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竹板形宽而轻,不象鞭子细长受力面小容易出血,也不象木杖沉重,容易打断骨头,几板子下去,肌肤一片红肿,又痛又热象铺了一层火炭。
按数打完,还要谢恩。虽然落月事先暗示行刑的人不要打得太重,但是昭华还是疼得一时动不了,只得一点点爬到皇帝面前:“奴才知罪,谢主子责罚。”
“你的罪在哪儿?”文康看也不看他。
昭华怔住了,他真不知道今天哪里惹了这魔王了,只知文康心情不好要拿人撒气的时候,都会什么也不说直接下令处罚身边伺候的人。轻则掌嘴罚跪,重则挨鞭子板子,根本没有理由,更不知犯了什么错。
“不知道,请皇上明示。”
“不知道?继续打。”文康冷酷的下令。
昭华一阵恐惧,一天一顿板子当饭吃谁也受不了,再打下去真的要皮开肉绽了。赶紧投降吧。
“请皇上明示,是不是奴才今天没伺候好?”
“你伺候的向来不好,可是朕不怪你这个。你慢慢想,想不出来继续打。”
这个恶魔,昭华心里诅咒着,才发了几天神经没有打骂他,现在又恢复正常了,自从做了他的伴读后一个多月来他基本上没有找过茬,他还天真的以为是文康恨意消减了,不再狠狠折磨他了,看来那些天他是吃错了药,也不知道他吃得什么药让他反常,昭华愿意不惜代价把那药弄来,让他继续反常下去。
昭华跪在那里慢慢想,想什么,他根本就是想折磨他,还需要理由吗?真后悔没接受林御风给的东西。
文康用过了晚膳,很罕见的没有招人侍寝,而是独宿寝宫,值夜的人很纳闷的发现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皇帝顶着两个黑眼圈,梳洗完毕,也不用早膳,叫昭华过来。
昭华挨了打后跪了一夜,从昨天到现在只吃了一碗粥,身子阵阵发虚,站都站不起来,勉强爬过去跪在文康脚下。
“想起来你错在哪儿了吗?”
这个恶魔的心思谁能猜得透,折磨起人来花样百出。昭华心里又诅咒几遍。
“奴才愚钝,实在不知,请皇上明示。”
“哼。跟朕做对?”文康眼皮直跳,双目喷火,又下令:“来人,拿鞭子。”
“奴才知罪了。”昭华赶紧投降。“奴才最大的罪过是生得不好,惹陛下厌恨,所以要陛下报仇泄愤也是应该的。”
文康一怔,眼光沉了沉,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好象要暴发。
落月赶紧过来缓和气氛,劝道:“皇上天威难测,这奴才愚笨不堪,怎么猜到皇上的心意,皇上明说了,让他死也死个明白。”
就是,有话直说好了,绕弯子打哑谜可为难死人了。昭华偷偷抬眼瞟他。
文康平息一下情绪,缓缓开口:“昨天,后苑射箭时,你和林御风谈得很开心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和人说了几句话,也没什么,这关你什么事啊。昭华肚里骂他脑子有病,嘴上说:“林公子问话,奴才怎敢不答。”
“他说什么?”
“他问那个为陛下牵马的马夫是谁?以前有过什么功绩?”
“就这些?”文康声音更冷,心里并不相信,看那两人说话的表情根本不是说这些。
昭华见他表情阴狠,目光冷冽,也有点惧怕,知道如果自己有半句不实,肯定死得很惨,道:“他又问太后寿辰上奴才吹的箫曲是什么名目,跟谁学的,还会什么曲子,还喜欢什么乐器,喜欢谁的诗赋,喜欢什么食物,什么酒之类,奴才都一一答了,他还说了他喜欢的曲子乐器,齐国有什么好的琴师等等,还说以后会找机会一起欣赏大琴师钟怡年的技艺。一起去放春山看梅花到阳澄湖泛舟。”
“就这些?所以你们聊得很来劲,看你的表情很愉快的样子。”文康还是恼怒,他送的东西呢,还没招供呢。
“林公子语气温柔,满怀关爱,说的又是轻松话题,所以奴才不由自主觉得愉快。”昭华垂首答道。明白了,原来文康是因为自己愉快而恼怒。
原来一点点温柔就让他如此愉快,想通此节,文康脸色稍霁,口气仍然冷冽:“还有呢?敢有半点隐瞒,皇宫的刑罚可不是吃素的。”
“是。”昭华老老实实地回答。“林公子说,‘皇宫的刑罚很厉害,皇上又恨你,以后的折磨不知还有多少,只怕你挺不过去。’于是林公子给了奴才一瓶保命止疼的护心丹。奴才对他说没有皇上的恩准,奴隶有伤病是不能擅自用药的,况且皇上若知道奴才私下受了别人的东西,一定会生气。所以没有接受他的东西,只说生死有命,若挺不过去,无非是一死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林公子略有遗憾,又嘱咐奴才要忍耐顺从,耐心等待皇上恨意消减,他会寻机求情。”
“就这些?”文康眼波流动,不知想些什么。
“就这些,皇上不信可以去问林公子。”
文康沉默半响,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昭华抬眼看见,认为自己眼花了,这个恶魔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痛苦个什么劲。
好象看出他在想什么,文康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觉得朕残暴又没人性?”
