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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饮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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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我在想,从某种程度上讲,谁插了这一刀并不重要。”
    “你这是新的道德观,还是诡辩术?”他的朋友问道,“用模棱两可的观点来
解释谋杀?”
    “我并不是说谁杀害了他不重要,”神父解释道,“当然,刺他的人可能是杀
害他的人,但是,也可能是个截然不同的人干的。无论怎样,下手的时间完全不同。
我猜你想验证刀柄上的指纹,不过,别对指纹太在意。我的判断是其他人因其它的
愿因把刀插在了这老家伙的身上,没有什么发人深省的原因。当然这与谋杀大有区
别,在找出原因之前,你还得对他多插几刀。”
    “你的意思——”警督认真地打量起神父来。
    “我的意思是解剖,找出真正的死因。”
    “我相信你是对的,”警督说道,“关于插进这把刀的问题,不管怎样,我们
必须等法医来判断。不过我十分清楚他会赞成你的看法。伤口没有足够的血,尸体
都冷了几个小时后刀才插进去的。可是为了什么呢?”
    “可能是想嫁祸于那个穆斯林,”布朗神父回答说。“非常卑鄙,我承认,但
是不一定就是谋杀。我猜想这儿有人试图想掩盖什么,虽然他们不一定就是凶手。”
    “我还没跟上你的思路,”格林伍德警督承认道,“你为什么这样想呢?”
    “昨天我说过,就在我首次进入这间可怕的沙龙时,我说在这里要杀个把人很
容易。虽然你以为我考虑的是所有的那些愚蠢的武器,其实并不是这样,我想的完
全不同。”
    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警督和他的朋友对过去二十四小时里来来往往的每一个
人都进行了彻底地研究,包括那些分配饮料的方式、洗过和没洗过的杯子、每一个
参与者和那些明显的未参与者等等细节。可以猜想他们的设想是如果一个人中了毒,
那么从其余的三十个人身上会查到证据或线索。似乎可以肯定,任何人要想进入旅
店都得通过连接酒吧的大门,其它入口都因工程需要被堵死了。大门外有一个打扫
台阶的小工,可他什么也讲不清。当裹绿头巾的土耳其人和禁酒主义牧师在众目睽
睽之下进来之前,除了旅行推销员们为了他们所谓的‘快饮一杯’进来过外,似乎
一直就没有什么顾客。而这伙推销员似乎像大诗人华兹华斯诗中的云一样,总是一
起出现,一起消失。在谈到他们中是否有一人拖拉在了大伙的后面,最后被看见从
门前的台阶上出来,门外的清洁小工与里面的店员的说法总不一致。不过经理和吧
台招待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他们声称很了解这些旅行推销员,对他们的集体行
动毫不怀疑。冲突发生的当时他们都站在沙龙里,只是他们那自命不凡的领袖朱克
先生和布莱斯琼牧师之间有点小小的不快。后来他们也目睹了阿克巴先生和拉格列
先生之间突发的争执。随后当听说商务室被腾空了,他们便转移了过去。饮料也像
战利品似的随他们一起送进了商务室。
    “哎,能提供线索的东西的确太少,”格林伍德警督说道,“那些尽职尽责的
招待员们像平时一样清洗了所有的杯子,包括老拉格列的杯子。如果不是因为他们
卓有成效的工作,我们侦探的破案效率就可以大大提高了。”
    “我知道,”布朗神父的嘴角又一次露出了曲扭的微笑,“我有时在想是罪犯
们发明了卫生学,还是卫生学的改革派发明了犯罪?哼,他们中的一些人看起来的
确像这么一回事。大家都在谈论那些污秽的地下室和罪犯猖獗的平民区。然而事实
恰恰相反,称那些地方犯罪猖獗并不仅仅因为有人犯了罪,而是因为犯罪事实被大
量地发现了。而在那些整整洁洁、一尘不染的地方,地上没有脚印,杯中没有含毒
的残酒,善良的招待员洗去了所有可能留下的凶杀痕迹,在这里,罪恶才能真正的
无法无天。这才会有杀害六个妻子并焚尸灭迹的滔天罪行。归结到底,都是因为没
有留下一点发人深省的污迹。对不起,我是否有一点过于冲动?不过请注意,我记
得有一个杯子,毫无疑问它已经被揩擦干净了,可我想对它多做一点了解。”
    “你是指拉格列的杯子?”
