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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太太也后悔的不得了,她还说,是孙森林先动的手。”
陆铮微微点头,大体便清楚了事情始末,孙森林,是地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孙厚堂的儿子,在外经贸部工作,为了提正科孙厚堂找过自己,但最后,听说还是没能如愿。
“陆专员,看来您也不清楚这事儿,那,我再去打听打听。”见陆铮没有头绪,谢洪亮显得有些意外。
方向东在旁边说:“陆专员刚从北京回来,晚上才到的澜江。”
陆铮笑了笑,方向东这是帮自己解释呢,委实,不管谢洪文和自己关系多么生疏,但最起码名义上,是跟自己的秘书,被公安抓了这么大的事,完全没人通知自己,面子上是有点说不过去。
“这样吧,我打电话问问。”陆铮从茶几底下摸出个红塑料皮的小本,是澜江本地干部的通讯录。
翻开第一页,陆铮便拿起电话拨了澜江地委副书记、澜江市委书记张大鹏家里的电话号码。
一个小时前,在宾馆大堂,陆铮还碰到了地区政法委书记、公安处处长刘波,寒暄了几句,如果是地区公安处抓的人,刘波知道的话,必然会跟自己说,何况这个案子充其量便说谢洪文打架斗殴,多半便是市局治安科亦或派出所出的警。
市局的事情,自然便得问张大鹏。
最近有传闻,行署专员赵前进要调走,如果省委不空降的话,张大鹏和孙厚堂都是呼声比较高的人选。
话筒另一边,听到是陆铮,张大鹏就笑起来,说:“陆专员,过年好啊!这几天还正说抓空去你那里坐一坐呢。”
陆铮笑道:“过年好过年好,张书记,大过年的,有事情麻烦你,就是经常帮我写材料的小谢,叫谢洪文,听说是跟人发生冲突,被警察带走了,冲突的地点是……”看向了谢洪亮,谢洪亮急忙道:“老线毯厂家属楼2门401。”陆铮便按照他原话重复了一遍。
“哦,这样啊,等我找纸笔记一下,你再说一遍……,行,行,我问问,你等我电话。”说着话,张大鹏挂了电话。
“陆专员,麻烦你了,那,我就回去听信?”谢洪亮感激的说。
看了谢洪亮一眼,说:“看来,你和弟弟感情很好啊,我的地址是他告诉你的?”
谢洪亮忙不迭解释:“洪文嘴很严的,怎么会和我说公家的事,是我听说他被抓了,就什么也顾不上了,翻他的通讯录想找他朋友打听一下,可是一下午,也没人有准信,没办法,才,才来找您,我来的太唐突了,都是我自己,什么也不懂,和洪文没关系,您不要怪他。”刚刚来找这位陆专员时他还没觉得什么,毕竟再大的官,好像和他也没关系,还不如他们公司的部门主管更令他发憷,但现在渐渐的,才觉得有些后怕,毕竟,面前的年青人虽然随和,却是整个澜江地区的大领导,便是自己公司的老总,在人家面前,都得毕恭毕敬的。
张大鹏办事很利索,很快便打来电话,说是赵庄所抓的人,现在市局干部已经下去处理了。
澜江是地区委员会和行政公署驻地,为县级市,公安派出机构的话,市区内归城关所管,赵庄所是城郊的一个派出所,虽然老线毯厂家属院距离赵庄所比较近,但一般治安案件,也不该赵庄所出警,何况,这本来只是民间的小纠纷而已。
不过陆铮也没说什么,谢了张大鹏几句,便挂了电话。
第二十章滇南之狼
谢洪文是被澜江市局一位姓王的副局长送来的,王副局长一再致歉,说是下面的干警不了解情况,有人报案的情况下以为谢秘书流氓滋事,这才对他实行了刑拘措施,又说回去后一定将事情调查清楚,处理相关责任人。
谢洪文脸上有淤青,也不知道是被孙森林打的还是进派出所后挨了收拾,他也不说话,一直紧紧闭着嘴。
陆铮也没多说什么,叫谢洪亮陪着弟弟回家,谢洪亮好似对弟弟的表现很不满,两人刚刚出了套房,他就狠狠踢了谢洪文一脚。
谢家兄弟走后不久,张大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向陆铮表示了几句歉意后,说:“不过是两个小青年为了私事吵嘴动手,按照常理批评教育就是,可就因为某些人特殊的身份,有些民警就滥用职权,滥用警力,越权办案,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的。”
陆铮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
