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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有人在外头小声提醒,“金哥嘱咐过的。”
短短一句话,居然轻易平息了廖成柯的怒火。
高蕾后知后觉,大脑到了这个时候才一片空白,死亡在突然之间离她如此之近,她还来不及反应,就差点死了。
用陈绍来惹怒廖成柯,真是愚蠢啊她。
外面那人口中的金哥,是不是就是廖成柯背后的军师?他嘱咐过廖成柯什么话,为什么廖成柯一听,立即就不打算杀她了?
铁门砰的一关,空荡荡的屋子里又只剩她一人,高蕾有些费力地从地上坐起,腹部的伤口牵动得有点疼,稍显吃力地将衣服套上身,这才发现居然是一件华丽丽的白色抹胸晚礼服。
好看是好看,但是这种天气,穿这种衣服,会冷死人的吧。
高蕾在心里已经将廖成柯那个疯子凌迟一万遍,她想要脱下这玩意,继续穿自己那血迹斑斑的衣服,再脏也比这保暖。但是廖成柯哪里会如她的意,刚刚套上晚礼服,铁门又被打开,两个黑衣大汉手中拿着明晃晃的手铐,这显然是给她预备的“首饰”。
这个时候,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由远及近。
混蛋,总算是来了。
“咔哒”两声,高蕾手脚全被拷上,被人强按在轮椅上坐下,绑住,推出去。
和高蕾刚刚待的那间空无一物的毛坯屋不一样,三四百平米的宽阔大厅里铺满毛绒绒的地毯,吊顶的数盏玻璃大灯把整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大厅两旁是两排枪械齐备、站得笔直的黑衣大汉,廖成柯一人,像国王般半躺在大厅尽头的皮沙发上,意态悠闲,神情慵懒。
“蕾蕾,你穿这身真好看,”廖成柯极尽温柔地朝她一笑,仿佛完全没有看见她是被牢牢绑在轮椅上,用十分欣赏的眼光注视她片刻,然后轻轻拍了拍沙发的靠背,“来,坐到我这儿来,我们一起迎接我们最重要的客人。”
高蕾现在只有一张嘴能动,但她一点也不愿说话回应他,她觉得自己一张嘴,肯定只想扑过去咬断他的劲动脉。
“咔哒”。
大厅的门被人缓缓打开,封得严实不透一丝光的屋子里,随着那人的步入,屋外的残阳也照了进来。
这个时节,太阳落山得总是过早,以至于原本应该光芒四射的主角出场,也带上了几丝萧瑟孤单的气氛。
挺拔的身姿,坚毅而英俊的脸庞出现在高蕾的视线里,明明今天早上才分开,却已觉得有很久不见。
陈绍是一个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廖成柯立即站起身,张开双臂迎接他,脸上全是兴奋的红光:“阿绍,快,到我这里来!”
陈绍在大厅中央站定,注视着廖成柯的眼睛,冷冷道:“放了蕾蕾。”
“哦哦,你想用顶上盘旋的那架直升机送走她吗?”廖成柯将坐在轮椅上的高蕾推到前面,伸开双手揽住她的肩:“我说让你一人进来,你就一个人进来了,你真关心她啊。蕾蕾,阿绍这么在乎你,你开不开心?”
