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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恋情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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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亦柔”两个字时,韩亦诗震了震。 

  “我知道你觉得愧对亦柔,又气她对你那么凶,一面想念她,一面又无法停止自责。”楚正玺分析着她复杂的情绪,“可别你再这样下去,亦柔也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不试着走出来,试着接受我呢?我一定会尽力让你快乐,这样不够吗?” 

  几个月以来几乎干涸的眼眶,突然涌起酸酸的涩意,韩亦诗不敢动弹,也不敢答腔。 

  她怕一开口,那层保护自己的厚厚防护罩就会崩毁。 

  她怕眼泪一决堤,就再也没有停止的一天。 

  “我们不能努力试着把亦柔放在一边吗?不要让她阻碍你跟我在一起?”楚正玺的声调好悲伤,好像在做垂死的挣扎似的。“她生前就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难道你不相信她?难道你要让她挡在我们中间一辈子?宁愿牺牲自己的快乐,牺牲…… 

  我,来成就你的自责和罪恶感?” 

  他们在韩亦诗的房间里,两人的身影被台灯投影在墙上, 紧紧相依,似乎难分难舍。 

  但实际上,韩亦诗正在设法挣脱楚正玺钢铁般的双臂。 

  “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说?”韩亦诗绝望似地请求,知道楚正玺不会逼她。

  她无法继续下去,防护罩已经开始产生裂缝,她不敢冒险。

  “明天吗?”楚正玺苦笑,顺从她的挣扎,不再强制留她在怀

  中。

  他抬起手,修长的、惯常拿着指挥棒的手指,缓缓滑过她那张从青少年时代,就令他魂牵梦萦的清秀脸蛋。 

  滑过她无神的大眼睛,秀气的鼻梁,和饱满的红唇……这是他一生的爱恋,也是最困难的牵绊。

  “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宠你宠成这样,没办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所以以前,可以答应你瞒着亦柔我们在一起,答应你努力对亦柔好。你大概非常清楚,只要你要求,我没有不答应的事情。” 

  韩亦诗发现了,楚正玺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绝望的眼神。

  “你妈妈说得对,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是拖着彼此往下掉而已。”他继续轻抚着她的脸蛋,然后,情不自禁地俯头吻了吻她的柔嫩红唇。“亦诗,你愿意改变吗?愿意因为我的关系,赌赌看吗?试试看我们能不能一起找回原来的你,不,甚至是更快乐的你?”

  “楚大哥,你在说什么?”她凝视着他,有点困惑。

  “我说过了,不要那样叫我,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妹妹。”他语调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一直把你当作伴侣,也希望有一天,心愿能够成真。亦诗,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们离开台湾、离开这里,去美国住一阵子,怎么样?” 

  夜色渐深,楚正玺的声音低沉但坚定。然而这一切,依然像是一场梦。梦中,似乎调皮又骄纵的韩亦柔,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然后大叫:“姐,你怎么可以抱着楚大哥!你们两个快点分开啦!粘那么紧好恶心喔!讨厌!” 

  “柔柔不要生气……”她闪神了,下意识脱口而出。

  就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几个字,让楚正玺浑身一震。 

  他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待与请求,换来这样的回答。

  亦柔一直站在他们中间,从以前到现在。

  不管亦柔自己是不是故意要这样,可是,亦诗完全没有打算推开她。 

  亦诗想推开的,是他。

  楚正玺眼中仅剩的一丝火苗,好像也熄灭了,剩下的是一片漆黑荒芜。

  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他们无语相对了许久。

  “我该走了。”最后,楚正玺放开她,牵着她上床,帮她盖好被子。“晚安,亦诗。”

