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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再发问的人,是步泰钦。
〃我是承宪的二夫人啊!那个漂亮孩子是夫人与他的孩子呢!〃雅儿笑笑的,看不出什么吃味。
洪宣抱披袖上了大厅,放披袖下地,说一句:〃这位是雅儿的父亲,岩儿,叫外公!〃
披袖乖顺的敛眉,说:〃外公好!〃
再来是步泰钦,洪宣的父亲在世时,步泰钦尊他为一声叔,如今,洪宣尊步泰钦为一声兄,轮到披袖,洪宣说:〃岩儿,叫步伯伯!〃
披袖挪步,脚下,一阵颠簸,人却是抬头挺胸,不失骨气的喊:〃步伯伯好!〃
步泰钦看披袖,朗朗一笑:〃看着孩子,眉眼忒得精致了,本在说可不是偏的秀气,如今看着气度,竟俨然如你洪宣,一番虚怀若谷。〃
步泰钦往场下发话:〃洪宣,寻得了长子,又喜得贵子,却不是双喜临门,今日,可得每人喝到他一个双杯。〃虽说是洪宣与夫人的长子,但真正知道的人本就没几个,又隔了这么多年,谁也不记得了吧。
场下一片喧哗,原本的安静一下子又喧闹了,正应了这个喜气。
堂上,免不了一番寒暄。
步泰钦,朝堂上自是倚重洪宣;这平常中,自然也就免不了也有几分拉拢。
却听他问:〃你这孩子多大了?〃
洪宣答:〃今年是十五了。〃
〃却也不小了,怎么没有听见你为他请位先生回来!〃步泰钦问。
洪宣答:〃身子将好就不好了,还没有来得及呢!〃
〃是这样了啊,那不然,我看呢,待他病好些了,放到我府上,我家老四鞠明那孩子也就大他那么一点,送他与那几个半成器的小子一起识几个字去,说不准,还能闹出一番学问来!〃步泰钦一番话,寻常吩咐,却没有逃开训诫。
洪宣能怎么样回呢。
雅儿说:〃我看倒不错,大夫不是说是抑郁成疾么?多和同年龄的孩子一起,说不准岩儿的身子就好了呢。〃
洪宣的空白就被接转了。
雅儿看一眼不说话的披袖。
披袖眼神中回答:我不介意你的自作主张,我懂!
洪宣却抑郁了,那一日喜宴,众人敬酒,来者必受。
众人只说他是开怀畅饮,却哪里知道他的郁闷。
只有周启他们那帮兄弟,因为前些日子,洪宣总是叫着他们一起去喝酒,那是以前从没有的事,如今又看洪宣这不要命的喝法,心里知道,定是这洪府里出了什么事情了。
所以,洪宣喝到周启这一桌时,平常总是喜欢找洪宣一点小茬的这帮兄弟,竟意外的仁慈。
周启原本准备叫个洪府的下人来问问,转念一想,还是作罢,在这京城里,你若问起来,洪府里的下人的口风之紧,是出了名的数一数二的。
周启这时才忽然了悟了,他那位同僚,处世之严谨,可见一斑。
***
喜宴结束,斯斯然又过两日。
洪宣从家仆的孩童中挑出一个伶俐乖巧名唤司南的十二岁男童,交给披袖在学堂里使唤。
雅儿为披袖准备了一些衣裳、书本、笔墨,便派丁浩将披袖和司南送到步府里去了。
一下子,披袖的生活又换一番天地。
***
步泰钦说的学堂,也就是家学的学堂,两位先生,数起来也就是一、二十个男学生,里头是步泰钦孩子的,也只有三少爷步亓明和四少步鞠明。其余都是步家旁系的孩子,也有一个名唤安译的男学生如同披袖一般是步泰钦下属官员的孩子。
因为有个安译开在先头,众人听说有新学生来时,也没有人放在心上。而一向旷课在外的亓明也一如往常的没有回。
只有一开始听步泰钦提过洪岩的鞠明倒是盼着在。
到披袖真来了,轻懒懒用发带束着他不长不短的发,额上一道缚额,额边散着几绺青丝,衬着他苍白却精美的面孔,将众人硬生生的就震在那不以为然的表情中了。
鞠明看他,漂漂亮亮的一个人,清清冷冷的一份倨傲。
尽管父亲曾经跟他提过是如何的一个妙人了,却还是禁不住有些痴了。
最后还是先生说:〃既然来了,先寻个地方坐了,大家好上课。〃
鞠明才赶赶紧紧的说:〃先生,父亲说与我,要我照顾他的,所以,就让他到我边上来坐了吧,这是昨天父亲亲自来为他挪出来的位子。〃
是不是亲自挪出来的位子自然是无从知道,但鞠明这一句话,却可以为他的父亲好生生的拉到一份忠心。
披袖听了,没有多问,便往他旁边走去。
一歪一歪的身子,让学堂里飘出几声窃笑。
披袖面上一红,却听来扶他的鞠明说:〃不理他们,那一群下作胚子!〃冲他挤挤眼,一笑。
看鞠明姣好的面容被他那样作弄,披袖一时便也笑了。
