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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儿子的眼睛,冉穆麟抬头假装看屋顶,皇兄和昼快赶上又粘在一起的薛祁和易了。等面前的两个人亲完,他装作无事地看去。“皇兄,寿礼臣弟已经送上,臣弟和枫儿就先下去了。”
“你早就该走了。”搂著自己的妻子,昼直接赶人。
冉穆麟很识趣的带著儿子立刻离开,今後还是少带儿子来见皇兄的好,免得让皇兄和昼带坏儿子。两人一走,昼抱起冉穆麒,进了卧房。
寿宴开始後,冉穆麒搭著昼的手缓步出现,群臣下跪。除了重伤的太子外,所有该来的人都来了。甚至还有金国、卫国、南国的特使,更让众人吃惊的是,楚国也派来了特使,为北渊皇上祝寿。只有燕国没有派人前来。昼霸占了皇後的位置,坐在冉穆麒的身边,没有人敢对冷面的他说不是,冉穆麒的默许也间接说明了他在这宫里的身份。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寿宴开始了。
“墨枫,我本该一早去找你的,奈何事情太多,洛仁又把父皇交给他的事丢给了我,结果我一直抽不出空去找你。”席上,冉洛信特地坐在冉墨枫身边,抱歉地说,并用眼神责怪了偷懒的人一眼。
“我有帮二哥吹干奏折啊。”被指责的人马上自我开脱。
“昨日呢,为何没有来?”冉洛信并不打算放过他。
“昨日……二哥,昨日我去找墨枫玩了嘛,二哥,你就别说我了,我明日一定去。”冉洛仁求饶,坐在冉洛信右手边的他攀在他身上,装可怜。
“明日一定要来,不许再偷懒了。不然下回父皇罚你,我可不管。”轻敲冉洛仁的额头,冉洛信一脸的宠溺。
“知道啦。”想到不能偷懒,冉洛仁垮下了脸。
“洛义,你也别光顾著练功,也该帮著父皇处理些事了。”看向紧挨著冉洛仁的四弟,冉洛信如长兄般说。
“嗯,二哥。”冉洛义点头,有些犹豫道,“父皇没有给我派事,我也不知做什麽。”说话间,不时看向多年未见的人。
冉墨枫没有和父王坐在一起,他左手边坐著紧张的小虎,他没有什麽身份尊卑的念头,小虎边上坐著同样忐忑的赤彤和赤丹。在他心里,他们是他要保护的人,自然要和他“坐”在一起。
“墨枫,明日无事吧,我想去找你。”冉洛信道,同时拿走冉洛仁手中的酒杯,“你身子不好,不许喝酒。”
“我尝尝嘛。”对二哥吐吐舌头,冉洛仁可惜地看著被拿走的酒杯。
“墨枫,明日可以吗?”继续问还未给他回应的人。
“嗯。”
见对方答应了,冉洛信笑了。“墨枫,你我两兄弟有八年没见了,来,我敬你。”说著,他举杯。
冉墨枫没有拿酒杯,而是举起茶:“我不喝酒。”
“无碍,我喝就成。”碰杯,喝下。
几个孩子在一起相处还算融洽,大人们这边就是心思各异了。霍邦心不在焉地和几位大人们闲扯,自太子进宫後,他就没见过他了。冉穆麟则一边应付各位大臣的敬酒,一边看著儿子。这时,有人弓著身子走到他身後,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见冉穆麟的脸色猛的一变,又立刻恢复平静。
“你到湖边去等我。”借著喝酒的姿势,冉穆麟小声道。他身後的人点头,弓著身子迅速离开。看了眼皇兄和昼,又看了眼儿子和四周,发现没有人主意,冉穆麟借口去茅厕,离开宴席。他前脚刚走,冉墨枫後脚就跟上了。
“昼。”心情愉悦地看著场中的歌舞,冉穆麒醉眼朦胧地靠在昼的身上,唤了声。
“你是寿星,别分心。”瞟了眼冉穆麟离去的方向,昼道。
湖边,冉穆麟的脸色极为冷凝,听著下属的禀报。
“王爷,楚国五日前突然派兵攻入燕国都城青城。燕国国君怀谡被俘,太子怀东篱不知去向。王爷,楚国出手了。”
燕国,一直以来都是楚国的附属国。楚国此举,已是昭告天下,他要的不是属国的依附,而是燕国彻底成为楚国的一部分。
还是到这一天了,他原本以为楚国会再等几年。燕国被吞,下一个会是谁?冉穆麟的脸上是极少出现的严肃。如今的北渊可以说是四面受敌了。金国、南国、卫国,这三国会如何做?
