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国众臣及军民却是气得发抖,居然当着燕国军民大臣的面这样侮辱他们的太子,凤逸紧握双拳,杀气腾腾,几乎要出手,被容乾暗中拉住。
昭华身体一僵,狠咬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经验的读者,基本前三章就可以确定一篇文的语言风格情节萌点是否对自己口味。所以,觉得本文不合口味的读者到这里可以点叉了。觉得还算合口味的读者请收藏此文并留下爪印,独YY不如众YY,大家一起来YY。
第5章离国
三跪九叩,山呼万岁,为胜利者牵马执蹬,这些都是降人必不可少的大戏,在决定投降前他就有这个心理准备,真的要做时深深的屈辱感还是让他感到窒息。
深吸一口气,才说得出话来:“是,为陛下牵马执蹬是罪臣的荣幸。”
文康得意一笑,侍从牵过马来。
在场的燕国人双目喷火,昭华眼光一扫,不怒自威,制止了手下人的愤怒,默默地在同样得意的高头大马旁伏下身去。文康一撩衣摆踏着他的背上了马,昭华接过缰绳,牵着马入城。
旁边燕国众臣看得目眦欲裂,双拳紧握。万幸太傅头一天自尽殉国,否则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当场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归天。
昭华牵着御马,文康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在前呼后拥中进入燕皇宫,左顾右盼,意态风发,毫不在意四周仇视愤恨的目光。
皇宫总管献上宫殿地图和宝物册子。文康看了看放在一边,带着人四处转转。
正值正月末时分,御花园内,早春的寒气犹在,一些刚露头的绿芽仍然坚强地展示着生命力,为略显荒凉的花园添了一分生机和希望。
文康指着园内水池道:“十年朕随母后回燕国省亲,昭华哥哥当时就陪朕在御花园玩耍,玩官兵捉强盗,还在池边打水仗,还下池捞鱼。”
众人不知他提及往事做什么,没敢接话。
昭华躬身答:“是,陛下好记性。”
“还记得母后省亲住在燕皇宫内经月不归,父皇非常生气。”
众人心中一凛,往年燕皇与其妹的丑事,随着时间流逝泄露不少,外人多少也听到一些,皇帝现在提起,不知什么用意。
“再后来父皇就受伤驾崩。”文康的笑容说不出的阴冷。“那时朕就想,有朝一日朕定要踏平燕皇宫,手刃仇人,血洗燕国。”
一股冷冷的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众人都吓得一哆嗦,只有昭华仍是从容无畏地站在那里。
文康话峰一转又道:“当然,朕会遵守约定,只要太子开城投降,任凭处置,就保留燕国宗庙,放过燕国上下臣民百姓。”
昭华脸上平静如水,躬身道:“陛下圣德,必会信守诺言。”
当晚,文康在燕国皇宫内以主人的身份摆宴庆功,宴请齐国将士和跟随的大臣,陪宴的是燕国太子与旧臣,这种屈辱的陪宴没人敢违抗,人在屠刀下怎敢不屈服。
酒过三巡,文康问道:“燕宫内现有宫人已经登记造册,不知太子妃在何处,怎么不来伺候?”
昭华暗自庆幸把太子妃送走免受污辱,答道:“内子蒲柳之姿,不配伺候贵人,罪臣前几天已将她休弃送回乡下了。”
“哦?”文康阴恻恻一笑,“好,好。太子真是妄为,既然请降,合国男女均应为朕之奴仆,太子为何将太子妃藏匿?”
燕国众臣及宫人都为太子和太子妃捏把冷汗。
昭华淡然一笑,从容答道:“大丈夫不能保妻子,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齐皇陛下之责问岂不多余?”
文康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又问:“那么慕容老贼的尸骨哪里去了?”
