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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爱(上)〔英〕夏绿蒂. 勃朗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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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已给了我一份好的‘礼物’,我感谢不尽。 自己的学生受到夸奖,正是做老师最向往的东西。”

    “哼!”罗切斯特先生哼一声,默默喝茶。“到火边来。”主人下令。 托盘已被端走。 费尔法克斯太太拿着毛线活儿坐到一个角落,而阿黛勒则拉着我的手在屋里转来转去,给我看蜗脚桌和五斗橱上漂亮的书籍和装饰品。听到主人吩咐,我就有义务服从。 阿黛勒想坐到我腿上,却被打发去跟派洛特玩了。“你来到我家已经有三个月了?”

    “是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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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从——?”

    “洛伍德学校,在××郡。”

    “啊!那是慈善机构——在那里待了多长时间?”

    “八年。”

    “八年!

    你生命力一定极强,我还以为只用一半的时间就能摧垮任何人的体质!怪不得你一副另一个世界的表情。 不知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张脸。 昨天晚上你从海村道上走过来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一些神话,还差点儿就要问你是不是给我的马施了魔法。 直到现在还没得到肯定呐。 你父母是谁?“

    “他们已经去世了。”

    “从没有过,我猜你。 还记不记得他们?”

    “不记得。”

    “我想也记不得了。所以你坐在那梯阶上等待你的伙伴?”

    “等谁,先生?”

    “绿衣仙人呗。有月亮的天空对他们正合适不过。是不是因为我打破了你们跳舞的圈子,你就把那该死的冰铺在路上?”

    我摇摇头:“绿衣仙人一百年前就离开英格兰了,”我说得与他一样一本正经。“就连海村道上,或附近的田里,你也甭想找到他们的影子。 我想不论夏天、秋天,还是冬天,月亮都再也不可能照到他们的狂欢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丢下毛线活儿,皱起眉头,好像在纳闷这算什么谈话。“好吧,”罗切斯特先生接着说,“要是你不承认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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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总有一些什么亲戚吧,叔叔婶婶之类?“

    “没有,先生,我从没见过。”

    “那你有家吗?”

    “没有。”

    “你兄弟姊妹住哪里?”

    “我没有兄弟姊妹。”

    “那是谁推荐你到这儿来的?”

    “我自己登广告,费尔法克斯太太给了我答复。”

    “是这样”

    ,好心的太太现在明白我们在说什么了。“我天天感激主引导我做出了这个选择。爱小姐是我难得的伙伴,也是阿黛勒和气细心的老师。”

    “不要劳神给她做鉴定了。”罗切斯特先生回答。“好话不会让我偏听偏信,我会自己作出判断。 她一开始就让我从马上摔了一跤。”

    “是么?”费尔法克斯太太惊异。“扭伤了脚也得谢谢她。”

    老太太已完全被弄糊涂了。“爱小姐,你在城里住过没有?”

    “没有,先生。”

    “与人来往多么?”

    “除了洛伍德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外,我没有什么交往。现在认识了桑菲尔德的人。”

    “书读得多吧?”

    “碰上什么书我就读什么书,数量不多,学问不深。”

    “你过得像个修女。不用说,宗教仪式方面受过严格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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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罗克赫斯特,我知道他人,是他掌管洛伍德,是位牧师吧?“

    “是的,先生。”

    “你们这些姑娘都非常崇拜他吧,就像——修道院的修女崇拜她们的院长一样。”

    “哦,不。”

    “你很冷静?

    不?

    什么话?

    一个见习修女不崇拜她的牧师,听起来可有些亵渎神灵。“

    “我讨厌布罗克赫斯特先生,而且跟我有同感的不止一个人。 他很冷酷,又自负又爱管闲事。 他剪掉我们的头发,他为了省钱,买的全是坏针坏线,简直没办法用。”

    “那样省钱可不划算。”费尔法克斯太太插嘴,又跟上了我们谈话的思路。“而这就是他最严重的罪状?”罗切斯特先生问。“在任命委员会以前,他独掌伙食大权,他总是让我们饿肚子。 一星期一次的长篇训话乏味得要命。 还要我们天天晚上读他自己编的书,尽是暴死呀,审判呀,吓得我们都不敢睡觉。”

    “你几岁到的洛伍德?”