丁浩看他安置好了,便往先生辞了行。
草草一堂课上下来,从来没有正式上过学堂的披袖却也有听没有懂。
到了下课的时候,披袖拽着他的包裹,怯怯的站在走廊下看外面。
鞠明走过去问:〃你在等什么呢?〃
披袖说:〃丁总管怎么也没有说来不来接我,就回了。〃
鞠明一笑:〃我家的学堂是半月才回一次家的,要不然,你家人为你准备换洗衣服做什么?〃
〃啊。。。。。。?〃披袖傻傻的愣在当场,他出门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和他说这件事情。
来的时候走的慌了,也根本没有注意带了些什么,如今听鞠明一说,才发现自己怀里抱的不就是衣服是什么。
〃司南,司南!〃披袖当场就急的喊司南。
小小的孩子立刻就答应了并从廊外跑进来。
披袖问:〃你也是带了换洗衣服来的么?〃
司南回答:〃少爷,二夫人说要半月才回一次的,怕说了少爷你怕生不敢来,要我在丁总管走了之后再告诉你。〃
便看见披袖呆在当场了。
倒是将个鞠明吓了一跳,还在想该怎么劝时。
却听披袖咬咬唇说了一句:〃雅儿夫人好坏,都不告诉我,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鞠明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说:〃那个,洪岩,你住的地方是和我一起的。要不,我先带你过去?〃
披袖涩了脸,轻轻的点头。
披袖跟在鞠明身后走进一间有两张床铺的房间。
披袖看里面,鞠明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的摆着,问道:〃你难道也是刚来么?〃
鞠明笑笑说:〃还是很小的时候住过的,这回是父亲说要我来照顾你一下,等你熟悉了,我便再回去前院。〃
披袖便知道步泰钦的细心了,也是很看重洪宣所以才会待是他孩子的自己这么的好吧!
披袖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鞠明大方的说:〃你来了我可是很高兴的,学堂里的那群下作胚子人太多了,你只要是来好好学习的,我就要感谢你了。〃
然后,鞠明也不管披袖是不是听的懂,就和他说起了学堂里的事情。
还正说着,就听门外问:〃我们可以进来么?〃
鞠明答一句:〃进来就好了,还装腔作势哩!〃
便看见推门进来了五六个学生,一个个笑嘻嘻的。
鞠明虽然一一做了介绍,披袖漫不经心的,却也没记住。
隐隐约约的就知道,在学堂里其实也和朝堂差不多是有派别的。
来之前,雅儿夫人说:你去了,跟好那个鞠明少爷就好了,里头有个叫亓明的,却不要理他,全京城都知道那是个不上进的纨绔子弟。但也没有办法,谁让步大人开了口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因为终究是同龄人,披袖虽不爱说话,众人拉着他说,没几日,便也熟了,没有了刚来时的拘谨,披袖也渐渐笑开了。
因为与鞠明同住的关系,便与鞠明忒的亲密了一些。
但鞠明却不喜欢与他说那些学识里的事情,披袖有不懂的,便被鞠明丢给安译。
安译是学堂里最大的孩子,看披袖的乖巧也怜他与自己一般是寄人篱下,有什么好事情一定也记得给披袖一份。
日子也就相安无事的过了半个月,披袖回去洪府的时候,人虽然是瘦了精神却比在洪府时来得要饱满了些。
雅儿说:〃看你的样子,过的满滋润的嘛!!是交到好的朋友了么?〃
披袖说:〃雅儿好坏,都不告诉我是要去半个月!〃
雅儿故做惊讶的问:〃啊,我没有告诉你吗?实在是对不起咯。〃然后,讨好的笑。
披袖看她那样,也不好再说什么,笑一笑,却又叹口气:〃大家都好单纯呢!单纯的说话,单纯的玩耍。。。。。。〃
〃说的你好像很沉重似的!〃雅儿掩着唇笑。
〃洪宣呢,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披袖问。
雅儿一脸的惊讶,然后微微叹口气:〃听他说起来的时候还没什么,但听你真的就叫出他的名字我还是很不能适应呢!〃
披袖不解的看她。
雅儿说:〃在府里的时候我叫他老爷,在人前的时候,我也只叫他承宪而已。而他,竟允许你这样叫他。〃
