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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眼露忧色:“北骁国内部不稳,预计不久就会有内乱发生,齐国和北骁国的战事不会继续,我们要当机立断,抓紧机会。”
众将皆点头赞同。
南敬亭又提出异议:“陛下亲征,此举不大妥。”
昭华很和气地说:“大将军,朕说的有不妥之处,望大将军校正。”
“有陛下在,方能有我燕国,陛下万乘之尊,不可轻涉险地,而且陛下身体虚弱需要调养。臣请陛下移驾回都城,高居宫殿保养御体,处庙堂运筹即可,这跋涉征战之事还是由臣下代劳。”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谢众位大臣好意,只是从我手里失去的,一定要亲手夺回来。”昭华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很坚定,“征战虽苦,又怎能比得上为奴之苦?”
“朕在此立誓,定要恢复河山,夺回祖宗基业,否则黄沙摭面,尸骨不全。在此之前,朕不近嫔妃,不衣重彩,不赏乐舞,不食大膳,所有宫室一概不予修复。”
众臣被他这掷地有声的慷慨誓言感动的又惊又佩,齐呼:“陛下圣德。”
“所有人等,各安其位,一切听从杨相国调遣。练兵之事,交由南将军和军师负责。此次出战,不取胜决不活着回来。”昭华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
昭华做好安置,起兵三万,南敬亭为中军主帅,岳青槐为军师,陈之武为先锋,杨蠡负责办理军需,领其余两万人马做为后援。
眼看昭华复国心切,群臣和将士也被他的决心感染,纷纷请命。
很快,平南郡深山隐藏的两万军队很快开到赤龙江畔,和先前征的壮丁一起集结待命。
臣子将士们各安其位,将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一切准备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
昭华本来名声不好,毕竟是做过奴隶又做过男宠的人,难免被人轻视小看。可是天降巨石,又出现死而复生的奇观,让所有人惊叹不己,觉得他是天命所归,受上天庇佑,必能复国成功。
于是,因为昭华做男宠又效力敌国而涣散的人心,又被这神奇的“天命”重新聚拢。
从迎接棺木,到发现天降巨石,再到昭华神奇复活,紧接着称帝,再接着安排复国计划,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令人目不暇接,还有那准备好了的皇袍。有些聪明的大臣将士,心里也明白几分。
昭华先查看了粮仓,看粮食还算充足,满意点头,对司农大夫大加赞赏一番。又去视察农田,见阡陌井然,禾苗青绿,到处是勤劳耕种的身影。农田生机勃勃,农人都在田里忙碌,只有小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的在田间地头玩耍。
由于颁布免谷税令的缘故,连别国生计艰难的人也到燕国来耕种,杨蠡还下令禁止杀牛,凡每家出壮丁的,可以无偿使用官府的耕牛和粮种,所以征壮丁一事并没有对农耕产生太大影响。
昭华深吸一口田野庄稼的清香,心情很是舒爽。和农人攀谈几句,还扶着犁下地,和农人一起耕种了半天,然后又去兵营察看。
现在燕国已经练成五万强兵,其中两万是亡国时没有解散的燕军,由南敬亭领着藏在平南郡深山,暗中操练的兵马。还有三万是齐军撤出时,杨蠡招收的壮丁,秘密训练近半年,很像个样子。
“能在半年内将一群平头百姓练得进退有度,还会操戈射箭,真是不容易。”昭华很满意地点头,“军师辛苦了。”
岳青槐回奏:“臣不敢居功,也多亏了杨相国推荐了一个叫范鞅的人帮助练兵,才有如此好的成效。”
“范鞅?”昭华仔细想了想,“好象听说过这人。”
“陛下还记得当初在街市上亲驾车马迎接微臣吗?”杨蠡说,“当时臣要去看望一个耍猴的朋友,陛下还亲自驾车陪臣前往。”
“是他?”昭华疑惑地看他,“他会训练兵士?那个耍猴的?”
