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绍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任由她抵着自己的胸口。只微微低头,垂眸看她,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有亮光闪过,璀璨迷人。他就用这双眼睛凝视着高蕾,短短几秒,却好似已过万年。
高蕾的脑子有点乱哄哄的,脸也热得不行,现在的气氛好暧昧,她几乎是本能地盯住他的唇,唇形完美,红润有泽,高蕾心跳如鼓,随着面前那个男人低下来的头,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唇,禁不住轻轻闭上了眼,脑子里居然还浮现出一个念头——
听说KISS的时候,盯着对方的唇,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会最性感。
那么、那么她要不要……
“额头上怎么沾了灰,好像是面粉?”
陈绍的声音平静而稳定地响起,因为刚刚的冷水而变得微凉的手指,在摸到高蕾的额头时,有短暂的停顿,随后是疑惑的语气:“蕾蕾,你的额头好烫,怎么回事?”
唯有一词可以形容高蕾此刻的心情——
羞愤欲死。
太、太、太丢脸了!
高蕾猛地睁眼,一把攥住陈绍的毛衣领口,恶狠狠地瞪着他,怒从心起:“陈绍你耍我玩吗!”
面对着突然暴走的女友,陈绍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迷惑:“我怎么了?”
“你、你、你够了!”高蕾的脸涨得通红,几欲滴血,拉着陈绍的领口把他的头使劲往下拽:“我以为你要亲我好不好!”
算了,你不来,老娘自己来!高蕾自认自己好歹也是有过一次恋爱经验的人,在陈绍面前一贯是充满自信,这一次也毫不例外,今天晚上的气氛这么好,怎么可以被陈绍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破坏掉第一次KISS的机会!
他不主动,那就换她来!
高蕾先前的动作已让陈绍微微弓了身子,此时此刻,她只需要轻轻踮起一点点脚尖,就能碰触到他的唇。
锅里的热水咕噜噜地重新沸腾起来。
厨房里忽然有了啧啧的水声。
两两相接,温软的触感,贴近的女性气息,还有那不安分的、企图伸入口中的湿滑舌尖,都让陈绍体验到一种极其陌生的快‘感,仿若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全身,带起一阵陌生的战栗。陈绍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止了任何思考,任由她那有意捣蛋的小舌头探入自己的口中,肆意搅动,贴着他的上颚摩挲,故意去纠缠他的舌头。
她的技巧并不如何熟练,但对更加生涩的陈绍已完全够用。这个男人的大脑已被高蕾的亲吻搞得完全当机,直至由下腹窜起一股熟悉而陌生的热力,陈绍才猛然惊醒,被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忽如洪水卸闸,怒吼着咆哮而出,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恶心感忽然重现。全身上下都像有警铃在滴滴滴报警一样,他的大手一伸,毫不犹豫地狠狠推开面前的女人。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高蕾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重重撞到了冰箱门,冰凉坚硬的金属,还有撞击的痛楚,让她冒着热气的大红脸得到了些许的冷静。
他——居然敢推开自己?
高蕾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朝他看去:“陈绍,你——”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她却突然噤声。
陈绍的脑子乱哄哄的,嘴唇被她舔得湿湿的,有些不太舒服,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揩了揩,然后就撞进高蕾那双充满着愤怒和悲伤的眸子。
他终于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而自己刚刚,又对她做了什么。陈绍心里一慌,匆匆上前两步:“蕾蕾,我……”
“你在擦嘴巴?你居然擦嘴?你觉得我特别脏,特别恶心,是不是?”高蕾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用手去揩干净唇的动作,一时之间,屈辱、愤怒、难过、失落……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朝她涌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恋爱中的女人,对一些细节,有着可怕的敏感和在意。
面对眼前这个男人慌张无措的表情,高蕾的眼里渐渐有了泪意。
她很委屈,很委屈。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追一个男人,主动对他好,他不乐意亲近自己,她就一点点靠近,生怕他不开心。除夕那次乌龙,她总担心自己在他的家人面前出了丑,因而牵连到他身上,生了他的气,却也没几天就好了,根本不用他哄,只要他一个短信,她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去,很想很想听他的声音。
他说什么,她就无条件答允。
她甚至在这么冷的冬天,大晚上跑到他家里来,就为了快快见到他,想为他做一顿晚点了的晚餐。
就连KISS,他不解风情,她就自己主动,只希望两人之间的距离能够再近一点,再更像情侣一点。
而他的反应呢?
