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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不禁有些呆了,却忘了举杯,一时又注意到元唯的左耳上一道银色的光芒闪过。
樱花耳钻!
过去的记忆如流水般涌入眼前。
***
我是在高一寒假的时候去打的耳洞。在脱毛衣的时候,我一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我那时也没大注意,以为没什么事。谁知道第二天耳朵就肿了起来,一阵阵地疼。爷爷有些小题大作,非要将我送去医院打消炎针。没想到却早在医院里遇见了元唯。
他住在贵宾房里,隔着透明的玻璃,我看到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我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外的护士叫住我,“哎,你不能随便进去的。”
站在一边的警卫员认出了我,笑着对护士道,“她是我们家少爷的同学。”
“元唯生了什么病?”
“没什么大病,低烧而已。”
低烧?我心内腹诽,低烧而已用得着住这么大的贵宾病房吗?
推门进去的时候,元唯已经醒了,眉头紧紧地蹙着,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显得清澈至极,像是纯洁而易碎的水晶娃娃。
他这幅样子,让我心内一疼。
“你怎么来了?”他低低地出声。
我指了指肿胀不已的耳垂,表情有些无奈,“打耳洞发炎了,来医院打针,没想到遇见了你。”
他轻轻地一笑,“你现在才打耳洞?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打了耳洞。”
我凑近去要去瞧他的耳朵,果然在耳垂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洞,我像发现新大路一样,“你是男生哎,怎么打耳洞?”
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谁说男生就不能打耳洞的?”
我被他噎得无语,心内想,谁叫他是病人呢,就让一让他好了。
“喂,你既然是来探病的怎么不问我感觉好点?”他坐起身子,黑色的双眸紧紧地盯住我,好像我是待审的犯人。
我没好气地道,“那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他的脸不屑地往那边一撇,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很是不满的样子。
“我不是问过你了吗,还不满意?”我心头微怒。
他的头依然没有转过来,“你说的都不是真心的!”
我可真是无语了,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心内不断地在跟自己说,他是病人,绝对不可以爆发!
然而……
“那您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我微笑着转身欲走。
姑奶奶不伺候了!
有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衣袖,我转头惊诧地发现他的眸子满是哀求,“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我的心立刻化成了一滩水,“好,我不走。”
话说,面对一个弱质美男可怜兮兮地拉着你的袖管求你不要走,任谁都会不忍心拒绝的吧?
虽然我左耳的炎症消除了,但是左耳的耳洞却没密合了。最后我只有右耳那边一个耳洞。
寒假结束之后,第一天去上课的时候,元唯从自己的兜里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扔给我。我打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对美丽的银色的樱花耳钻。
我疑惑,“这个不会是要送给我的吧?”
他轻轻哼一声,“不要拉倒。”
“可是我只有一只耳朵有耳洞。”我细声道。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那就戴右耳上啊。”
那时候的我年少不懂事,以为那个耳钻就是寻常市面上卖的那种几十块钱的东西所以便收下了。其实,它是元唯请人特别定做的,镶在上面的砖石全都是施华洛世奇的粉钻。
片刻之后,他看了我一眼又问,“你怎么不戴?”
我道,“我不敢戴……”
说实话,自从我的耳朵肿了之后,我都不敢摸耳朵了,更别说自己往里面塞耳钻了。
“我帮你戴吧。”他说完便倾身过来。
他离我很近,浅浅的呼吸洒在我的脖颈处,我的心蓦然间就跳动得有些不规则了。
“好了。”他道。
“哦……”我不知道我的脸有没有红,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生怕人家看见似的。
元唯给我戴好之后,又拿起另一个耳钻戴上了自己的左耳。
看到他的举动之后,我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晕红,怎么好像定情信物一样?
“喂,我既然送给你了,那你每天都要戴。”他霸道地要求。
就这样,那个耳钻我戴了三年,直到元唯离开之后,我才将它收到一个小盒子里,搁在了抽屉的最里面。只是没想到,这个耳钻他竟然还保留着。
***
“怎么了?”元唯问道。
我回过神来,举杯和元唯的被子碰了碰,一边垂下了眼眸,眼睛不自然地看向窗外,“那个耳钻你还带着?”
元唯愣了愣,轻轻地应道,“嗯。”
“你的那一个呢?”元唯问道,“早扔了吧?”
我看着元唯探究的眼神,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时过境迁,过去的事,他爱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好了。争辩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元唯优雅地将一块肉塞入自己的口中,细细地嚼着。
这家餐厅的装潢很唯美,再加上高雅的音乐,温馨的灯光,美丽的外景,简直是营造了一个情侣约会的最佳场所。但是,我的心里却没有掀起任何的涟漪。
元唯曾经是我爱了七年的人,但是,在我决定不再等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等人太辛苦,我吃不了这样的苦。
甄选会分为海选和复选,最后才是决赛。
海选在上海一个五星级的宾馆里举行。每个人手里一个号码牌,叫到的人就进房间里去。说实话,海选选在这样的地方确实让人心里挺不安的。也不知道房间里面在搞什么猫腻。不会有性骚扰吧?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电视剧里某个女明星被潜的画面。
“178号。”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有个人在叫我的名字。
紧张地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很大的办公桌,一个有些肥胖,头上戴着一朵黄色的大菊花女人埋头在文件里,连眼角都没抬一下。
说实话,这个女人的打扮还真是……特别……
这年头带花的就少,她居然还带一朵大菊花,感觉像奔丧似的。
“你27岁了?”
