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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蟠早有准备,举刀格挡,手臂被振得发麻,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禁暗暗心惊,不敢挡其锋锐。下令:“回去。”
登时,千名卫军护着马车有序离开。龙蟠高叫:“陛下何必为一个奴隶大动干戈?他是我楚家仇人,我必杀之后快。也正好为陛下除去一根眼中钉。”
车内,穿着卫国军士服的凤逸抱住昭华,道:“你看,那姜文康虎狼之性,根本不顾你的死活,咱们还是回燕国去吧。”
昭华闭口不言,眼神空茫,若有所思。
忽然,“铮”的一声,一支羽箭射到车窗上,力道大极,直震得窗框在颤动。
“齐军追来了。”
卫军有些惊慌。龙蟠稳住阵脚,命精干兵士守住马车,团团围住,弓弩手张弓搭箭朝向外面,谁接近车子,定会被射成刺猬。
“楚将军留步。”张孝基率人赶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形势,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敝国皇上赐给贵国大王的国书,希望两国停止干戈,永结邦交,世代友好。”
此言一出,几个人登时明白什么意思,龙蟠是又惊又喜,凤逸是又喜又失望,昭华却是惊讶不安又有些说不清的思绪。
“贵国的回礼……”
“好说。”龙蟠看了看国书,是文康亲笔所书,又钤了御印,才放下心来,道:“请昭华太子出来。”
凤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极不情愿放开昭华,恋恋不舍地看他。
昭华握了握他的手,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张孝基拉他上马,眼睁睁看着卫军朝彭城方向回去,这里离卫军驻扎的彭城才一个多时辰路程,真的干起仗来讨不了好去,只得悻悻回转。
农家小院的院门处,文康倚门而立,阳光在他脸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他拄着宝剑,眼神深沉,定定的望着前方,似是等着一个不可能回来的归人,凄凉,无望,却仍然苦苦等待着,明知没有结果,没有未来,仍然等待着。
直到在落日余晖下看到那人正朝这边走来,才转身回到屋内。
昭华脚步轻快,唇间带笑,这次卫国之行,解决了一直困扰他的粮食、练兵和大将人选的问题,让他浑身都觉得轻松愉悦。待看到倚门而立的文康,忽然觉得心口一痛,如被重石撞击,轻松的感觉又变得沉重,好象不经意间,有什么东西变了,心中不期然地浮起一阵说不清的怅然若失。
进了小院,走到屋门口,深吸一口气,手抚胸膛,好象在平息心跳,那里面是一颗绝对不可以为任何事动摇的心。
文康紧紧盯着他,看他进来,来到自己面前,冷冷地说:“脱衣服。”
昭华怔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脱去了衣服。
文康仔细审视,除了背上一道鞭痕,手腕和臂上的绳索勒痕,也没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忽然,伸手狠狠地抱住他,好象要把他揉进血肉里,再也不分开。
失去时他在想,就算他不回应又怎样,只要他在身边就行,如今抱住失而复得的宝物,一颗心回到腔里,想到这人只怕永远不回应,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委屈。
“你跑哪儿去了,害我等你这么久,我病得快要死了,头痛背痛浑身骨头痛,还差点被人杀了,又添了好几处伤,要不是他们凑巧找来,我就死了,你知不知道……”
“嗯……”昭华说不出话来。
只一会儿功夫,在将士面前凛然如天神的皇帝变成了在大人怀里撒娇的少年。
颤抖的声音,怨怼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恐惧和伤感,如一把利刃一点点刺入昭华那颗包着一层硬壳的心。
“是我不好,我去找大夫了……以后不会这样了……”昭华被他揉搓得晕头转向,听他含着无比委屈的抱怨,只觉得自己弃他不顾使他伤病加重,确实对不起他,竟出言安慰起来。“以后我会好好待你,不离开你。”