    “不,我是指那个没有人的杯子,”布朗神父回答说,“它放在牛奶杯的旁边,
里面还剩有一两英寸的威士忌。哦,你我都不喝威士忌。我碰巧记得旅店经理在受
到朱克先生款待时喝了几滴杜松子酒。但愿你不会认为我们那位裹绿头巾的穆斯林
是个威士忌的酗酒者,也不会认为布莱斯琼牧师在无意中把威士忌和牛奶混在了一
起。”
    “推销员中的大多数都喝威士忌,”警督说道,“他们通常如此。”
    “是的,”神父同意道,“但是他们会看着自己的杯子被斟满。叫人小心翼翼
地送进他们的房间,可这一杯却留下了。”
    “我想是因为偶然被忘了,”警督显然怀疑神父的判断,“可能到房间里后又
让人送了一杯。”
    布朗神父摇了摇头说道:“那你得了解他们属于哪一类人。像他们这样的人,
有人称他们为俗人,有人把他们当下人,不过这些都具有感情色彩。我倒乐意说他
们主要是些头脑简单的人。他们中有许多好人,愿意回到妻儿身边;但他们中间可
能也不乏恶棍,也许有的曾有过几房妻妾,甚至还谋杀了几个,可他们中的大多数
头脑很简单。注意了,牛津大学的教授讲师喝酒比这种人放得开得多。而这类人喝
得不多,饮酒行乐之时仍然保持清醒,什么事情也别想逃过他们的眼睛。你没注意
到一点小事也会让他们喋喋不休。斟啤酒时泡沫溢了出来,他们的废话也就滔滔不
绝,必定要说,‘嗳,住手,小姐!’或者‘为我斟得更满些,行吗?’我现在要
说的是:如果他们中有五个愉快地聚在商务室里,而面前只摆了四杯酒,第五个人
竟会悄悄地不提出抗议?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个人会大声嚷嚷,其他人会
大声嚷嚷,才不会像其他阶层的英国人,静静地等到酒被端上为止。酒吧里会充满
杂声,如:‘怎么,看不起我?’‘你瞧,乔治,难道我加入了戒酒团?’‘乔治,
他们没把我当成滴酒不沾的穆斯林吧?’等等。但是昨天吧台招待没听到任何这样
的抱怨。我敢肯定,那杯留下的威士忌是被另一个人喝过的,一个我们还没想到的
人。”
    “可是你能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吗?”警督问道。
    “不能只是因为经理和酒吧侍者不愿意说有过这样一个人,你就排除了那确实
独立存在的证据,那个在外面打扫台阶的清洁小工所提供的证据。他说有一个人很
快进来又出去了,很可能是推销员,一个实际上并没有随其他推销员一起的人。旅
店经理和那个酒吧侍者没有看见他,或者说大家都没看见他。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居
然从吧台要了杯威士忌。为了方便起见,我们不妨暂时称他为‘快饮者’。你知道
我并不常常干预你的工作,因为我知道你比我做得更好,或者说比我想做的干得更
好。我可是从未干过组织警力破案、追捕罪犯或其它诸如此类的工作,但是现在,
我平生首次想这样去试试。我要他们找到那个‘快饮者’,让整个国内的警察力量
布下天罗地网,找到那个‘快饮者’,因为他是我们需要的人。”
    格林伍德警督沮丧地摊开了双手,问道:“除了动作快以外,有相貌、体形或
者任何肉眼可见的特征吗?”