我低声应道,“是。”
“博士毕业?”
“是。”
“离过婚?”
“是。”
这时候,那女人才把头慢慢地抬起,小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为什么想要来参加甄选?”
我照实说,“因为我想换一种活法。”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活法?”她将手撑在自己的下巴上,显得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了,下一位。”她低头动了一下笔。
我出酒店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没戏!算了,我还是赶紧准备一下简历去应聘比较现实。
我站在路边正想招个出租车,雪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纤若,感觉怎么样?海选有希望过没?”
我暗自摇了摇头,“没希望。”
“哎,我就知道是这结果,为了安慰你,咱们去蹦迪吧。”
“雪瞳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啊,还蹦迪!你已经27岁高龄了!”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27岁?”雪瞳顿了顿,“你真不再考虑考虑我那个表哥?人家可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赵天浩?
我摇了摇头,“刚从坟墓里出来的人好不容易喘口气,可不想那么快就又爬到另一个坟墓里去。”
“你是不想爬进坟墓,我是连坟墓都找不到。”
远远地看见前面来了一辆出租车,我赶紧挂了电话,钻进了车子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揉了揉眼睛,走到洗漱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你准备去哪里应聘?”雪瞳将牙膏挤在牙刷上。
“《意风》杂志社。”
“意风?”雪瞳道,“我怎么记得意风好像是属于环宇集团的?”
“是吗?”我心内一个咯噔。算了,现在还是离莫子谦越远越好。
“那我去《南窗》好了。”
“你难道不知道南窗也是环宇集团隶属的杂志社之一吗?”雪瞳叹了口气,“纤若,好歹你也嫁给他两年了,你怎么连你前夫的资产有多少都不知道。”
那时候,我哪里会去关心这个啊……
我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环宇集团的资产,令我惊讶的是,我所中意的几家杂志社竟然都是属于环宇集团的!
我脑门下划下三条黑线,难道真要给莫子谦打工,受他的剥削?最后我决定,绝不能为了三斗米而折了腰,我受谁的剥削也不能受他的剥削!
就在我在网上苦苦地寻找着招聘信息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翻开手机一看,我登时傻眼。
“尊敬的白小姐,请于5月15日下午两点在东华大剧院参加《蓝调》女主角演员甄选复试。到时候,有才艺展示环节,请白小姐做好准备。”
参加复试的意思是……
我过了海选?
我听说这次参加甄选的有近万人,而复试的录取人数只有一百位哎!我难道踩了狗屎运,这样也能通过?
这个世界真是很神奇。
不过,才艺展示?
我好像没什么才艺……怎么办?
谢清
第二十三章
谢清
当初,爷爷也想过让我去学一门才艺。只是,我是天生的没有乐感,因此钢琴是学不成了。民族舞的话,年纪有点大,骨头都长硬了。最后,因为元唯的关系,我跑去学了几天画画。但是我发现我画个苹果都像梨之后,便彻底地放弃了。
忽然想到雪瞳好像会跳现代芭蕾,但是我现在学也来不及了啊……
5月15,东华大剧院。
在化妆室里,我看到了不少大明星,裴彩儿身穿一件白色的蓬蓬裙,妆容精致,修长的美腿上是金色的高跟鞋。此刻,她正皱着眉,怒气冲冲地训斥站在她旁边的小助理。
“你是怎么做事的啊!我的裙子都被挂了一道纱了,你还让我怎么上台啊?”她指着自己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瑕疵的裙子道。
“对不起。”一女孩子手上抱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衣服,低着头,不停地道着歉,“真的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的。”
“下次?”裴彩儿柳眉倒竖,“还有下次?”
一听到要辞退她,她便有些急了,连声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我才不管呢!”裴彩儿将头转过一边,红唇一撇。
这就是演艺圈?平时在电视上看,裴彩儿一直给人乖巧可人的形象,真是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然这么刁蛮跋扈。
我正要出声,却被一个清凌凌的声音打断。
出声的是一个靛青色旗袍的女子,盘着一个低低的髻,头上插着几枝玉钗,妆容艳丽至极,眼线画得很长,一双丹凤眼勾魂摄魄,唇色及其红艳,像诱人的樱桃。
“你如果实在无处可去不如给我当助理好了。”
那个助理抬起头,转过头看向她的位置,满脸的疑惑。
我也很是惊异,演艺圈最黄金的规则就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她竟然敢管别人的闲事,不怕得罪人吗?
她微微地笑着,走向那个助理,语调温柔,“你愿意吗?”
“啊?”她愣了愣,眼睛看了一眼裴彩儿之后,迟疑地点点头。
她接着道,“那你现在可以给我泡一杯咖啡吗?”
