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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眼神不起作用,贾诩也干脆不去看他了,而是冷哼了一声才道:“凌巴……凌将军……你这是在威胁、还是在利yòu?亦或者,根本不过是想要在我面前发发你的yín威,满足你心底一些见不得人的yù望?”
凌巴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贾诩,满不在乎道:“这些重要么?你觉得,我心里的究竟是些龌蹉的想法,还是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对现在的你来说,重要么?”他把玩着手中,两颗怪异的石子,眼神也是有些怪异的看着贾诩,又道:“诚如你所说的,我或许真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我要跟你说的是,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只要固守本心,做好我自己就行了;同样的,这些对你来说更加不重要,因为它们没影响……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也不想要知道了,可是你呢?你本不应该参与到这其中来的……”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贾诩依然冷笑,只是语气平缓了许多,凌巴也是分明听得出,其中也有一些惊异的味道。
他当然得惊异,他也应该惊异,不然可是枉费了凌巴huā的这么好一番功夫了。
来的时候,一路上凌巴都在琢磨,甚至这几天都在huā功夫琢磨这件事情,在面对着贾诩的时候,虽然表面上他还能够谈笑风生,但在心里面,他却一直是捏着一把冷汗的,对于贾诩这样的角sè,要怎么样对待,和他要说些什么,又要想着怎么样才能够说服,然后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都是让人很头疼的问题。
贾诩可不是一般人,话说一般人凌巴也不会要了,所以在对待的时候,必须要做好足够充足的准备,凌巴可不希望自己设想的那么好、设计了那么多,最后却又是功亏一篑。
第352章、入木三分 续
对于贾诩的语气,凌巴也不太介意,至少是暂时,他们还是两个阵营的,既然是对立阵营,这样已算正常,也不必计较这点口气的问题了,脸上挂着如沐chūn风的笑容,嘴里轻声道:“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你和这件事情会有关系。我早就知道你了,原因你也不需要知道,而且我对你的了解,只比你想象的多,而不会少。所以在这件事情很早的时候,我就有想过了,会不会这里面有你的身影在?但我一直不肯相信,或者说是不想、不愿相信,你知道,这都是为什么吗?”
贾诩bō澜不惊,“为什么?”
凌巴道:“因为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一个人。”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凌巴愿意相信就是这么一句话,就有着足够的分量,尤其面对着的,是贾诩这般智力牛人,凌巴相信,他能够体会出自己这句话中的含义。
一下子,两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凌巴突然感觉有些萧索,不愿说话,而贾诩,也没有率先打破。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却是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相信我?”
“与其说是相信你,不如说是相信我自己。”凌巴“纠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他点点头,又笑着道:“但我希望你能够先诚实回答我的问题完,再来考虑问我这么些问题。”
贾诩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好。”一句十分简单却肯定的回复,却让凌巴心头雀跃,他相信,只要贾诩给了他这么一个问话的机会,那么他就等于是先成功了一半,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一半,至于接下来要怎么说怎么做,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他心里早就有了谱,所以此时的笑容也显得自信满满,一种独特的气质便油然而生了。
其实,一个人的气质,所能够带来的影响太重要了,尤其是在人际jiāo往中,在与人jiāo谈的时候,独特的气质,能够为人带来不少的加分,而凌巴此时的表现,显然已经开始有点入得贾诩的眼了。
“我问你,你是哪里人?”凌巴并没有着急着一开始就直入主题,他要慢慢来,将话题掌握在自己手中,要做到这一点,便要引导着贾诩,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凉州,武威。”诧异看了凌巴一眼,贾诩还是回答了,在他心里也是觉得,凌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也把自己的母亲接来了,那么肯定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关的大部分公开的信息,只是觉得问这些问题多此一举了。
不过想到了这个问题,贾诩又不由一惊,心想难道刚才凌巴是诈自己的?可是看着也不太像啊,他的表情和语气,都让人相信他是在说实话的。
其实,即便是以贾诩的智慧,此时一时也是猜不透凌巴开头这么问的意思究竟为何,而凌巴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却没有多给他思考的时间,又接着问道:“你家里,除了老母之外……还有谁?”
