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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祯的主力过来之前,抢先占据滕州西南山谷地带。此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掘坑待虎。我们先占此处,齐军过来只能在平地据守,无险可恃,尽失地利。这样我们可以利用滕州西南有利地形全歼齐军主力,到时再直捣齐都,一举灭齐。”
容乾提出异议:“可是,如果国都不保,则宗庙有危啊。况且,我军将士的家小大多在国都那边,后方有火,前方将士如何安心打仗?臣请领一支偏军回去,击退齐兵。”
昭华对他一笑:“你怎么知道国都不保?你不相信杨相国的本事?”
容乾着急:“可是杨相国已经征调几乎所有的壮丁粮草供应我们,国都那边几乎空了……”
昭华站起来踱了几步,仔细思忖,下了决心:“我们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公孙昌真要攻下我国都城,他的兵力并不够,这样做只为了施加压力,迫使我们回撤。以杨相国多谋,一定会守住都城,我们继续加紧攻打腾州。”
侍卫禀报:“南大将军回来面君。”
昭华脸一沉:“让他在外候着。”
众将商量完战事,依次退下。昭华一抬头,发现陈新正在打量自己。
“你看我做什么?”
陈新嘻嘻一笑:“南将军在外面吓得发抖呢,其实陛下为人最和善不过,有什么可怕的?真不知他怎么想的。”
昭华也笑:“他哪里是怕我,是自己打了败仗,心里发虚。你去传他进来。”
陈新出去传话,见威风凛凛与敌作战的大将军吓得额头冒汗,安慰道:“大将军不必这么紧张,皇上不在众人面前招你进去责备,正是为您留情面,以后还会用您,说明皇上厚道仁慈,大不了冲你发顿火,有什么好怕的?”
南敬亭抹汗:“正是因为他很少发火,所以发起火来才吓人呀。”
陈新并不相信,微笑看看明净的夜空,明天,又是一个阳光万里的好天。
燕军收整败军,更加紧攻打滕州。
公孙昌所率齐军得了胜,烧杀劫掠一番,直扑燕国都城燕城,兵士抢得财物,愈发士气高涨。听说燕城财货女子更多,更加盼着能打下燕城,大获财物而回。
杨蠡整理城中可用的士兵不足千人,再凑集城中衙署役吏官府家丁和青壮百姓,还是不足守城。
公孙昌信心百倍,准备进攻燕城。又使出叫骂搦战的旧招,不到一日,燕城城门大开,齐军一见大喜,磨拳擦掌准备好好厮杀。却见冲出城来的并不是燕军士兵,而是一群牛马。齐军正讶异间,那群牛马红着眼睛冲了过来,尾巴上都着了火,拼命向前冲踏。如同地狱中放出来的牛头马面一样,狰狞恐怖。
齐军一见这阵仗,早吓得手足酸软,虽然死囚不怕死,可是前些日子取了胜,抢得了财物,难免有贪生之念,看见这些疯狂的牛马,纷纷夺路奔逃。来不及逃的被踏在蹄下,血肉成泥。试图抵抗的,被跟在后面的燕军和百姓砍杀大半。
公孙昌再勇,也阻不住败军溃势,只得率残兵后退去和冯祯的主力会合。
捷报传到燕军大营,众将都欢喜鼓舞。只有昭华并没有太大高兴。
凤逸问:“杨相国大胜齐军,陛下怎么不高兴?”