  韩亦诗仰脸承接了他的轻吻,然后,目送他似乎散发着悲伤气氛的背影离去。

  她整个人缩进薄被底下。薄被仿佛是她的保护罩一般,把所有的汹涌情绪都隔离在外,她只能这样保护自己。

  深深受伤的楚正玺,下楼的脚步有些踉跄,他与刚从厨房那边走过来的韩母擦肩而过。

  “正玺,你什么时候来的?要不要喝点饮料……”韩母开口招呼,却在照面之际,不禁惊呆了。

  只是一瞬间,楚正玺就疾步离去,连招呼都没打。他无法停下来,无法说话。

  可是那短短一秒,就已经让韩母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第十章
 
 
  楚正玺和国家音乐厅交响乐团约满之后,没有续约。

  他回美国去了。

  在他离台之前,韩亦诗并没有机会和他见面,更遑论好好谈一谈了。 

  就算有机会,她也不知道该谈外么,他们已经走到僵局。

  很可笑也很可悲,以前以为最大的阻碍就是韩亦柔,没想到韩亦柔走了以后,他们还是没能在一起。

  “姐姐啊,你这样真的可以吗?”韩母用小名叫着女儿,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在玄关穿鞋,准备出门。

  韩亦诗回头,浅浅一笑,“妈,我都教这么多年了,现在只是帮小朋友上初级班,当然没有问题。”

  “可是你都这么久没练琴了,没关系吗?”

  “妈,真的,你不要担心。”

  在家休息了大半年,最近韩亦诗终于开始慢慢回归常轨。这一场假期,她放得太久了。

  时间确实是最好的疗伤药,虽然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听见隔壁房间母亲的哽咽,韩亦诗却发现,她母亲真的比她想像中要坚强好多好多。 

  她在不经意中听见妈妈和舅妈讲电话。

  舅妈大概又说了什么半取笑半夸奖的话,只听见她母亲在电话这边笑笑,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让亦诗休息一阵子也好,她从小就太认真了……我?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互相作伴而已……不会累啦,自己的女儿累什么。”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包容着她,乐团同事,音乐教室的老板,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是那个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怨言的楚正玺。

  他最后以放手来成全,成全她的自我隔离,让她安安静静缩回自己的世界,没有他的世界。

  当她从自以为安全的牛角尖里重新抬头之际,他已经不在了。

  “你真的可以?没问题?”韩母还在她身后叨念着,“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好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还养得起你,大不了叫你老爸拿钱出来……” 

  “妈,我要去上课。”韩亦诗温和但坚定地抬头说,“而且,下课之后还要过去剧团,苏总监已经跟我约好了。”

  听到这个,韩母风韵犹存的脸上,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那个……我觉得不用去。”她困难地说。“他找你会有什么事呢?”

  “应该是跟剧团有关的事情,我们一直都没有跟他们联络,所以……”

  韩亦柔出事以后,剧团方面曾经试图和韩家接触过,但是之前没有人有心情处理这件事,最近剧团的音乐总监终于和韩亦诗联络上,请她一定要拨空过去一趟。

  韩亦诗考虑良久,最后决定去赴这个约。虽然她知道重新踏入剧团的练习场所,对她来说会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我还是不希望你跟他们有什么来往。”韩母迟疑半天,终于说:“柔柔就是被他们这些人带坏的。”

  “妈,不是这样啦。”韩亦诗安抚着忧心忡忡的母亲,“我真的没问题,你放心吧,晚一点我带消夜回来,我们一起吃。”

  “好,我等你,你快点回来喔。”

  她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好家从冬眠中苏醒的小动物,从自己的山洞里探头出来,发现又是春天了。

  外面的世界在她缺席的几个月里,并没有什么改变,台北的街头依然忙碌,晚春的太阳威力惊人,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换上轻薄的夏装了。

  韩亦诗走过熟悉的街道,到音乐教室去上课。一切熟悉中,她突然被一个背影给吸引…… 

  楚正玺!