“正是。”杨蠡正色道,“他是隐居市井的高人,素来胸有良谋。训练底层士兵,守纪为要务,把猴子都能练得听话,何况人呢。”
“好吧,新招的大军就交给他。”昭华又说:“待会你带他来觐见,朕要好好奖励。”
“陛下如此知人善任,各臣工一定会誓死效忠。”随侍众臣纷纷赞颂。
“武器的事怎么样?”昭华又问。
杨蠡答道:“这些人的兵器部分来自凌云窟内所藏兵甲,可是以后扩大军队,再加上打仗消耗,恐怕会供应缺乏。当初齐人又收走了铜铁和兵器,铸新兵器很困难。”
又指着一个正在操练的士兵说:“瞧他手里拿的是农具改造的兵器。”
昭华说:“不妨事,我修书一封请西楚国君李元皓允许我们购买西楚的铜铁,或是直接购买兵器。等开仗取胜后,可以从敌人处缴获。”
杨蠡见他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放了心,又奏报,他奇迹复生的事已经严格在齐燕边境封锁了消息。同时新的征兵令已经颁行下去。一辈子被人蹋在脚下任人奴役的奴隶,听说只要从军就可以获得自由,如果立有军功还可以惠及家人还能得到土地,纷纷应召而来,有些年纪较老的没有收录,还很遗憾。
昭华听了微笑:“现在还无法扩军太多,既然他们想立功求爵,好好种田也可以。颁下命令,只要纳粮超过例数一倍的,也赏爵。多多炼铁铸兵器的,也有赏。”
杨蠡欣喜道:“陛下如此施惠于庶民奴隶,我燕国何愁兵源粮草不断。”
如何将这乌合之众,练成可用之兵,杨蠡和岳青槐都推荐范鞅,并为练兵之事献计献策。昭华都予以采纳。
昭华接见范鞅,大加慰勉,授于司马一职。范鞅也很谦逊,直说去年招的壮丁中不少是当初被解散卸甲的燕军兵士,听得招兵买马,主动重新入伍,这才使练兵事半功倍。昭华见他不居功,更是喜欢,时不时召见问计,恩宠有加。
燕国人包括别国人听说昭华还是如此尊贤厚士,不计身份只论才干,连卖猪的耍猴的,只要有真本事的人就愿意重用,还广开言路,采纳忠言,虚心接受批评。都纷纷过来投奔。昭华挨个接见,都做了妥善安排。
复国的准备紧张有序的进行,昭华日夜劳苦,早起晚睡,接待前来投奔的各种人才,并量才使用,妥善安置。
容乾从齐国回来,带回了翡翠,但是没带回沈落雁,宫禁森严,根本无从接近。另外,听说屈无瑕身份败露后落网,本来文康要将他千刀万剐,后来不知怎么,把他交给林御风,又听说林御风恨他恨得要死,将他毁了容灌以哑药后杀死,扔于乱葬岗。
昭华听了,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很肯定地说:“不会,以小林子的为人,就算报复也使不出什么损招,而且他也不会杀人,他恨屈无瑕骗他,可是应该不会杀他的,你再令人好生打听,务必把他救回来。”
“是。”容乾遵命。
翡翠重见昭华,自是欣喜万分,看他布衣蔬食,日夜操劳,甚至还亲自下地与农人一起劳作,心里疼得不行,只把伺候的陈新骂了一顿,说他没好好伏侍,让主子如此消瘦。
陈新委屈:“是主子自己发誓不复国雪耻,就不着锦衣,不食大膳,还不住舒适的屋子。”
翡翠寻了机会劝昭华:“主子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那地里的农活哪里是你这样的人能干的,这可比擦地板更累,瞧你,脸上的皮都晒脱了,手上都是血泡。”
昭华沉思一会儿道:“你觉得我这样是受苦,可是我心里却很轻松。在齐皇宫虽然锦衣玉食,住华丽宫室,可是我的心却如刀割般疼痛,哪里象现在这般觉得浑身是劲,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着自由的风。所以,你不要再说了。”
“可是,奴婢担心主子的身体。”
“你放心。”昭华笑着安慰她,“当初我伤痛严重是做给那人看的,为了逃跑才做出腿脚不便不能行走的样子,其实陈御医妙手回春,我的身子已经养好了,不碍事。”
翡翠不大相信,狐疑地看着他。
“不行,主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就算是要与臣民同甘共苦,也不可以太过。您要是垮了,臣子们就会失了主心骨,您一听要听我的……”
“你真罗嗦。”昭华不耐烦地赶她走,“象你这么话多事多,哪个男人会要你,快走。”
陈之武进帐来禀报军情,见翡翠一脸委屈地跑出去,问:“你怎么了?被皇上斥责了么?”
“呸!要你多嘴。”翡翠怒视,把火移到他身上,用粉拳敲他,“我是太担心主子才生气。”
目视她的背景离开。陈之武见过昭华,问:“陛下怎么把翡翠赶出去了?”