高蕾不仅觉得委屈,还感到了羞辱。
“陈绍,你是不是觉得我主动倒贴,特别下、贱?其实你一点都不想理我,都是我厚脸皮追着你不放,我让你特别烦是吗?”高蕾抹了一把红了的眼眶,压抑着泪意,声音虽已哽咽,她却高高昂起头,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努力不让眼泪落下,高昂的脖颈,骄傲如白天鹅“陈绍,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来找你!绝对不会!”
高蕾狠狠地将围裙摔在地上,如同泄愤一般,跟着就往厨房外头飞跑,陈绍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攥住,慌慌张张地解释:“蕾蕾,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原因,你听我说……”
“你闭嘴!”高蕾往陈绍攥住她的手腕上狠狠咬上一口,陈绍“嘶”了一声,却死死抓着还不肯放手,高蕾火冒三丈:“陈绍,你给我放手!”
“不!”
“放手!”
“滋!”忽然,灶上发出一声巨响,高蕾随之看去,眼见沸水涌出了锅,全往灶下流去,饺子都快要沸出来了,她顿时一急:“陈绍,关火!”
“好。”陈绍习惯性地听从高蕾的话,转身过去关火,但刚刚迈出一步,他马上觉得不对劲,回头——
留给他的只有关门的一声“砰”。
陈绍第一次为自己这么听她的话而感到懊恼。
匆匆关了火,听得楼下汽车的马达发动声在夜晚分外响亮,她走得匆忙,只拿了包,连外套都顾不得了,陈绍急急赶出门,银色的大众仿佛是夺命狂奔,汽车轮胎和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陈绍的视线里只留下了亮闪闪的两盏尾灯,并且也正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而他的手里还拿着她的外套。
站在苏邑冬天刺骨的寒风中,陈绍望着那渐渐看不见的尾灯,紧了紧拳头,低低道:“路上,注意安全。”
风声很快将他的话刮散。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到这里就木有了,大家等我归来吧~
另外雨血剧情好赞,出游前在基友的指导下,我这个游戏渣去玩了雨血一,大爱魂!
☆、第 24 章
超市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当高蕾采购完满满一车的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出来的时候,被门帘掀开后的冷风一吹,骤然打了个激灵。
冷热交替,伤不起啊。
“抱歉,抱歉。”急着回车上,手里提的东西又太多,高蕾走路不稳,迎面走来一个男人,步子大,速度快,她一时没避开,结结实实跟那人撞了一下,肩膀生疼,脚下一崴。
对面伸过来一只大掌,稳稳地抓住她的手臂,高蕾才避免了跌倒的命运,不由得松了口气:“谢谢你。”
“不客气。”冷冷淡淡的男音,透着一股子漠然,虽如清泉激石般清越好听,却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没来由的,明明是陌生的声音,却让高蕾听得背脊一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看那人。
这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高蕾很少会用“漂亮”去形容一个男的。
这人皮肤白皙光滑,五官柔美而精致,眉毛修长,眼梢上挑,秀气高挺的鼻子,红润的薄唇。虽然俊美如女人一般,但这人眉目间那种浓烈的阴郁和血腥气,都在明明白白昭示着,他不是一个和女人一样的男人。
相反,这人一看就很危险。
无端的,高蕾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愣神之间,就盯着他多看了几眼。
“你在看什么?”男人放开抓住高蕾手臂的手,转而捏住她的下巴,两指用力,抬起高蕾的头,轻轻一笑:“你觉得我好看,嗯?”
