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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婉地说道:“臣妾不敢惹皇上生气,只是今日见二阿哥在欺负三阿哥,臣妾一时于心不忍,所以才将他带了回来,皇上。不论三阿哥的额娘犯下了什么大错,都与他无关,稚子无辜,他才只有五岁而已,难道皇上真准备让他在阿哥所里自生自灭吗?”
“谁叫他有个恶毒的额娘,这怪不得别人!”董鄂香澜之死是福临心中地禁地,能不触及,他从不愿去回想,然眼前这个孩子却让他无可避免的想起。这是谁地错?
“我额娘不是坏人!”一直看着他们说话的玄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他不允许有人说额娘的坏话,即使是皇阿玛也不行!
福临瞧了玄烨两眼没有说话。这个儿子曾经他也很喜欢,聪明好学又有灵气。可如今。叫他如何还能对之。
清如摸不准福临脸上的神色是什么意思,怕他怪罪玄烨。赶紧道:“皇上恕罪,三阿哥还小,许多事都不懂,您别生他的气!”
福临摇摇头,手向玄烨伸了过去,清如心中一紧以为他要打玄烨,没想到只是将他拉到了跟前,细细地打量起来,算起来他们父子也有许久未见了,这样想着,方发觉,原来自己对这个儿子亏欠颇多,一个小孩儿没了人照顾,在阿哥所里指不定会受什么苦呢,二阿哥的欺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罪不及子,何况是自己的儿子,想着想着,福临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举头对清如道:“你真准备收养他?”
“臣妾与三阿哥颇为投缘,很想将他收到膝下,请皇上允肯!”见福临似乎有所动摇,清如再一次恳求道。
福临没有应,而是放缓声向玄烨问道:“你愿意跟着宛嫔吗?”
玄烨回头瞧了清如一眼,点头应是,福临扶着玄烨的肩突然笑了起来:“那好吧,以后你就跟着宛嫔,她就是你的额娘了!”
这么爽快的答应倒把清如吓了一跳,刚才还一脸不悦的样子,怎么现在又高兴了:“皇上……”她担忧地叫着,没有立即谢恩。
福临站起来,负手在背,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在他宝蓝色的衣服上腾飞,直欲破空而去一般,外面明月皎洁,星光点点:“其实在来之前朕就想了很多,几个儿子女儿里面其实朕都亏欠他们许多,就如你所说稚子无辜,佟妃犯下大错,但玄烨不该为其所累,身为皇子却遭人白眼,朕身为人父又如何能安,你性子淡定,又知书懂礼,恪守本份,从不枉自生事,将玄烨将与你抚养是最合适,只是以后要辛苦你了!”
“皇上……”这一次不是疑虑而是感动,适才这番话让清如对福临又有了更深一层地了解,他虽有时偏激执拗,但却不随便迁怒于人,皇帝毕竟不是普通人,他能通情至此,已是很好了。
既是福临允了,那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第二日他便颁了圣旨,晓喻六宫,三阿哥玄烨交与重华宫宛嫔抚养,并特许其可以不回阿哥所!
至于玄烨只肯叫清如姨娘地事,福临初有所不喜,但清如说这只是个称呼而已,没必要强迫于他,只要真心待其好,这声额娘迟早会叫地。莫挽是一手促成这件事的人,在得闻圣旨地时候,她抱着点点微微笑着,空着的手在一只紫檀木制成的匣子上抚过,如抚情人的脸庞,温柔至极。
这件事在后宫并没有激起什么波澜,因为这与她们并无切身的利害关系,所以许多人都选择了冷眼旁观。要说高兴的恐怕就是孝庄太后了,几个孙子里她最喜欢最看好地就是这个了,而今见清如收养了他。可是乐意的很,同时对清如的好感亦多了一分。也许她这辈子做地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扶植清如成为福临地宠妃!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已到了五月里,距清如收养玄烨已有半个多月,经过多日的照料与相处,眼见着玄烨与其渐亲。且性子亦逐渐恢复了孩童该有的活泼,清如见了高兴不已除了这事,便是与水吟绣凤凰,赶着皇后千秋节时送上去,这两件事下她一时倒是把子佩的事给淡忘了,而子佩也只侍过几次寝,福临对她兴趣似不是很大,所以位份也不曾晋过。
五月已开始逐渐热起来了,比往常这时要热不少。似乎预示着今年地夏天会特别炎热,宫妃们的手上除了帕子以外亦多了件不离手的东西,团扇!