“王爷……”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人也感到了危险。
“先不要禀告皇上,这件事容我想想。”
“是,王爷。”
让他回去休息,冉穆麟站在湖边沈思。一人走到他身後,握住他的手。
“父王,我们回仁昌。”
握紧手里总是热乎乎的小手,冉穆麟毫不惊讶儿子听到了。“枫儿,天要变了,可怕?”
“不怕。”
低头对儿子笑笑,冉穆麟道:“今日是皇伯的寿宴,我们父子两个不能离开太久。”说著,他牵著儿子往回走。战事,要开始了。
当晚,寿宴结束後,冉穆麟私下招来霍邦。连夜,霍邦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偷偷带了一千精兵离开了京城,以防万一,冉墨枫离开父王,护送霍邦回槐屏。
第二日一大早,冉穆麟进宫,禀报皇兄。十日後,冉穆麟带了三千精兵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城,同他一道离开的有冉洛仁、小虎、赤彤、赤丹、薛祁、易,还有冉墨枫的四只猫儿,以及被他抓住的劫匪。
北历十七年九月二十八,楚国占领燕国,废燕国国号。在楚国的军队里,赫然出现了天下作战最勇猛的北方蛮军。楚国与蛮族结盟。两个月後,伤愈的太子冉洛诚不顾母後和外公的劝阻,自动请缨返回怀屏。冉穆麒未准。
十一月十五,楚国送出公主赠予南国,翌年二月,南国送给楚王十对童男童女,金银财宝四车。楚国与南国结盟。卫国连同金国,向北渊发出邀请,共商抵抗楚国,挽救燕国一事,冉穆麒派二皇子冉洛信前往。
至此,四国之争开始。
卷二少年情定 完
(0。86鲜币)索瞳:卷三 归途 第一章
戍城位於北渊、楚国和南国的交界处,原本是个三不管的地方,盗匪横行。自从南国和楚国结盟之後,戍城这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地方渐渐显露出出其地位的重要性。北历十八年二月,北渊派兵进驻戍城,境内盗匪在三个月之内几乎尽数被消灭,在打退了随後而来的南国军队後,皇上冉穆麒下令在戍城设郡,正式把戍城纳入北渊的版图。
连续三天的鹅毛大雪过後,戍城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虽然这一日是个大晴天,可刺骨的寒风让百姓们宁愿躲在家里,也不愿踏出屋门半步。城墙上的卫兵们冒著严寒小心巡视著。这支进驻戍城的军队军纪十分严格,从不骚扰百姓,对於他们的到来百姓们可以说是夹道欢迎。
而就在这样冷的天里,城门外却有一人仅著汗衫,满身热气地和一匹马较量。只见那马前腿高高抬起向他踢去,那人却不慌不忙地一个打滚躲过,接著抱住马脖子把它摔了出去。马儿也是反应极快,跌倒後立刻站起,抬脚踩去,那人双手握住直朝他门面而来的马蹄,脚下生力,把自己的身子牢牢钉在雪地里。马儿嘶鸣一声,前腿更是用力,一副一定要压死这人的模样。
裹得格外严实的一人登上城墙,对著下方正打得不亦乐乎的人喊:“殿下,王爷来信。”那人一听,正欲抱马脖子的手顿了一下,接著他被马一脚踩到在地。
“将军。”躺在地上,拍拍马头,告诉对方今天到此为止,冉墨枫揪著马鬃站了起来,也不管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直奔城里。没打过瘾的马儿甩甩头,打了个鼻响,叼起小主子的衣裳快跑过去。