想想也有些无奈,看来张大鹏是准备借这件事给孙厚堂脸上抹抹灰,只需要处理几名民警,就可以把孙厚堂有个衙内儿子的传闻坐实。
又牵涉到自己的秘书,这样的话,看上去澜江市局追查此事,又好像是没办法的事。
而且,张大鹏便是不这般主动,这件事自己也不能就放过去,毕竟,也涉及自己在干部们眼里的威信。
威信这个东西,你要想做事情,就必须要有。
总之为了谢洪文这个二愣子,自己又无缘无故的搅合到地方干部的恩怨中。说起来,只要在党政机关工作,挂职也好,本地任职也好,想独善其身,委实有些难。
……
初八的下午,虎子赶了回来,本来说叫他在家里多陪陪爷爷奶奶的,毕竟这些年,他都没好好休过假。
而张大鹏,真是雷厉风行,不到二十四小时,涉及对谢洪文使用暴力的两名民警就被限制人身自由接受内部聆讯,同时赵庄派出所的所长和指导员都被暂时停职。
陆铮正同虎子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套房外面,有人敲门。
虎子去开了门,来的是一位又高又壮的年青人,进来自报家门,说他是孙森林,在外经贸部欧洲司工作,还拿了工作证给虎子看。
陆铮和虎子都不由觉得意外,陆铮打量了孙森林几眼,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挺精神,但和孙厚堂的脸部轮廓,并不怎么相似。
“陆专员,我来找你的事情,我爸不知道。”孙森林很爽朗,也很不客气的就坐在了陆铮对面,看得出,家庭条件的优越使得他身上有一种傲气,在任何人面前,好像都无所畏惧。
陆铮笑了笑,说:“找我有事?”
孙森林说道:“我希望我和谢洪文之间的事,您就不要管了。我知道,从部里来说,您是我的领导,但是,我觉得,我不是在机关混日子的料,也想好了,过阵子就辞职,跟小龙做生意去,小龙跟我说过几次了,以前我爸拦着,但现在我下了决心,我爸也拦不住。”
杜小虎插嘴问道:“小龙是不是秦小龙?”听说孙厚堂和秦书记曾经住过一个大院,两家有些私交。
孙森林点点头,“是,不瞒你们,小龙早就说要教训谢洪文,是我一直怕把事情闹大拦着,但谢洪文再这么下去,我可保不住出什么事情,他现在算干甚么?我和小玲都结婚了,他整天跑我岳父岳母家献殷勤,有他这么不自觉的么?”
说着话,孙森林有些激动,长长吐出口气,好似在平息胸中怒火,过了会儿,说道:“陆专员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我觉得,如果因为谢洪文这种人影响您的前途,不值。”
陆铮笑了笑,端起了茶杯。
“希望您能考虑下我说的。”孙森林说着话,起身,“我就不打扰您了,希望我们以后能成为朋友。”
从孙森林进屋到离开,陆铮都没说什么,难得的是,杜小虎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火,只是孙森林离开后,杜小虎才说了句:“不知天高地厚的瓜娃子。”语气,很有些无奈。
委实,陆铮也有这种感觉,如果孙森林和谢洪文这个老同学同岁的话,那么,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可这个人,和谢洪文实则在某种程度上,没什么两样。
在孙森林他们的世界,或许以为在滇南,秦小龙便无所不能,所以,竟然大模大样的来同一位副厅级官员说这些话,这也能看得出,秦小龙一直以来,没什么摆不平的事情吧。
从种种传闻中,秦小龙,就好像恶狼一般,得罪他的人,不管是干部还是布衣,都没有落下好的。
……
第二天,谢洪文照常上班,他脸上的淤青消退了些,进陆铮办公室的时候,仍同以前一样,只是听陆铮分派工作,并不怎么吱声。
陆铮叫他今明两天,去德新肉食品加工厂拿新牛种的材料,他答应一声便走,比起以前,更加的沉默。
陆铮本想叫住他,但叹口气又作罢,想想如果自己是谢洪文,这一连串的事情,在机关大院里,又如何自处?这是个自尊完全被人践踏在脚下的大男孩,或许应该给他个假期,叫他休息几天,好好思考下将来才好。又或许,调离澜江,他才能从这些事中,真正跳出来吧。
翻看桌上汪嘉宾传真过来的文件,这段时间,在果邦,成立了电力所和邮电所,实则便是滇南电力和邮电系统在果邦的分支机构,而且,果邦方面开始和澜江地区旅游局合作,开辟了绿色旅游通道,这些,都是陆铮牵头搞起来的。
