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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苏素素开口：“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先去那栋招标土地看一看情况。”
项冉点点头。
等项冉离开之后，苏素素眼眸里忽而浮现一道暗芒，慢慢从身边的半打开的包包里拿出一个的录音笔。她按下按钮，里头传来之前的对话：“这一次的项目，我们主要的目的是针对……。”
项冉的话一字不漏地被苏素素录音了下来，她提到的问题也都全部记录了下来。这是买家的要求，对方高价购买这一次PE公司投标的策划方案，但必须附上解说。
将录音拷贝到了电脑上面，苏素素将它发给了一个人，而后提醒他将录音的声音虚拟化，不能让人听出异常。
这一切，项冉都不知道。
苏素素打拼到今日，她见多了有权有势的人是有何等的优势，可是她一个没有背景后台的人想要得到这些实在太难。林昱言她已经放弃了，但并不意味着她会看着项冉就这么一直幸运下去。
从初进公司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到现在是已经是上司跟前颇为看中的潜力股，发展到现在，项冉不过是用了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可是她苏素素却用了太久的时间，久到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已经全然交付于忙碌的工作。在她看来，项冉不过是有幸得到林昱言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罢了，而刘雪器重她，也不过是因为裙带关系。
正因为如此，苏素素心里很是不平衡，她见不得项冉过得这么好。
苏素素眉间冷意加重，放在桌上的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看了一眼号码，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录音我已经更变过声音了，素素，你真的要这么做？”那人轻笑着问。
“怎么，你不忍心了？”苏素素挑了挑眉。
“我不忍心什么？再说了，谁会嫌钱多？”那人笑了，“对了，对方公司说三十万太高了……”
“三十万，不议价，必须先付二十万，剩下的十万若是投标成功再给，如果没成功就免了。”苏素素的语气不容置喙，“他们如果不要，有的是小公司要。”
那人“嗯”了一声：“好，等我消息。”
……
第二天，吩咐冯梅等人去招投标交易中心办手续，苏素素和项冉还有另外一个新来的实习生一起去了实地考察查看那块招标的土地。
华清大学的附属中学已经修建阶段，就在招标土地的旁边一百米的距离，项冉去看规划，发展蓝图也给人憧憬的想象空间。它的预计竣工时期是在几年后，如果同时期开始学位房的建设，同步完成也不是不可能。
总的来说，这一次的投标还是比较有价值的。
这几天下来，项冉几乎都是和苏素素呆在一块的，也没有感觉到苏素素任何针对性的敌意，项冉也以为苏素素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的偏见。
就在公布中标消息的那一天，PE公司同事也收到了招投标交易中心发来的函，上面大致是说PE公司的策划方案抄袭良辰公司的方案，经判定后确认无效并且提出警告。
项冉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H市，她很不理解为什么PE公司连前三都没中，而后刘雪一个电话打来也让她彻底傻了。
“不可能的！这个策划方案是我熬了好几天才做出来，我虽然查过不少资料，也引用了一些网上的案例做法，但是我决定能保证它的真实性，我也不可能去抄袭！”项冉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急忙对刘雪解释道。
“这件事情我也和林总监了解过，策划方案我相信你是自己做出来的，但是招投标交易中心传回来的消息也不可能是假的。这份函目前在我手上，但是很快就会传到总裁那里。项冉，你立刻买最近一班的高铁赶回公司！”刘雪觉得事有蹊跷，暂且扣押了这份警告函。
倒不是说她盲目偏心项冉，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势真的有蹊跷。良辰公司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可是他毛布的策划方案和项冉做出来的几乎无异，只是修改了其中少数几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影响。其中有两条，还是她特意提出来修改的，可是良辰公布的策划方案却也有这些内容，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
刘雪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窃取。
☆、035监控录像留下的证据
项冉立刻在铁路官网上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然后马不停蹄收拾好东西就赶往高铁站，途中打车的时候给苏素素发了一条信息，只是还没发出去就接到了林昱言的电话。
“冉冉，警告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林昱言顿了顿，问，“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去高铁站，中午12点半的高铁赶回S城。”项冉道，“昱言，这件事肯定有鬼，我没有超过别人的策划案，我也不认识什么良辰的人。”
“我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你提前半小时告诉我，我去高铁站接你，回来一起商量。”林昱言提出来。
项冉应下，挂断了电话迅速将那条没有发出去的短信发给了苏素素。
苏素素一早就接到了内线消息，良辰中标，PE公司落标，甚至还被发出警告函。这些都是苏素素意料之中的结果。
看着项冉给她发来的信息，她微微扬起嘴角，勾着一抹冷冷的笑意。
她再次打开录音笔，听着里头传来项冉的声音，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惊。
她拨出一个号码，没等对方回话就出声问：“你和良辰那边的人说过对方案进行修改的事情吗，尤其是我指出的那几条？”
“怎么了？”见苏素素语气急切，那人也是一吓。
