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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半分来。
画,我喜欢画,一样也喜欢撕,而且我只撕自己画的东西,因为我画功再好亦画不出自己未来的图样,画不出灵襄的一心人,所以我只能撕,每一次老鸨看到我撕画都心疼得不得了,因为这每一张画都有人出价百两以上,可是我偏喜欢与她对着干,每次瞧她心疼的模样我都会很高兴,那种高兴足以让我忘却身陷青楼的苦恼。
能得琴画双绝者已是世间少有了,何况我还有倾城的舞,所以我从不愿委屈自己,哪怕如今我已沦落在青楼。
还记得那年我以舞夺魁的情景,惊倒了多少人,十丈软红在我手中化做了漫天飞舞的红枫,片片如火,迷了众生的眼,亦迷了灵襄的心,总以为自己便是那如火的枫叶,飘零于人间。
酒,人说千杯不醉,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几杯,只知我从未醉过,做为欢场中人,这无疑是有利的,我陪酒卖笑,却从不卖身。并不是没有人想替我赎身娶我入门,只是在听到一个誓言后都歇了那份心。
想娶我灵襄为妻之人必须立誓,此生不得休妻更不得纳妾,若是已有家室者则须先休妻并散尽姬妾,生生世世只得灵襄一人为妻!
一切直到那天一个很奇怪客人的出现,从未见过来青楼的客人还带着女人的,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他要我叫他九爷,还要与我拼酒,呵,拼便拼,灵襄还从未喝输过。
那一晚,我们喝了很多酒,最后醉倒的那人自然是他,不过我也头次有了几分醉意,那个女人一直陪在他身边却甚少说话,最后她扶着他出了门。
第二日他又来了,这一次却没有那个女人的跟随,我们没有再喝酒,而是在雅间中说话,他说他喜欢我,要娶我带我回京城,我笑着喝尽了手中的茶,又来一个。
当他听到我的要求后,毫不犹豫的说着不,他说他不可能答应我的要求,但是我必须要嫁他,这样霸道的人还是第一次见,我亦头一次正正经经地打量他,他与以前那些人确实不一样,他的眼中有不可一世的张狂,也有深不可测的悲伤,那样的男人叫人心疼亦心动。
我说,灵襄立下的誓是不会收回的,若九爷做不到就不要强求,灵襄虽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但亦听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
他听了笑着说,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和他讲过话。也许这位九爷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我不愿违了自己的誓,亦不愿委屈了自己,纵使明明已是心防失守。
此后,他在花满楼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灵襄也又见过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女人,九爷叫她宛卿,可她的名字明明是叫清如,为何九爷要这么叫,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九爷说那是他的妻,在家里他还有很多个这样的妻!
然灵襄不懂,为什么貌美如她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拥有无数个妻妾,是因为爱情而让她委屈求全吗?
不,我在那个叫清如的女人眼中看不到该有的深情,是她把它收起来了,还是根本就没有,经常看见她笑尤其是对着九爷的时候,可我总觉得那笑里缺了一种东西。
心失陷了,只剩下一些些尊严,我怎么也不能再松手了,青楼女子本无心,奈何我却有情,这日子竟是一日比一日难过了。
九爷终于要走了,无尽的不舍中竟有了一丝丝欣慰,临走前他再一次问我,可愿抛下誓言随他进京,我笑,却非他所愿,我说,灵襄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即使是皇上要纳灵襄为妃,灵襄亦不愿不肯不允。
九爷走了,清如紧紧跟在他后面,一如来时,而我却已不是青楼名妓,他用千两黄金替我赎了自由身,他原不曾带有那么多的黄金,是他身后的清如将自己的首饰拿去变卖方凑够了千两黄金。
我在他们的马车后用双手弹着送别的曲子,是第一次,但愿不是最后一次。他离去的时候,正是当地暴乱的时候,到底还是不忍,我雇着几人,追上了他们的行程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原想着看他们离开本城就好,不想竟真的遇到了危险。
刀冲九爷砍下的那刻,我带的人已经全倒下了,只有我与清如两个弱女子还站着,然恰是清如,这个我看不透的女子,她竟不顾安危的为九爷挡下了致命的一刀,血一下子就染红了那身月白色的衣裳,而我也头一次看到九爷那近乎发疯的恐慌,他抱着具那染血的身子怕的浑身发抖。
看到这里,我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在九爷身边早已有了一位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女人,而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去寻我的一心人,相信天下之下,终会有寻到,这双手弹琴也应有再现之日!