〃不是允,只是,他不想反驳而已!〃披袖也微微的叹。
***
洪宣回来的时候,刚刚跨进南院,怀里就撞进一个人,清脆的喊着:〃洪宣!〃
仓皇的立稳身形,洪宣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压住了心里的激动,迟疑了一会之后,轻轻的给了一个拥抱,然后推开了,勉强着淡淡的道:〃你回来了。〃
披袖有很多很多的失望,他这么久,心里想的全是洪宣,但,洪宣呢????
原本笑意盈然的面孔,瞬间就黯淡了。
淡淡的应一句:〃我回来了!〃
〃什么时候再去?〃洪宣问着,牵披袖的手往院内走。
披袖淡淡的回:〃后天!〃
〃哦!〃洪宣面无表情的。
披袖以为,自己见到洪宣会高兴的,但是没有,心里想的很多很多很融洽的场面都是梦,他与洪宣之间,见面了,也只能是这种窒息的相处。
但是,刚才被他轻轻的拥抱时,会幸福。
回来还是很好,回来等到了一个拥抱,虽然很小很小,很轻飘,但是,在那之前,洪宣却是完全不碰他的啊!披袖心里,有一种刺痛的甜。
在洪府,披袖虽然还是住在南院,与洪宣却也无法亲热了。
窒息般的浸在那种停滞的气氛里,竟平静的过了两日。
第三天,披袖便又要去步府了。
那天,披袖早早的就醒了,醒来时,天才微微的亮了,洪宣睡着,很安稳,洪宣醒着时,他已经不敢去正视了,看着睡着的洪宣,竟有种偷窥的不安稳。
因为要早早的赶去上早课,披袖就起来了。
衣裳整齐的时候,外面传来司南的询问声。
披袖轻轻的答:〃就来了。〃
看着洪宣却怎么也舍不得走。
轻轻的伸手,抚洪宣的眉,没有醒,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披袖俯身,吻了洪宣的唇。然后,仓皇的逃了出去。
披袖的衣襟消失在门后,洪宣的眼,睁开了。
披袖开始起床时,他就醒了,但他不敢睁眼,怕披袖离开时,自己会禁不住的挽留。
柔软的触感留在唇上,洪宣挫败了,只是一个吻而已,却可以让他沸腾。。。。。。
披袖每晚轻悄的睡在他的怀里,他,会想拥抱那孩子。想到疯狂,如果披袖不是离开了,自己方才会将他压倒吧。丑陋的欲望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没有资格做人了,那个孩子,是他的骨血啊。
但是,那孩子,站在他面前时,牵动的有情欲。这是事实,隐瞒不了。
明明就应该让他回东院去住,但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不伦不类的,父子俩人同住在一个房内,传出去,怎么得了。
但是那些事,竟然都不被考虑了,只因为,如果不和披袖同房,他,就再也没有什么理由与披袖离的那么近。
***
披袖于是去了步府。
进了学堂的门,听见一个大刺刺的声音问:〃咋咋咋。。。。。。表弟,他就是你托人告诉我要我回来看的美人?〃
是一个俊挺的青年,与鞠明有八分的相似,但少了鞠明的那分工整,有点流于俗气。
披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青年却一把将他抱住了,一把扇子很轻佻的托起他的下颚。
〃三哥,他可是父亲请来的人!!三哥不要那么不规矩手脚!〃鞠明刚进门,脸就黑了一半。亓明回来了。
披袖趁亓明听到鞠明的话,并惊讶的那一瞬间,快速的抓下他的扇子,在亓明转回脸的时候,从他的怀里转出来了。
亓明终究还是有些顾忌鞠明那句话,看披袖挣脱了出去,没有无赖的去追。
〃我好难得回一趟学堂的,你就这样说话啊,四弟。果然,正房里出来的孩子就是盛气凌人些,我们只好受人欺压了。〃亓明说着,轰开占了他座位的林为坐没坐相的坐下来。
〃是啊,好难得来一趟学堂,来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鞠明不以为然的说。
亓明轻蔑的笑笑:〃来看看四弟喜读书的原由,发现,果然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啊。看来我以后也该好好用用功了。〃
语毕,学堂里好欢快一阵大笑。
披袖有些不明白今天的这种混乱,只好茫然的看看安译。
安译朝他招招手。