他的手劲出奇地大 ,高蕾仿佛能听见骨头将碎的声音,被他捏得嘴唇泛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早上十点的人流量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在购物中心门口,一男一女摆出这样的姿势,不少路过的顾客纷纷侧面,买菜的大妈更是小声指指点点起来。
一直站在男人背后一动不动的四个年轻男子中,其中一人上前一步,低语道:“老大,很多人在看。”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男人浑不在意地扬了扬眉,伸手拍拍高蕾的脸蛋,动作随意又放肆,“小姑娘,你该感谢我今天心情好,不然……呵……”他低头凝视着高蕾,目光深情宛如凝视情人的眼:“还不快给我滚。”他抬抬手,身后的人递给他一块白方巾,他斯文缓慢地把手指头一根根擦过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就好像刚刚是把高蕾做垃圾扔掉一样。
高蕾在原地站了半晌,冷风透着门帘吹到她脸上,她都不觉得冷。望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她怔愣了一会,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动了动唇,开口就是一句低骂:“蛇精病啊!”
那人把自己当什么了,鼻孔朝天,拽得二五八万的,大清早的,她撞到这种人,简直倒霉透了!
高蕾最后提着重物气喘吁吁上车的时候,“砰”地狠狠关上车门,揉完胳膊揉脸,刚才被那人捏得很痛,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于是全放在关车门那一声“砰”上了。
今天大年初七了,初九要回康复中心上班,所以她昨天就从市郊回到了苏邑的出租屋,出租屋有两个月没人住了,又要清扫又要采购,忙得很,因此她今天才会来购物中心。
谁知道居然遇到一个神经病。
高蕾觉得自己这两天真的很倒霉,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的缘故。昨天大扫除累了一天,晚上巴巴地跑去给陈绍煮饺子“献爱心”,结果居然……
她现在一想起这件事、一提及这个人就有气,从昨晚九点到现在,十二个小时都过去了,陈绍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这算什么意思嘛!
难道他真的要跟自己分手么……
高蕾越想越委屈,气鼓鼓地决定再也不要理会陈绍这个混蛋。
不过想要不理他,也要他的人出现、或者来个电话才行。高蕾低头看着一点动静没有的手机,气恼又难过:“他怎么还不给我电话……”
从昨晚到现在,高蕾的手机就一直保持着开机状态,可是直到她独自拎着好几袋重物上楼,独自打开出租屋的门,独自把东西分门别类在厨房里放好,也没有等到她期待的那个电话。
昨天晚上怒气冲冲地跑回来,高蕾难过得一晚上没有睡好,到了现在,反而有点困倦,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眯起眼睛,感觉直想睡过去。
一片混沌的黑暗中,高蕾忽然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走来,身后有血迹跟随他蔓延开来,他一路走,血迹就一路扩散,到了后来,这血迹竟然将高蕾整个人都包住动弹不得。她拼命求救,却没有人来救她,模模糊糊,她好像依稀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上挑的凤眼,凉薄的嘴唇,阴郁的笑容,略带疯狂的眼神,正缓缓朝自己挥下镰刀——
竟是她今天撞见的那个男人!
高蕾惊醒,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头很重,晕晕沉沉。她揉了揉太阳穴,想起刚刚那个奇怪的梦,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她心头萦绕。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高蕾趿着拖鞋进厨房煮面,煎荷包蛋的时候,禁不住又想起那个男人,虽然面生,却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应该是印象很深才对,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想到自己今天在购物中心门口,居然任那人捏着自己的下巴长达一分多钟,她一点反抗都没有,只盯着他发愣,高蕾不仅觉得十分挫败,还觉得不对劲——
难道,以前真的见过那个男人,所以即使想不起来,潜意识里也记得他,才会发呆?
