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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庭谈醒悟过来,羞怒道:“多亏柳先生提醒,我竟险些被这臭小子蒙混过去,以致忘了眼前大事!”说着,提起脚便朝吴若棠的脸上踹将过去,口中恶狠狠道:“臭小子,想蒙混过关吗?可没这般容易!快说,那本经书究竟在哪里?”
魏庭谈这一脚在羞怒之下踢出,虽然没有用上真力,可下脚着实不轻,吴若棠又是处在穴道被封的境地,避无可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登时鼻血长流喷涌而出。
没有真气护身,吴若棠只觉鼻梁都几乎被魏庭谈这一脚踹断,疼痛非常,心底不由暗暗咒骂不已。可脸上神情却装作浑不在意,反而呵呵笑将起来,口中悠悠道:“经书?什么经书?”
魏庭谈怒道:“臭小子装什么蒜?当然是《割鹿玄典》了。”
吴若棠呵呵笑道:“噢……《割鹿玄典》是吧?我本来是记得在哪里的,不过适才被你踢了一脚,突然又忘记了……”
“你……”魏庭谈大怒,提起脚来又要踢去。
“喂!这位老兄,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如果你再踢我一脚,我就真的什么都不说了啊!”吴若棠眼珠一斜魏庭谈,有恃无恐地说道。
柳渊忙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将《割鹿玄典》的下落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你回去。我们要的是经书,对你个人并无敌意……”
如果真的相信他说的,那就是傻瓜了。这帮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若不知道《割鹿玄典》的下落也就罢了,一知道《割鹿玄典》在哪里,第一个要杀的必定是自己。吴若棠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有躺在地上跟人说话的习惯。我想就是换作你们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也不会有心情和人说话的罢!”
柳渊微微一笑,上前解开吴若棠身上的穴道。对于他们来说,吴若棠本身就有内伤,又是孤身一人,他们是处在绝对优势中,并不怕吴若棠脱逃。
吴若棠翻身而起,伸了一个懒腰对柳渊笑道:“还是你明白事理。正所谓投桃报李,你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你好。老实跟你们说罢,《割鹿玄典》根本不在我手中,你们找我有什么用?”
魏庭谈冷笑道:“我们查得清楚明白,荀途惊这小子在襄阳秘密兜售蝠甲战衣,而蝠甲战衣的设计图正是出自《割鹿玄典》,这说明经书一定在他手中,否则以他的本事又岂能凭空制作地出如此犀利的杀人利器?只可惜,还没等我们赶到襄阳,这小子居然无故死于非命,而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就是你……”
吴若棠努力辩解道:“没错,第一个发现荀途惊尸体的人的确是我,可这不能说明《割鹿玄典》也在我手中。你们要找经书,第一个要找不是我而应该是那个杀人凶手!”
魏庭谈嘿嘿冷笑道:“难道荀途惊不是你杀的吗?”
吴若棠笑道:“我跟他无怨无仇,为何要杀他?”
魏庭谈道:“为了什么老弟你心知肚明,不用我说出来罢。”
吴若棠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度难看。听起来在他们的心中,自己就是杀荀途惊的凶手,而杀人动机是为了《割鹿玄典》!他妈妈的,这笔烂帐看来要硬栽到自己头上了。都是温玄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纨裤子弟惹来的祸端,没钱花随便在家里偷点古董字画什么的拿出去卖好了,干嘛要打蝠甲战衣的主意啊?最不好是他还有点小聪明,知道叫荀途惊出面操作这件事,他却躲在背后等着收钱,结果荀途惊这傻瓜当即为此送命,而自己为此却无端背了个大黑锅。
吴若棠愤然道:“看来你们咬定是我杀了荀途惊,是我拿了所谓的《割鹿玄典》了?”
魏庭谈冷笑道:“你无须再狡辩了。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一是痛痛快快地交出经书;二是尝尝我无极玄宗专门对付叛徒的逼供手段。我敢保证,在我的‘搜魂手’之下,别说是经书的下落,就是你小时候曾偷看隔壁女人洗澡的糗事都会一清二楚地交代出来。”听到最后一句,小蝶儿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吴若棠脸都快气歪了。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你小时候才偷看隔壁女人洗澡呢!