“你说话要算话的,再也不离开我。”文康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昭华默默伸手抱住他的腰,轻拍他的背,没有回应。眼睛望向门外的天空,强迫自己回想前尘往事,提醒自己,此刻深情拥抱他的人,当时是如何残忍无情的□折磨于他,将他的尊严践踏得粉碎。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师父教过的话:人生路上有很多影响目标的东西,如果被这些动摇,不配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文康命令即刻起程,全军将士赶紧整军离开。文康坐在临时征来的一辆车里养伤,昭华抱着他,让他可以在自己怀里睡着。
临行前,文康看见地上有块光滑的圆石,命昭华拣起来收着。
昭华有些莫名其妙,遵命把石头拣起来收好。
文康说,来卫国一趟不能空手而回,拣块石头回去做个留念。昭华听了哭笑不得。
一路上,每隔一两个时辰,文康都会腹泻一次,随军医官也束手无策,眼看文康瘦得脱了形,下巴也尖了许多,成日昏沉沉的,又虚弱无力,为了稳定军心,还要在将士面前硬撑着一副镇定坚强的样子,摆出皇帝的威严,看他这样,昭华心里竟然隐隐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刺痛和不忍。
行了一天,第二天终于和大将军的兵马会合,到此时,昭华才觉得松了口气。
不久,进入齐国境内,文康的病况还是时好时坏,腹泻比先前好了些,仍是病恹恹的。因为急着回京,也不下令停下休息,兼程赶往国都济州。
终于回到宫里,皇帝的御医胡澄海赶紧过来诊治。文康服了宫中灵药,昏沉沉睡下。
昭华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万万料不到,又开始了一场灾难。林相国趁皇帝服药睡下后把他抓到天牢。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热的天,当妈的养娃不容易,姨们不要小气留言哦。。。
天太热了,亲们不要偷懒不好好吃饭,营养要紧哦。。。可以试试小凤的懒办法。
一,黄瓜削皮切丝,或加青椒丝。和以盐,味精,白醋。可以加香油,不加也行。盐可以多放些,天热出汗多要补充盐份。
二,青菜一锅煮,断生捞出。加入以上调料。喜欢有味的可以加火锅调料和一下。或者直接在水中放火锅汤料煮。
三,烧牛肉一锅,要吃的时候切出一块,把你能找到的菜全加进去,反正吃到肚里不都是杂烩嘛,不用炒几个菜,做一个菜就可以保证营养了。
四,熬一锅汤,猪蹄汤鸡汤牛肉汤都行,装入几个牛奶袋中封好,放下冷冻室,吃的时候拿出一袋来加热就可以了。
五,肉类。象小凤家里不吃外面的东西,尤其是带馅的东西如饺子包子,看不出原料的东西如香肠丸子。带防腐剂膨化剂的东西。夏天不吃外面的熟食。
所以补充肉食可以吃耐放的,适合凉着吃的肉。如富贵鸭,切块用盐花椒生姜腌一晚,次日用油煎黄,加料酒酱油冰糖煮。热吃凉吃都可以。还有豆豉鱼也适合凉吃。
抹嘴,等有空开个美食文时再详细说。
第83章蒙冤
阴森恐怖的刑房,墙上挂着,地上摆着,都是可怕的刑具,上面是残留着暗红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散不尽的血腥气。火红的炭盆也烧了起来,长长的烙铁被放在里面。
这天牢也不是第一次来,昭华仍是沉静如山,等着林潇问话。皇帝一睡下,他就被右丞相抓到天牢,知道必然没有好果子,暗自思忖着对策。
林潇一脸的冷峻,神色庄重凛然,高坐太师椅上,阴沉沉瞪他许久,施够心理压力后,方徐徐开口:“你在卫国是如何加害皇上的?从实招来。”
“相爷何出此言?”
“少装糊涂,皇上与大军失散后,一直与你在一起,同吃同住,却为何陛下突发怪病,腹泄不止,你说,你是不是暗中下毒?”
“相爷如此说,只是欲加之罪,并无证据。”昭华很镇定。
“本相是奉皇命审问于你,你最好老实点。”丞相愈发严厉。
“哦?真的是皇上怀疑我,命你来审问么?”昭华并不相信。
“废话少说,快点招了吧。”林潇冷声道。“再不招认,让你尝尝天牢内的大刑。”
一个狱吏过来,指着墙上挂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道:“您瞧这个,这是脑箍,勒在头上,脑浆都能勒出来。这个是拶子,和普通拶子不一样,瞧见没,上面还带着小刺,夹在你手指上准废了。还有这双铁鞋,浇上滚油,你再穿上保你双脚都能烫熟了。还有这个铁刷子,用开水浇在皮肉上,再用这刷子一刷,这个名目叫梳妆……”
昭华合着眼,脸色惨白,身上也轻轻颤抖。狱吏仍喋喋不休地介绍着恐怖的刑具。林潇不耐烦,一拍桌子,道:“说这么多做什么?把他押过来按住了。”
几个强悍的侍卫过来把昭华按在刑台上绑牢,林潇持着一把短刀,冷笑一声:“你快点招了罢,免受皮肉之苦,若是不招,我先切掉你一根小指,还不招,就切掉你一根无名指,直到你十指俱失,你再招也晚了。”
昭华脸色发白,却平静无惧色,抬头直盯着林潇,道:“我知道我活着,你们如芒刺在背,相爷要置我于死地,直接杀了我就是,何必搞什么莫名的罪名。”
“如果不给你安个罪名,怎么向皇上交待呢?”