这日清如闲来无事。便叫人去请水吟,来她这里刺绣。这刺绣原是大多数女子会的事。但水吟别出心裁,要绣一个与众不同的。所以绣起来特别费功夫,两人并肩坐在快有一丈长的绣架前,专心绣着凤凰的尾巴,绣架旁放着一盘新鲜的水果,现在还不到用冰的时候,所以不曾冰镇过,但却是从井水中取出地,所以凉的很,同时两边各有一人在打扇,习习凉风吹在二人身上,一时间碧琳馆里静寂无声。
绣的时间一长清如便感觉眼酸地很,往往找不准下针的地方,于是停了下来,取过一旁地手巾拭着手心地汗,对还在起针穿线的水吟道:“姐姐你也累了,停下吃点瓜果,反正这幅图也绣地差不多了,定能赶在皇后生辰前完成的,不急在一时。”
水吟绣完手中的线后直了下腰笑道:“当初说绣的人是你,现在说不急的人也是你,敢情我就是给你打下手的啊!”
清如用竹签插了块苹果放到她嘴里道:“好啦,就你还抱怨,最多到时候说的时候我说是你绣的,让皇后多赏你一些还不行吗?”
两人一阵嬉闹,瞧得各自的丫环亦是笑抿了嘴,水吟咬着苹果道:“对了,最近月凌的舞练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你尽管放心,月凌的舞怎么样我们还会不知道吗,我保证到时候肯定会让所有的人大开眼界!”
“那你准备怎么让她出场?”
“当然是要出其不意,我准备给皇上一个惊喜!”清如神秘兮兮地说着,看来她心中早有打算。
水吟笑呸着道:“就你鬼主意多,不过月凌能承宠,也算了了我们一桩心事!”
这次清如没赞同她的话,反而是颇多忧虑地道:“只怕这桩心事了了以后又会有更多的事生出来了!”
听到这话水吟亦敛了笑意,拿在手里比对的几根颜色艳丽丝线一下子失了光泽:“我们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幸而我们四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也亦算是难得了。”
停了一会又道:“说起来最近你宫里的事可是特多呢,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现在还收养了三阿哥,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劝得皇上同意的,要知道皇上可是恨死了佟妃!”
清如咽下口中的苹果没有说话,福临虽称得上是一个不错的皇帝,但做皇上的总是喜怒无常,上一次她只是凑巧而已,尽管福临同意了她收养玄烨,但对玄烨的态度还是时淡时浓。
清如拂袖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扫到了盛瓜果的玉碗,袖子上顿时沾了一小片水渍,她倒也不在意,只看了一眼便罢,“姐姐!”
“恩?”水吟抬头等着清如说下去。
“我仔细的把先皇后还有子佩的事想过,两件事中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李全!”她将这几日所思所想之事说了出来,与她交好的几人中,月凌柔弱,日夕率直,只有水吟才能商量着事。
“李全?这个人确是可疑的紧,先皇后与佟妃的死与他有关。现在如你所说又和子佩搭上了,若说他是无心的,鬼都不相信!”水吟道。
清如点点头:“我就是怀疑他与幕后之人有联系。现在看来那个人似乎对我很是关注,引我宫中的人叛变。咱们要是在不把他揪出来,只怕几个都要倒霉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派人去查李全地底,就算不能查出全部,但多少会有点帮助,你说呢?”
水吟沉吟了一下道:“这倒是个办法。我记得内务府里有每个太监宫女的记录,我们现在就去看!”
她正欲起身,却被清如重新按在了椅子上,面对其不解的目光,清如没有多做解释,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她,水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李全,顺治三年入宫。京城人氏,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
原来她已早一步派人去拿来了,水吟瞧完了这寥寥几句。先头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瞧着瞧着不由奇怪了起来,清如抽过纸道:“你也觉得太简单了对吗?”