    “十岁左右。”

    “你在那儿住了八年。 这么说,你现在十八岁?”

    我表示同意。“你瞧,算术很有用,没它我都猜不出你的年纪来,像你这样五官与神情不一致的人,要判断可不容易。 现在讲讲你在洛伍德都学了些什么?会弹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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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点。”

    “当然,都是这么回答的。到书房去——我是说如果你乐意的话——原谅我命令的口气。 我习惯了说‘这么做’,人家就这么做了。 我没办法为一个新来的人就改掉老习惯——那么,去吧,到书房去,带上支蜡烛,让门开着。 你坐到钢琴跟前,弹支曲子。”

    我起身服从了他的命令。“够了!”几分钟后他叫道,“你真会弹一点儿,我知道了,跟其他英国女学生一样。 或者可能比有些人强几分,但并不好。”

    合上钢琴,走回来。 罗切斯特先生接着说。“阿黛勒今早给我看了几张素描,说是你画的。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全都出自你的手,说不准有位老师帮过你?”

    “不,的确没有!”我突然插嘴。“啊,刺伤了自尊。 好吧,去拿你的画夹来,如果你能保证里头的东西全是自己画的。 不过,拿不准就别下保证,我可认得出那些七拼八凑的玩意儿。”

    “那我什么也不用说,您自己判断好啦,先生。”

    我去书房拿来画夹。“把桌子搬过来。”他吩咐。我把桌子推到他睡椅跟前。阿黛勒和费尔法克斯太太也走过来看。“别挤,”罗切斯特先生道,“等我看完了再接过去。 不要把脸往我跟前凑。”

    他仔细看过每一张素描和油画,把三张放到一边,其余的看完之后就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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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画拿到另一张桌子上去,费尔法克斯太太,跟阿黛勒一起看看——你(他扫我一眼)——回到你位子上,回答我的问题。看得出来,这些画都出自一个人的手,是你的手吗?”

    “是的。”

    “你什么时候有功夫画这些画的?

    它们既费时间,又伤脑筋。“

    “在洛伍德的最后两个假期画的,那时候我没别的事可干。”

    “从哪儿得来的摹本?”

    “从我自己脑袋里。”

    “就是你肩膀上扛的那个?”

    “是的,先生。”

    “那里头还有别的类似的东西么?”

    “我想可能有。 我希望——还有更好的。”

    他把画铺开,再一张张的仔细看。趁他忙着看画的时机,读者呵,让我告诉你,那是些什么画。 首先必须声明它们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题材倒的确是活生生的闪现在我脑子里。 未动手之前,心灵的眼睛就已看到了它们,非常美丽。 可我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结果画出来的东西都不过是自己构思的暗淡无光的写照。这几张全是水彩画。 头一张画的是乌云低垂,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翻滚着。 所有远景和近景都黯淡无光,或者说最前面的波涛如此,因为画中没有陆地。 一丝微光照亮了半沉的桅杆,那上面栖着一只鸬鹚,又大又黑,双翼溅着海浪的泡沫,嘴里叼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镯。 这东西我用调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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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最鲜艳的色彩点染,并极尽自己的画笔勾划得闪烁醒目。沉在那鸟和桅杆之下,透过绿色的海水,是一具溺水的尸体,一条美丽的胳膊是唯一能看得清的肢体,金镯就是从这条胳膊上冲掉或被啄走的。第二幅的前景是一座朦胧的山峰。 青草树叶好象被微风吹得歪歪斜斜,远处和头顶铺展着广阔的天空,一片深蓝的暮色中,一个女人的胸像朝天空升起,是我用尽量调出幽暗与柔和的色彩画成。 她暗淡的额上王冠般戴着一颗星星,底下的轮廓好似透过一阵迷雾,她的目光明亮、幽黑而狂乱,头发阴影般飘飞,仿佛无光的云朵,被狂风或雷电撕碎,脖子上一抹月华般淡白的反光,相同的淡淡光泽点染着层层薄云,云端中升起的就是那位垂着头的金星美人。第三张画的是一座冰山,它的尖顶直指北极冬日的天空。一簇极光举起它们朦胧的长矛,沿着地平线密集成排,将这些抛得远远的,在前景中赫然升起一颗头颅——硕大无比,朝冰山伸去并倚靠着它;两只瘦筋筋的手,锁在额头上支撑着它,拉着一块黑色面纱,遮住脸庞的下半部。 额头毫无血色,雪白如纸,只看得见一只凹陷的眼睛,目光呆滞,茫然而又绝望。 两鬓上面,黑色缠头中的褶缝中,依稀依闪着云雾般一道白光,镶嵌着红彤彤的火花,这道如同新月形的白光就是“王冠的写照”