如果真是这样,那曾经的见面,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要是陈绍在就好了,可以问问他上次说的那个私家侦探,能不能帮忙查查这个男人的身份。
可是那家伙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逍遥吧,他肯定觉得少了她这个黏人精,生活特别悠闲清静吧。
高蕾撇撇嘴,愤愤地吸了一口面条,突然好想把陈绍做成小人拿针扎。
*
又是一个清晨。
放假的日子,独自一人住,再加上刚刚“疑似失恋”,昨天,高蕾在把购物中心那个男人的事情暂时忘掉后,惬意地在家里看了一天的电影,直到凌晨三点,看完一部新上映的恐怖片后,才意犹未尽、念念不舍地睡去。
因此,当她一大清早被隔壁“碰碰”、“轰轰”、“叮叮当当”各种噪音吵醒时,她耐着性子,睁大眼睛在温暖的被窝里窝了一会,却不见声音变小,反而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存心不让她安宁睡觉。
高蕾怒了。
她这三天都倒霉透了!第一天被陈绍甩脸,第二天遇到蛇精病男人,第三天被没人住的隔壁噪音骚扰,她要是再不发飙,就要发疯了!
“你们有病啊!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不知道人要睡觉啊!过个春节都不让人安生,存心的是不是?”高蕾把棉睡衣往身上一披,蓬头垢面,拉开大门,破口就骂,放大音量,拉尖嗓子,那架势和街头吵架的泼妇大妈毫无二样。
往隔壁门里搬家具的两个工人,都被她这突然的一骂给唬得愣住了,过了几秒,其中年纪大点的中年工人朝高蕾歉意地笑了笑:“对不住啊姑娘,不知道你在睡觉。俺看这都十点半了,以为大家都起了呢。”
十点半了?这回愣住的换成高蕾了。
“怎么回事?”从隔壁这家的屋里传来一个男声,听起来像是新入住的屋主,因为搬家具的两个工人都纷纷开口跟他说明情况:“先生,你家邻居嫌我们装修吵人……”
说话间,高蕾已看见她的新邻居从屋内走出,套着一件薄薄的毛衣,式样分外眼熟,长腿一迈,越过门边倒放的花瓶,迎着冬日的太阳,这人朝高蕾望来,眉目俊朗依旧,目光中毫不掩饰惊喜之情,两三步向她走过来,脸上绽出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蕾蕾,你起床了?我买了早餐,要不要一起……”
“啊!”不等他说完,高蕾一声尖叫,向后一缩,往自己屋里一蹦,抬手就要关上屋门。岂料对方反应比她快一步,长腿一跨,迈进门槛,不仅阻止了她关门,还有进一步“登堂入室”的打算。
“陈绍!你、你、你给我滚出去!”高蕾做梦也没想到陈绍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他怎么会搬到她隔壁来?高蕾简直要以为自己还在床上做梦,还没有醒来!
“你给我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高蕾一个劲地推搡着面前的男人,没有使上任何拳脚功夫,这力气当然就算不上大。陈绍长臂一展,轻轻松松把高蕾整个人捞进怀里,往前一步跨进屋内,抬腿将门顺便一带,阻隔掉外头那两个搬运工人又惊讶又戏谑的目光,他背靠着冰冷坚硬的大门,怀里搂着心心念念想见的女人,满足地喟叹一声:“终于见到你了。”
“放屁!什么终于见到,说的好像我有多对不起你似的!”高蕾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有时间搬家,怎么没时间给我打电话!陈绍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快点放开我!”说完她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陈绍的双臂跟铁箍一样,牢牢缚着她不让她动弹,可她挣扎得实在有点厉害,陈绍无奈,只好翻身将她压在门板上,箍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腿压着她的腿。听了她的话,陈绍有点委屈:“我以为你不会接我的电话……”
“你不打,怎么知道我不会接!”
“我以为……”陈绍很委屈,“我以为这样可以给你一个惊喜……”
“屁惊喜,是惊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