知。吴将军在军机之余,也换上轻装易服,结束登场,与尤鑫培同步舞台,共为扮演。他日英雄儿女,各自千秋;今日同台,事先有约。东北三省总督徐世昌先前和吴将军一直很默契,然而却不赞成他同鑫培的交往所为。一天,因为偶然的一件小事,徐世昌用微词讥讽吴将军。吴绶卿没有理睬。徐又进一步讽刺,吴将军拂袖而起。徐世昌也大怒,下令查封剧场,禁其戏班演出。戏班被封禁的第二天,吴将军锦衣骢马,卫兵五百人相随,前后麾幢鼓乐,列队十里,亲自迎接尤鑫培。市人相聚观看,几乎就像传说中的红拂药师到扶余国重访虬髯一样热闹。
杨花
《清代声色志》:杨花原本是长安唱戏的艺人。在十四岁的时候,江西孝廉徐某以“大挑”的名义在长安试用他。结果一见而成,徐孝廉以三百金的酬劳留下他。一年后,利用教会闹事的匪徒四起。徐孝廉正奉檄催赶粮运,杨花常骑一匹青骡子护卫左右,日行三百多里。当时正是乱匪兴盛的时候,徐孝廉催运的粮队到达邰阳驿站时,突然遇上匪徒高均德的人马。
杨花于是让徐孝廉伪装成匪贼探马的模样,手持弓箭乘青骡子跑走。杨花则带领车马住进馆舍。匪贼中有人认识杨花就议论说,听说杨掌班已经跟了官府,为何在此?有人回答,听说是代替主人催运粮饷,在此等候数日了。匪贼头目对手下的党羽说,听他这么说,好像粮饷尚未到来。况且遇到旧相识,今晚当留此备酒一饮,让杨花陪唱,谅他也不敢抗拒。杨花前往献艺,流目送媚以醉匪贼。当他估计匪贼确实已经酣醉时,突然抓过匪贼的佩刀猛刺,结果顺手击中。匪贼大惊,群起而杀杨花,然后败逃而去。跟随杨花的人和当地居民也都注重义气名节,于是筑土厚葬了杨花,立碑刻石曰:义伶杨花救主处。又绘杨花救主图,并作长歌记其事迹说:诗人盂浩然,示我扬花传。
为写扬花救主图,贞心侠骨千秋见。
每从花底说秦宫,幕底青油变态工。
自向梨园传艳节,不教断袖没英雄。
杨花旧隶华林部,小队梁州按歌舞。
垂杨婀娜不禁风,落花飘泊还无主。
破镜徐郎意气豪,量珠携得郑樱桃。
当筵独谱秦风壮,倚帐同看塞日高。
一朝忽唱从军乐,细马驮来增绰约。
射虎晨随绣纛驰,飞呜暮逐金丸落。
那知记室走孤城,正值风高夜劫营。
子弟八千人散尽,眼前惟见贼纵横。
可怜生小娇无力,手挽徐郎出荒驿。
牵到青骡让主骑,幸郎得免侬可惜。
战场生缚献诃摩,千队楼罗一笑哗。
满面怨愁叹雨泪,争教掩得貌如花。
轩眉嗔目呼狂贼,身坠片泥心白壁。
只愿魂依厉鬼碓,久拼血化苌宏碧。
叹鱼无情渭水寒,吊花鸳冢泪阑干。
怜他捍刃真情种,殉主还输脱主难。
君不见,
如茶如火军千屯,望尘拜寇何殷勤。
国殇独有汪錡在,一片扬花气薄云。
某优
《清代声色志》:某优是京城某戏班的艺人,本来是满族的世家子弟。初为戏班的客串,后来因为演唱技艺精湛,大家都劝班主让他登台,于是成为演唱艺人。不久,他有了承袭家世爵位的机会,但因是演唱艺人的缘故而不得袭爵。有人劝他不要再作演唱艺人了,然后再想法谋事,或许可以获得爵位。
某优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唱戏而谋求爵位呢?有人说:“唱戏是低贱的职业,爵位是荣耀的名声;放弃低贱的而获取荣耀的,本来是人之常情。”某优说:“我为自己是演唱艺人而感到幸运,不觉得污辱下贱。上则演作皇帝,下也不失将军大臣;掀帘出场则导引众人观看,于人间则威荣最高;还有什么可追求得呢?”有人说:“这都是假的。”某优笑着说:“你以为袭爵的荣耀就是真的吗?或许还没来得及享受,第二天就被罢免了。”
