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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兄弟关系的束缚而无法理清其中的头绪。可是,总是在话要出口的一刹那,我犹豫了。展墨是同性恋这个事实我已无法改变,可展
砚并不喜欢哥哥以外的任何男人,我抱着“救得了一个是一个”的心态闭紧了双唇,期待事情会有所转变。
结果,事情的确起了变化,却不是朝我希望的方向。展墨终于明白了自己感情的归属,于是兄弟俩的关系像断了缰绳的野马,彻底失控。
同在一个屋檐下,我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之间微妙的变化,更何况我是与他们骨肉相连的母亲。我彷徨、无措之下只能再次选择了沉默,因为我
不知道……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两个乱伦的儿子!
云亭的出现让我有了逃避这一切的借口,我离开了,带着无法说出口的祝福。
白色的信笺上,我写下了深埋九年的秘密,写下了一个母亲的无奈与心酸,写下了无法亲口表述的点滴……
展墨,展砚,不管将来际遇如何,妈妈始终都是你们的妈妈。
Part 2
我从弟弟手中接过母亲留下的信,绢秀的字体跃入我的眼帘。
此时的展砚温顺得像只绵羊,静静地将耳朵贴在我的颈侧,仿佛在感受我体内的脉动。
良久,一声叹息传入我的耳中。
展砚喃喃地说:“原来妈妈什么都知道了。”
是啊,她居然早就知道了。我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我的母亲从来都是个精明的女人,只是与生具来的豪爽个性掩盖住了这个
原本显而易见的事实。
此时展砚的心中一定郁闷至极,毕竟这些年来……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他比妈妈尝得只有多不会少。
“别怪妈妈,她这是正常反应,不正常的是我们。”我用下颚抵在展砚的头顶,磨擦着他的头发,“不管怎么说,妈妈最后还是接受了我们的
关系,这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幸运。”
相比那些永远得不到亲人认同的同性恋者,我的确是太幸运,尤其我的恋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母亲留下这封信想必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挣扎吧!
“什么正常不正常?!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正常的,存在的就是合理,不是吗?”
展砚在笑,我颈部的皮肤轻易感觉到他慢慢弯起的嘴角。
“是啊,和你在一起最正常,和别人在一起就不正常了。”我拿话亏他,这小子三天两头上演妒夫的戏码,这几年我没少受他的讽刺,虽说不
会记恨,但逮到机会一逞口舌之快的愿望还是有的。
展砚似乎被我的话给刺激了,硬是从窄小的沙发上撑起身来,俯在我的上方。
“你是我的,只能和我在一起。”一如既往的霸道口气隐隐透着不安,那是一种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的细微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不安。我知道
,这种不安起因在我,展砚一直无法完全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是,被你缠到怕了,我哪还有精力去招惹别人。”
听到我的话,展砚的目光变得闪烁不定。我分不清那是代表高兴还是生气。
“我开玩笑的。我是心甘情愿被你管着,这样我就知道你的心在我身上。”我笑,连妈妈都看出来我的心早已放在了他的身上,为什么他还是
不相信我呢?
“这还差不多。”听完我的补充说明,展砚立刻像全身脱力一般,一下子跌在我的身上,手肘撞痛了我的肋骨。
我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吭声,只是顺着他的拥抱紧紧地回拥他。
展砚也没有接话,房间顿时静了下来,唯一的声音是展砚在我耳旁轻微的吐息。我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全世界剩下我们两人。他全心地依赖我
,如同我全心地依赖他。不过……
“喂!”我曲了曲腿,顶了一下压得我全身麻痹的家伙。
“嗯?”忙着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的人敷衍了一声。
“我晚上要去酒吧……”感觉胸前敏感的两点被温热的手指揉捏着,我闭上了嘴以免发出奇怪的声音。为了妈妈的事我已经很多天没去过酒吧
了,今晚约好供酒的商家签下一季的购货合约,那可是正事。
调整呼吸推开到处“点火”的手掌,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展砚的脸颊,我挣扎着想从沙发上起来。
“哥,你是爱我的吧?”看不清展砚的脸,只听见那可怜兮兮的声音。
“当然爱。”这种问题现在一定要正面回答。
话音未落,展砚就扑了过来,吻上我之前撂下一句:“那就让我做。”
我想我无力抵抗那温润的嘴唇以及那火热的撩拨。三下两下意识就有些模糊起来,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到下半身。
“该死!让我先打个电话去酒吧交待一下。”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我拿起了一旁的电话。
“你打就是了,我又没妨碍你。”修长的手指在要害的地方来回徘徊,我翻了个白眼,这就叫不妨碍?