“嗯,好。”她点点头,将一大堆的衣服扔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裴彩儿脸色已经变得非常不善了,只是碍于面子,冷笑道,“谢清,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有捡人家不要的东西的癖好。”
谢清微微一笑,风情万种地转过身,拍动着蛇一样纤细的腰肢,“我好歹还有东西捡,就怕有些人连别人不要的东西都捡不到。”
她分明是在暗讽上次她被临时换角的事。
“你!”裴彩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是却想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冷哼一声,撇过脸恶狠狠地灌下一口水。
裴彩儿18岁出道,走的一直是清纯可爱的路线,只是她今年已经25岁了,还扮可爱也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她还不转型,面对的就是演艺生涯的终结了。
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心想,以谢清这种性格,真不知道怎么在演艺圈立足的,仅此一次,这个裴彩儿恐怕就会记恨上她了吧。
不一会儿,那个助理递了一杯咖啡给谢清。谢清笑着接过,轻轻地道了一声,“谢谢。”
助理很是受宠若惊的样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用……谢。”
我一直注视着谢清的一举一动,她饮了一口咖啡之后,眼光却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将视线移开。这个谢清的身上就有一种令人移不开目光的气质,就连我都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谢清在演艺圈一向名声不大好,绯闻不断,负面新闻满天飞,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她被一个香港富商包养的新闻。很多人,对这样的事都会打死不承认,她却大大方方地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说,她的确是爱上一个有妇之夫。
“各位,现在请去前台准备。”一个工作人员道。
我最后对着镜子看了我自己一眼。
一身水蓝色的长裙,妆也是淡淡的,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晶莹若雪的肌肤。
落座的时候,是按照序号来的。我是第一百号,谢清刚好坐在我的身边。
“你好。”
她对着我笑了笑,“你好。”
“你是新出道的艺人?”她轻声问道。
我微笑着摇头,“不是,我只是……”我顿了顿该怎么给她解释我的身份,我对于能通过海选这件事自己都感到奇怪。在座的一百个人要么是当红的影星,要么就是刚签约的新人,还有几个电影学院的学生。
“我只是偶然间来参加甄选的。”
“哦?”她秀眉微微地往上一扬,然后便将头转过去,看向了舞台。
舞台上,裴彩儿正在跳着芭蕾舞,很优美的舞姿,旋转跳跃,紧绷的脚尖在舞台上移动,让人想到童话故事里的那个美人鱼。
裴彩儿下场之后,其他的艺人一个连着一个上台,展现的才艺无一不是精湛完美。
轮到,谢清的时候,她神态自若地站上舞台,深深地向大家鞠了一躬之后,音乐响起。
她缓缓地从舞台中央缓缓地走来。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优雅而矜持。那身靛青色的旗袍将她的身段很好得包裹出来,行走之间,摇曳生姿。
站定之后,她手拿鼓槌,唱了一曲山东大鼓书,《杨排风大战北国》。她的唱腔优美婉转,我从来不知道山东大鼓书也可以唱得这么有味道。
一曲唱罢,她慢慢地转身,向舞台左边走去,只是这时她脸上的表情却变了。虽然也是笑,但是却妩媚多情,那双丹凤眼好似要将人的魂魄都勾进去。而且,她行走的姿势也变了,臀部摇晃出艳丽的弧度,行走之间,雪白纤长的腿露出来,风光无限。
如果说,之前的谢清是大家族里的千金小姐,那么现在的谢清则是纵横十里洋场的交际花。
等到谢清下台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她带给我的震撼当中。忽然想到元唯跟我说的话。
“做艺人的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发光体,你身上的光芒要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艺人。”
可是,我行吗?
“第一百号,白纤若。”
我站起身,定了定神,慢慢地走向舞台。
我接过工作人员递给我的话筒。
熟悉的音乐声起。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何时能再见,纯白如羽的华裳。还有那素净如莲的脸庞。风沙满夜幕,月光沁石墓。叹朝朝暮暮,长生惹谁慕……”
现场的灯光柔柔地打在我的身上,我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唱着歌。
走下台的时候,全场有片刻的寂静,然后我感到无数人的目光汇聚在我的身上。我有些微窘,感觉脸上火辣辣地。
在化妆室卸妆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四周向我投射来的别样的目光。我只不过是唱了一首普通的歌而已,难道哪里出了差错?
卸妆之后,谢清拦住我,“哎,你叫白纤若是吧?可不可以请你喝杯茶?”
我们找了最近的一家茶馆喝茶,她要了一杯红茶,我要了一杯白毫银针。
窗外轰隆隆地打起了闷雷,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我捧着茶,看着路上的行人在雨中匆忙地来去。
“你为什么想到要唱歌?”她问。
“因为我实在没别的才艺。”我道,“没办法只有唱歌了。”
她沉默良久,随即嘴角的弧度缓缓地勾起,“你今天的才艺展示实在是最亮眼的那个。”
“我?”我吃了一惊,在场所有的演员的才艺都比我要出色,怎么她反倒说我是最亮眼的那个。
“一般来说,艺人为了展示出自己的才艺,会选择自己最出色的方面。因此,谁也不会想到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