“你现在立刻确认一遍，这件事情不是好玩的。”苏素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原本中标之后只需要公示中标通知书，企业投标时候的策划方案是不需要公示的。可是不知怎的，良辰居然给傻傻地贴了出来昭告大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毛司是真的中标似的。
“简直都是一群猪脑子！”苏素素恨恨地开口。当初项冉递交策划方案给刘雪的时候她也在场，这其中有两条是刘雪亲自改的，用的也是刘雪的点子，可这下被良辰的人几乎原封不动贴了出来。刘雪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起疑心，这下她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的计划都被这群笨蛋给打乱了！
果然，在等了没多久之后，苏素素接到了电话，对方称那几条点子颇好，舍不得改，于是就全部采用了，而至于公告的目的也是为了有说服力，甚至扯出一个莫须有的大神在背后相助。
苏素素气得摔了手机，有句话叫做“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今天算是彻底体会到这一句话的含义了。她稳住情绪，立即打电话给刘雪：“刘姐，我看到良辰贴出来的策划方案了，项冉已经提前回去了，我和其他人也立刻赶回来。”
刘雪沉思了一会儿，道：“行，你们也立刻赶回来，再留下来也于事无补，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刘姐，我相信策划方案不是项冉抄袭的，肯定是出了内鬼。”苏素素提出了一个想法。
这和刘雪想得一样。可是策划方案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又会是谁偷窃了这份策划方案呢？根据招投标交易中心传来的消息，似乎是良辰提前递交了他们的策划方案，而后再是PE公司，这也是他们判断PE公司抄袭的标准。
刘雪想了想，却无法确定究竟是谁是幕后黑手。
难道是项冉？
刘雪心中一动，不过很快就摒弃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来她想不出项冉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二来她有林昱言这个小有名气的策划大神作为男朋友，如果说出卖策划案，那林昱言也必定会参与其中，这显然不可能。
“先回来吧，再说。”说完，刘雪挂断了电话。
苏素素看着被自己摔出一条裂缝的手机屏幕，握着手机的手不觉用上了几分力气。转而，她迅速拨出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
“实行B计划。”
幸亏刘雪机智将这封警告函扣了下来，即使到最后最终落在了Michael手里，但是好在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而刘雪和林昱言也在积极调查这次抄袭事件，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事情有了进展。
林昱言让人调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监控录像显示叫那天他和项冉提早进了公司，而那天离上班至少还有大半个小时，提前去公司的只有寥寥数人。据项冉回忆，项冉在到办公室后不久就去了苏素素办公室，而她的办公室也在那个时候进去了一个人。
林昱言自然不认得那个人，可不代表项冉不认识。
冯梅，自己手底下的组员。
“冯梅？她去了我办公室？”项冉拧着眉回忆，显然她并没有叫过冯梅。
“虽然她正好用背挡着监控录像，不过看她的动作，似乎将你的包拿开了。”林昱言道。
幸好PE公司清楚监控录像是一个月情理一次，才将冯梅办公室这一段录了下来，并且留有备份。
“那天我的策划方案就是压在包。”项冉寒着眸，盯着放慢速度播放的监控录像。
没过多久，显示潘阳蓉走了进来，似乎训斥了冯梅几句，就让她离开了，怪不得项冉不知道冯梅来了的事情。
接下来的录像就没有再看的必要。刘雪将潘阳蓉叫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她，还有好些人。潘阳蓉是个聪明人，她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消息，但是也从小道消息知道了抄袭的事情，如今办公室里这般架势，显然是想要找她求证了。
“潘阳蓉，上个星期二早上，你提前来到办公室遇到了冯梅，对吗？”刘雪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
潘阳蓉点点头：“冯梅说项组长叫她来的，不过好像是项组长被苏主管叫去有事，我让她不要在办公室干等浪费时间，就叫她离开了。”
“不可能，我没有事情找她。”项冉眉头紧锁，“那天我和素姐讨论了人员安排的事情，然后就回了办公室去交的策划案。”
“她没有去找你？”潘阳蓉故作惊讶地问。
事情已经显而易见，刘雪等人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037水落石出
又问了几句就让潘阳蓉离开了，不过此时刘雪等人也几乎确认了就是冯梅偷了项冉写出来的策划案。但是又有一个疑问，冯梅偷策划案在前，那个时候刘雪还没有看过项冉的策划案，也没有修改，可良辰公告贴出来的却是刘雪修改过后的策划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疑点还在，眼下除了问当事人，恐怕没有最好的办法了。
“把冯梅叫进来吧。”刘雪对助理吩咐道。
不知怎的，冯梅今天感觉到莫名的不安和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又说不上来。她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突然有种想要请假回去的冲动，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匿名陌生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冯梅看着完全陌生又不显示归属地的电话号码，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接听：“喂？”
然而仅仅一分钟过后：
“砰！”
她的手机猛地从手上滑落，掉落在了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惊得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梅梅，怎么了？”