昭华心里称是,嘴上哪里敢这么说,只是做出惶恐万分状:“奴才万万不敢有这个意思。”
“你不必装模作样,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是否明白,是什么让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文康抬脚欲踢又忍住,“还不是你那死鬼爹做下丑事,坏了朕父母之间的感情,坏了太后名节,又害了皇父性命,让朕从小失去天伦之爱。”
这会儿昭华万不敢说什么不要为死人逼死活人之类的话,只是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心里恨他为了打击人死揪着陈年往事不放。
文康发泄完一通怨气后又命令:“过来。”
昭华已经离他很近了,听他吩咐,只得艰难地挪动膝盖,再靠近一些。
文康一把抓住他,把他按在膝上,然后扯下他的裤子。昭华身子一僵,以为他又要毒打,也不敢挣扎,只得静静地等着。等了一会儿,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只觉臀上传来一阵清凉舒服,才惊讶的发现文康在为他上药。
文康一边上药一边说:“以后不许和别人说话,不许接受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进嘴的东西,明白吗?”说着一巴掌拍在昭华的臀上。
“明白了。”昭华忍着疼说。
文康心里生气,林御风是右相国林潇的儿子,而林潇又是力主杀昭华的人,这些复杂枝蔓的关节没法说出口来,对于昭华来说,身处黑暗寒冷的人得到一丁点温暖就会抓着不放,哪里会怀疑林御风的用心,况且林御风目的不明,有没有恶意也不好断定。
上完药,文康又狠狠捏着昭华的下巴迫他抬头对着自己,阴冷的说:“如果让朕发现你勾引别的男人,或者和别的人亲热,朕会让你死得很惨,知道吗?”
昭华惊惧又茫然地看着他。
“你的眼睛只许看朕一个人,敢看别人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森冷的威胁让昭华打一寒战,小声道:“知道了。”
“下去,看见你就烦。”文康这句硬梆梆的话一般不带可怕的后果,意思通常是昭华可以回去休息不用伺候他了。
昭华松了一口气,赶紧回下房休息。
次日,昭华被落月特许休息一天养伤,可是皇帝觉得干什么都不顺,打这个骂那个,折腾得寝宫里人人惴惴不安,到午膳时皇帝摔了筷子,瞪着眼道:“昭华怎么不过来?略加惩罚他还敢怄起气来。”
落月赶紧命人把昭华带过来,要他忍着伤痛过来伺候皇帝用膳洗手。
午后是上书房时间,昭华照旧陪侍,林御风也照常入宫伴读,却看见他行动不便,可知挨过打。
看着昭华苍白的脸色和凄楚的眼神,林御风面露不忍,道:“挨打了吗?还痛吗?用药了没有?”