随意套上外衫,一点都不怕冷的冉墨枫坐在书案後打开父王的来信。自从率兵占领戍城之後,两年来他一直驻守在这里。出征前,皇伯封他为“平阳将军”。而身为大将军的父王则坐镇京城,协同皇伯调兵遣将,并到各个重要之镇巡视。楚国吞并燕国,与南国结盟,又攻下了金国的四座城郡,虽然在北渊的帮助下,金国夺回了那四处,可大战的气氛已是充斥天下。对被四国夹在中心的北渊来说,局势更加险峻。冉穆麟不愿回京,但为了大局考虑,他不得不忍痛离别儿子,带著小虎离开。薛祁和易还是留在了仁昌,冉洛仁在冉墨枫平定戍城後不顾反对带著赤丹跑到了戍城,让赤彤和小虎一同回了京。不过两个月前,冉洛仁收到京城来的一封信後,却决定回京,留下赤丹,第三天在几百名士兵的护卫下就走了。如果按冉墨枫的意思,赤丹最好也回去。戍城生活艰苦,一旦战事起来会很危险,可赤丹说什麽也不回去,要不就双眼含泪看著他,冉墨枫也就由得他了。
看完父王的信,冉墨枫异色的眸光流转,父王很想他,他亦然。信上父王说年节会到戍城来看他,冉墨枫算算日子,还有两个月,眸光中透著让人难以察觉的欣喜。过了一会,一人走了进来,虽然穿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是冷得直哆嗦。
“老师,你回京吧。”
寇宣摇头:“今年雪很大,我担心羌族、蛮族和胡族的那些游牧之民为了躲避雪灾会向戍城而来。小枫,近日要加强巡逻,要谨防楚国或南国趁机出兵。”楚国和蛮族结盟,原本楚国的军队就是天下最强之兵,如今又有了蛮族的帮助,可谓是如虎添翼。自从辞官去了仁昌之後,寇宣一直跟在冉墨枫的身边,即使这次冉墨枫驻守戍城,他也跟了过来。但他是南方人,极其怕冷,虽然在仁昌呆了近九年,他还是没习惯北方的寒冷。
“羌族胡族这几年被蛮族打压得甚为厉害,蛮族首领柯魔多派兵屠杀了羌族和胡族的十几个部落。外族间的仇恨不比汉人,很难化解。虽然羌族和胡族弱小,但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起码三年之内我们可以暂时不必去管羌族和胡族。”一直在屋里取暖的一个人出声。此人容貌普通,发髻高束,眼角微挑,沈静的面庞给人一种严谨的感觉。被暖被盖著的双腿膝盖以下是瘪的,明显没有小腿。他的身边坐著一个光头,面目憨厚的男子。这两人就是被冉墨枫抓住却没杀死的军师伏鸢和他的家仆石头。当年抓住他们之後,冉穆麟曾下令处死他们。但二人一见到冉墨枫就说愿以自己的命换对方的命,他犹豫了,可留著又怕对父王有危险,後来冉墨枫索性把他们带在了身边,就近监视。结果这一带,就带到了戍城。也不知从何时起,伏鸢会时不时给冉墨枫些建议,冉墨枫也没有拒绝。总之,这两人的身份很是特殊。
“我倒是不担心蛮族,我现在担心的是卫国。虽然两年前卫国与北渊结盟,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这两年广尧禹口口声声说南国无耻,却没有一点出兵的意思,只是说议和议和。我才不信他是害怕楚国。在某种程度上,广尧禹和干凌可是不相伯仲,他的野心只会比干凌大,不会比他小。”屋内的另一男子说话了。他缩在冉墨枫的榻上,模样俊俏,正在用锉刀修指甲,用这人的话来说他的手比他的命值钱。冉墨枫的卧房几乎都是赤丹在住,他要不就是在外巡视,要不就是练功,剩下的时间就在书房研究战事,休息也是在书房的榻上,很少回卧房。对於一天只睡两个时辰的他来说,睡在书房更为方便。