“她管得太多,唠叨不休,这么烦人,肯定没有男人会要她。”昭华揉着脑袋头疼不已。
“陛下怎么这么说。”陈之武有些不以为然,“她挺好的,心地纯良又坚贞忠诚,比如,臣就会要的。”
“腾”的一下,昭华从榻上跳起来,叫道:“这可是你说的,陈新,去找杨相国告诉这事,请他主婚,再去找岳军师为媒,观涛,去找军需官,准备酒食,再去……”
“哎……陛下……”陈之武不知所措。
“怎么?你想反悔是不是?”昭华握起拳瞪他。
“不是……”陈之武抹汗,“可是……我们要和齐国开战了……”
“不要紧,先办了喜事,让大家高兴一下也好。等复国成功,你也给她挣个将军夫人当当。你若死了可就对不起人家了,所以你一定不能死。”
昭华一脸喜色,旁人见他暂时一扫愁容,也跟着高兴起来。大战前夕,一场简单的婚礼让大家愈发振奋。聚在一起吃些酒肉,继续投入紧张的准备中。
几日后,凤逸寻了机会禀报,太子妃下落已经寻得,但是她已经改嫁原东宫侍卫长了。昭华听了并不惊讶,说:“侍卫长程一平与太子妃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心怀暗恋,当初我自保不能,何苦连累她,索性成全两人。”
凤逸说:“这样妥当么?”
“这样最好,我们要复国,和齐国开战,就要破坏齐国和东林国,北骁国的三国联盟。为了多得援助,我已经派人向东林国求娶十公主了。”
凤逸震惊地看着昭华,心里极不是滋味。
昭华说:“前年在齐皇宫,我就托姬贵妃表示愿与东林国结亲的意思,她也告诉东林国主了。两国结为婚姻之好,对燕国只有好处。”
“那么原太子妃就这样安置?”凤逸问道。
“当初命程侍卫长护送太子妃出宫时,我就打算好了,与她不会再有瓜葛了。”
凤逸闷闷不乐。
“怎么了?这样安排不好?还是他们过得不好。”
“不是。”凤逸摇头,“你这样安排很周到,他们也过得很幸福。”
“那你怎么这脸色?”
凤逸沉默一会儿,忽然抱住他:“听到你要娶妻,心里很难过。”
昭华长叹一声:“凤,我总要娶妻生子的,这是我的责任。”
“你总是把责任放第一位,你曾问过自己的心?”
“我的心?”昭华苦笑一声,习惯地摸向左手中指,才发觉指上空空,那枚情人泪指环已经不在,留在齐皇宫了。从此以后,与那人再无找瓜葛,再见时只有刀兵相见了。
有时候他也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心?否则怎么会如此轻易抛弃深爱自己的人呢?
陈新端了食案过来,昭华看看面前的清粥小菜,没有一点胃口,最近忙于国事,累得没有胃口吃饭。
“撤了吧。”
凤逸劝道:“好歹吃一点,要不身体受不住的的。”
“不想吃。”昭华不耐烦:“都出去,不要打扰。”
凤逸不敢违拗,示意陈新把食案放好,安静退出,只留昭华一人在帐中沉思。
昭华独自对着地图,细思细想,不漏过一个可能发生的失误。不知不觉已到夜深,觉得胃疼起来,眼光落向已经凉透的粥,桌上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得四周隐隐绰绰,居然浮现文康的脸。
如果他在,肯定不会这么有眼色的退下,定要霸道地把粥趁热给他喂下,再逼他喝一碗苦涩的养胃汤,还会不顾他的抗拒拿牛角给他刮痧把他刮得浑身冒汗。
昭华苦笑一声,从此以后没有人再逼他,没人敢强迫他。他也不能随着性子显示脆弱,现在他是全军将士,全国臣民的精神支柱,哪怕疼得要死,也要展示出坚强和无坚不摧的强大,绝不能窝在一个人怀里尽情享受关怀。
按住一阵阵痉挛的胃,忍住疼把暖壶里的热水兑在已经凉了的粥里,胡乱吃些。疼痛并未缓解,其实远没有以前在齐宫受酷刑时那么疼,却让他疼得几乎要掉眼泪了。
“陛下……”门外有人呼唤。
昭华赶紧擦一把眼睛,他现在将要上沙场驱逐敌人,要领导他的臣民讨回尊严复国雪耻,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掉眼泪。
以前的宫门侍卫孟观涛,现在被任命为御前侍卫,进来禀报:“有一古稀老者求见。”
昭华本不想见,一听对方是年过七旬的老者,还是出帐相迎。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开打。
下章预告:战前总动员,先打复国之战。一定不能输。
小华不会忘了小康,也不能忘,还得经常想他,想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在,会和会战?派谁出战,会做出什么样的策略等等。
做统帅的要揣摩对手,洞察人心。小华不想记起小康都不能,唉……叹气
第134章誓师出战
那老者长须飘飘,精神矍铄,颇有道骨,行了礼,道:“听说陛下立志复国,草民前来献礼助威。”
“老丈献什么礼?”