高蕾的肩膀被他捏得很疼,但临阵不怯场,她看向对面的陈绍,温柔地笑道:“他这么爱我,我当然开心。”
“jian人!”廖成柯忽然一声怒喝,双手掐上高蕾的脖子,眼里射出冰冷的光芒:“阿绍,你既然进来了,就不要想再离开我!让她死,我要她死!她死了,就没人阻碍我们了,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她死了,我也不会活着。”陈绍淡淡道,他又开始走动,往前,一步,又一步,靴子踩在地面上,铿锵有力,清脆的响。
高蕾已被廖成柯掐得无法呼吸,嘴唇乌紫,视线有些模糊。
“别过来!”随着廖成柯的大吼,两边的黑衣大汉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枪,齐齐瞄准陈绍。
陈绍重新站定,此刻他离廖成柯的距离已经不远,他缓缓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如果你杀她,我会恨你,放她走,我就和你一起离开,去哪里都好,只要你高兴。”
陈绍的声音里有种令高蕾起鸡皮疙瘩的温柔,高蕾从来没想过,陈绍的演技居然可以这么好,那对着廖成柯的柔情似水,宠溺甜蜜的目光,简直不似作假。
“真、真的?”廖成柯对陈绍的执念实在是太强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见陈绍这样的表情——或许是从来没有见过,只在梦中出现。
廖成柯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混乱,他一时怔然,放开了钳制高蕾的手,怔怔地去触摸陈绍伸过来的双手,快了,就快要能碰到他的手了。
突然!陈绍猛地上前一步,将横在两人面前的高蕾转了个方向,猛然使劲,轮椅直直朝大门而去,他自己一个左勾拳狠狠击向廖成柯的面门。
“汪汪!”突然有人冲进大门,和一群同样黑衣服的人一起的,居然还有一只德国黑背。
“嫂子!”全副武装的柳飞白推起高蕾的轮椅就往外跑。
“保护老大!”厅内的黑衣大汉一声大喝,连续的猛烈枪声接二连三响起。
“你别管我了!”高蕾在轮椅上挣扎,急得眼睛都红了:“阿绍还在里面,你快快去救他!随便找个人给我松绑就成!”
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们已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显然,拜高蕾的定位器所赐,陈绍已在这里埋伏了足够的人手。
被人匆匆解开束缚,高蕾挣扎着从轮椅上坐起,想要跑去看陈绍如何了,抬头却见一根黑洞洞的枪管直对着她,高蕾一惊,“小心”!一个扑跃,她抱着那给她松绑的雇佣兵一起滚了两滚,枪声响起,子弹落空,但随即从地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混蛋埋了炸药!”身旁的雇佣兵一声咒骂,此时大厅里传来廖成柯疯狂的笑声:“哈哈哈!阿绍,跟我走吧,除了我,谁也别想得到你!”
“阿绍!”高蕾立即意识到了什么,爬起来就往大厅冲。
“你疯了!”身旁的那个雇佣兵抓住她的胳膊,一个手刀把她敲晕:“赶着去送死啊!”
高蕾在昏迷前,映入眼帘的是又一声爆炸的巨响,和冲天的火光。
阿绍……
“阿绍!”高蕾惊叫一声,眼前突然一片刺眼的白光,她下意识遮住双眼,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身边有人在大呼小叫:“医生,快来快来,她醒了!”
是柳飞白。“别叫了!脑子疼!”高蕾抓住他的手急急问:“阿绍呢?”
柳飞白起身的动作一顿,眼圈突然就红了,面上的悲伤之情无法抑制:“嫂子,你、你要节哀……”
“不可能!”高蕾的脑子一片空白,忽然就发了狂,尖叫道:“你骗我!阿绍不可能死的!”
“唉,这种事情,人怎能料到呢,”柳飞白抹了一把泪,叹气道,“嫂子,你要节哀啊,嫁男人不能只看表面,绍哥为了救你,英俊的小脸损毁了那么一点,也无伤大雅,这男人啊,关键在于要疼你,只要他疼你,那就……”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他没死?他没死你哭什么哭?”高蕾“嗖”地从床上站起:“好你个柳飞白,你逗我玩啊!”高蕾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怒瞪柳飞白:“他人呢?”
“嘿嘿,大战之后,开个玩笑,调剂心情嘛,”柳飞白讪讪一笑,指了指外头,“楼下骨科,第二病室第七病房。不过嫂子,你这身上还有伤,悠着点,小心腹部的伤口崩开,不如先……”
话还没说完,高蕾已经冲出去了。
陈绍的病房是私人独间,高蕾急吼吼地冲进门,本想给心上人来个爱的拥抱,却发现一屋子的人,她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对准她。
“这就是蕾蕾?”一位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走过来挽住高蕾的手:“哟,还穿着病号服,哪里受伤了?才醒就过来看我家阿绍了?”