昭华拍拍他的肩:“凤,辱要忍,喜更要忍,凡事不可高兴太早。一场胜利而已,不值得意忘形。前方的路更加艰难。”
这话才落下,前方探子来报,冯祯率十几万主力齐军杀气腾腾赶到二百里之外的合县。
燕军众将已经完全领会昭华的战略意图,知道一定要在齐军杀到之前,抢先占据有利地形,否则将有灭顶之灾。
号角声呜呜响起,震人心魄。将士个个用命,浴血奋战、不畏死伤,弓弩齐发,势如风雨。终于在齐军杀来之前成功攻克滕州并抢占了西南有利地形,列营筑垒,扼守谷口。
冯祯率军杀来,声势看上去很是汹汹然。可惜齐军与北骁国久战损耗颇大,又远来疲惫,被以逸待劳的燕军迎头痛击,初战不利,冯祯率齐军主力退到二十里外的平邑,在平地安营筑垒,成囤居之势,固垒自守避不出战。
“齐军虽然与北骁国开战,耗损不少兵力,但是仍有十数万,而且经验丰富,训练有素。不可小看,且冯祯文武双全很有谋略,再加上多谋善战的公孙昌,诸位切不可因为先前的胜仗而掉以轻心。”昭华再次警告。
众将都收了喜色,敬谨听命。
南敬亭急于将功赎罪,率军猛攻,陈之武为侧翼,配合攻击。
烟尘摭蔽天空,箭矢密如飞蝗,杀声震天,血腥四散。
几场攻坚战下来,双方的损失都颇重。
冯祯指挥反击,齐军凭借工事,坚垒不战。燕军在攻坚战中死伤也不小,再加上粮草不继,不得已攻势减弱。
昭华爱惜兵士,下令停止强攻。
双方陷入僵持,燕军不敢硬攻,齐军也不敢出营垒挑战。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决定两国生死的大战开始,两军主力对敌,陷入僵局,小华输了前功尽弃,赢了可以扬眉吐气。
先前灰常有效的突袭战术不能再用了。小华想用其他辅助手段消灭对手。
这几天回头重看全文,顺便整理留言。恐怖的发现两个问题
一是写得怎么这么烂。二是渣攻太坏了,虐得不够,可是现在改结局来不及了。内牛
怎么办?怎么办?
第138章生死之战
战争进行到此阶段,双方陷入僵持之中。
昭华回营检查兵马,见伤亡颇重,处处听得伤兵哀嚎不断。回帐与众将商议好久,也没有好办法,强攻损失巨大,合围则兵力不够。再耗下去,粮草不继,真是为难。
昭华面上仍是从容淡定,晚上独处时却是愁眉紧锁。
盯着昏黄的烛光,想起师父说过的话,不要指望别人,要靠自己坚持,坚持,再坚持。只要还有咬紧牙关的力气,就要挺住。
陈新端来饮食,只有粗砺划嗓子的粗饼和清水,看昭华居然能吃得下去,有些心疼,说:“陛下为一国之君,该有为王者尊严,这些励志之举,差不多就行了,何必如此自苦?臣下瞧着也不象样啊。”
“我不是自苦,是甘心情愿与将士同甘共苦,这样我心里好受些。”昭华就着清水咽下最后一块粗饼,“与齐国这场仗估计三年内难以结束,粮草是个大难题,以后的苦日子多着呢。”
“可是陛下的身体……”
“在齐宫那么难熬的苦都受下来了,这点苦算什么。”昭华看着他,“倒是你,本来是尊贵的王子,就算国灭为奴,也是吃穿不愁,跟着我,风吹日晒,日夜赶路,有时连饭都吃不上,还要冒生命危险。”
“奴才愿意伏侍陛下,只要能看到齐国灭亡,吃点苦算什么。”
昭华命人抬来一箱金银,道:“你原是王子,操持贱役也不值,拿着这些金银回故国吧。”
陈新惶恐跪下:“奴才没有抱怨过受苦,自问也没有犯过错,陛下为何驱赶?”
“你真想为我做事,拿着这些金银回故国。”
“请陛下明示。”
昭华扶起他,道:“你带着这些金银回故国去鼓动臣民,陈国被灭,一直屈于齐国淫威,也是时候反抗一下了。”
陈新会意:“现在反抗,齐国一定无暇顾及,其它被齐国灭掉的国家如魏国、同国、中山国也会相机而动,虽然无兵可以助阵,却可以不再纳粮交税。没有粮食,齐军僵持不下去。”
昭华微笑赞赏:“不愧是王子,果然有些见识。”
侍卫进来禀报说杨蠡从燕都亲自押粮草过来,昭华大喜过望,迎入中军帐,见面故意嗔道:“怎么现在才来?要饿死我的人吗?”
杨蠡变得又黑又瘦,笑道:“路不好走啊,再加上秋雨绵绵。战场越往前推进,粮道拉得越长,等到天寒地冻时分,更麻烦了。”
“哦。”昭华没说话,看看地上预示着天气越来越冷的白霜,忽然心中一动,道:“我有办法。”
“快说。”
昭华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名字递给他,说:“齐国司设监有个工匠姓石,他的手艺极巧,做不但会做精巧的机械舞人。还会制一种小木车,叫流车,可以前后左右行进自如,人坐在上面用足蹬转,可以自由操纵。你派人找他,许以重金,让他加以改造,制成运粮车。”
杨蠡很是高兴:“陛下总有好法子,臣这次来不虚此行。”
“杨相国亲自押粮过来,是不是对现在僵持的战事也有了好法子?”