管不得那许多,飞快按下电话。
“喂,小马,我今晚去不成店里了,合约的事你先和人谈着,一切照旧。”
“方展墨,我不在你就是这样管理酒吧的?这懒也偷得太大了吧?”付雷霆尖刻的声音从话筒的那头传来。
“雷霆?你……啊!”我惊呼一声,不是为了付雷霆突然的归来,还是那个侵入我身体的异物。
要死啊!这样就冲进来?!我反头狠狠地瞪了展砚一眼,却碰上他同样不悦的目光。
“展墨,你怎么啦?”付雷霆的声音清晰地飘出话筒。
我用唇形警告弟弟动作轻些,结果却换来一记狠狠的顶动。
“呜……”来不及掩住声音,我被惯性带着撞到了椅背上,手上的话筒也摔了出去。
展砚眼明手快地抓住电话往沙发后面的小鱼缸里一扔,只听见那可怜的机器当即发出呲呲的声音算是告别。
“你……唔……”又发什么神经?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劈头盖脸的亲吻夺去了声音。醋坛子又翻了?不会吧?
Part 3
付雷霆是我心头的一根刺,我用尽力气想将它拨出来,可断裂在深处的那一点点尾屑却牢牢地嵌在皮肉里,让痛处迟迟无法愈合。
做为弟弟,我本该感激他陪伴哥哥走出情绪的低谷,可做为哥哥的恋人,我恨他比我早一步走入哥哥的心。
直到现在,付雷霆在哥哥心中的位置都不是我可以动摇的。那种牢不可破的关系让我如骨梗喉。
我想要哥哥的全部,我想我容不下付雷霆。
“展砚……呜……轻、轻一点……”
哥哥嘶哑的声音充满诱惑,让人心痒难耐。不顾他的抗议,我再次加快了抽动的频率。从他高昂的分身,我知道他是快乐的。那是我带给他的
快乐,我们的快乐。
哥,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九年,我从一个孩子长成一个大人,从最初的懵懂到如今的成熟,其间对你投入的感情从未动摇半分,而且
日趋浓烈,像火一样燃烧着。
哥,原谅我的小心眼,原谅我的急切,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太爱你。没有原因的,就是爱你的全部。
我低下头,在哥哥光裸的背上舔吸着,留下点点红迹。
“展砚?”哥哥艰难地转过头,湿润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哥,我爱你。”我要告诉你一千遍一万遍,让你永远也无法忘记。
倏地,哥哥全身一颤,在我的手中洒下情热的种子。感受着那粘稠的体液,我心里忍不住乐开了花儿。原来我的表白对哥哥的影响不小啊。
“很好笑吗?”哥哥痞痞地挑了挑眉,抬手扣住我的头,侧头就是一个深吻。灵巧的舌尖轻易勾走了我的魂魄,随着下腹一阵紧缩,人就攀上
了欲望顶峰。
身体相连的部分还有余韵未消,我倒在哥哥的背上,十分懊恼。真是太菜了,居然经不起半点撩拨。
哥哥趴在沙发上,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
“很好笑吗?”原话奉还,我飞快地抬起哥哥的一条腿,用力一分,将他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对着我。
哥哥发出“嗤”的一声,狠狠瞪了我一眼,“还玩?!我明天不用下床了!”
“反正已经下不了了,多一次有什么关系?”我吻去他额角细小的汗珠,笑。
“多一次没关系,你想不想试试?”哥哥张开五指,单手蒙住我的双眼,吻上我的唇,另一支手不怀好意地探向我的股间。
“如果做完这次你还有力气,我不介意试一次。”只要爱着对方,就会想占有对方的身体,我真的不介意哥哥主动,不过,呵呵……
还没等我清洁完他的身体,哥哥就已经昏昏欲睡了。看着他疲惫的脸,我还是有些愧疚的。男人做那回事,承受的一方的确比较辛苦,加上我
又不想去节制,哎!事情总是不能两全其美。
“下次换我在下面吧。”我良心发现。
“嗯?”哥哥抬了抬眼皮,懒懒地说:“你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我哪里下得了手啊!”
“我有吗?我可是……心甘情愿的。”这句说得有点虚。
“好好好,你情愿,以后再说吧。”哥哥撇开头,闭上了眼睛。
“我是说真的。”
“嗯。”
“你不信我?”