碰到了这个问题,贾诩明显谨慎了许多,刚才的一点疑虑似乎也打消了,但思虑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目下家中就只有老母一人,再无他人了……”说到这里,他眼中晃过了一抹异sè,凌巴在其中,恍然看到了一丝悔恨的情绪,心中不由一动,暗自记下了这些,不动声sè继续问道:“你在武威的时候,有何职位,又为何跑到洛阳来了?”
“我原本是西凉太守、司隶校尉董卓帐下的参事,在武威别驾为牛辅办事。不过来到洛阳,和公务无关,只是为了我sī人的一些目的……”心里更加奇怪,贾诩却还是鬼使神差的,一一回答了,但他知道,即便是他不说这些,凌巴也早晚会知道,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全部,因为这些是只要和名字联系在一起,随便查一下便查得到的公开讯息,他根本没办法隐瞒和掩饰。
心中不由狂呼一声:终于到正题了!但凌巴还要保持脸sè镇定,继续问道:“那么,你有什么sī人目的?”他的呼吸,仿佛都在问出了这个问题的刹那间,变得急促了许多。
说了这么多,前面那些与其说是询问,其实凌巴早就肯定了那些问题的答案,只不过或许是心理上寻求一个确认而已,而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引出今天这所有话题背后最终的目的,也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就是这么一个问题,却承载了这一次洛阳大劫中逝去的那些人的xìng命,还有洛阳所遭受这么一遭的一笔不xiǎo的损失。
而对凌巴来说,这些却还不是最关键的,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会总是纠结于过去曾经,一切都要朝前看,向着未来看,他犹是如此,所以他不会追究太多以前如何如何,只会想着以后如何如何。
不管贾诩过去做过什么,只要今天的问题,他回答的令凌巴满意——也就是至少要能够不至于坏到让凌巴受不了的地步,或者是他想的“有苦衷”。
心里在叫着“说出答案、说出答案”,但面上的表情,不是故意、而是必须,凌巴还要做出一副不那么回事的样子。
其实他完全不必这样掩饰的,就算这样掩饰着,贾诩自然也能够发现得了,不过也不知道该说他是狗屎运期,还是偶然巧合的碰撞总是在人的不经意间产生,在他这般之后,贾诩竟然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缅怀和悔疚,他开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深吸口气,贾诩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对凌巴强笑道:“或许,我这么选择其实是一个错误,但我并不后悔,真的。”
并不后悔?凌巴心中冷笑,眼神的确是骗不了人的,至少,在真情流lù的时候,是人怎么也无法掩饰得了的,就刚才一刹那贾诩的异样,使得他现在这番话,怎么听起来怎么没有说服力,更是有一种特意掩饰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但凌巴并没有直接点破,他也看出了贾诩的情绪,此时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他也时刻在注意着,担心是不是等一下会发生什么意外,一边xiǎo心注意着,他又接着问道:“你的选择,什么选择?”
