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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酥油 作者:江觉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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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能辨识,那苍红不是别的,正是活佛脚下宽大的裙摆,它把我和月光分离开来。   
〃活佛。。。。。。〃我嗓子干渴得哑了,叫不出声,也看不清活佛面目。但是我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我被泽仁汉子扶起来。这个男人扶住我。现在,我只在真切地感受着泽仁那小心紧迫的气息,他就在我身旁。我很害怕,为什么在这样时刻,我却不能感应月光也在身边。我真实地听到他的声音,却抓不住他的人。   
泽仁朝我低声耳语,说,没事了,这是一场误会,姑娘,活佛已经明白了。   
〃是,汉姑娘,我们的人与你误会了。你自己也太冒昧!〃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大门在这个声音里被完全地打开来。黑暗围拢的亮光里,浮尘兴奋,灰离子在光波中上下浮荡。仿佛沉睡万年的阴暗世界顷刻间笼罩凡世的温暖气息。我才发现,我置身的这是一座老殿堂;这个寺庙第一世嘎拉活佛修建的原始殿堂。本来寺庙即是凿山而建,寺庙原始的地基即是我面前的这堵高大石窟。几百年前第一世活佛在此石壁上凿雕的石头菩萨依稀可见。有黛蓝色青金石与珊瑚粉混合画出的彩绘还能透过光线在斑驳中显露精致一瞥。但是陈年蛛丝网膜和永久的黑暗深锁着这些华丽。   
我好想流泪,或者耍点小脾气。可泽仁几乎是提起我绵软的身子把我带出神殿。月光跟在活佛身后恭敬小心,不与我招应。   
一世活佛神殿的大门迅速被关起来。那些描绘着珍贵天然矿石颜料的原始佛像就被收入新的一轮黑暗中。   
我被活佛请进一间偏小的僧室里坐下来,说是压惊休息。活佛本人再没进屋。只听他在室外严肃地责备泽仁和月光,〃你们啊,也真是太大意了!菩萨念她的无知宽恕了她,开这个先例,我需要在菩萨面前念经三万八千遍了!〃   
泽仁〃嗡〃地一下,趴倒在地,这个男人唯唯诺诺,〃活佛开恩了!菩萨开恩了!唵嘛呢叭咪吽!〃   
然后我听到月光紧迫的声音,〃活佛,我回去放生一头牛,还要供养您的寺庙!〃   
活佛严厉着声音对月光,〃你是更多地粗心了!多农喇嘛把她交给你,我们的规矩你就应该早早地对她说清楚才是!〃   
〃是!活佛!以后这方面的事情我一定多多注意!〃   
〃哦呀!神灵念你也是在为草原上做善事,好吧,你们带上这姑娘先回去,关于我的妹妹那边,等寺庙念完大经后,我会亲自去处理。〃   