  不由自主,她仿佛着魔似的追上那个修长的,穿着深色西装的背影,颤抖的玉手伸出,轻拍他的肩,然后——

  是张陌生的脸孔,不是令她时时想起,又不敢思念的那个人。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尴尬地道歉,感觉失望有如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韩亦诗在连续认错了三次之后,她终于承认,自己有多么想他。

  那些为了他而失眠的夜晚,似乎永无止境。

  他们在一起的回忆,不管是甜蜜还是苦涩、激情还是揪心,都一再来打扰,让她夜不成眠,无时或忘。

  爱情,即使不敢承认不见得不存在,不愿面对也不会消失。 

  对他的思念和眷恋,都像是在身体深处生了根,挥不去也 理不清。 

  当她教完课,来到睽违许久的剧团练习场所时,才走近,一 股椎心的痛楚,便又隐隐浮现。 

  她更加思念楚正玺。在这样无助而心痛的时候,她多么思 念那个温暖而坚定的怀抱,那个无论她怎么伤害他,都不曾有过一句怨言的男人。 

  然而现在…… 

  她必须深呼吸好几次,才鼓起足够的勇气,走进练习间的 办公室。 

  “韩小姐,请坐。”那是个留着落腮胡的小个子男人,他的手 很温暖,用力握了握韩亦诗的手,议她稍稍稳定了下来。 

  她勉强挂起微笑,“苏总监,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苏总监叹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还是苏总监先恢复。他清清喉咙,亲切地说:“是这样的,亦柔还有一些东西在这边,我们是想,也许你们会想留下 来。还有,她最后一张支票……” 

  看着那张微薄的车马费,韩亦诗怎样也忍不住突然涌上来 的酸涩泪意,可是她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把下唇咬得几乎出血,她什么也没说。 

  苏总监都看在眼里,沉吟片刻。 

  “其实,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件事情。”他一双不大却很锐利的眼睛研究着韩亦诗,“之前亦柔的角色,我们后来紧急换角了,可是,怎么说呢……效果还是不好,巡回公演只好中断,临时换了另一出旧戏演出。亦柔的事情,对我们整个团的士气影响很大。”

  “我能想像。”她点点头。

  “亦柔的天分不只在歌声而已,她是个热情的女孩子,这个角色虽然只是女配角,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如果她能巡回演出,她一定会红,事实上,她已经累积了不少观众了。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太可惜了!”

  听着这一切是多么困难,韩亦诗几乎窒息。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能怎么帮忙,我妹妹……已经不会回来了。”

  她又重重咬住自己的唇,忍耐,不要在这里失态,一定要忍耐。

  苏总监继续观察她,然后,落腮胡后的黝黑脸庞,突然浮现一丝了解的微笑。

  “我们打算重新再推一次这部戏。”他双手交握,沉稳地说:“我和导演、经理讨论了很久,我们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韩小姐……”

  韩亦诗从他渴切眼神中得知他要说的话,脸色大变。

  “你不是认真的吧?你真的想……” 

  他把椅子往前拉了些,上身前倾,很认真地说:“我们都是认真的。韩小姐,我们想请你考虑接下这个角色。”

  “这不可能!”韩亦诗直觉地厉声拒绝,清秀的脸蛋上,血色尽褪。“我根本没有受过舞台训练,何况……更何况……”

  更何况这是她妹妹生前最后一部参与的作品,她怎么可能接受这个角色! 

  “舞台训练不是重点,我们可以安排你接受密集训练。”苏总监的声音里,有着专业人士的权威感。“韩小姐,我做这一行有二十年了,自认为选角色还满有点概念的,我认为你绝对做得到。”

  “不,我还是不觉得……”

  “想想亦柔会多高兴!”苏总监做个夸张的手势,“这出戏一定会得到热烈的回响!我们甚至不用多花工夫宣传,媒体自己就会上门来!”

  “她怎么会高兴!”韩亦诗忍无可忍,提高声调,硬生生打断了苏总监有些忘形的劝说。“这是她的角色,我怎么可以抢?她根本不能还手,她绝对不会高兴!”

  看着一向温婉文静的韩亦诗声色俱厉地爆发了,苏总监反而安静下来。 

  “韩小姐,从亦柔一开始拉你来剧团帮忙伴奏弹琴,她就告诉过大家,她姐姐什么都好,就是不大会也不太敢表达自己,有机会的话,应该要让你接受一点表演训练,让你像我们一样,诚诚实实的面对自己,大胆放开。”他语声温和地说,“从刚刚进来到现在,你一直咬着嘴唇,是在忍耐吧?韩小姐,你难道不想试试看放开自己、诚实面对自己,就这么一次?”