番外 灵襄(二)
黄昏。
那是我第二次双手弹琴,在街市上。
是在离开九爷的十三个月之后。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微微皱着眉头,让人感觉很受伤。他手执一箫,轻轻缓缓地吹着配合着我。他的箫声散发出悠悠的哀伤,也许这是跟人的气质有关的。
我不懂,不懂为什么他身上的忧伤让我心里微微发颤。
今天,我要和他离别。他后天就要娶亲了,对象是柳家二小姐柳若熙。
甚至,从头至尾,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都说灵襄闭花羞月,倾国倾城,可是,这一切在他眼中没有半分重量。
还是,他不敢看?!
我望着他,修长的体型,英俊的侧脸,狭长的眼眸。甚至,还有像海水一般湛蓝的眼睛,纯净的像雨后的天空,不带一丝杂质。
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看他。
路人微微侧目,看着在路中弹奏的我们。
时间仿佛停住了。喧闹的街市停住了。世界都在为我们屏息。没有其他多余的声音,路人自觉的停下,安静。
安静到诡异。
“砰——”
琴弦断了!
锋利无比的琴弦像利剑一般穿过我的手指。没有疼痛,只有心在滴血的声音。
他终于肯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汗巾,想要替我包上手上的伤。一切动作都温柔得让人窒息。
“你受伤了——”
“我没有。”我收回手,不让他碰到我。然而我倔强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无比脆弱。
“灵襄姑娘——”
悲哀。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悲哀。
我该哭吗?让他看到我不过如此的坚强。
哭,我又凭什么?他又没有让我受到委屈“你不是……最喜欢叫我丫头么……”我打断他的话。我的声音显得无比空旷。
“灵襄——”他妥协,我却不肯退让。
“我不是!——”我的声音响亮刺耳,带着愠怒。
他叹了一口气:“南宫辰何德何能,受灵襄姑娘青睐——”
南宫辰……
好你个南宫辰!!!
举世皆知的是南宫世家大公子南宫煌机智过人,善于营商;二公子南宫洛巧舌如簧,能文会武;三公子南宫辰一向低调,世人对他了解甚少,可是才艺举世无双——
呵,好一个南宫世家——
呵,好一个南宫辰——
呵,好一个举世无双!
我,又凭什么让他看得起我。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花魁又怎样,倾城又怎样,出淤泥而不染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能看得起的低贱女子。
我竟是第一次为了我卑贱的身份而感到,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笑,我只能笑。
我嘴角勾起一丝笑。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终究没有滴落下来。
是苦笑,还是冷笑?就连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辰……你也如此在意世俗吗?”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有些讽刺。
“灵襄,你误会了……”聪明如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我话语里的讽刺呢?!
他的汗巾干净洁白,然而触碰到我如葱的玉指却被我手指上的血色立即染红了……刺眼的红,好像在预示着,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他就会受到世俗的批判。他就是那洁白的汗巾,而我就是会污染他的的肮脏的血色。
“只是南宫辰即将迎亲,怎配的上灵襄姑娘——”他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此刻笑容一定灿烂极了,否则为何围观的路人的眼神里,都有那么一丝惊艳的感觉呢?