蒋央,你也不能明白我为何遭此一劫吧。原来这个寺庙此时正在三年一度念大经。念经期间,当地规矩,女人如若进入寺庙,或者住在紧临寺庙周围的村庄里,都会搅乱道场,那样会给整个地方招来晦气。这个寺庙下方有一条大河,河边有一排牛棚和水磨房。每逢寺庙念大经期间,女人都会拖儿带女住进牛棚和水磨房里。最低三十天,女人的生活将会在野外度过,不得回村庄。   
泽仁汉子为没能及时与我招应此事而心头难过,他认为发生这样的事完全是因为自身对于佛祖的粗心大意,因此决定回家后要上麦麦草场一趟,赶几头大牛供养嘎拉活佛。 
阿嘎的神(1) 
book。sina 2010年08月11日12:34 新浪读书    
我和月光告别嘎拉活佛,打马回程。再也不敢穿越白玛雪山,却是费时三天,经县城绕道回来。在月光家又是等待数日,待七月中旬,才把嘎拉活佛给盼过来。   
我第一次在益西医生家正面拜见嘎拉仁波切。没想到这位拥有几百喇嘛的大寺庙活佛,在离开寺庙之后,却是一位平凡低调之人。穿的一身普通僧袍,一般的丝绵质地,超大一身绛红。有些皱褶,有些陈旧。因为夏天,脚也*着,套上一双皮凉鞋。人很高大,身躯稳健,绛紫色的朴实肤色,看起来亲切可靠。而那端正和肃穆的面相却与神龛里的佛像有着丝丝意会的缘分:深厚,庄严。他手捻菩提子的念珠,不紧不慢地一颗一颗拨过去。光滑的植物珠子,泛出清亮的光。那些光,我想它会温暖阿嘎孩子。事实上,作为佛的授意者,活佛之所以受到人们的爱戴,不单从精神上他能给人指引光明,生活中,也在切实可靠地扶危济困,才会叫人由衷地敬爱。   
我们在益西家宽敞华丽的客厅里商谈阿嘎之事。上次我们来,见不到阿嘎,事实上在我们进入碉楼之前,阿嘎孩子是被夫人送进了她们家碉楼的最底层、搁置柴火的地方了。那个一半埋伏在山岩间的碉楼底层,深暗而厚实,密不透风。孩子放在那样的地方我们怎么会见到!估计若是不请来活佛做工作,怕是夫人一直会沿用这种简单笨拙、但我们却也无可奈何的方式来回避我们的。如此想来,月光当初的建议也不无道理。   
现在阿嘎坐在嘎拉活佛身旁,满手都是活佛塞给他的食物。   
锅庄里茶水烧得半热不热,栗树柴火蓝色的火舌怏怏不乐地舔着锅灶。现在不是阿嘎,是益西夫人在烧茶。心不在焉的女人,一边塞柴火,一边垂面,视觉在火焰上忽闪。心情有点乱。但不管怎样,活佛的话出口,无论结果如何,她也须要洗耳恭听。   
活佛的手,温和地抚摸在阿嘎头上,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说,〃小娃子,要么,你进寺庙里去。要么,就跟上汉姑娘去读书吧。〃   
阿嘎瞟一眼益西夫人,神色慌乱,并不敢立即回应。   
我紧忙提起嗓门招呼他,声音响亮而坚定。   
〃阿嘎!你要是愿意跟我们走,现在就可以去收拾行李!活佛说了,只要你自己愿意,你就可以走!今天就可以离开!现在就可以!〃   
益西夫人坐在锅庄前,一边的脸在朝活佛恭奉着笑意,一边的脸却极不乐意。   
〃就这么走啊?。。。。。。哥哥,我想先把他送回他自己家里。〃   
〃不是说他阿爸去别的国家了吗?那家里应该没人了吧?〃活佛问。这话问得极其到位,夫人因此哑下口去。   
〃家里没人就不用回去,跟姑娘去吧。好心的多农请来的汉姑娘,肯定也是位好心姑娘。阿嘎跟上她是放心的。〃嘎拉仁波切对自己的妹妹说。   
〃是。。。。。。〃益西夫人恭敬又无奈地回应活佛。   