昭华不敢和他说话,只是点头做答。
“因为你和我说话了?”林御风又问。
昭华又点点头,淡漠的表情掩饰不了眼眸中深藏的哀伤痛苦。
林御风看了又气又怜,道:“我只是受人之托来关照你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皇上怎么可以这样。”
课业结束,太傅退出,文康回到寝宫,林御风跟着进来,很气愤地说:“皇上,你这样待昭华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你敢说朕过份?”文康双眼喷火怒吼。
“没错。你简直没把他当人看,天大的仇恨报复到这份上也该消了吧,况且昭华本身是无辜的。”林御风的声音比他还大。“先皇不是他害的,抵御外敌保护自己的国家也是应该的,他没做错过任何事,就算你恨他入骨,不如给他个痛快,一刀了结算了,何必这么零碎折磨人。”
“哈,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你爹不是一直想杀他吗?所以你也推波助澜,借朕的手杀他,摆出一副虚情假意的样子想骗谁。”
林御风是相国公子,自幼受尽宠爱,哪听过这样的话,听了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文康又冷笑:“朕告诉你,朕的仇没有报完,就是不想给他痛快,就是要零碎折磨人,直到他死,怎么?不服气?”
林御风气得和文康大吵一架,摔门而去。
文康也气得脸色发白,冷冷地看着昭华说:“很好,很好,你真有本事。朕和林御风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极少红过脸,现在居然为你吵翻了,你的能耐还不小啊。”
昭华见他们吵成这样,早吓得跪倒在地,不知所措,怕文康迁怒自己,更怕他下狠手对付林御风。
文康摔了茶碗又摔砚台再摔珍玩,然后掀桌子,整个殿顶象被掀翻一样,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只祈祷自己能逃过一命。
“来人,传板子。”文康下令。
昭华闭上眼睛等待惩罚。
却见文康命人把另一个奴隶打了五十大板,他素来喜欢迁怒于人,旁边的人根本不敢求情,看着别人痛苦,他的郁闷才会舒缓一些。
御苑宫门外,一个帅气冷峻的青年靠着一棵大树站着,他脚踏白缎登云履,身穿白色宽袖长衫,一头乌发半披半束,银色的发带随风飘扬,修长的手指折扇轻拍手掌,那姿态说不出的慵懒韵致,一双如星黑眸,一直盯着宫门口。
过一会儿,林御风从宫门出来,一脸的怒气。看见树下的青年,乌云密布的脸上登时绽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屈无瑕,你在等我。”
“嗯。”屈无瑕打量他两眼,拿衣袖给他擦汗,道:“看你刚才很不高兴的样子。”
“气死我了。”林御风又满脸怒色,“你托我关照一下昭华,可是我才和他聊了几句,安慰了一下,皇上就对他用了刑,太狠了,真过份。”
“算了,别生气。”屈无瑕眉头轻蹙,“我只是倾慕昭华太子贤名,怜他沦为奴隶受尽折磨,才托你在宫里暗中保护,既然惹得皇上不快,还是算了,以后别管他了。”
“就算你不说,我看那昭华可敬可怜,也想关照他。才不过说了两句话,皇上发的哪门子火,真过份,本想找个机会为昭华求情,看皇上这么狠,气得我忍不住和他吵了一架。”
屈无瑕惊讶,又有些忧虑:“你虽和皇上从小一起长大,却也是臣子,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上下尊卑?当心他治你的罪。”
“当我稀罕御前侍读这个差使吗?我不干了。”林御风气鼓鼓地拉他,“走,我们去喝酒,今天不回家,省得被老爹叨叨。”
“你呀,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皇上赐的差使,哪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屈无瑕看着他,眼里似盛着浓浓的美酒,醇得惹人沉醉,语气更是含着无尽宠溺。
“皇上也大了,不用天天上书房,我这御前侍读的差事也该卸了,我是只知玩乐的人,没什么本事,哪象你那么能干,廷尉府清洗燕国暗卫奸细时,你一下子揪出了好些个,谁不夸你能干?”
屈无瑕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浅浅一笑,笑意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皇帝生辰到了,两只关系再起波澜。就是说又要虐了。
'img'd31ztwymt_2。jpg'/img'酷酷滴射箭姿势,嗖→嗖→嗖→……
好多读者可能觉得很虐,但是按亡国奴的身份来说这不算很虐。
金国俘虏宋朝皇室,在献俘仪式上,除二帝以外,其他人包括赵构的邢皇后都袒身被辱。然后被送到皇家妓/院也就是浣衣局供金国皇室享乐污 /辱直到死去。勾践为夫差做牛马三年还尝粪便。
近的只说日本人拿中国人做细菌试验,法西斯屠杀百万犹太人,看过南京大屠杀,黑太阳七三一,慰安妇血泪史的人,就知道亡国奴是什么下场了。所以先烈们前仆后继浴血奋战宁死不做亡国奴呢。
相比之下,小华这个亡国奴遭受的一切还算可以啦。有太后抚慰,有三郎的拼命保护,有同病相怜的大总管暗中关照,还有医术全国第一的陈太医照料,有暗卫和大臣们的忠心,再加上皇帝偶尔念几分旧情,所以作者尽量不太虐啦,
至于虐心程度还算不上,真正的虐心是绝望,小华从头到尾都没有绝望过,心里一直充满着希望,他的手下仆人亲友包括他自己都活着,虐他的也只有皇帝一人,所以,还不算虐心啦。
乃们看的时候有没有一种绝望无力的感觉?米有吧?