不过看着相关材料,陆铮摇了摇头,现在来说,果邦旅游收入仅仅占其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一,加之其财政收入本来基数就小,大部分靠向果邦民众募捐和借贷,旅游收入,聊胜于无而已。
张白成进来的时候,表现的特别谦卑,现在,他是外经贸处的副调研员。
因为肉牛项目的纰漏,张白成被行政降级,并且,成了外经贸处的闲职干部,张白成知道,自己这辈子算完了,或许从在陆铮面前吃拿卡要的表现那天起,就注定早晚有这么一天。这阵子,张白成一直称病,没有来单位上班。
直到今天,行署办的秘书打电话,说陆专员要见他,张白成这才强打精神,来地委大院报到。
陆铮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果邦、佤邦局势渐渐稳定,民间边贸也日渐活跃,要张白成这段时间去各边贸市场蹲点调研,做一个比较全面的调查。
张白成心里骂娘,自己都这样了,陆铮还不肯放过自己,拿自己当骡子使唤,边贸点,那是人去的地么?
可脸上,只能挤着笑容,连声答应。
第二十一章永远的麻烦制造者
方向东再次来到澜江的时候,身份已经是果邦自治政府代表团的一员,果邦方面带队的团长为自治政府副主席苗武仁,此外,陆铮的老朋友,果邦民族同盟党中央执委、南街县县长余文兰余大姐也在代表团成员行列。
在澜江游览了一日后,陆铮又陪他们登上了前往省城南州的大巴,在南州,省外经贸厅王中兴厅长接见了代表团一行,并陪同他们参观了民族学院、体育馆、人民医院、制糖厂等文体卫生单位及相关企业。
这几日,陆铮也陪同果邦代表团住在了南州大酒店。
这天用过晚饭,陆铮邀请了王中兴厅长、苗武仁副主席、余大姐和方向东来了他的房间聊天。
王中兴同陆铮打过几次交道,算是老熟人了,同陆铮在一起也显得很放得开,晚上更多喝了几杯,对苗武仁、余文兰等果邦来客也很热情,令苗武仁、余文兰等客人很有些宾至如归的感觉。
实则省里外经贸系统常跟在王中兴身边的干部大多知道,王厅长对“老缅”不大瞧得起,果邦、佤邦等老缅里的少数民族更被王中兴称为野人。
本次果邦代表团来访王中兴抽出两天时间作陪,实则,陪的是陆铮,年纪轻轻的副厅级,更听闻同本系统部委大领导有着密切的关系,这样一个挂职干部,王中兴没有理由不好好结交。
在陆铮房间唠着嗑,听果邦自治区副主席苗武仁再一次念起了穷人经,王中兴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只是捻着茶杯柄的手流露出他的心不在焉。
余文兰在旁边补充道:“我们特区政府讨论过禁毒的可能性,我们也知道中国政府很关切特区种植罂粟一事,但是现阶段,因为财政枯涸,我们没有足够的人力在特区群众中宣传毒品的危害。”
王中兴就为难的道:“这样看,我们很难帮到什么了,你们也知道,我们加入了国际刑警组织,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向各成员国发函,宣布你们的主席为毒枭并加以通缉。”
苗武仁和余文兰面面相觑,实则邓三昆没有率代表团来南州,正是因为他成了国际上不受欢迎的人,现今再来内地,诸多的不便。
又聊了一阵,王中兴看了看时间,便起身告辞。
王中兴走后,苗武仁和余文兰都不禁有些气馁,共和国援外政策的变化他们感受得到,而这些地方官员,多多少少表现出来的漠视更令人沮丧。
见两人模样,陆铮琢磨着说:“禁毒的事情不能一蹴而就,但一定要做,至于南街的发展,我倒有个主意。”
苗武仁和余文兰都期待的看过来,同这位陆专员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陆专员思路总是别具一格,令人想不到之余颇感大开眼界,而且,可行性也很高。
陆铮喝了口茶水,斟酌着说:“说起来,虽然咱们内地人和果邦人现在分属两个国家,但我们的民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觉得,如果发展旅游业,就应该从文化传统着手。现在我们内地,因为动乱,传统的东西少了很多,内地人,也很怀念这些东西,而你们果邦人,是我们汉人的遗民,我觉得,如果在南街附近起一座展现我们汉文化的古城,你们再寻些传统民众穿上汉服在里面生活,应该能吸引内地人来旅游,现今可能受益不多,但旅游,是未来经济发展的一个很重要增长点,咱们这个古城建的越早,越能站住先机,同样,对滇南对澜江的旅游业,也会是一个促进。”