〃阿嘎,还不快去收拾行李!〃我望起阿嘎,瞧这孩子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喜当中回不过神,即大声提醒他;〃阿嘎!!〃   
阿嘎适才反应过来,急忙抽身收拾行李去了。   
〃嘎拉活佛,谢谢您。。。。。。〃我说,心里还有更多感激的声音在相互攒动着,要出来,嗓门却是打不开。活佛望着我,意味深长,温婉的笑意挂在眼角间。   
〃不,汉姑娘,应该我们谢谢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你辛苦了!〃   
阿嘎麻利地收拾完行李。我们很快告别活佛。出门前阿嘎一头趴倒在活佛脚下,朝活佛磕响头。说不出话,脸胀得红亮。嘎拉活佛给阿嘎一个〃摸顶〃(代表神灵给予孩子一个祝福),又〃嗡嗡〃念上一段经语,然后说,〃走吧小娃子,神灵会保佑你!〃   
阿嘎的神(2) 
book。sina 2010年08月11日12:34 新浪读书    
阿嘎恭敬地,小心地倒退着身子离开客厅。他下楼梯,在视觉完全脱离出活佛的地方,却是一溜烟跑了。尽管被他喂养得壮实的大狗们在门口狂吠不已,阿嘎还是狠心地,或者慌不择路,顾不得和他的亲密伙伴们作个告别,就跑了。两只小脚风车叶子一样地转动,跑得连在了一起。   
〃阿嘎慢点,都出来了,慢点!〃我跟后招呼。孩子却不应声,一口气跑到小河边才收住脚。等我和月光气喘吁吁赶上来,他却撂下手里的包裹,站在那里抹汗,望着我笑。   
我的脸在这个孩子的笑意里荡漾开来。月光也在笑,满脸欣慰。蒋央,你知道此时我们的心里,荡漾着巨大的幸福和希望啊。你想,经受那么多苦难才把阿嘎带出来,从此他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瞧着阿嘎,我和月光都充满感慨。而这孩子却闪身跳上河岸旁的一块石头,站在上面朝我喊。   
〃娘娘,您见过山猴跳舞的模样吗?〃   
〃好了孩子,往后你叫我老师吧。嗯,山里的猴子怎样跳舞?〃   
〃我来跳一个给您看吧,娘娘。。。。。。老师!〃   
这孩子便朝我笔挺起身子,作预备。一忽后,他突然叉开双腿,猫下身,翘起屁股,作出山猴直立行走的模样,又是挤眉又是吊睛又是龇牙,扭着腰身朝我作妖魔鬼怪状,一面摆弄一面问,   
〃老师,我这个像么?〃   
〃哈哈这么张牙舞爪的!不像不像!〃我只捧腹大笑了。   
月光在一旁起哄,说他的不像,那你来跳一个?   
〃跳就跳嘛!〃我立马也摆开架势,把身子蜷曲起来,勾着腰身,吊起双手,作出一个标准的猿猴造型。现在轮到月光在好笑了,〃阿嘎,你的梅朵老师这个是她们汉地城市的猴子吧!〃   
青年咧开两排洁白的牙齿,很是耀眼。   
阿嘎却不能明白,只停下来问月光,〃城市?阿叔,城市是什么?有读书的猴子,那有大狼吗?老师,我再来跳一个大狼的舞给您看。〃   
阿嘎又灵敏地变换了姿态,整个手臂伸展开来,身子扭成一只懒猫状,眯上两眼,前后左右地扫视。狼是小眼聚光,阿嘎解释:所以就是我现在眯上眼睛的模样。   
就看阿嘎孩子在那里龇牙咧嘴,摇头晃脑,是怎么夸张怎么做,怎么让我发笑怎么做。我一直在笑,他一直在做。细亮汗珠早已渗透他的额头,也是停不下来。   