贾诩的情绪,很快调整过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不由得让凌巴心里暗赞,智力牛人就是不一样,而且从人生经历上来说,这贾诩比之郭嘉他们,还更要丰富,有着充足的阅历做底,他在某些事情的看法和处理上,可能还要更有深度远超于现在的郭嘉,至于xiǎo诸葛亮,他还有太长时间的一段成长,凌巴也不可能只巴望着他这一个谋士,所以对于贾诩的看重,就完全在情理当中了。
贾诩顿了顿,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深邃,沉yín着回答道:“其实这件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因为朝廷害死了我的一个好友,而此人救过我一命,我欠他一个承诺,所以即便只是为了他,我明知道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也必须要去做。至于家中老母,我将她寄托在了值得信赖的朋友家……”说到这里,他又看着凌巴,意思凌巴自然知道。
点了点头,凌巴也道:“你放心,你朋友与你母亲都没事,我原本打算让你朋友也一起来的,只是他故土难离。”
贾诩沉默的点头,显然那也是了解那朋友的xìng子,并不奇怪,到这里,他也算完全信服了凌巴说的话了,至少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凌巴却有点儿不满足于这个答案,这样的答案,看似很合情理,如果他不是觉得自己足够了解贾诩,他说不定也就这么相信了,但他知道,贾诩没有理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而且对方还死了,就做出这种完全将自己搭进去的事情,后面,或许另有缘由。
一看凌巴眼神,贾诩就知道他并没接受自己这样的解释,苦笑了一下,贾诩道:“或许真的是诩xiǎo看了将军,好吧,这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那你,就长话短说!”
第353章、贾诩谈儒道(上)
“那你……就长话短说。”凌巴不容置疑的口气,让现场的气氛,一时间竟然凝固住了,贾诩都不由滞了滞,顿了顿,才笑道:“那也得先等我……等我好好想想再说吧!”心里面却也是在奇怪,刚才那一刹那,凌巴所透lù出来的气势之凌厉,竟然连自己都被完全克制了。
凌巴无言以对,但已是说明了肯定,不过他是不会想到,自己刚才一下子,给贾诩造成了多少压力和疑问。贾诩在考虑问题,凌巴却也没有闲着,当然是脑袋,在jīng密地计算和工作着。
也就是这样,房间里,两人之间,有了这片刻诡异的沉默……不管是凌巴,还是贾诩,到了此时,却似乎都无话可说,既然没有话题好开头,凌巴也只能闭嘴,等待着贾诩“想好了”然后开口打破气氛。
两个人眼神都是闪烁着,虽然谁都没有开口率先打破这份沉寂,但显然此时两人各自心里面,也都在转着自己的想法。
凌巴是想着,自己接下去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够继续掌握主动权,引导着贾诩一步步走入自己设计好了的瓮中;不过他也不会那么托大,知道贾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现在两个人的地位,不单纯算是敌我,但在面对的时候,确实还是有些不自在。
而贾诩呢,或许真的像他说的,在考虑着怎么开口、怎么说;也或许……谁知道呢。
“我问你,你对儒家,到底了解多少;对道家,又到底了解多少?”终于过了好一会儿,贾诩才突然开口又是问道,双眼盯着凌巴,眼眸中目光炯炯,让凌巴不由一滞。而他这一滞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贾诩话中的内容本身。
他不明白,贾诩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貌似这和自己今天来这里要谈的话题,没什么关系吧?更和自己要和贾诩讨论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可贾诩总不成无缘无故地扯开话题,既然开口了,那就是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开口,要说的也应该就是回答自己的问题,难道说是这个问题里面,有着什么自己一时想不到的深层含义,而且和自己问的想知道的那个问题有关系的?不过心中纵有万般疑huò,现在一时却也无法得到解答。
不过他也不问出来,他知道贾诩这样的人,不会随便的开玩笑,他问这么一个问题,必然其中是有深意的,而自己不知道,只是自己暂时想不到那么多罢了。