听见辱及先皇,燕国众臣大怒,昭华使个眼色压住众人,从容不迫答道:“燕国皇帝陛下已经下葬。”
“葬于何处?”文康不信他能如此迅速的处置了燕皇遗体。
“陛下可是要拿亡者尸骨泄愤?”昭华知道他的意思,反问一句。
“正是。”文康毫不隐讳这个犯众怒的打算,道,“害死齐国先皇的人,这么死岂不是太便宜他。”
还有一个原因是,没见到尸体,文康不相信慕容云枫真的自焚身亡了。
“那么恕罪臣不能告知。”
“你不说朕也猜得出。听闻燕国有凌云密窟收藏历代宝藏和兵甲,以备万一。只有国君一人才知入口和开启方法,这燕国皇宫能藏棺材的最好去处就是此处了。”
见文康如此精明,昭华料知瞒不住,索性承认:“陛下若是拿先皇遗骨泄愤,恐怕要失望了。”
“昭华哥哥你是聪明识趣的人,要知道,朕不拿你父遗骨泄愤就会拿你泄愤。大刑之下不怕你不说。”文康轻描淡写地说着。
众人听他嘴上叫着哥哥,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森冷无情的威胁,无不毛骨悚然。
一直将太子视为生命来保护的凤逸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怒道:“你敢……”
昭华用眼光将他制止住,从容面对皇帝,道:“为臣子者不能保君父,不配为人。昭华既然接受陛下的条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惧大刑。”
“是吗?”文康冷笑一声。“太子殿下现在说大话太早了点,等你到了齐国就知道刑罚的厉害了。”
说着眼光朝燕国众人一扫,见除了昭华之外,无一不露出愤怒恐惧的神色。心里痛快,脸上露出猎人玩弄猎物的微笑,举起酒杯,道:“好了,不愉快的事回齐国再说,现在庆功之日,大家痛饮。”
昭华面不改色地跟着举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神态平静安然,动作从容优雅,尽显高贵风范。
出席的齐国众臣和将领,见他即将大刑加身,还这么雍容沉着,心里皆叹服,一些人暗自为他捏把冷汗。
燕国众臣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安心饮酒吃菜,都惶恐不安,敢怒不敢言。
当晚,燕国君臣及宫人都被关在王宫地牢内,他们绝对想不到皇宫牢房有朝一日竟关入自己的太子。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保全有用之躯,以待明朝。”这是昭华反复对大家告诫的话,“受大辱者立大志,没有力量反抗的时候就不要反抗,这时候威武不屈只能让自己受更大的屈辱,受更残忍的对待,让亲者痛仇者快,实在得不偿失。所以,你们一定要忍。”
文康并不急着宰杀猎物,他要带猎物回齐国慢慢折磨,在此之前,不妨慢条斯理,轻侮蹂躏一番,充分享受征服过程中带来的乐趣。
昭华却是心定神闲,并不恐惧惊慌。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保存了燕国的力量,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身边的人却是恐惧焦急,一想到他们的太子将被严刑拷问,简直要急疯了,却毫无办法。如果动用残留的力量和暗卫人马救他出去也可以一试,可是这样一来,牺牲极大,成功与否难说,肯定会激怒齐皇,先前答应的投降条件就会作废,到时屠城毁庙,燕国再无翻身之机,这些都是谁也不愿见到的。
文康得知昭华投降前日的举措,颇有兴趣,问右相国:“那个杨蠡是什么人?”
右相国林潇负责齐国外务,对各国人事都很熟悉,也听说过杨蠡的事,回道:“杨蠡原是西楚国人,在齐国、燕国、西楚三国交界处的羊角村贩猪喂羊,几年后发家致富,后来到燕都做生意,可能是昭华太子在集市上遇见他,就这么认识了。不知怎么与他投缘,数次登门来拜,杨蠡都拒见,后来,昭华太子亲自驾车前去他家请他赴宴,虚上位以待,那杨蠡竟昂然就坐,毫无辞让之意,太子却无愠色。
到西市时他说他要视察他的屠宰场的猪,要太子驾车送他去。看完猪又叫太子载他去北市买帽子,然后又到南市赌场看望一个耍猴的朋友,与那朋友聊天许久,绕了大半个燕都,然后方回东宫饮宴,太子又当众为他敬酒,他受之不辞。这件事弄得满城皆知,纷纷骂杨蠡不识抬举太过轻狂。连太子身边的侍读和侍卫们也在暗地骂,为太子不值呢。”
文康大为惊讶:“这个杨蠡得一国太子敬重,本该惶恐感激,不料却如此张狂放肆,也太得意忘形了。还有这昭华也实在不成体统,居然不顾身份亲自执辔驾车请他,还被他溜猴似的转了大半个都城。现在竟然任这种人为相,托以国政。可见燕国无人,安能不亡?”