“冯梅，你干什么呢？”
“……”
周围关切的声音，恼火的声音全都朝着冯梅涌来，冯梅已经听不见了，她脑海里满满回荡着先前电话里的那道声音：“你儿子在我手里，不想要他有事，等会放机灵点，看着办吧。”
“妈妈，妈妈！妈妈……”
“别出声，也别想着报警，其实也不用你做什么，承认是你偷的策划案就好了。只要这件事情过去，你儿子我自然放回去的。还有你丈夫，你不会想他被公司炒鱿鱼吧……”
冯梅浑身颤颤发抖，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她承认偷了策划案？虽然说是她偷的无疑，但是是苏素素指使她去做的啊，她们之间说好了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警告她，还用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威胁她？
冯梅很快就知道了。
刘雪的助理找到了她，面无表情地叫她去总监办公室。
她的脚如同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步朝着总监办公室走去，脑海里乱如麻，不断闪过各种猜测的可能性，然后猜来猜去，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她偷拍项冉策划方案的事情已经被了。
当冯梅踏进办公室的一刹那，铺天盖地的沉闷和凝重气息朝她涌来，令她窒息。办公室里除了刘雪，还有好些人都在，目光泛着冷意和厌恶。
“冯梅？”刘雪出声叫到她的名字，“你知道我找你过来是什么原因吗？”
冯梅艰难地摇了，垂死挣扎：“不，不知道。”
项冉朝刘雪看了看，得到对方的允许，转而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冯梅，她慌张的神色已经彻底了她自己的心虚。项冉忽而有种心寒的感觉：“冯梅，我自认平常待你不薄，也没有对你做过任何偏心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偷我的策划案？”
“项，项组长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冯梅咽了咽口水，脸色苍白。
“冯梅，上周二早上你到我办公室是做什么？我记得我并没有找过你？”项冉上前两步走到冯梅身前，目光炯炯盯着她。
冯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项冉逼近了一步。
一退，一进，一退，一进。
很快，冯梅就被项冉逼到了角落，她不敢抬头看项冉的眼睛，可是却无法避免感受到项冉身上强烈的气场。尤其是那对眼睛，几乎要将她看穿一般。冯梅从来没有想过项冉会有这样的气势。
“冯梅，为什么偷方案！”项冉再次问了一声，这一次，声线扬起。
冯梅承受着来自项冉的逼迫，承受着办公室里扑面涌来的压力，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后背几乎都凉透了。她再也坚持不下了。
内心的防线被击溃，冯梅整个人顺着墙面滑落，瘫在地面上：“是，是有人让我这么干的……”
项冉和林昱言对视了一眼。
林昱言慢慢上前，他的声音冷漠，气势迫人，压得冯梅喘不过气来：“谁？”
“是，是……”
冯梅的话来不及说，一道突兀的音乐声却在办公室响起，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也包括冯梅。
苏素素“急忙”摁掉了手机，出声道歉：“抱歉，我忘钾手机铃声了。”掏出手机的时候，一个东西也不小心跟着从口袋里掉落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声音。
冯梅的瞳孔乍然一缩，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那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正式她送给儿子的长命锁！
而她之所以一眼认了出来，是因为那个长命锁是冯梅亲自找了村里的老人雕刻的，上面雕着儿子的生肖属性，一头小小的金牛，牛角的位置特意弄了与平常弯牛角不同的样子，以便区分。
苏素素弯腰将长命锁捡了起来，“小心翼翼”擦掉上面的灰，似不经意间瞥了冯梅一眼，重新将长命锁放回口袋里。
那一眼，让冯梅整个心坠入谷底，说牧挂獯颖臣古懒松侠础�
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不应该听信苏素素给她许下的种种好处而鬼迷心窍去偷策划案，如今事情败落，苏素素却把握着着她的命根子，她最重要的儿子做威胁逼她担下这一切的责任。
承认了，她肯定会被公司开除，甚至担上盗窃商业机密的法律责任；可若是将苏素素也供出来，那她的儿子，她的丈夫，甚至她的家人都会因为她而付出代价！她背得起这样的后果吗？
答案当然是“不”。
她甚至不能报警，也不敢报警。苏素素既然能够拿捏她如此重要的命脉，就不会没有后招。
冯梅这一瞬间，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傻了。当初被利益蒙蔽双眼，她傻乎乎地主动凑到苏素素面前成为她用来对付项冉的工粳而她却还以为苏素素是真心和她交易的。
真心？
呵，真是笑话！
公司里也许最可怕的女人就是苏素素了吧。
冯梅无力的软瘫在了地上，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缓慢流出，声音哽咽地开口：“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也意味着冯梅已经主动承认了这一切。
☆、038冯梅的提醒，项冉的打算
项冉心情复杂，一方面为自己洗脱了嫌疑而松了一口气，可是另一方面却又深深不解冯梅的行为，她望着流下泪水的冯梅：“为什么这么做？”
冯梅深深吸了口气，苦笑了一声：“项冉，你年轻又漂亮，又有林总监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以后结了婚必定也是顺风顺水的，可是我呢？我不同，一大家子人都等着我养活，我必须赚钱。我想着你要是这一次满怀信心却流标，肯定会受到惩罚，也会让刘总监对你产生负面印象，以后我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就能取代你了。一个组长和普通成员的提成比例是不同的，而且不管是客户资源还是员工福利都远远比普通成员多得多。”
“照你这么说，那做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