我说好了,好了,孩子,下来,我们赶路吧。这样招呼时,眼睑内早有丝丝潮湿沁出来。孩子停下动作,望着我不知所措。月光却是扭头朝着一河咆哮的浪涛唱起小调来。   
奔腾的河水,像是一条洁白的哈达,   
驱逐草原上的灾难。   
好心的姑娘,像是一片温暖的阳光,   
抚慰少年的忧伤。   
我们从这里出发,走上佛光的大道,   
去向远方。   
阿嘎小孩那脸,在月光的小调中又恢复了生动。他从石头上跳下来,意犹未尽,一边跟随我们行走,一边抬头张望小河对面的地方。   
那个小河对面,并不遥远的视觉景象里,有一排似是遗弃的破旧碉房。碉房旁砌有三座石头佛塔。看似年代久远,风雨磨平了塔沿四周的棱角,塔身也岌岌可危。   
那应该是一座废弃的河沿小寺。   
阿嘎脚步停下来。〃老师。。。。。。〃孩子望着小河对面欲言又止。   
〃阿嘎?〃   
〃老师,我们可以到河那边的佛塔下转经吗?〃   
〃哦呀,当然可以!〃   
阿嘎听我这话,眼睛立马闪亮了,〃老师,那里住着一个娃娃!〃   
〃那样破落的地方还会有人?〃阿嘎的话叫我吃惊。   
阿嘎的神(3) 
book。sina 2010年08月11日12:34 新浪读书    
〃是!〃阿嘎语气坚定,〃那里有一个和我一个模样的阿妹!〃   
〃哦!阿嘎,她是什么情况?〃   
阿嘎却答不上来,摸摸头,想了好久,也是说不明白。   
〃她叫苏拉,是寺庙师傅收养的娃娃。可马上她又会一个人,因为师傅病了。〃阿嘎说。   
〃哦这样啊!月光,你瞧我们都不知道!〃   
月光也颇感意外。不过不是因为我的腿部受伤或者阿嘎,他也很少来益西医生家这个寨子。他们家很少看医生,生病基本都是拼着命拖好的那种。   
〃月光,我们还不快去看看!〃我招呼月光。阿嘎听我这话,小脸笑得跟绽开的花朵一样,不等我们起身,早就自个儿朝小河上的吊桥跑去。   
这孩子像只兔子,三下两下蹦过吊桥去。等我赶上来,那吊桥却因孩子的奔跑在两头晃荡。我的脚步因此紧张得迈不开。咆哮如雷的浪涛声从桥底扑上来,砸着我的耳膜,叫我心头慌乱。思想里是要上前去,脚步却哆嗦不止。   
月光在涛声中朝着对面的阿嘎打口哨。   
〃阿嘎,你的梅朵老师不敢过这个吊桥啦,她多多地害怕啦!〃   
〃谁说我害怕了!〃我横扫过月光一眼。   
月光哈哈大笑,说,〃你也敢对这个吊桥横蛮么!〃   
我只好硬硬头皮,一脚迈上吊桥去。但人还未站稳,桥身却更加激烈地晃荡起来。站不稳脚。慌慌张开双臂,我像只旱鸭子在桥面上两边晃荡。竭力控制身子,也是把握不好。人最终一个趔趄,仰面朝天地翻倒下去。   
一个伸张着弹力的东西半空中接住我来。叫我在河水的轰鸣中上下沉浮,上一阵,下一阵,沉浮好久。没有人比我此时更为慌乱、心跳,却又不是因为害怕。。。。。。我从月光的怀里挣脱出来。脸涨得透红,满脑子的胡乱。   
月光却佯装尴尬的样子,一半眼神晃动在我脸上,一半眼神却是飘扬在吊桥下,面朝一河汹涌的浪涛,又唱歌了。   
阿哥一样的河道儿呀,你那么兴奋地奔跑,是要往哪里去哎?   
再好的地方哟也不如我们的家乡啦。   
阿姐一样的浪花儿啊,你那么兴奋着脸神儿,是遇上了心上的人吧?   