所以俺不是后妈,自我安慰退下。。
第32章生辰
后来的事,就是林御风离家出走,拒绝入宫。林相国派人找他回来,命令他进宫向皇帝请罪,林御风虽恼了文康,但是毕竟自小在一起十年之久,不会为了吵一场架吵散多年情份。文康吵完也有悔意,他自幼受父母溺爱,霸道惯了,和同龄孩子玩不到一起,也只有和林御风能处下去。相处十年,虽免不了偶尔怄气绊嘴,却多少有些情份,所以这次林御风请罪后,他也就借此下了台阶,两人带着疙瘩又出现在书房里。
文康不想对林御风怎么样,火气发在昭华身上,讽刺道:“你可真会勾引人,勾得太后为了你给亲儿子脸色瞧,还勾得朕的侍读为了你和朕吵架,连朕的御前侍卫也偷偷护着你。”
“没……没有……”昭华试图辨解。
文康下令每天打他二十鞭,做为例行□,直到他肯招供为止,掌刑的是最受信任的御前侍卫苏送爽,后来用刑时,他都手下留情,没有使狠劲,虽然当时疼得皮肉如撕裂一般,但是只是暂时的肌肤之痛,并无大碍,还未经皇帝同意偷偷给他用了药。他不愿意为此连累苏送爽受处罚。
“还说你没有勾引人,连太傅都偏爱你,有意当着朕的面说你聪明有才。”
“何太傅是想激起陛下好胜之心,发奋学习……”
“呸,朕才不屑于和你争那诗文小道之胜,那玩意有什么用,你那死鬼爹就是沉迷那些诗词歌赋才误了国事的。”
眼看文康又要抬杠,昭华聪明地选择闭嘴。
吟诗作对舞文弄墨,向来被文康视为没有实用的小道之艺,只是他在一旁看着昭华和太傅出上句对下句,觉得很有意思。作诗作文,都是命昭华按他的语气做了充数,太傅心里明白,也无可奈何。
至于琴棋书画,算术天文地理杂科等,文康统统不喜欢,昭华却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师父布置的功课也是昭华替文康做了,太傅也没法强逼皇上做功课,又不忍惩罚昭华,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弓马武术,文康却想和昭华争夺一番,韦冲说得有理,这世上敢和皇帝真的对打的,唯有昭华一人而已,所以文康喜欢和他对打。只是比试动手的时候,侍卫总管和武师父都不允许取下昭华手脚上的镣铐,更不允许给他真的兵器,所以比试起来趣味少许多,但是也比那些一碰就倒的侍卫有些意思。
但是昭华毕竟不敢使出全力真打,往往只出三分力,更不敢往他身上狠狠来一下,或是重重揍一拳,结果常常被文康打倒在地,挣扎着起来,又被重重打倒,木剑一下下落在背上,腿上,直到木剑被打断,一场对打下来,昭华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好象骨头都快裂了。
文康扔下打断了的木剑,冷冷地道:“明天继续打。”
“陛下手劲真大,奴才实在撑不住了。”昭华只觉得肋骨被打断了,疼得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来。明天再被这样打一顿,他真的爬不起来,性命要交待了。
文康看他吐血,眉头一动,仍是阴沉着脸冷声说道:“传太医来看,今天不用你伺候了,明天继续打。”
昭华怀疑他是不是想在练武场上打死他。
苏送爽带陈太医来给昭华瞧伤,真的被打断了一根肋骨,动一动浑身疼,吃了一颗丹药感觉好了些。
苏送爽看着他,眼神复杂,想了想,说道:“这药是灵芝活血丹,是陛下命我拿来的。”
昭华苦笑不答,把他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