披袖走过去。
安译很简短的说:〃你以后可要注意了,亓明少爷回来了,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披袖点头,却还是一脸的茫然。想起雅儿夫人曾经说过的话,心想,只要离他远些就好了吧。
然后,披袖发现,亓明却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的危言耸听,至少,比他听他们说了那么多之后想象出来的要容易让人接受。
亓明喜欢在下课的时候,当着先生的面赌上一局,先生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过问。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就可以看见亓明课上到一半跑出去了。
那天,下午的课上完的时候,人都已经走了,只有披袖和安译还留在学堂里,很认真的写先生布置的题。
然后,学堂的门被推开了,中午就走了的亓明进来了。
看见他进来,两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就继续自己的事情去了。
亓明走到披袖的身边,看着他在做的事,然后敲敲他的桌子,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写完?〃
披袖抬起头,笑笑:〃我不知道!〃
然后,亓明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披袖看着他,也不动声色。
安译那时候刚刚写完了题,看见亓明进来,也不好喊披袖走,也不放心自己先走。
正在磨磨蹭蹭的时候,听见亓明说:〃安译,我只是要叫洪岩出去一下,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先去告诉鞠明,让他来逮我。〃
安译自然就束手无策了,不甘的离开了学堂。
剩下披袖一个人的时候,亓明问:〃等你写完了,我带你出去玩,你去不?〃
不答应就能不去么?披袖笑一下:〃那就去吧!但是我走起路来不方便,你不要嫌我慢!〃
〃我叫了车,不累你的!〃亓明眯着眉眼看他,然后问:〃你倒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披袖问:〃你又不会把我怎么样?〃
亓明笑一下:〃我是纨绔不上进的人啊,会带坏了你的。不过,你这一句话,倒是将我先给堵了。〃
〃你还知道要这样说,那就好啦!〃披袖笑笑的答。
亓明于是笑了,似乎是很高兴的那种。
披袖就只是笑笑,然后放下笔。
亓明说:〃写完了?〃
披袖点头。
〃可以让我看看不?〃亓明问。
披袖笑:〃都已经拿在手上了,还问?〃
亓明一看,如何不是呢。看了看,放下:〃那种没有多大用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力气去写?〃
披袖也就不做声了。
〃好吧!我不说了,反正我是不喜欢什么四书五经的,天文地理不是更有趣一点?〃亓明将披袖的题丢在桌上,就拖了他跑出去。
披袖踉踉跄跄的跟在他后头,果然,走出学堂的门,也就是步府的后门,边上正好一辆车,似乎已经等很久了。
披袖看了看说:〃那,你今天把我带出去了,可要送我回来的。〃
〃我可没有说不送你回哦,还是说你希望我不送你回?〃亓明的纨绔子弟的形象在这时一下子鲜明了起来。
披袖一下子脸就红了。
亓明轻佻的一挑他的下颌:〃喝,真漂亮!〃
披袖很含蓄的躲过了。
双调.碧玉箫(父子) 正文 第五章、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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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披袖就和亓明一起出去了。
鞠明知道的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