说着,轻视鄙夷之色现于脸上。
“可不是。”林潇赞同。“邵相国软弱昏庸,掌国十年毫无建树。周太傅年迈体衰,已经殉国。大将军南山璧战死,他的儿子南敬亭被太子授以代将军之职,也是想让他借其父余威稳住军队罢了,其实他的才干并不足以统率大军。侍读凤逸莽撞冲动,侍卫统领容乾有勇无谋,护国将军陈之武倒是忠诚能干,可惜是方面之才,不善全盘筹划,正如陛下所说,燕国无人,只得以商贾为相。”
文康更加轻视:“那杨蠡乃一贩货商贾,以他为相,燕人岂能心服。”
“因他出身商贾,昭华太子以前反复在老燕皇跟前推荐多次,不得重用,最后给了他一个治粟内史的官,全力支持他治理内政,后来我王师南下,太子监国时才命他为上大夫,如今燕皇已死,昭华太子对众臣说,是燕皇托梦给他,说将国政托付于相国杨蠡,燕国方存。”
文康嗤笑:“想不到昭华太子也会借鬼神之说迷惑人心。既然他任那猪贩为相,朕就准了,看他能把燕国弄成什么样。”
林潇有些犹疑:“陛下,用燕人治燕,这样不妥吧?”
文康有他的道理:“我们派齐国人来治理,必会受到排斥,政务不得顺利推行,用军队镇压,又兵力不够,还白耗钱粮,所以还是让燕人来治理,齐人坐享其成即可。只要控制了粮食,解散了军队,收缴他们的青铜铁器,还怕他不老实纳贡交税。”
林潇一想,也有道理,如果再杀了昭华,燕人没有想头,就更加顺服了,所以没有反对。
文康又说:“方才你说那陈之武能干,把他带回齐国,朕要用他。”
“是。陛下真是求贤若渴,哪象那昭华太子无知胡为。”林潇领了旨,又道:“听说昭华常与屠狗卖浆者之流交往,燕国偏远小城有个叫黄三郎的赌徒,是个杀人逃犯,藏身燕地山野,成日赌钱喝酒,不干正事,昭华不知从哪里听说他,很想见他,数次相请,这个人都避而不见,于是昭华微服步行前去与他交往。身为一国储君,如此不知自爱自重,妄为胡行,自贬身份,实在是糊涂。”
文康听他批评昭华,脸色一沉:“他如何不好,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他?”
林潇见他忽然变脸,知他素来喜怒无常,难以揣摩,所以不敢再说。
几天后,齐军掳掠了燕城大批财宝人口,收取冠冕,符节,印玺及内府图册书籍、宝物器玩、车辇仪仗,刀枪剑戟等物,满载回国。皇帝留下大部分人马接管燕城,继续南下占领燕国全境,自己率另一部分人回京,同时,将燕国君臣宫人做为俘虏,一并戴上枷锁押解回齐国。
燕国众臣民眼睁睁地看着齐国兵士毫不怜惜地给昭华太子戴上沉重冰冷的枷锁镣铐,都跪地大哭,哀恸之声响彻天空。
“不要哭。”昭华仍然平静无畏,看着跪伏在地的众人。“擦掉眼泪,不要让人看轻了。”
文康听到兵士的禀报,微微一笑,眼睛发亮,闪烁着一股猎人发现了有趣的猎物时的兴奋,下令:“看紧点,他是重要犯人,不要让他跑了或死了。”
对于昭华临行前要拜辞宗庙的请求,他很干脆地不许。
昭华听闻皇帝拒绝,悲而歌之:
“黄鸟齐飞兮,哀哀而鸣。
鱼游水底兮,徘徊何见?