    ,戴王冠的便是“无形的形体”。

    “画这些画的时候,你快活么?”罗切斯特先生马上看后问我。“我聚精会神,先生。 是的,而且很快活。 总之,画这些画就是在享受有生以来的最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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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你的乐趣,按你自己说的,本来就很少。不过,我想你调色和涂抹这些稀里古怪的颜色时,倒真象在做着艺术家的梦。 每天都坐着画很久吧?”

    “因为是假期,我没其他的事可做。就坐着从早晨画到中午,从中午画到晚上。 仲夏白天很长,正好用功。”

    “你对自己积极出力的劳动成果感到十分满意吧?”

    “很不满意,心里想的东西和画出来的相距太远,让人烦恼。 每次都想象了一些东西,但却无力表达出来。”

    “那倒不见得,你已经画出了你思想的影子。但也仅此而已,你没有艺术家的技巧和知识,所以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思想。不过,这些画对一个女学生来说,已经不同寻常了。至于思想,有些恶作剧。这双金星的眼睛你一定在梦里见过吧。你是如何把它们画的这么明亮却又一点儿都不耀眼呢?因为额上的星星淹没了它们的光。这深邃的目光又有什么含义?

    是谁教你画风的?那片天空上刮着大风,还有这座山顶。 你从哪儿见过拉莫斯山的?因为这就是拉莫斯山。 好啦——把这些画儿拿开吧!“

    我还没把画夹的绳子系好,他看看表又突然说道:“九点钟了,你还在这干什么,爱小姐,让阿黛勒老这么待着?带她去睡觉。”

    离开之前,阿黛勒走过去亲他,他接受了这种亲热,但似乎并不比派洛特更欣赏它,或者说还真不如派洛特呢。“祝你们晚安。”他朝门做个手势,以示他对我们的陪伴已经厌倦,想打发我们走了。 费尔法克斯太太收拾好她的毛线活儿,我拿起画夹,给他行个屈膝礼,但得到一个生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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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回礼,我们就这样退下了。“您说过罗切斯特先生并不是特别乖僻的,费尔法克斯太太。”这时我已把阿黛勒已送上床,我又来到她的屋子。“你看,他乖僻吗?”

    “我看如此。 他反复无常,而且粗鲁无礼。”

    “不错,毫无疑问,在陌生人看来是这样。 不过我已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从不去想它。 再说啦,他脾气古怪也情有可原。”

    “为什么?”

    “一半因为他天性如此——我们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天性。 一半是因为他有烦心事,肯定有,很多事情使他不得安宁。”

    “什么事情?”

    “家庭纠纷就是其中一件。”

    “可他并没有什么家人。”

    “现在没有,但从前有过——至少有亲戚,几年前他才死了哥哥。”

    “他哥哥?”

    “对。 现在这位罗切斯特先生拥有这份家产时间并不长,大约只有九年。”

    “九年时间够长了。他这么爱他哥哥吗,直到现在还在为失去他悲伤呀?”

    “啊,不——大概不是。我相信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罗兰。 罗切斯特先生对爱德华先生不大公平。 并且,他还使他父亲对弟弟有偏见。 老先生爱钱,一心想保全家产,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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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分家把财产变小,但又想让爱德华也有自己的一份儿,好维护家族的荣耀。 在他刚成年不久,他们就采取了一些不太公平的办法,结果惹出了很大的麻烦。为了帮他发一笔财,老罗切斯特先生和罗兰先生联手把爱德华先生置于对他来说是很痛苦的境地。究竟这种痛楚是怎么回事,我也一直不清楚。可他的精神受不了这种无法忍受的痛楚。他不肯原谅他们,和家庭决裂了,有好多年过着动荡不安的日子。 在桑菲尔德他从没有待上两星期,虽说他哥哥死时并没留下遗嘱,但他现在已成了这份产业的主人。 老实说,难怪他躲开这个老家。“

    “为什么要躲开呢?”