“呵呵!”吴若棠冷笑道:“你们一定要指认我是杀人取经的凶手我没有办法,但如果认为用酷刑逼供的办法来对付我,我便会屈服,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没这么便宜的事!我天生的吃软不吃硬,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一看局面要弄僵,柳渊连忙说道:“吴老弟稍安毋躁,我们也并没有说你一定是杀荀途惊的凶手。你杀了他也罢,没杀他也罢,我们根本不在意。像他这种小角色,你就是连杀他十几二十个,我们也不会放在心上。最重要是,我希望吴老弟能将经书的下落告知我们……吴老弟,你还年轻,又何必为了这么一本经书枉送性命呢?”
听到“枉送性命”四个字,吴若棠突然冷静下来。现在很明显,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了经书在自己手中的成见,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他们也不会相信。尤其是这帮人心狠手辣,一个不好说不定真的会将性命送在这里,那就太冤枉了。别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就目前来说,自己内伤未愈,又是孤身一人,如果以硬踫硬,自己生存的机会一定是零,唯有暂且虚与委蛇,方有逃命的可能。
“荀途惊不是我杀的,经书也不在我手中,这是事实……但是,荀途惊在临死前却透露了一点经书的消息给我……”尽管十分不愿意,为了性命着想,吴若棠还是被逼撒谎。
魏庭谈一见吴若棠口气松动,也不再在吴若棠是否杀人取经的问题上斤斤计较了,连忙问道:“他说了些什么?”
本来,将《割鹿玄典》在温师仲手中的事透露给你们知道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但看在你们如此关注这本破经书,只怕将真消息一告知你们,本人立刻会步荀途惊后尘,告别这个花花世界了。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来玩玩这个游戏罢!吴若棠在心中冷笑,口中却道:“《割鹿玄典》乃当世奇宝,要我就这么将这本经书的下落告诉你们,我心中实在不甘。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你们要这本经书的下落,不但要放我平安离去,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渊眉头微皱,道:“什么条件?”
吴若棠大手向藤原伊织一指道:“我要带她走。”要和你们这帮老乌龟斗,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好帮手,而此时此地最恰当的人选,只有这个丧失所有记忆的白痴妹最合适了。
“不行!你凭什么带她走?”出人意料的,竟是小蝶儿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只见她紧张地将藤原伊织紧紧揽在怀中,就如一个孩童保护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
第977章我要带她走
小蝶儿紧张地举动令吴若棠心中颇感奇怪,却并未深思。口中继续道:“我说过,她是我的远方亲戚。她因为一件大伤心事而失忆并离家出走,我找她已经很久了,这次老天可怜让我遇见她,我一定要带她回家。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那大家就一拍两散,你们休想再知道《割鹿玄典》的半点消息。”
吴若棠这番话当然是胡说八道。他此番做作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好心要将藤原伊织带离魏庭谈这帮人,而是要将失忆的藤原伊织拉到自己这一边,做自己的帮手。只要一力指认藤原伊织是自己的亲人,待到双方冲突起来时,藤原伊织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定会出手帮自己。无论如何,藤原伊织的武功深浅吴若棠心中有数,有她的帮助,远胜于自己孤零零一个人独抗群敌。
从没有机会中寻找机会向来是吴若棠的拿手好戏。现如今,老天将一个失忆的藤原伊织摆放在面前,如果不加利用,那不是太傻了?善奕棋者,在数十招之前便会将伏招埋下,待到攻击对手时,这些伏招往往会收到一击必杀的奇兵之效。而人生如棋,只要你能比别人多想一些,快走几步,那么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你。
小蝶儿反唇相讥道:“你说她是你亲戚她便是你亲戚了?我还说她是我的妹妹呢!总之,我们不能凭你这几句话便让你将她带走。”
吴若棠微微一笑道:“《割鹿玄典》世之瑰宝也,为了她我连《割鹿玄典》都能放弃,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试问,谁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放弃人人渴求的举世无双的宝物?”