三姑娘
《清代声色志》:乾隆时期,京师有位三姑娘,是娟妓中的侠女,姿色武艺名冠一时,声誉气节通于皇宫。达官贵人,大多争奔其门。名士的冤案,也往往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解脱,所以文人学士都交口赞誉她。
一天傍晚,步军统领召某校尉授以令箭,叫他去捕三姑娘。
某校尉非常恐惧,又想到军令不可违背,因而姑且前往侦探。
夜深后潜入院内,直奔三姑娘卧室,推门而人。某校尉首先见三姑娘的侍女,说明来意。又听到帘内有三姑娘的娇声传出:“有贵人在此。贵人来此,不能穿睡衣相见,请为宽容整衣冠,自当出迎。”校尉在外等候多时,不见三姑娘出来,唯恐她跑掉,就催促她。三姑娘又从里面回答说:“哪有九门提督前来捉人而能幸免的呢?姑且再迟一会,我当一起前往。”又过了很长时间,三姑娘才开门出来,送给校尉一匣珍珠。校尉不敢收。随即,三姑娘又给了一箱黄绸说:“以此送给提督,这事就了了。”校尉的脸上呈现出为难的神色。三姑娘说:“姑且以此试一试。不行,你再回来也不晚。我行遍天下,怎么能欺人呢。”校尉不得已而接受下来,又以怀疑的心情问她:“你屋内是何人?”三姑娘说:“某某贵人,他已从地道里走了。
“校尉听罢,战战兢兢,几乎失去了常人应有的气色。
某校尉在回去的途中,遇到追捕者数骑于道。校尉带着三姑娘给的箱箧复命。第二天,提督大人急趋人朝。皇上对他说:“我本来知道你纯朴谨慎。然而大臣当识大体。不要只依恃清高所为。”提督诚惶诚恐,叩首而出。从此以后,内城的治安日趋好转,巡查的踪迹也渐渐少了。
炉台子
《清代声色志》:炉台子是江西人,真实的姓氏不详。因参加会试落第而流落京师,喜欢结交,大家都叫他炉台子。炉台子平时听戏成癖,非常崇拜京师名角程长庚。每天都去听程演唱,风雨无阻。时间长了便结识了程长庚。程长庚询问和知道了他的情况,很同情他怀才不遇,又有感于他是位知音者,于是就把他留在寓所,管他吃住穿衣。炉台子也因功名坎坷,再无上进之志,愿侧身于戏剧界。程长庚又四处为他帮忙扬名。
每逢他出场演戏,非炉台子为配角不唱,所以炉台子也渐渐有了名声,这都是程长庚提携的结果。炉台子还善于编排戏剧。
三庆部所演的全本《三国志》,就是出自炉台子之手。无论是词句唱腔,还是场次回目都有新意。程长庚去世后,炉台子仍然在三庆部,并发誓不往他处去。
程长庚
《清代声色志》:程长庚虽然以善唱老生在梨园闻名,实则各种角色无不擅长。一日,与京师著名的青衣喜禄发生口角,意见不合。戏目已经排定,喜禄故意托病不到。后台主事请程长庚改戏。程长庚说:“姑且派人催她。”过了很长时间,喜禄仍然不来。主事人又请程长庚改戏。程长庚说:“可以再等她一会儿。”主事的人说:“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我担心坍台出丑。”程长庚大笑说:“喜禄果真不来的话,自有人顶替她出场,又何必改戏呢?你为何这么忧虑啊。”待到戏开场时,程长庚自扮青衣,揭帘而出。场内看戏的人无不惊诧,但侧耳聆听,不仅声调婉转,板眼稳合,既使身段台步,也都婀娜多姿,俨然是一个绝妙的青衣,没有不鼓掌称绝的。唱完戏,大家争相问程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