“不止简单。还很笼统,只怕是有人刻意为他安排地,你想从这一点上顺藤摸瓜,找到源头?”
“不错!不过这件事要有人在宫外一起查才行,我查到当年负责管这些的人叫汪达幸,当年办完这件事没多久就出宫了,算算差不多已快十来年了,他地老家正是湖南,我想请你阿玛在湖南找找这个人,另一方面李全既然称是京城人氏,那他在京城一定有蛛丝马迹留下,而且若有人安排他入宫,那这个人定不是普通人!”清如冷冷地说着。
“你想的倒是不错,依你我家族的能力一定可以查到些,但问题是我们是宫妃,要如何传信出宫呢?”这个我也想过了,就以为皇后置办寿礼的名义派两个信得过的奴才出宫!”
水吟想了一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便赞同道:“好,就依你所言,我回去便将信写好交给知兰带出宫!”知兰是其带进宫地丫环,最是信的过,不过为防万一,清如还是让知兰出宫后先到索府,由索府派人送信去湖南,至于清如这边则派了子矜出去。所有的事都在秘密的进行着,表面上清如与水吟还是与以前一样,没有对外透露半分,连日夕和月凌也瞒着,清如原意是不想为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然无意中却保存了这个秘密,让日夕没能得知这件事!
在这个时候,另一件事也传到了京城,传到了紫禁城。
索额图在广东遭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其妻漫雪得到消息后,不顾自身安危与所有人的反对,独自一人前往广东寻夫,她坚信索额图不会死!
当清如从福临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平地惊雷,久久不能自持,她已经失去一个哥哥了,难道上天连仅有的一个也要夺走,若是这样,那阿玛额娘膝下将再无人侍奉,他们的伤心清如简直不能想像!
虽早知广东是个危险之地,却不曾想却凶险至此,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要求福临收回成命,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至于漫雪,她不知道该为哥哥娶得如此一个情深意重地夫人高兴,还是为其独自行动的行为生气,她只能祈盼如漫雪所言,哥哥你一定要活着!
福临安慰着清如,并告之她已经派人暗中保护漫雪,以确保其平安,清如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地抓着福临的手臂,福临也不说痛只是任由她抓着,他亦是难过地,对一直忠心耿耿的索家,他有所亏欠啊!
这之后关于漫雪行踪地消息不断传来,但索额图却始终如石沉大海,虽心中牵挂,但宫里诸事繁杂,清如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心中地不宁只能寄于每晚的祈求。
第三卷 宫外 第三十四章 千秋节(一)
又过了几日已是五月十五,再有两日就到了皇后的千秋节了,坤宁宫早就忙开了,其他各宫也开始准备要觐献的礼物,只有福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是翻绿头牌,就是宿于各宫之中,对于皇后,他似乎从不将她当回事。
这夜,满月之夜,本应是属于皇后的满月之夜,福临宿在了永寿宫日夕的昭云轩中,不知道当晚日夕承恩之时是如何不着痕迹进言的,总之第二日李全便被提升为内务府的副总管,这一下内务府便有一位总管,两位副总管,李全得了好处,自然也对日夕格外尽心,只差没把心掏出来了。
五月十六,这一晚福临点了水吟的牌子,李全知日夕没有侍寝,待天黑后悄悄溜去了昭云轩,在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后进了里面。
进去后他来不及看人就直挺挺地朝前面站着的人跪了下去:“奴才谢主子,主子大恩大德,奴才莫齿难忘!”
然他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日夕叫他起来,反而听到别人吃吃的笑声,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站在那里的根本不是日夕,而是兰香,见自己跪错了人李全赶紧起来不悦地道:“你怎么站在这里,害我跪错了人,主子呢?”
兰香也不怕他,吃吃地笑道:“谁叫你自己不看清楚,又不是我叫你跪的,主子正在里面沐浴,你在这儿等着!”