“我信,别吵我好不好,我好累啊……”哥哥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睡熟了。
我捋顺了他额前的头发,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要去见付雷霆。
“月之海”我来过很多次,可一次也没进去过。哥哥当时说想开它的时候,我其实是反对的,不全是因为它是一间同志酒吧,更多是因为哥哥
选了付雷霆做合伙人。
“稀客啊,你不会是你哥派来的吧?”
付雷霆点烟的样子拽透了,让人看了就想扁。不过我已经不是九年前的那个方展砚,话还没说清楚就动手不是我现在的风格。
“我哥在家,他不知道我来这里。”
“哦?”付雷霆话里好像很惊讶,可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知道付先生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付雷霆吐了个烟圈,看着我说:“展墨不在这里,你没必要拿腔拿调的说话。”
我挺直了背,没有回答。武装好自己再和付雷霆说话,是我控制自己情绪的一种手段。他在哥哥心中的地位始终特别,这让我有些顾忌。
“我回来是为了展墨。”
我想我的脸一定拉得很长,因为付雷霆嘴角弯成了弧。
“放心,我过两天就走。”
“我哥的事我会帮他解决,你特意为他跑一趟我怎么好意思。”
“我是为了你哥,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挑衅吗?我放松紧绷的身体,笑着说:“我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有能力为他处理妥当,总不好每次都麻烦外人帮忙。”你就是那个外人,我
默默在心里加一句。
“呵呵,是吗?你哥好像没把我当外人看。”付雷霆笑得猖狂。
“你们只是朋友。”
“有时候朋友比恋人可靠。”
“那要看什么样的恋人,我才是哥哥唯一可以依赖的人。”
“别看得太紧,把展墨逼得喘不过气来对你们的关系没好处。”
看来哥哥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付雷霆了,这让我感到十分不快。
“你三番五次把你哥赶出家门,他憋久了想找人诉苦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只知道大概,不清楚全部。”说话间,付雷霆的脸渐渐严肃起
来。
不可否认,付雷霆是真正关心我哥,虽然我并不喜欢这种关心。
“全部就是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不希望有人干扰到我和哥哥。”
“你哥也需要朋友,这点你没权控制他。”
“普通朋友无所谓,可是……”我停下来看着他。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穿的好,毕竟不是从此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和你哥什么也没发生,你信不信?”
我一怔。
“他反悔了,他当时只想要朋友,并不想要恋人。”
我摒住了呼吸。
“暗恋这种事,大多数时候是建立在自己的想像之上。他对郭海的感情未必有他想的那么深,不过因为对象太特殊,加上又是第一次喜欢上一
个人,所以被拒绝之后难免伤得比较重。我就好比水里的一段浮木,在他乏力的时候正好为他提供了休憩的机会。”
付雷霆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重新点了一根。
“你哥不是笨蛋,他对自己的事很有分寸。你盯着他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你在疑神疑鬼?展墨只是看起来散漫一点,对于与人交往这种事他
还是很谨慎的。该不该信任他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
我接不上话,付雷霆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力反驳,而且我还在努力消化哥哥与付雷霆并无关系的信息,这让我太意外了,我一直以为他们…
…
“咳、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突兀地插入我和付雷霆之间。
付雷霆飞快地掐灭了手中的烟,走到来人的身边。
“嗓子还疼吗?这里烟重,我们先回家吧。”不容来人应答,付雷霆径直拿起了外套套在那人的身上。
“不等到酒吧打烊吗?你好久没来了,一来就走不好吧?”
“有什么关系?我可是这里的老板。你身体要紧。”
看着付雷霆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看了来人几眼,那个男人有些面熟。
只见他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走啦!”付雷霆不耐烦地揽住男人的肩膀,带着人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对我说:“告诉你哥,我明天晚上再过来。”
见我没有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你明晚可以一起来。”
这家伙,哼,我当然会来。
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我分不清是为了付雷霆的话,还是他与那人相伴离去的背影。
关上家门,隔绝了屋外冰冷的空气。
躺在哥哥的身边,我蹭了蹭他的脸。
“嗯,回来啦。”哥哥没有睁眼,半睡不醒的。
“回来了。”忍不住吻他。
“去哪了?脸这么凉?”哥哥还是没有睁开眼,却把双手伸出被子,把我的脸捧在手心搓了又搓,想让我暖和起来。
“明天再说,睡吧。”
“嗯。”模糊地应了一声,哥哥就着之前的姿势把头埋在我的颈侧,再次入睡。
贴在脸上温暖的掌心,是恋人的温度。伸手覆住那双手背,我也沉沉睡去。
意识飞远之前,还想着明天可能是个好天气……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