就连他,清澈的眼眸里也出现了一丝慌乱。
哦——即将迎亲,那又怎样?你若爱的是灵襄,就算身体被禁锢,那又怎样。呵,呵,呵……我早该知道,她貌美如花,又是名门闺秀,我怎能与她媲美。
我笑得更灿烂了:“请允许灵襄为南宫公子独舞一曲,作为道别。”
他没有作声。
我素衣翩翩飞舞,如同一只落入尘世的蝴蝶。我想我一定是美极了,但又有谁能看到,我在回转时,眼泪迅速地滴落。
悲伤来得措手不及。
我终于见到了辰将迎娶的女子了。
高雅,脱俗,也许都形容不了她。用骄傲,或许更合适。她站在他的身边,骄傲地神情把我击得溃不成军。
原来,他们站在一起如此相配。
原来,我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在那一刹那毫无预兆地就想到了九爷。还有清如。他的倨傲,他的狂妄,他的霸道,他的深情。甚至想起了他抱着满身是血的清如,几近疯狂地颤抖。
清如有九爷,然而灵襄一无所有。
呵——天若有情天亦老!
灵襄不懂,为何两个相爱的人不可以在一起。
我勾起一抹笑,福了一下身体:“见过南宫公子。”
“灵襄姑娘不必多礼——”他的声音显得礼貌而又陌生。
“这就是灵襄姑娘么?久仰——”柳若熙笑着说,我可以看到她眼中不易察觉的醋意。
哦?久仰?呵……
“柳姑娘言重了,灵襄承担不起。”我礼貌的说。
我笑。又是冷笑。
呵,从何时开始我也练成了这等冷笑?
“既然大家有缘相会,何不到翠竹居小叙一下。”柳若熙提议道。还不等他急急否定,我便点头答应了。甚至,我可以看见他目光中的躲闪和悲哀。
呵,去又何妨,难不成我会被她吃了么?
“原来是南宫公子——有请有请!”小二看见辰便激动地带了我们进雅座。呵,我怎么差点忘了,世人最拿手的就是势力。更何况他一个南宫辰。
“辰——我要用银筷子~~帮我去取~~”菜都上好了,可是柳若熙却不动,而是略带撒娇地向辰说道。
“可这附近也没有卖的呀。”
“唔,可是柳府有啊~反正离这儿也不远嘛~~你知道的嘛,我不用银筷子吃不下饭呢~~”
辰犹豫了一会,说道:“好吧。”看得出,他的犹豫因为我,可是他还是走了。
辰一走开,柳若熙的慢慢沉下脸色:“你离他远一点。”
“柳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惊愕地问她。
她却扬起笑脸:“你离南宫辰远一点,好吗?”
她甜美的声音和甜美的语气一点也不符合。还有她的微笑——甜美得无可比拟的微笑,却带给我一丝阴冷的感觉。
柳若熙垂下眼帘:“花满楼的花魁灵襄姑娘倾国倾城,若熙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的确名不虚传。”她轻轻抿了一口茶,动作优雅极了,继续说道:“只是若熙即将成为南宫辰的妻子,若熙实在不愿辰还会心系他人。你离他远一点,他也许就会爱上若熙……”
“可是灵襄和南宫公子……”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她打断了:“只是朋友吗?”她笑了一下:“灵襄姑娘和辰的事我早已知道了。”停顿了一下她说:“问题是,喜欢他,你配么?”
我的身体猛然颤动了一下。
喜欢他,你配么?
是啊,我配么?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
不过是……青楼……女子……
红地毯蔓延十里铺满了县城,人群水泄不通围在南宫府邸外头排得很远。
今日,他大婚。
一切都是红色,红色的地毯,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喜服……红色弥漫了我的双眼……那样的红……一张喜帖就轻易打败了我,我一身素衣站在堂厅内,心里凄凉无比。
喧闹的声音皆是祝福,南宫辰不是瞥了我一下。在他旁边是貌美如花的妻子,头盖喜帕,玉指纤纤。
我灵襄……就这样……一文不值的……被你践踏……
我端起他敬的一杯酒,苦笑着饮了下去。我听见自己苍白的声音,祝愿他幸福。
千杯不醉的灵襄此刻醉了……眼前一片迷茫……吵杂的声音一下子不见了,安静得只有我的呼吸声……仿佛是血,从我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我看见南宫辰,他轻轻抿起嘴笑,亲昵地叫我“灵襄丫头”……他不时笑着看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好痛!真的是血……从我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红色,又是红色……是他们婚礼的颜色……鲜艳的红色……
忽然间,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我仿佛有了翅膀……变成一只蝴蝶,翩翩飞舞……
番外 日夕(一)
“乌雅日夕,怎样?再次蹲大牢的滋味不错吧!可比得上次那番逍遥自在?”清如徐徐说道,轻移莲步款款走到狱前。
“枉费我上次不遗余力的把你从大牢里救出来,真真花费了不少力气呢!不过既然是我把你救出去的,这次自然也是我把你送进来的,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把你一人扔着喂了老鼠省事,害我白忙活了一场,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却还倒打我一耙,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不理世事的小女子了,我知你心中必是万分的恨我,而我又何尝不是!至初你就一直摆着一副纯真的嘴脸骗过了多少人的眼睛,如若不是你一味的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下如此狠心,毕竟我们好歹也曾经是姐妹一场!”