李全心中有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等,过了一会儿,日夕从后堂转了出来,扶着她的是另一个贴身丫环阿然,是与兰香一道从府中带来的。
由于刚洗浴完。所以日夕只在头上套了个发簪,略挽了还在滴着水珠的头发,浑身散发着香云水气。瞧见李全在,她先是示意兰香去外面守着。然后才坐下来道似笑非笑地道:“好好的,你跑来我这里干什么?”一旁阿然取了巾帕吸着她发上地水珠。
李全一拍双袖跪下去,堆了满脸的笑道:“奴才是来谢主子大恩的,要没有主子奴才也做不了这副总管,主子大恩大德。奴才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奴才下辈子愿意为主子做牛做马……”
日夕听得他罗嗦个没完,打断他道:“行了行了,不要说那些虚地没的,只要你现在给我好好办事就行,我不会亏待了你地,只要你做的好,这总管的位置迟早也会是你的!”
一听这话,李全脸上的笑容更是诌媚:“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好生办差,不辜负主子地厚望!”
日夕绕了一缕湿发在胸前玩着,听了李全的话闲闲地说了句:“那就好!”隔了一会她突然想起什么。侧了下身道:“后天就是皇后的千秋节了,你们内务府那边该办的东西都办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一切都依照往前准备妥当。只待后日便为皇后庆贺!”说到这里他又压低了声道:“皇后她其实根本没什么用,照奴才说。应该让主子您来当皇后还差不多!”
他刚说完就感到有一道凛烈如刀的目光扫过自己,随即听到头上传来声音:“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你是不是不想要这颗脑袋了啊?!”轻柔的语气,却让李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埋低了头道:“奴才失言!”
“知道就好!”日夕也没太过责罚李全,毕竟他还有用,停了一会道:“宛嫔她们要安排凌常在于皇后千秋节上献舞,到时皇上也会去,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她偶有一日去看月凌时,发现她在练舞,不经意间问出来的。
“她们……她们是想让皇上注意凌常在?”李全试探着答道。
“不错,那天她们会安排其在水中献舞,我不想看到她在皇上面前跳舞,你知道该怎么办了?”日夕专心地把玩着自己头发,似乎那是天下最好玩的东西。
李全不愧是日夕身边地人,只这一句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他了然地笑道:“主子放心,奴才管保到时一定叫她碍不到主子的眼!”
日夕微一点头,一抹冷笑从唇边蔓延,又问了一些事,便打发了李全回去,李全趁着夜色离开了永寿宫,他一路小心避开了所有地人,却不想在过隆福门的时候一时不查与人撞了个正着。
只听得“唉呀!”一声女子地响声,另外似乎还有人在扶她,李全想趁着那人没看清时偷偷溜掉,不想那人却不肯放过娇喝道:“是哪个人,没地我站住?”
眼见溜走无望,李全只得硬着头皮转身,借着月光他瞧清原来撞着的人是长春宫静怡轩地容嫔,赶紧陪了笑躬身打千:“奴才给容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这时水吟也瞧见了撞她的人,原来是李全,还真是无处不相逢,前几日刚和清如一起说起他,今天就碰到了,她本来是侍完寝回宫了,哪知到了宫中才发刚刚刚皇上赏下来的玉佩掉了,就又折回来找,不想却遇到了李全,她慢条斯理地抚着衣服:“原来是李公公,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走的这么勿忙,连撞了人也不出声?”
李全诚惶诚恐地低头道:“奴才刚刚不知是娘娘在这里,冲撞了娘娘罪该万死,请娘娘恕罪!”他不愿多加纠缠,深恐被水吟发现了什么,但水吟显然不愿就这么轻易地放他走:“李公公还没说打哪儿来呢?怎么,不能说吗?”
李全眼珠子一转,心中暗骂水吟多管闲事,他想了一下道:“奴才从宁妃娘娘那里过来,她那里少了点儿香料,晚上不点睡不安稳,奴才便连夜给送了过来!”
“这么说来李公公还真辛苦,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多耽搁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水吟早对李全有所怀疑,所以一直仔细瞧他,见他在说之时眼珠乱转,心知其说的不尽实话,但她并没有说破。
李全心中一喜,弯身打了个千道:“奴才告退!”
水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皱眉,送香料这些小事哪用得着他一个副总管亲自跑一趟,随便找个人就行了,难道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