杨蠡一笑:“陛下真是玲珑心肝水晶肚肠,臣亲自押粮过来,的确是有事与陛下相商?”
昭华急问:“杨相国有破敌之术?”
杨蠡哈哈大笑:“臣是商贾,只会经商,又不是将军,哪里有破敌之术?”
昭华无奈一笑:“那么杨相国此来有别的事?”
“臣一介商贾,蒙陛下垂青,相识于市井,结交于微末,于大难中付以托国重任,臣不胜惶恐之至,一心想要报效陛下,以报答知遇之恩。几年来战战兢兢,生怕有失,有伤陛下知人之明。”
“你虽是商贾,却有奇才,只要是有真本事的,朕自会破格使用,不惧人言。”
“陛下认为臣有才,是看见臣年轻轻的就能白手起家,创下一番事业。那么陛下可知,臣为何能以一介平民,驰骋商界?”
“杨相国请说。”
“臣虽不才,也知一句老话:名之所在,应与人共享,利之所在,当与人同分。臣卖货物时,会给顾客让利三分。做生意能获九分利润时,必让两分与同行,所以那些商人们都愿意与臣合作,顾客们也愿意照顾臣的生意,于是臣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燕国第一富商。”
昭华端着茶碗,没有饮下,看着碗里的茶沫,许久没有开口。
一会儿,抬头望向杨蠡,道:“相国的意思是,齐国太大,我燕国一家不能完全独吞,要与人瓜分最好么?”
“臣没有这么说,一切凭陛下圣裁。”
昭华看着他似笑非笑:“杨相国为何总是能拿出好计策?”
“因为陛下不拒人言,总能在一堆建议中挑出最符合利益的一条。所以臣胸中良策源源不绝,天下贤士也源源不断。”
昭华笑了起来,心里打定了主意。
昭华命杨蠡和重臣分头持了礼物,前往东林、北骁、西楚、卫国、留国等国家游说,愿与他们共同瓜分齐国。
杨蠡带着礼物起程前往东林国,游说东林国君,东林帝心存疑虑,杨蠡道:“名之所在,应与人同享,利之所在,当与人同分。这个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肯去做并做得到的,却没有几个人,吾皇胸襟广阔,眼光宏远,愿将利益与君共分,君上还有何疑虑?”
东林国君看着昭华开出的诱人条件,心思大动。
平邑战场,齐燕双方各有攻战,只是燕军出谷攻打齐军容易,齐军攻打恃险而守的燕军困难,公孙昌率败兵与冯祯会合,见情势不利,传令各垒仔细把守,不与燕军出战,战事僵持数月没有结果。
已入冬季,大雪从天而降,平原山地都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景色虽然美丽壮观,然而对交战双方,都是苦不堪言。燕军驻扎的地方还有山林可用,齐军所驻的平地连取暖的树木都缺乏。天寒地冻,做战困难,双方都暂停攻击。
昭华带着一队人在阵前察看,只见齐军营垒坚固防守严密,分为两营,成犄角之势互为支援,确是难以攻取。
岳青槐持鞭指着对面齐军阵营道:“看齐军重兵缩成一团死守,我军强攻,伤亡必重,就算拿下战垒,也无力攻向齐都。”
昭华说:“公孙昌有名将之称,本事不逊于当年的蒙放。左将军冯祯。是冯太傅之子,文武双全,也是有勇有谋,很难对付。”
公孙昌远远看见对面阵营,有人巡视,当中一人金冠银甲,风姿非凡,料知是昭华,取过弓箭,拉出一轮满月,对准那个身影。
“他很能沉得住气,死守不出……”
“蹭!”一支利箭射来,正中昭华脚边,犹带破空之声。
“啊……”旁边的侍卫观涛吓得大叫,被昭华瞪了一眼,意识到失态,捂了嘴,讪讪道:“差一点就射中陛下,臣吓坏了。”
昭华淡淡的斜了地上的箭一眼,容色不变,道:“刚才说哪了?”
身边将领这才从方才的震惊和恐惧中醒过神来:“刚才……说到,哦……说到齐军死守不出,我们强攻伤亡太大。”
“齐军真是人才辈出啊。”昭华感叹,“先前走了个蒙放,还带走了几个大将。可是又有一个公孙昌骁勇善战,还有冯祯,是个善守之将,公孙昌善攻,他来领兵,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陛下可是有了对敌之策?”