最后一句话清如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以至于头顶发簪处的东珠在幽暗的牢房中渗出荧荧白光,有说不出诡异。
且看日夕呆呆的坐于地上,似乎并未听见清如的话,眼神涣散,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忽听日夕冷哼了一声开口道,
“姐妹,在这皇宫里最让人不齿的就是所谓的姐妹了,董萼和贞嫔不也是姐妹么?董进宫后抢了贞嫔的风头,你以为董只是简单的被佟妃害死么?没有贞嫔的暗里默认她哪有那么容易得手!我不要姐妹,我只要权势,有了皇上的宠爱,有了皇后的头衔,我就是真正的人上人了,所以我要扫清一切障碍,挡我者死!谁都不例外。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我已败在你手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日夕一口气说完,不停的在喘气,任是谁都无法相信如此一个弱女子在之前确是那般恶毒,却说当初在观星台暗里使坏推了清如一把,害她撞了董被禁足了那么久,还让锦绣白白送了性命,之后又利用子佩和自己的隔阂趁自己身子不爽之时勾引福临企图报复,幸好自己发现的早,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个从小跟到大的贴身丫头,一个是姐妹,到头来确是个个想要自己的命。
想到这里不由寒从心生,忍不住瞪向日夕,却赫然发现那半边刚开始对着墙的脸红肿一片,嘴角还隐隐透出血丝,不由的心下诧异,难不成之前已经有人对她动过刑了,可自己才是领旨过来赐罪之人,想来这宫里还有谁如此大胆,敢私自审问妃子,皇后是断断不可能的,福临已把此事全权受理于我,会是谁呢?
正在思付中,忽又听得日夕恨恨道∶“很好奇我这脸上之伤拜谁所赐吧,就是你的好姐妹,水吟和月凌!水吟倒也罢了,我认了,想当初也是我的摄魂香把她折磨的不成人行,最后还差点自寻了短见,她恨我也是应该的,只道是小瞧了月凌这小妮子,居然说动了贞嫔向皇上那里要来了口逾来惩戒我,还美其名曰水吟身子不便由她来动手,给我点颜色看看,且不说我日夕平日里并无得罪她之处,下手却此般毒辣!我要是出去的话,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她!”
清如皱了皱眉,很不满意日夕的话:“都死到临头了,还惦记着要出去害人,怎能容你继续留在这世上祸害更多的人!”
语毕,击掌三声,进来一太监摸样的男子,再细一看,居然是皇上身边的常喜,看来此次是来真的了,日夕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仍是毫不畏惧的对着清如,常喜倒也不罗嗦,直接摊开圣旨就细声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淳嫔私营结党,残害宫女,毒害妃子,扰乱后宫,罪无可恕,今夺其封号,金册删名,以死谢罪!”
常喜上前一步道,”娘娘,接旨吧!”手中端着一盘子,揭开绸缎一看,白凌一条,匕首一把,毒酒一壶,常喜把盘子端上前,道∶”娘娘,请吧!自己动手,老奴到外边候着!”说罢边退出去了,牢里又恢复了原来的死寂。
“这是皇上仁慈,给你留了个全尸,要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