老者捧上一柄宝剑,道:“草民之子是名铸剑师,自燕国亡后,听说陛下迅速求和,又甘愿入齐为奴为国求一线生机,认为陛下是能够忍人所不能忍的中兴之君,故而日夜为陛下铸剑,三年终炼成一剑,献与陛下,望陛下此去旗开得胜,光复河山。”
昭华一听,庄颜起身回礼,双手接过宝剑。
缓缓拔出宝剑,一道寒光映过,电烨光凝,彻骨寒凉。浓浓的肃杀之气逼人而来。
“此剑名为不光剑,之所以取此名,是因此剑过于凌厉,故取此名以警持剑者不可恃强,锋芒毕露。”老者又问:“陛下可知如何使用?”
用剑不是劈、刺、砍、削这些吗?昭华知道老者必有深意,没有立即回答,愈发恭敬:“请老丈赐教。”
老者轻抚古朴庄重的剑柄,道:“此剑是为圣君所用的仁德之剑。以智勇为剑端,以忠义为剑刃,以礼仪为剑柄,以诚信为剑背。以五行来运作,以阴阳为开合,上可决浮云,下可断地维,一旦使用,匡正社稷,四海听命。”
昭华听了,若有所思。
“陛下蒙囚系之耻,受无道之辱,心中必怀冲天怨愤,急盼上阵杀敌雪耻,可是这把剑,却不是为泄愤逞勇之用。请陛下忍个人愤怒,举仁德之剑,率仁义之师,顺四时、睦民意、安四乡,替天行道,勿杀戳过重。”
“昭华受教了。多谢老丈忠言。”昭华再次恭敬行礼,命人摆下宴席,亲自为老者捧觞献寿,表示尊崇。
清晨,金色的朝阳从天边升起,洒落千万缕淡金,照得将士铠甲闪闪发光,如林般的剑戟闪烁寒光。
三万兵马集结完毕,在赤龙江畔严阵以待。昭华看着好不容易积下来的军队,心里沉甸甸,想起当年在这个地方率十几万王师力拒强敌,鲜血染红了江水,却不幸战败,如今只剩下这点军队,虽然齐国实力已经大为削弱,可是仍是百足之虫,这场仗只能胜不能败,若能取胜,先前被灭亡的陈国魏国等国家,必然会不安份起来,齐国的实力会更削弱。若败则失去良机,复国无望。
此次前去,决无退路。
看着面前一个个年轻忠诚的面孔,昭华即感慨又恐惧,这些人的性命,还有他们的家庭幸福就捏在他手里了,不能有一分不慎,一定要尽全力把他们带回国。
大将军南敬亭向前禀报:“报陛下,兵马已齐备,粮草以先行,只等陛下出征号令。”
昭华头戴双龙捧珠金冠,身穿明光铠甲战袍,一身戎装衬得他英姿非凡,威重无双。站在点将台上,缓缓扫视眼前全副武装的将士,问:“诸位将士可知我们此行是去做什么?”
几个将领代表全军上前回道:“陛下此去,是复我社稷,还我山河,安我子民,讨伐无道。”
昭华点头,一脸沉重肃穆,慷慨激昂地阵前陈词:
“没错,我们此去,是要用鲜血洗刷耻辱,还我国之尊严。”
“当年,就在这个地方,我们用生命抵抗齐国二十万精锐,鲜血染红江水,勇士的英灵至今还在江畔飘荡。从那时起,我们燕国人被齐国人踏在脚下,视为草芥粪土。齐人烧杀抢掠,夺走我们的财物粮食甚至妻女,用掠夺燕国来做他们称霸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