“额!”小蝶儿登时语塞。此时连她都有些相信藤原伊织真的是吴若棠的亲戚了,否则的话,吴若棠又何须如此执着?而藤原伊织更是将一双美目盯射于吴若棠身上,小脸儿涨得通红,眼中神情甚是激动。
藤原伊织的反应落在吴若棠眼中,使得吴若棠心中大定,知道自己狡计得逞。别人信不信没什么关系,最重要是要让藤原伊织相信自己的确是她的亲人。
由于藤原伊织是魏庭谈带来的,柳渊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能以目示意魏庭谈同意吴若棠的条件。而魏庭谈自初遇失忆的藤原伊织之后,对藤原伊织清新脱俗的绝世容颜惊如天人,颇有窥觑之心。是以他一直善待藤原伊织,希望假以时日能打动藤原伊织的少女芳心,心甘情愿地从了自己。正因为他对藤原伊织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才让他觉得值得等待,否则的话以他的脾性早就霸王硬上弓夺取藤原伊织的处女贞操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魏庭谈看看吴若棠,再看看清丽不可方物的藤原伊织,心中竟有一种难以割舍的心痛感觉。然而两相权衡,毕竟还是《割鹿玄典》占了上风。他眼角一阵跳动,终于咬牙切齿道:“好!只要你说出割鹿玄典的下落所在,我就让这小妮子跟你走……”
吴若棠哈哈一笑,道:“如此多谢老兄了!”他转身对藤原伊织道:“小月……你过来,跟吴哥哥站在一起。”他打蛇随棍上,骗人的谎话根本无须经过大脑,“小月”、“吴哥哥”这种子虚乌有的昵称张口便来,语气发乎情中,似乎“小月”这个称呼他曾经叫了许多年一般地亲切自然,脸上甚至装出一种劫后重逢的激动,容不得别人不信。
“小月?我的名字叫小月?吴……吴哥哥?”藤原伊织听到吴若棠如此呼唤她,心中蓦然一震,又是喜悦又是激动。对于一个失去所有记忆,甚至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的人来说,突然有一个“亲人”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呼唤她,那是何等地幸福?望着吴若棠“亲切”的笑容,藤原伊织眼眶骤然湿润起来,毫不迟疑地跨步向吴若棠走去。朦胧中,她甚至有一种的确认识吴若棠的模糊印象,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吴若棠,和吴若棠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一概记不起来而已。这个“吴哥哥”一定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吧?否则的话,自己不会对他有印象的。
小蝶儿突然一把攥住藤原伊织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焦急道:“妹妹……你……你别走,留在姐姐身边不好吗?你走了姐姐会感到很寂寞的。”
藤原伊织回头拉着小蝶儿的手,真诚道:“蝶儿姐姐,多谢你这些天来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会永远记住的。可是,我要回家了……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有家,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那种无所依托的孤独感你也许永远也不会了解。现在我知道我原来也是有家的,我并不是一个没有人要的被人抛弃的孩子,我也有父母,我也有亲人。这个世间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更重要的?所以,我一定要回家……”
小蝶儿眼中满是不舍之色,道:“你……你真的要回去吗?”藤原伊织点了点头,俯过身子抱了抱小蝶儿,转身便向吴若棠走来。
藤原伊织果然是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啊,连小蝶儿这种超级****也对她如此难以割舍。吴若棠在心中感慨一番,伸出手迎接“弃暗投明”的藤原伊织。
“小月……你别怕,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吴若棠粗砺的大手和藤原伊织柔嫩的小手在空中相遇,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然而他却不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的命运便如他们的手一样互相交缠,再也不会分开。他更不知道“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带你回家”这句简单的谎言却如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一般深深镌刻在藤原伊织的心中,终其一生也不曾磨灭。
魏庭谈一直非常郁闷地看着吴若棠和藤原伊织上演这一幕“认亲记”,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暗暗打定主意,只待吴若棠一说出《割鹿玄典》的下落后,便想办法干掉他,然后再将藤原伊织抢回来。虽说如此做藤原伊织也许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也永远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可不管怎么说,如此一个娇嫩的大美人就这么轻易放过实在于心不甘,到时就是霸王硬上弓也要将她弄上手。唉,早知如此,刚见面那天便应该上了她,装什么风度啊!现在倒好,煮熟的鸭子飞到别人的盘里了。