想了一下,在脑海里筹措了一下措辞,凌巴深吸口气,实话实说道:“说实话,对这两家,我的了解都很浅薄。两家的历史么,说不上谁更久远,而且其思想也各有特sè。儒家起源于chūn秋时期,仲尼祖师推崇先周礼仪大道,思想自成一体,讲求的,是克己、守礼,以人为本、以德治国,追求大同世界;而至于道家学说,则是出自老聃,后经战国庄周继承并发扬光大,讲究的是无为而治、清静自然、休为一体,庄周更是独创逍遥道,究人生至理。两派说起来,从单纯学术角度,也应该说是各有优劣、各有千秋,不过也因为时代和背景的不同,所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至少先朝文景治世,就是因为高祖建朝以来,一直采取了休养生息的国策,也即奉行了顺其自然、“无为而无不为”的黄老之道,对于当时经历大秦横征暴敛、更有楚汉争雄之时,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百废俱兴的国家局面,起了很好的缓冲的效果。后来,才有了文景、武帝乃至于先汉三百年统治、百年强盛。而至于儒家,这一家,最早在先秦时代,是很不受重视的,因为和当时的历史趋势、时代背景和特定环境,都不太符合,而且孔老夫子所谓的大同社会,说起来也不太现实,所以后来秦始皇建立秦朝之后,以法家为本,兼采各家,却同时又要大力打击儒家,甚至焚书坑儒,废儒家经典六艺,以致如今“乐”仍为遗憾;但等到了先朝汉武时期,董仲舒上表“天人三策”,龙颜大悦,欣以为然,并推举全国,从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虽然其中难免有其与祖母窦太后争权之部份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当时无为而治的黄老,已经不再适应了当时百废俱兴、国力昌盛的现实局势了。”只是刚一说完,凌巴下意识心底就是一惊,似乎,这样的对话,已经是有违了自己的本意了,而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显然也有些过了,自己的情绪一时没有控制好,便成了这样,到头来,原来还是被这贾诩“算计”了。
不过只是这样想着,凌巴反而没有失落和愤怒的情绪,而是觉得这么才算正常。
很正常不是么?这至少证明了,贾诩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言语间对人也是丝毫不会让的。
“……呵呵,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听说你最初也不过是一个贱民出身,怎么却有此等见识和勇力,就好像……嗯,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贾诩或许只是开玩笑的一句,却叫刚回过神来听到的凌巴心底猛然地一chōu搐。
自己还是表现的太过抢眼了啊,尤其是自己还有从前那个前身那样的“历史记录”,前后对比一下,一般人都会觉得,这本不应该是自己所能够表现出来的一面,毕竟前后对比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中间没有能够解释得通的理由,任谁也无法轻易接受这点。而凌巴之所以也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不过是因为在过去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人直接在自己面前点出过这一点,所以凌巴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忽略了,却没有想到此时在这里被贾诩再度提起来。
但心惊也只是一刹那,凌巴的心境,到了如今,可没有那么容易被破,刚才又有了对贾诩的一点警惕,心防戒备了起来,而且来之前他做好了充足准备,自然也包括了心理上的准备,只是悄然将自己心头想法深藏了起来,凌巴淡淡笑了笑,道:“只是一时急言,难免有些错漏不足之处,先生且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的。”贾诩却是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评价:“你说的总体,倒也不差,昔日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有优有劣,但历史自有其定论,此时却不好评价。”
凌巴认真听着,他开始觉得,这个话题,或许不像是他想的那么“偏题”了,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他说不清楚,但直觉上,感觉不会差的。
“但你对于儒家,还有道家的认识,终究还是太过浅薄,落入了如这天下间大部分人一般的俗套境地。”贾诩又说道,只是在褒过之后,终究还是开始“贬”了。
凌巴听得忍不住翻个白眼,心说都是你让我说的,说的不好也没有必要这么贬低吧?再说了吧,自己说的这些,虽然不算系统完整,但要说“俗套”,也应该称不上的,毕竟这也是后世“总结”的“经验”嘛,哪有这么不堪,被这丫的随便一句话就批驳得一无是处了?
贾诩却根本不管凌巴是什么想法,他似乎陷入了一种回忆的状态里,眼中闪烁起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其实,先秦时代,思想文化何其璀璨,即便是汉武风流,司马相如之赋、太公史记笔触,亦不能够与之比肩,那个时代,是一个真正文化层起、文人辈出的时代。各种思想层出不穷,又各有所擅,自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没有一种完全完美的思想,有的,只是最符合需要的。除儒、道两家之外,尚且还有墨巨子的墨家、孙伯灵的兵家、韩非子的法家……yīn阳家、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