苗武仁没说话,余文兰却是苦笑道:“今年我们的财政收入能不能维持军队都难说,哪有钱盖楼,而且如果按照专员说的,这座古城必须要有一定规模才能吸引游客吧?对于我们自治政府来说,投入的资金应该会是一笔天文数字。”她同陆铮很熟悉,有什么疑问便直率的说出来。
陆铮微微颔首,说:“资金方面我倒是可以想办法,但是这座旅游城如何规划,以后如何分配收益你们要自己同投资方谈,能不能行看你们双方合作的意愿能不能达成一致,我就是这么个构想,如果你们觉得可以考虑,我就着手帮你们找资金。”
余文兰和苗武仁都有些惊喜,对望一眼后,苗武仁说:“这当然是好事,不过我们要回去向邓主席汇报,不管事情能不能成,我们都感谢专员的大力帮助,我代表果邦干部的人民群众谢谢陆专员。”
陆铮笑着摆摆手:“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见得有什么可行性,要等投资方和你们一起评估才行。”
苗武仁说:“专员的话一言九鼎,我们都是信服的。”
陆铮就笑,心说这些果邦干部,受缅共影响很多,缅共作风十足,戴帽子这一点上,不管是好帽子还是坏帽子,倒和国内异曲同工。
就在这时候,桌上电话响了。
陆铮接起,话筒里女音彬彬有礼,显得很客气,很尊敬,“请问,陆铮先生在不在?”
虽然只见过一面,陆铮却也马上就听了出来,略显生硬的中文,那种训练的令人语气里都能听得出恭敬的声调,正是白纱包在南州滇池庄园的管家阿玛丽娅夫人。
“阿玛丽娅太太?是你吧?”陆铮微觉奇怪,想来是给澜江那边打电话找到的自己,但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
阿玛丽娅语调里没有什么感情的波动,永远是那么礼貌,“是我,先生,因为担心影响你的工作,很长时间没有给你打电话,你一切都好吧?”
陆铮笑道:“挺好的,庄园没出什么事吧?”
阿玛丽娅夫人说:“庄园一切如常,先生,我通知您一声,山德鲁小姐现在已经到了北京,明天会转机来南州,既然先生在南州,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去接小姐,飞机上午十点到,如果您没什么事情的话,今晚来庄园吧,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接小姐。”
阿玛丽娅夫人虽然很客气,很礼貌,但陆铮能感觉得到,白纱包的这个管家,对自己的尊敬只是来自自己是白纱包的未婚夫,而且,在她心里,自己应该属于赘婿吧,便是真的同白纱包成了亲,家里的主人也是白纱包而不是自己。
陆铮琢磨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明天中午我过去,和她一起吃个午饭。”
阿玛丽娅夫人好像有些意外,或许,她还没见过谁能对山德鲁小姐这般随意的对待吧,或许她想说什么,但毕竟话筒这边的男人是山德鲁小姐的未婚夫,主仆有别,不能勉强这个男人做事情,所以,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先生,请您一定要准时,山德鲁小姐吃午饭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因为时差的关系,也许会晚一点,但不会超过下午一点钟。”
陆铮说好,旋即挂了电话,自己自不是故意和阿玛丽娅夫人较劲,实在是明天上午的行程不能推,至于阿玛丽娅夫人对自己如何如何,其实,都很无所谓。
不过旋即又无奈的摇摇头,贵族小姐,真的生活在一起只怕麻烦多多,这同她上次来北京作客是两回事,真的生活在一起,只怕规矩多多,繁文缛节的就不说了,那种特别规律的生活想想就压抑,每天开饭时间不会都精确到秒吧?
……
第二天中午开车去滇池庄园的路上,陆铮也不由得想着自己和白纱包乱成麻的这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