  “演一个虚构的、跟自己完全不像的角色,怎么可能是诚实面对自己的方式!”韩亦诗不得不对他的犀利观察能力折服,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论点。

  “演戏,正是最好的方式。”苏总监神秘一笑,“有机会的话,每个人都应该试试看。韩小姐,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春去夏来,时光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缓缓流逝。

  当北国的秋天走到尾声,树叶都掉光,光秃秃的行道树预言着冬季逼近时,凛冽冷风提醒人们,该开始准备冬衣,好面对未来几个月的苦寒了。

  以往这个时候,楚正玺都会交代Max去处理机票和假期的事情,他要回台湾过冬天,不过今年,始终没有动作。

  Max虽然猜得到是为什么,这日,他还是走进楚玉玺位于演奏厅三楼的办公室,打算得到确定的指示。 

  “今年?应该是不用了。”楚正玺在办公室里看演奏会的录影带,表情严肃,淡淡地回答。“我会留在美国。下个月的行程出来了没有?拿给我看看。”

  “就是要确定你回不回台湾 ,我才能敲行程。”Max靠在门扉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启己的老板。

  “干什么?你不相信我?”楚正玺抽空看他一眼,很快又回到他的录影实况上面去。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Max揉揉光洁的下巴,“你真的放心得下韩小姐?不想回去看看她?”

  握着遥控器的手微微僵住,楚正玺没有回答。

  “连电话也不打?都不想知道她的消息?”Max再接再厉的问,“我本来以为你就算赌气,也只撑得了一两个月,没想到这次却撑了这么久。”

  楚正玺索性转过身,不太愉快地瞪着虽是下属,其实是他良师益友,而且越来越敢讲的Max。

  “谁说我是赌气?”他冷冷的说。

  他俊秀的脸上看起来与以往一样,不过,担任他私人助理多年的Max看得一清二楚,那抹始终没有消失的黯然,此刻又 在他眉宇间浮现。

  这一年来意气风发,在古典音乐界名气越来越响亮的楚正玺,私底下却是个情场失意的平凡男人。

  “你明明还在想韩小姐,为什么不回去看她呢?”

  “她不需要我。我的努力只会造成她的压力,让她更退缩。我没办法继续看她像个洋娃娃一样,不会哭也不会笑。”楚正玺好像背乐谱一样流利地说完这一串,走回桌后,把自己抛进那张高背皮椅里,重重叹了一口气,“Max,这些话我已经重复过至少一百遍了,你到底还要问多少次才甘心?”

  Max还是揉着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这么说,你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没有打算回台湾?”

  “为什么会变?我刚刚就说今年冬天不回去了,你中文退步了吗?要我改讲英文是不是?”

  完全不介意老板的不耐烦,Max点点头,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封信,扬了扬,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那我想韩小姐寄来的信,你大概也不会想看了。唉,我就自己处理掉吧。”

  佞臣!这就是标准的佞臣!Max明明在美国长大,怎么古代中国官场的那一套,学得这么深刻且运用自如!

  Max作势要把信送进碎纸机时,手腕被狠狠扣住。

  “我以为你不想看?”他还在取笑。 

  跟光可以杀人的话,Max已经死掉了。他笑着让楚正玺抢过那封信。

  “我先出去了,你慢慢享受吧。”Max扬长而去,笑声被关上的门阻隔在外。 

  留下楚正玺,在悠扬的孟德尔颂乐曲中,用微微颤抖的手,拆开那一封道渡重洋,薄薄的航空信。

  信封上的笔迹和寄件人地址,证明了信确实是韩亦诗寄的,没错。

  可是里面没有信,也没有卡片,什么都没有。

  只有两张票,时间是一个礼拜之后,在台北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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