    “他穿着苏格兰式的披风,”神父说道,“而且他告诉门口那个清洁工他必须
在第二天早上赶到爱丁堡。这就是那小工记得的一切。可我知道,你局子里的人也
破过比这线索更少的案子。”
    “你好像对于这件案子特别的敏感。”警督的表情十分的迷茫。
    布朗神父看上去也很茫然,拧紧了眉头坐在那里,好像在深思,之后他突然开
口道:
    “你知道,这事很容易被误解。所有的人都很重要,你重要,我也重要。这就
是神学中最难说服人的地方。”
    警督不解地瞪眼望着他。神父接着又解释道:
    “我们的存在对上帝来讲是重要的,可这是为什么只有上帝才清楚。也许这解
释了该有警察存在的唯一原因。”布朗神父的话看来并没有启迪警督对于自己存在
的重要性。“你难道不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法律确实是正确的。如果所有的
生命都重要,那么所有的谋杀案也都同样的重要。既然上帝如此神秘地创造了生命,
我们的生命当然就不能不明不白地消失。然而——”
    他最后一句话讲得很干脆,如同一个脑袋中有了新决定的人。
    “你总是告诉我局子里这件或那件案子很重要,然而,一旦走出了那神秘的平
等水准,我就看不出那些案子中的大多数有什么重要。作为一个普通实际的凡人,
怎样理解你所说的重要性?我必须先意识到被杀害的是总理大臣。作为一个普通实
际的凡人,我压根儿就不认为总理大臣重要。从人类生存的重要性这点而言,我应
该说他几乎压根儿就很渺小。如果明天他或者其他的官方重要人物被杀死,你以为
就不会有另外的人取而代之?警察照样会搜查每条大街小巷,政府照样会许诺说事
件会受到严肃的处理。我甚至说现代社会的主宰者也并不重要,报张杂志上经常读
到的所谓社会名流就更算不上什么了。”
    讲到这里,布朗神父站起身来,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子,这可是他少有的几个
动作之一。他的声音变激昂了。
    “但是拉格列先生确实重要。他是咱们英国能构成拯救不列颠伟大阵线不多的
几个人之一。英国正在堕落,朝着商业化的沼泽直线滑去。而拉格列这些人像是路
旁被人忽略、嘲弄的路标,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之中,但他们指出了解脱的方向。这
些人当中有《格利弗游记》的作者斯威夫特、撰写英国第一部词典的约翰逊博士和
社会现象抨击书籍《乡下行》的作者威廉·科伯特,一位老道的记者。除了粗暴无
礼的名声外,他们具有一切美德,受到朋友们的爱戴,他们的确值得被爱。你没看
见那具有狮子般勇气的老拉格列站起身来,像斗士一般原谅了他的敌人?他确实恰
到好处地体现了那位戒酒主义牧师所说的,为我们基督徒树立了榜样,是基督教品
行的典范。当有人秘密无耻地杀害了这样一个人,那么我认为此案很重要,重要到
了任何可尊敬的公民都可以利用一下现代警察机构……哦,别提了。仅此一次,我
真的需要你们的帮助。”
    从那时刻开始算起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那个小个子的布朗神父亲自督战,指挥
着整个皇家警察机构和人员进行侦破工作,就像当年的拿破仑指挥着整个欧洲战争
机器在各条战线上决战一样。警察局和邮局彻夜地工作,交通被中断、通讯被窃听
检查、到处有询问调查,务必要追查出那个飘忽不定、既无特征、又无姓名,仅只
穿了件披风,持有张爱丁堡车票的鬼影。
    当然,与此同时,其它的调查线索也不应被忽略。正式的尸解报告还未出来,
可大家似乎都肯定这是一桩投毒杀人案。这样,最初的怀疑自然就落在了樱桃白兰
地上,从而自然又怀疑到那家旅馆。
    “最可能就是旅馆经理,”格林伍德警督粗声嘎气地说。“我看他就像条讨厌
的小毛虫,当然也可能和那个整天绷着脸的吧台招待有关。拉格列先生可能因脾气
火暴和他有过口角,虽然事后拉格列总是宽宏大量,但是毕竟正如我刚才所说的,
主要责任应该落在经理身上,因此他是主要的嫌疑对象。”
    “哦,我知道主要嫌疑在他身上,”布朗神父说道,“可那就是我不怀疑他的
原因。你瞧,我宁愿设想已有人知道旅馆经理会成为首要的嫌疑犯。这就是当初我
为什么告诉你说在这家旅馆里杀人很容易的原因……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去查查他
的问题。”
    警督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时间快得惊人。他看见他的神父朋友正在翻阅一些文
件档案,好像是关于老拉格列先生疾恶如仇的一生的材料。
    “这真是一件怪事,”警督说道,“我原想我得花上几个小时来盘问那个滑溜
溜的小癞蛤蟆,因为咱们至今尚未掌握一件不利于他的证据。然而盘问才开始,那
小子已经完全吓瘫了。我相信他已吓得吐了实情。”
    “哦,我知道了,他吓得跟刚发现尸体躺在他旅馆里时一样,于是就下手干了
那件事:把土耳其匕首伪装性地插在了尸体上,以嫁祸于那个东方的棕色脸。我就
知道他会这么说。除了吓坏了,这事可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他是世界上最不
可能用刀谋杀的人,我敢打赌杀个把死人都已吓得他灵魂出窍了。既然这些事与他
无关,他干吗心虚得这么厉害,去干那样一件蠢事?”