“好了好了,你们有完没完?臭小子,你的要求我们已经满足你了,你该说出《割鹿玄典》的下落了吧?”魏庭谈终于不耐烦起来。
柳渊也在一旁道:“吴老弟,你们旧识重逢本该让你们好好的聊聊天,叙叙旧。但是,我想你也不希望在你们叙旧的时候有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在一旁罢?所以,你还不如爽爽快快地将经书的下落告诉我们,然后你们叙你们的旧,我们去找我们的经书,大家就此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吴若棠呵呵一笑,与藤原伊织肩并肩而立,扬声道:“经书的下落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但是,大家都是出来走江湖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条命虽说不值几个钱,可我自己倒是非常珍惜,我可不想一告诉你们经书在哪里,屁股还未转过去便被你们杀了灭口……”
魏庭谈怒道:“小子!想耍花样吗?本宗耐性有限,惹得我不高兴起来可别怪我一掌活劈了你。”
吴若棠冷冷一笑道:“荀途惊死时就我一人在场,普天下除了我可就没有别人知道《割鹿玄典》在哪里了。你活劈了我不打紧,可你这辈子却再也休想瞧到《割鹿玄典》了。”这当然又是一大谎言,可吴若棠说将起来却慷慨激昂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半点心虚模样。
柳渊连忙出来打圆场,道:“那依吴老弟的意思该怎么办?”
吴若棠道:“很简单,要在确保我和小月安全的前提下,我再将经书的下落告诉你们。”
柳渊皱眉道:“这话怎么说?”
吴若棠道:“你们先放我们走,等我们觉得安全了,我再将经书的下落告诉你们。”
魏庭谈嘿嘿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们放了你们走,你若不将经书的下落告诉我们,我们再到哪里去找你?”
吴若棠自然知道自己提出的方法一定会遭到反对,可这是一种谈判技巧,先来个“漫天要价”,对方便是再“落地还钱”也不会过分到难以接受的程度。
果然,柳渊摇头道:“吴老弟提出的方法实在不妥。你也说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信任我们,我们同样也不信任你。虽说大家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说话不算话的无赖之事,可毕竟事关重大,谨慎一些还是有必要的。这样好了,我们想一个折中、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如何?”
吴若棠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柳先生足智多谋,必定会找到一个让你我双方都满意的交易方法的。嗯……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啦,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来?”
一直在一旁默不出声的圆智禅师这才有机会说话,道:“贫僧身为地主很应该招待一下吴施主,只是出家人不沾荤腥,只有素菜白饭,只怕不合吴施主的胃口。”
吴若棠呵呵一笑道:“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的,又哪里在乎这些?如此叨扰大和尚了。”
毕竟是出家礼佛之人,即便是与匪寇之流同流合污,也还是有些菩萨心肠的。那圆智禅师当即去张罗饭菜,而柳渊却与魏庭谈二人走至佛殿一角悄悄商议着什么。
过不多时便有两个小沙弥捧了香喷喷的饭菜上来。佛殿之中并无桌椅,饭菜便这么摆放于地上。吴若棠也不计较,席地而坐,端起碗筷就大吃起来。方吃了一口,吴若棠便大赞道:“大和尚,这素菜味道挺好啊……你做和尚真是可惜了,还不如到襄阳城去开一家素菜馆,保证你赚大钱,呵呵……”
圆智笑道:“吴施主过奖了。这菜并非贫僧烹制,而是出自贫僧的一个弟子之手。”
吴若棠不再说话,只顾埋头大嚼。其摇头晃脑狼吞虎咽的神态真让人怀疑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尤其他口中咀嚼之声“唧呱”作响,毫无雅风,直令小蝶儿皱眉。又吃得几口,吴若棠突然抬头对藤原伊织道:“小月,这里饭菜果真可口之极,你来陪吴哥哥一起吃罢!”
藤原伊织犹豫道:“我吃过饭了……我不饿……”
吴若棠深深地望了藤原伊织一眼,用一种很深情的语气叹道:“我也知道你不饿。可是,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常常在一起吃饭喝酒的,那时我们边说边笑真的好开心啊,直到你离家出走……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我非常难过,表姨妈大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