最好的心上人儿,是不是桥头上的阿哥哟。。。。。。   
〃好了月光,别唱啦,瞧多难听!把吊桥都唱得打哆嗦了。怎么,是你在晃动它!你害我哇,我不行了!〃   
我朝月光喊叫,因为自身的挣脱,因为他的放弃,我的身体又陷落进新的一轮颠簸。   
月光却不理会,跟在后头〃嘘嘘〃打口哨,马上又自编个小调来。   
汉地开出的梅朵   
你若是不能在摇晃的吊桥上开放   
你也不能成为真正的格桑花   
我们这里别的都不多   
美丽的姑娘不多,有见识的小伙子不多   
但是山多,水多,桥多,过不去的坎儿多   
叫人哭笑不得的声音,我是怨他也不是,走过也不敢,像头困兽。看样子我如果不老老实实把自己暂时交给这个青年,肯定是过不了吊桥的这个坎儿了。   
我只得佯装乖巧的样子,把身子朝后方倾斜过去。。。。。。   
我们进寺庙来,却没有见到阿嘎所说的那个生病的住庙师傅。原来这个小寺庙唯一的觉母(藏语意为:尼姑)前些日子生一场大病,被家人接回去,可能要〃往生〃了。   
老觉母临走时丢下一些糌粑和茶盐。孤儿苏拉即一个人守着寺庙。可能也等不回师傅,苏拉小孩准备吃完食物后继续她以前的流浪生活。阿嘎他俩还合计过,如果真要走,阿嘎也要逃出来,两人一起去流浪。   
苏拉孩子,最多七八岁的女娃。脸上有着所有流浪孤儿的流离、苍凉,茫无头绪。小脸又黑又脏,几乎看不见本色。两扇〃心灵的窗口〃,光芒躲在眼睑深处,半点不会流露。你望她,她望你。你望多久,她望多久。你因为难过而沉默。她因为怯畏而沉默。你朝她投注笑容,温暖却是苍白的,不能传递给她。她抽动神色,会把笑容更深暗地收藏起来。你向她伸出手,说孩子,来,把你的手给我。她的小手却更紧怯地缩进衣服里去。她瘦弱干燥的小小身子,裹着一件超大僧袍。袍子麻黑油亮。光脚,黑乌乌的小趾丫,如同乌龟的指爪,干裂而粗糙。指甲很长,沾满污渍。这孩子眼瞧我盯她的小黑脚,倒是敏捷起来,迅速地把它缩进僧袍里去。然后她抽着鼻涕,用眼睛询问她的伙伴,〃阿哥,她是谁?要带我到哪里去?〃   
阿嘎挨近苏拉,对着她耳朵里说话,声音虽小,我也听得清楚。〃没有关系,阿妹,娘娘是好人。我就要跟着她走了。〃   
苏拉孩子对伙伴的话半信半疑,却也为他激动,她终是蚊子样的发出低速而惊讶的声音。   
〃阿哥,你不做事了?可以从家里出来了?〃   
〃是。那可不是我的家!〃阿嘎跟苏拉解释,〃我的家就是跟上阿叔和娘娘。阿妹,你也跟上吧。他们,我们阿爸阿妈一个模样的。〃     
多农喇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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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初步就有了两个孩子。但即便是两个,也可以好好整理多农喇嘛的碉楼了。   
由于长久无人入住,多农喇嘛的碉楼一派荒疏。好在现在我们有四个人。满地的蒿草是由阿嘎和苏拉来处理的。虽然小,他们却是懂事的娃娃,干活很努力。院子里的蒿草长得齐过人腰,两个孩子处在其中,也像是两棵蒿草。不经意间,你看不到人,只看到蒿草在一棵一棵地移动,拔出来,抱到碉楼外的晒场上。苏拉孩子对于收集蒿草特别积极。这可是冬天里的宝贝,可以用来生火取暖。苏拉五岁时失去父母,一直流落于草场和寺庙,这孩子最能体会冬天里寒冷的滋味,自然对拔蒿草的工作做得认真细致。收集的蒿草要一场一场地晒干,又一把一把地捆扎,再选择向阳的地方堆成草垛。昔日那些在碉楼里安家落户的画眉们因此也纷飞搬家,又把苏拉的蒿草垛当成它们的乐园。   
院子里坚韧一点的藤条:紫藤,油麻藤,长春藤,阿嘎和苏拉力气小,拔不断,就由月光用大柴刀来砍。月光气力大,他包揽下所有出力和技术活计。砍下的藤条和小灌木,分枝杈节都劈成柴火,整齐地堆放在墙角下。主干当成木料,锯断刨光,用来修葺上楼的木梯和坏损的窗户,以及安装倒塌的院门。再从小河里搬运石头,砌补坍倒过半的院墙。又用旧木板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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