“哦?这么说来是相爷要我死,不是皇上要我死了?”敏锐的昭华很快抓住了要点。
“哼,不要咬牙舌辩。”说着,林潇一刀落下,鲜血飞溅。
突如其来的剧痛袭来,昭华登时意识一片空白,昏了过去,再度恢复清明的时候,瞧见林潇冷笑着拿起一根被切掉的小指。
“看看吧,再不认罪,就让你把这个吞下去。”
昭华疼得大汗淋漓。仍然强撑着道:“皇上曾当众下令,谁若是陷害于我,皇上定严惩不怠,你对我严刑逼供,皇上知道必不饶你。”
昭华又气又恨,心里又发酸,这一刻再次盼着文康来救他,这人虐他,辱他,夺走他所有一切,他发誓绝不原谅,却还要一次次企盼着他的保护。
林潇犹豫了一下,道:“就是皇上的旨意命我审你。”
这瞬间的犹疑被昭华捕捉,他知道时机不可再至,强忍剧痛,道:“若是皇命如此,皇上只需一道旨意赐我一死即可,哪里还需如此审问,你分明是捏我个罪名,置我于死地,好在皇上面前交待,你可知皇上精明,哪里会被你这一套糊弄住。别忘了去年皇后对我用重刑,皇上一怒之下废了她。你如此残害我,看皇上如何惩治你。”
“不要拿皇上压我。”林潇恶狠狠掴了他一巴掌,道。“待我拿到你毒害皇上的证据,皇上怎可能还会袒护你。”
“你想要什么证据?我若有心害皇上,哪里需要用毒,皇上如此聪明,怎会不明白这点,你拿这供状呈上,皇上不信,定要亲自求证,到时看见我身上的伤痕,就知你严刑逼供换来了供状。”
昭华言辞愈发锋利:“林相爷身为臣子,应该知道什么是为臣之道,应该知道为君者最忌的就是臣下擅专,你不奉皇命私审于我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是目无君主。身为相国,所做所为不堪为群臣表率,岂不有愧先皇帝重托,有愧于当今皇上信任和百官拥戴?”
“你……你……”林潇被他一番无懈可击的言辞气得哆嗦,却无法反驳,只得转头问狱吏:“有没有什么刑罚可以让犯人认罪,身上又不留伤痕。”
“有倒是有,就是慢一点。”
“什么法子?”
“就是熬刑之法。”狱吏答道。“不使犯人睡觉,也不使他吃饭喝水,连番逼问,直到犯人崩溃招了。”
“确是慢了点,先这么熬着他,再想法子。”林潇下了命令。
狱吏领命,将昭华剥光衣服,摭住头脸,捆绑了吊在刑房外面的树下,也不鞭打火烙,只是吊着,令他不能休息,而且这样吊着,本来两臂就因以前受刑导致血脉不通而时常酸痛,如今更是疼得钻心。昭华疼得满身大汗,只希望晕过去,狱吏见他昏沉,就用针刺他乳/头,下/体,大腿等敏感处,或是冷水浇头,叫他一直保持清醒,并不停问话。
夜晚来临,树下杂草丛生,全身被蚊虻叮咬,一夜过去,那密密麻麻无处不在的痛痒滋味令人绝望。
昭华只觉得生不如死,甚至想,若是认了罪痛快一死也好,可是想想复国之路刚有了转机,希望刚刚来临,这样死了如何对得起寄希望于他的先祖和父亲,如何对得起为他而死的将士和黄三郎,如何对得起把建功立业的指望放在他身上的杨蠡和岳青槐等追随他的人。
想到已身寄托多少人的希望,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痛苦得难忍之际,他仍是强撑着一口气不肯认罪。
眼看一夜过去,文康在宫里很快会醒来,必会问昭华的去向,林潇终是忍耐不住,命人用滚油铁靴让他穿在脚上。
昭华看着那盛着滚油的铁靴,闭了眼等待着剧痛到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一个清润的声音惊怒地在天牢响起,接着是铁器翻倒,沉闷的击打声。
昭华被折磨的昏沉沉,只觉得这个声音颇熟悉,一会儿,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着,接着听见争吵声,杂乱的脚步声。