陈绍躺在屋子中央的病床上,一只腿高高抬起,被打了石膏,其余部位由于被子遮着,也不知道哪里还有伤,反正脸上那两块淤青很显眼就是了。
看见高蕾望过来的求助眼神,陈绍居然笑了笑:“这是我姐姐,陈兰。”
不等高蕾开口,陈兰已笑眯眯抢先道:“蕾蕾直接叫我姐姐吧,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高蕾的脸腾地就红了,想起过年时那个尴尬的电话,她支支吾吾道:“姐、姐姐……”刚喊出口,屋里传来两声咳嗽,一个坐在沙发上的拄拐老人咳嗽两声,抬头看她,目光锐利。
高蕾紧张得要死,试探着喊了声:“爸?”
这回咳嗽的轮到陈绍了。
“你咳什么咳?肺部又没有受伤,”老爷子瞥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淡淡道,“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告诉我们,兰兰也是,居然帮着弟弟一起瞒着我。害得人家小姑娘跟你一起受罪。”
“是,儿子错了。”陈绍的回答很恭敬,不过也少了几分人情味。
眼见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凝重,高蕾眨了眨眼,小步小步地蹭到陈绍身边,还没等摸到陈绍的手,她发现床底下居然卧着一只大狗,而且看起来像是……“贝拉?!”
“是贝拉,”陈绍朝她淡笑,“是贝拉先嗅到了炸药的气味,我们提前拆除了几个紧要的,所以才能逃得出来。”
“可是医院里不能带宠物进来的吧……”高蕾朝贝拉招了招手,用英文跟它说:“贝拉,过来,让我摸摸。”
贝拉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没什么精神,懒得理她一样。
陈绍淡淡笑了笑,看向陈兰:“姐,贝拉大概是饿了,麻烦你去食堂给它打点骨头汤来。对了,带着史思齐一起去吧,我看小孩子这个时候也该饿了。”
陈兰惊愕了:“阿绍,几天不见,你变得体贴了啊,不错嘛!行,姐姐马上就去。”说着她就带着自家儿子出去了,史陵扶了扶眼镜,笑道:“她那么迷糊,怎么找得到地方,我也去看看吧。”
“姐夫等会,我有话要说,”陈绍捏了捏高蕾的手,示意她把自己的床摇高一点,然后递给她一张残纸,“去给贝拉闻闻。”
高蕾不知何意,但还是照做了。
“汪!”贝拉叫了一声,立即从床底下爬出来,扑过去咬住了史陵的裤管,史陵温文尔雅的面庞迅速闪过一丝阴狠,随即他抬头笑道:“这狗怎么老咬着我不放。”
“因为你就是廖成柯背后的大军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老头子,忽然一跺拐杖,沉声道:“史陵,你说你到底缺什么,为什么要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扶植廖成柯做靶子,借他之手杀了阿绍和他自己,招招都是好计啊!我当初怎么让兰兰嫁给了你!”
高蕾被这峰回路转的剧情看蒙了。
陈绍挠了挠高蕾的手心,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低低对她解释:“给贝拉嗅的东西,是审问的时候从一个人的身上搜出来的,据说是那人从幕后黑手那里拿到的支票,让他在必要的时候除掉廖成柯,不能让廖成柯供出什么来。”
高蕾愕然:“那廖成柯他现在……”
陈绍轻轻摇了摇头。
竟然已经……了么……高蕾不可置信地看向史陵:“可是、可是……你是阿绍的姐夫啊……为什么要……”
“他追踪廖成柯也罢,可是最后都查到我头上了,我能不杀了他?”史陵想一脚踹开贝拉,但贝拉咬得死死的,他怎么也踹不动。褪去了表面儒雅的伪装,史陵眼镜背后隐隐的疯狂,几乎和廖成柯如出一辙:“学者的生活有多单调无趣,你们知道吗?书香世家,呵呵,说的好听,早就没落了!我的抱负,我的理想,全都被这个家庭扼杀!凭什么,凭什么!”
陈老爷子冷冷道:“这么多年,把我们全蒙在鼓里,你很开心吧?兰兰呢,她知道你真正的样子吗?”