“这策是对付公孙昌的,在齐宫我曾对他说过,将来有机会要与他光明正大一战。如果我亲自与他对阵,也许会引他出来一战。”
这边燕军阵营里运筹谋划,那边齐军阵营里也是苦思战法。
公孙昌攻燕都失利,率军回撤到平邑与主力会合,看僵持日久,天气日渐寒冷,对己方十分不利,心里发急,埋怨冯祯怯战,打算出垒攻击,一心想速战速决,尽快歼灭对手。
冯祯反对:“大将军这样不妥。如今燕军先占地形之利,我们这样打上去太冒险了。应该以退为进,诱使燕军出险地,深入齐境,拉长他们的粮道,使他们防不胜防,我军可断他的粮道,切断他的运输线,使其补给不济,不能全力向前,然后再围而歼之。”
“可是他们在攻打我们。”
“我们可以一边坚守,一边派精锐骑兵反冲。燕军攻不下我军阵地,粮道又不畅,十万大军必缺少后力。此时正是用奇之时,而非冒险之机。”
公孙昌摇摇头,“真是书生之见,敌强我弱之势下,只凭防守是守不住的,哪怕你是一块铁板也会被人一点点凿穿,只要一点失守,遂成千里溃堤,必一败涂地。所以,兵家云:最好的防御是进攻。”
“可是……”冯祯又想说话。
公孙昌取出皇帝的旨意,道:“皇上命我等速战速决,我齐军数年征战,刚结束与北骁国的战事,兵力和军需损耗都未补充,将士已有疲惫之态,斗志不强,趁现在士气尚在之际,全力出击,尚有取胜的机会。再僵持下去,不但粮用匮乏,还会误了来年的春耕,对我国更是不利。明日你留守营垒,我亲自与燕贼一战。”
冯祯劝说不动,只得听命。
这边齐军已经定下战策,那边燕军阵营里,岳青槐也寻出了计策,说:“即然陛下能引公孙昌一战,臣倒是有一策把公孙昌引入我们设下的包围圈。”
“快说,快说。”众将领赶紧问。
“安排一个香香的诱饵,如果公孙昌看到这饵,一定会出垒而战,然后我们诱其深入到山谷中,待他进入,再控制谷口,进而分割包围,一举歼灭。”
“说了半天,你打算拿什么诱公孙昌出营迎敌?”
岳青槐没说话,眼光瞄向昭华。
凤逸反应过来,怒道:“原来你是要陛下为饵,诱那公孙昌出来,亏你是军师,居然出这等馊主意。”
其他将领也纷纷表示反对。
昭华不发一言,手指轻叩桌案,一下下似叩向人们心中,将领们安静下来,紧紧盯着他,等待着,等着他最后的决断,诺大营帐,只剩有条不紊的指节敲案声。
必胜的信心,藏在有节奏的叩击声里。
半晌,昭华停了叩击,将领们松了口气,紧张地盯着他。
“就按军师说的,朕亲自引公孙昌出来,其他将领从两翼穿插至齐军后侧,利用地形,控制谷口,形成包围之势。”
“是。”众将整齐地领命,斗志昂扬。
凤逸追在昭华后面发急:“陛下怎么可以这样以身为饵,万一……”
“没有万一……”昭华打断他,“此战若败,我军死路一条,先前的复国之战前功尽弃。所以一定要倾尽全力求胜。”
次日,昭华亲自引一万军攻击齐军营垒,凤逸也领了一万人马在侧翼列阵进攻。
旌旗遮盖日月,矛戟闪烁寒光,千军万马冲过来,踏碎宁静的黎明。
齐军严重阵以待,公孙昌下令:“众将士一定要奋勇争先,若是胜了,必要追逐杀敌,也无须别的,只将那伪皇帝格杀即可,不用留活口,本将军重重有赏。”
杀声震天,日月无光,大地颤抖不止,草叶上的白霜也被蒸蒸杀气吓得无影无踪。
公孙昌率将领列阵而行,一排排甲盾步步推进,连绵的方块阵营坚不可摧,黑衣黑甲如天边黑云。
弓箭手掩于厚盾之后,连连放箭,燕军也以弓箭还击。
齐军使出了看家的强力连环弩,箭如急雨,燕军骑兵纷纷被射下马来,后面的骑兵仍然舍生忘死拼命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