    “我想我必须和那个酒吧招待也谈谈。”格林伍德建议道。
    “我也这么想,”布朗神父表示同意。“我不相信是旅馆里的人干的,因为这
事做得太像是旅馆里的人干的了……哦,老兄,读过他们收集送来的有关拉格列的
材料吗?他的一生非常有趣,我想知道是否会有人为他写传记。”
    “我曾把所有可能影响类似此案的事做过记载,”警督回答说,“拉格列先生
是一个鳏夫,可他的确因为妻子和一个苏格兰的地产商之间的暧昧关系发生过斗殴,
当时拉格列显得非常的狂暴。他们说他恨苏格兰人,也许这就是其原因……哦,我
知道你为什么又在挤眉弄眼,可能不是苏格兰人……是爱丁堡人吧?”
    “也许吧,”布朗神父不置可否,“不过除了你刚讲过的原因外,他很可能的
确不喜欢苏格兰人。这是件怪事,不过,所有托利党的激进分子,我不知道你怎么
称呼他们,就是那些抵制辉格党重商主义运动的人的确都不喜欢苏格兰人。科伯特
不喜欢,约翰逊不喜欢,斯威夫特在一篇描述苏格兰人口音的文章中,极尽讽刺挖
苦之能事,甚至有人说莎士比亚对苏格兰人也有偏见。但是伟人们的偏见都具有一
定的原则性,我想有他们的原因吧。苏格兰人出生在一块曾经是贫瘠的农村、后来
变成了富有工业区的土地上。他们能干活跃,认为自己正在把优越的北方工业文化
带往南方,殊不知南方多少世纪以来就已存在有农业化文明,而他们祖先居住的土
地上却没有文明,尽显乡巴佬气。好了好了,我想我们只能等待更多的这方面的信
息。”
    “很难想象你能从莎士比亚大师和约翰逊博士那里得到最新的信息,”警督咧
嘴笑了,“说莎士比亚对苏格兰人有看法并非有确凿的证据。”
    布朗神父扬起眉毛,好像一种新的想法让他吃了一惊:“嗳,怎么没有,现在
我就要想起来了。从莎士比亚身上甚至可以找到更为确切的证据。他很少提到苏格
兰人,但他相当喜欢嘲弄威尔士人。”
    警督的眼睛搜索着朋友的脸,他觉得从那安静的表情下面捕捉到了某种警示。
    “啊,除你之外,还没有人把怀疑点转移到苏格兰人身上。”
    “是吗?”布朗神父带着一种宽有沉着的态度,“你昨天谈到疯子,并说只有
疯子狂人能杀人得手。昨天就在这间酒吧沙龙里,我俩有幸见识了一次当今世界最
大、最喧嚣、而且是最愚蠢的疯子狂人大聚会。如果说执迷于某种信念的狂人就能
杀人得手,那么要在昨天包括那个穆斯林在内的那群疯子狂人中找一个凶手,我首
推我的同事,戒酒主义者、尊敬的布莱斯琼牧师。正如我告诉你的,他那个可怕的
牛奶杯就和那个神秘的威士忌一同放在了吧台上。”
    “所以你认为和这件命案有关,”格林伍德警督迷惑地瞪大了眼睛,“我真不
知道你说这话是不是当真?”
    就在警督审视着神父脸上那不可捉摸的表情时,叮叮叮……吧台里面的电话刺
耳地响起来。警督揭起吧台挡板,快步来到里间,拿起话筒。他听了一会,“啊”
地叫了一声,这不是在呵斥对方,而是失去自控的惊喜;接着他更专心地听着,间
或突然插上几句:“好,是的,……赶快来,如果可能把他带来,干得好!……祝
贺你们。”
    格林伍德警督容光焕发地回到外面休息间,端端正正地坐下,双手整齐地放在
双膝上,看着他的朋友说道:
    “布朗神父,你真神了,好像在其他人知道他是人之前你就知道他是凶手了。
在一大堆线索当中,他既不能归为人证,也不能归为物证,只是一个混乱不解的谜;
旅馆中没有人见过他,清洁小工也不敢肯定有这么一个人,他仅仅是一个影子,还
是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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