“这个,谁知道呢……”史陵低笑:“女人有时候很敏感,有时候又很喜欢自己骗自己。”他看向高蕾:“你说是不是,小姑娘?你真的相信陈绍没有瞒着你的黑暗面,没有虚伪的假装?”
高蕾轻轻揽住身边男人的肩,看向史陵的目光充满怜悯:“你真可怜。”
陈老爷子起身,轻轻击了几下掌,病房外立即有人进来,带走了史陵。临走前,史陵依然笑着:“你们找不到我的证据的,仅凭一只狗,什么也不能说明。哦,对了,你们这样做,会让兰兰很伤心哦……”
“都是我的错,当年太刚愎自用了。”病房一下子变得空荡荡,陈老爷子叹了口气。
陈绍沉默了片刻,最终只道了一声:“爸。”
“好好休息吧。”陈老爷子拄着拐杖,也走出了病房。
陈绍侧头,看向挨着他坐的高蕾,乌黑的眼珠亮晶晶的。
高蕾和他对视半天,忍不住先笑了:“怎么?英雄?你等着我来夸奖你?夸你干得好?层层布局,捣破大黑帮,代替政府给你颁发一枚国民英雄荣誉奖章好不好?”
陈绍被她说得无奈地笑了,反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没有,我想说,都是我不好。”
高蕾笑着轻轻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满意地看着他的脸由白转红,笑道:“是的,腹部被戳了一刀,还被人掐脖子,逼着换衣服,超级委屈。所以,你一定要对我负责。”
陈绍很认真地点点头,表情严肃又正经:“一定负责。”
高蕾看得笑倒在他身边。
劫后余生,两人说了一阵子话,高蕾静了片刻,忽然道:“廖成柯是就是那个割断我手筋的人。”
陈绍愕然。
“那天,我在邹文的出租屋里等他,谁知道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千万帮他顶住,什么也不要说,然后,他们就来了……本来他还对我笑着,说这事不牵涉无关的人,可是打了一个电话后,他突然变得很恐怖,然后……”高蕾将一切娓娓道来,轻轻叹了口气,“那件事对我来说太可怕了,我潜意识里不愿意想起来,所以虽然觉得他的声音熟悉,却也……直到那天受了伤,突然就记起来他是谁了。不过他一定不记得我了,不然他肯定也很惊讶,居然……有这种缘分……”
高蕾嘲讽地笑笑。
陈绍用还完好的那只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良久,忽然说了一个日期。
高蕾茫然:“什么?”
“他去找你的那天,是不是这一日?”
“好像……是吧……”高蕾不确定的说。
陈绍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神,他按住高蕾的脑袋,侧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长久的一吻:“都是我不好。”
“什、什么?”
“那天是我出国的日子,令他变得暴躁的那个电话,应该是他打给我的,而我没有接。”
耳边是陈绍沉静如水的声音,语气里的歉疚很是明显,高蕾呆了片刻,忽然抬头望着他笑了:“这都是什么缘分啊……不管了,既然这样,你一定要对我好的,永远都不可以欺负我。”
“我保证。”陈绍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正经,或者更甚,好像被高蕾交代了一个天大的任务。
高蕾笑着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亲,看见陈绍的脸又红起来,眼神到处乱飘,她真想再给他来一下。
这时候她病号服里的手机响了。
又是柳飞白?高蕾蹙眉,接起电话,电话里是柳飞白的大呼小叫、哭天抢地:“嫂子,你大伯一家都是奇葩啊,他们来病房看你,一个个都说要你赔偿,有病吧这是?你什么时候回来解决,别把这事留给我啊!”
陈绍就在高蕾身边,他也听见了,没说什么,只是用俄文喊了一声“贝拉”。
这人真是……什么时候变得焉坏焉坏的了。高蕾笑着瞥了他一眼,回头对电话里的柳飞白嘱咐:“你下来,把贝拉领上去,万事大吉!”
贝拉立即起立:“汪!”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了,给自己鼓个掌,撒花!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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