    “也许他觉得这地方太慌闷。”

    回答的如此含糊其词——我想得到一个更明白的答案,但费尔法克斯太太不是不能就是不愿把罗切斯特先生痛苦的原因和性质讲得更清楚了。她一口咬定这事对她是个谜团,她所知道的主要是自己的猜度,显然她希望我离开这个话题,我也就不再多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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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接下来的几天中,我很少见到罗切斯特先生。 他上午忙于处理事务,下午米尔科特和附近的先生们来拜访,有时还留下和他共进晚餐。 脚伤痊愈到可以骑马时,他就经常骑马外出,大概是去回访,因为他时常直到深夜才回来。这段时间,就连阿黛勒也很少被叫去见他。 而我跟他的全部接触,只限于在大厅里、楼梯上、走廊上的相遇。 他有时傲慢冷淡地走过,只微微地点一下头或冷冷地瞥一眼,有时却绅士风度十足的亲切地鞠一躬或笑一笑。 他的这种变幻无常并不让人生气,因为我知道这种变化与我无关,情绪高涨还是低落都与我无关。一天,有客人来吃饭,他派人要我的画夹,不消说,是要展示一下那些画。 先生们走得很早,他们去参加米尔科特一个公众集会了,费尔法克斯太太这样告诉我。 但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罗切斯特先生并没去作陪。 客人一走,他就摇铃,传话要我和阿黛勒下楼去。 我给阿黛勒梳好头,打扮得干净利落,再肯定自己和往常一样贵格教徒般整洁,无须再修饰——一切都合身又朴实,包括打成辫子的头发在内,都一丝不乱——然后下楼去。 阿黛勒猜想那个小箱子是不是终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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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大概是出了什么差错,使它一直迟迟未到。她满意了,瞧那不是么,一只小小的纸箱,正摆在饭厅的桌子上,一进门就能看到。 她好像凭直觉就知道。“我的盒子!我的盒子!”她边嚷边朝它奔去。“对啦——你的箱子到底来啦。拿到角落里去吧,你这地道的巴黎女儿。掏出里头的内脏自己开心吧。”罗切斯特的声音深沉而带着嘲讽,这声音来自炉边一只巨大的安乐椅的深处。“还得留神,”他接着说,“不要用解剖过程的细节来烦我,也不要把那些内脏的情况向我报告,安安静静做你的手术。安静些,孩子,明白么?”

    阿黛勒似乎不需要警告,早已捧着她的宝贝退到一只沙发上去了,手忙脚乱地解着系在盒盖上的绳子,拿掉这个障碍,掀开一些盖在上头的银色包装纸,然后她一个劲儿大叫起来——“哦,天哪!好漂亮呀!”然后心花怒放地着了迷。“爱小姐来了么?”主人这时问道,半欠起身子朝门边打量。 我正站在那儿。“啊!好啦,过来吧,坐在这儿。”他拉过身旁的一张椅子。“我不大喜欢小孩子的罗里嗦嗦,”他接着说,“因为我这么个老单身汉跟他们的咭咭呱呱没什么关系。 要是一晚上跟一个小家伙面对面,我可受不了。 别把椅子往后挪,爱小姐,就坐在我放的地方——就是说如果你乐意的话。该死的礼貌!

    我总把它们给忘掉。 我也不太喜欢头脑简单的老太太。 顺便说一句,我的这位可不能忘了,可不能怠慢她,她是个费尔法克斯,或嫁了这个姓。 不是说血浓于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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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铃派人去请费尔法克斯太太。 她马上就到了,手里拎着盛满毛线活儿的篮子。“晚上好,太太。 请你来做件好事,我不想听阿黛勒跟我嘀咕她的礼物,她有一肚子话,现在都要炸啦。发发慈悲,去听她说话,陪她说话,那你就积了大德。”

    阿黛勒真的一见费尔法克斯太太,就喊她去沙发跟前,很快就在她的膝头摆满盒子里倒出来的瓷的、象牙的、蜡的玩意儿。 同时不住嘴地用那口憋脚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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