头脑愈发沉重,眼皮也睁不开,全身麻痒疼痛,再醒来,发现自己不在阴暗的天牢,而是在皇宫摘星楼内的卧室里。
睁开眼就看见桑田和翡翠守在床前,昭华心里登时有种死里逃生的放松感觉,朝他们虚弱的一笑。翡翠又惊又喜,抹着眼泪去端汤水。
守在一旁伺候的桑田告诉他,昨日皇帝一服了药睡下,林潇就带人把他抓走严刑拷问,本想抓紧时间逼他认罪,正要动用酷刑时,林御风得知此事,闯了天牢,把他救了下来。
第二天,皇帝醒来不见他,就问内侍,本来内侍们受林潇恐吓不敢说,但是落月不害怕,还是说出林潇私下审讯之事,文康赶紧命人去天牢把他接回宫来。
昭华全身痛痒难耐,总管只得派两三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按住他,不使他抓破皮肤,涂了外用的水精膏,服了安神汤,才昏睡过去。
“看来我又逃过一劫。”昭华苦笑一下,略略动一下酸痛的身体。
被伤害的身体仍是又痛又痒又麻木又酸涨,那浑身虫蚁噬咬的感觉仍刻骨铭心,受刑时他虽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即死去,可是一活了过来,又怀着满腔希望。
桑田却面带忧色摇头:“事情还没完,胡御医诊治说是皇上中了一种怪毒,那林丞相在朝中放出话,说是你下毒暗害皇上,并联合了众多大臣向皇上施加压力,如果查不出皇上的病因,朝臣联手进谏,皇上就是想保你也很难做,所以,皇上先把你关在这里。”
昭华默然靠在床枕上,看着窗上粗粗的铁栏,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充满危险的牢笼,看看被白巾包着的手指,还隐隐透着一片血红,微微冷笑,若凭这些危险就吓退了他,可就小瞧了他。
昭华一掀被子下了床,道:“我要去见皇上,你去禀告。”
“这……”桑田有些讶异。
“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强些。”、
“好,我这就去。”桑田看他坚持,只得答应。
过得一阵,皇帝寝宫派来总管太监传旨,命昭华进见。
那万虫噬咬只是损伤皮肤,增加痛苦,捆吊带来的筋骨伤害却让他浑身疼痛,动弹一下都困难。昭华勉强起身,命翡翠和十六架着他来到建章宫,一见到皇帝,立即跪下,道:“陛下明查,我是冤枉的,绝没有加害陛下之心。”
“胡说。”一旁的林潇斥责,“皇上受的是外伤,为何腹中剧痛还腹泻不止,你敢说你没有趁机下毒或是故意在饮食中放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有,在彭州小村的时候,你说是去请大夫,结果一去不归,然后一帮卫国兵士就找到了皇上所在,若不是张将军恰好赶到,皇上就有生命危险。”
“我没有。”提起彭州城的事,昭华有些心虚,仍然辩解,“我真的是去找大夫,可是被卫国的楚将军绑走了,不是有意弃皇上不顾。一路上皇上和我吃的是一样东西,皇上是知道的。”
文康半躺在御床上,脸色仍是憔悴,精神也不大好。道:“朝廷上大臣们都说你在卫国下毒暗害朕,你怎么证明你的清白?”
“所谓三人成虎,说得人多了,假的也变成真的,但是臣相信陛下明察秋毫,不会冤枉无辜。如果陛下愿意相信臣,请下令查证。”
“如何查证?”
“请陛下召太医院医官陈啸仙为陛下诊脉。他医术高超,尤其不畏强权,想必不会隐瞒实情。”
“你的意思是朕的御医胡澄海隐瞒了什么?”
“臣不敢揣测,只是臣敢断定,陛下的病绝对不是中毒。”
“也罢,你起来吧,朕不是不信你,只是这病来得奇怪,就依你之见召陈啸仙为朕诊脉。”
林潇百般阻挠,说什么皇帝万金之体,社稷之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