我思郁纡兮,抚心太息。
天命违我兮,因何受谴。
弃国囚行兮,再返何年。
方寸如割兮,泪流泫然。
故都日远兮,哀君不见。
灵魂欲归兮,残躯不返。”
(黄鸟出自诗经,我思郁纡出曹植某诗,忘了哪一首。方寸指心。太息就是叹息。)
声音凄怆悲凉,闻者无不涕泣涟涟。天上飞鸟哀鸣,江内鱼沉水底。草木也似知人意,摇落叹息。
相国杨蠡前往送行,歌而和之:
与君生别离,泪下涕沾裳。相去万余里,道路阻且长。
酬志尚有日,慎保五尺躯。留得豪气在,明朝返故乡。
天空乌云密布,寒风袭卷,山河暗淡,疏林凋残。回望燕国都城正门,城楼高耸巍峨,庄严肃穆,一片壮丽,令人刺眼的是,上面飘扬的是齐国的王旗。
昭华回首远望城门,心里立下誓言:总有一天,我会回到这里,不是以囚徒身份,而是以最尊贵的身份,最荣耀的方式回归故土,重新成为这片江山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的霸王的,再不出来。偶要开虐了,
第6章天牢
没有先前想象的囚车,而是跟在皇帝的御辇车驾后步行。
沉重的枷锁压在身上,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浑身酸痛,脚踝被坚硬的镣铐磨红擦伤,渗出丝丝血迹,昭华咬着牙一声不吭,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嘴唇干裂,裂出道道血口,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被初春的冷风一吹,冻得人瑟瑟发抖。阳光肆无忌惮地照着,让人头晕目眩,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简直把这辈子的罪都受了。
却还是对心疼他的燕国旧人们展开安慰的一笑,示意并不妨事,只是这勉强的笑容,让燕国俘虏们心里更疼。
押解的齐国军士却不会心疼,这人是敌国的君主,战场冲杀,杀了许多齐国军士,现在落到这一步,怎么能不报仇。
昭华步履艰难,双脚被铁镣一绊差点摔倒,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形,押解军士手里的棍子就毫不留情地打过来,伴随着呵斥:“快走,磨蹭什么?”
昭华被打得半跪在地上,他不能这样丢脸地倒在地上,忍着伤痛,扛着枷锁,强撑着站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御辇的帘帐揭开一条缝,一双阴鸷的鹰目含着莫名的情绪透过帘缝看着他。
其它人要护着昭华,最后的结果是昭华和其它燕国俘虏分开押解,一路上挨了数不清的棍棒和鞭打,几乎要撑不住。
可是昭华武功不错,身体底子好,终于撑着挨到齐国都城济州城,开始了更屈辱更悲惨的囚奴生活。
齐国出征的大军护送御驾,押解着俘虏回到齐国国都济州城。
燕国战俘们在衣甲鲜明、戈矛林立的齐军的押解下进入齐都,国都百姓好奇围观,嘲笑者、叹息者、得意者、斥骂者皆有,想看看传说中风华绝代的燕国昭华太子是如何狼狈恐惧,如何丑态毕露。
昭华戴着沉重的刑具,一路从燕都行来,体力已到极致,几次险些跌倒,他咬牙坚持,不使自己倒在众众目睽睽之下的齐都街道。其他燕国俘囚或愤怒或悲伤或恐惧,或沮丧或耻辱,他却安然处之,心里有了谱,从这壮观场面中窥出了齐皇的为人,得意易忘形,虚荣好张扬。应该可以对付。
同时从都人议论中也猜到杨蠡已经派人潜入齐国国都,散布了齐皇允诺不杀燕国太子的舆论。
文康觉得痛快之极,却不急着处置,他还要继续施威,延长恐吓时间,让猎物吓得发抖,恐惧求饶,那种感觉很愉快。
第一步,先拜谒先皇陵寝,命昭华从山下跪行入齐国皇陵,在齐国先皇陵前磕一百个头谢罪,这些,昭华都毕恭毕敬地做了,没有任何可以令人攻讦的行为,膝盖磨得鲜血淋漓,额上的血糊住了眼睛,三千六百级石阶,他心里默默数着,盘古开天以来,没有君王受过这等耻辱,他会记住的。
第二步,将犯人关在天牢,增加他们的恐惧。
阴森的天牢里,除了原有的犯人,再加上燕国的囚徒,显得更加拥挤。大家挤在一起互相安慰支持,原先也有勾心斗角,争吵拌嘴的时候,在大难临头之际反而空前团结起来。
从早到晚都看见有犯人被带到刑房,然后血肉模糊的被拖回来,耳边一直听着犯人受刑的哭喊求饶声,撕心裂肺。在这种环境下,被关在一起的燕国囚犯整天胆战心惊,等待着被处置的那一天。昭华倒是镇定自若地等待着,腰板挺直如青松翠柏,他的平静从容为恐惧的燕国人带来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凤逸一下下的舔着昭华受伤的膝盖和额头,好象人的津液可以止血止痛。
容乾紧紧的盯着昭华,目光一刻不离,生怕过一会儿,他就被带走受拷打,想了多时,他终于对昭华说:“实在不行,殿下就说出秘窟……”
昭华冷冷的眼光射向他:“你说什么?”
虽身陷牢狱,昭华身上仍然有着太子的不怒自威的气度,吓得容乾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昭华叹口气:“我若是招出父皇藏骨之处让他辱及先人尸骨,那么对不起先皇对不起祖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