再说这男子,名叫陆幽,是冉墨枫率兵前来戍城的路上遇到的。当时他饿晕在路上,被冉墨枫所救。之所以会饿晕在地上,是因为他的钱袋被偷了,又打死不愿去找人救助。“宁愿饿死,也不为五斗米折腰”,这是他醒来後的说辞。总之,是个又爱美,又高傲,性子又怪的家夥。遇到了冉墨枫,他一时想不到去哪里,就跟著了,一直跟到现在。
这三人说话时,冉墨枫已经摊开地图在看了。将近十五岁的他个头抽高了,快赶上冉穆麟了,不过还是精瘦。
“报──,将军,京城来信。”一名传令兵掀帐走了进来。石头起身拿过,交给了冉墨枫。一看是冉洛仁的信,他马上打开。看完信,他的脸上看不出息怒,只是把信交给了寇宣。对方疑惑地看去,惊呼出声。
“何事?”伏鸢、陆幽问。
“三殿下的信上说蛮族派使节,欲与北渊联姻,蛮族王子沙古丹看上了长公主。”寇宣的眉深皱。
“他见过长公主?”陆幽奇怪地问。
“两年前陛下的生辰宴上蛮族王子曾与楚国三皇子干仲天一同前来为陛下祝寿。”
陆幽放下锉刀,他嗅到了一丝阴谋。
“宫里的那位同意了?”对北渊的皇上,伏鸢一直如是称。
“楚国派了人,来当说客。”把信交给陆幽,寇宣看向冉墨枫,“小枫,这门亲事陛下一定会同意,不然就同时得罪了蛮族和楚国。这件事表面上看来是提亲,实际上却是楚国利用蛮族对皇上的试探。圣旨虽然还没有下,但为了北渊,陛下不几日就会下旨了,也许现在已经下旨了。”
陆幽笑了,把信交给石头,让他拿给伏鸢。“答应,平白便宜了蛮族,今後为了公主著想,在对楚国和蛮族出兵一事上,陛下还要有所顾忌;不答应,蛮族就有借口对北渊出兵。不得不说,这招挺高的。”冉墨枫仍盯著地图,不过却看向了楚国和北渊交界的地方。
“老师,给洛仁去信。倘若皇伯答应,马上派人告诉我。”指头在地图上的一个山坳处圈了两圈,冉墨枫开口。寇宣没有多问,到书案处拿纸笔。
作为冉墨枫的老师,寇宣非常了解他。冉墨枫不会对人解释他的行为,不是不愿,而是他不会说。就如攻占戍城,也是他突然提出,不做解释,带上兵马就出发了。在打仗这件事上,冉墨枫有著天生的直觉,不过他没办法说出来,除了他的父王之外,他不习惯与人解释。
“这件事陛下肯定很生气。”陆幽说道,接著继续锉指甲。
京城,皇宫,皇後寝宫
皇後抱著哭成泪人的女儿暗自垂泪,太子冉洛诚一脸阴霾的坐在对面,双拳紧握。就在刚才,皇上冉穆麟下旨,同意了长公主冉沫和沙古丹的婚事。一个月後,长公主将随同蛮族的使节前往蛮族,由四皇子冉洛义护送长公主出嫁。冉洛诚也要去,但他是太子,要求被驳回。
“母後,皇姐,我再去求父王,请他收回成命。”冉洛诚道,今早他不顾惹怒父皇,让父皇收回圣旨,甚至出手揍了几名赞同此事的官员,包括太尉张昭昌。
“不要,诚儿。”皇後面色苍白地劝道,“这件事你父皇也没有办法。张太尉他们说得对,若你父皇不答应,楚国和蛮族一定会借机对北渊出兵。你父皇也是不得以。”
“张昭昌怎麽不说让冉秋嫁过去?!不是他孙女,他当然不心疼!”冉洛诚低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自他回宫之後,那些人就处处找他麻烦,虽然明面上挑不出什麽问题,但他清楚地很。
“洛诚,别乱说!”皇後惊慌地看看门外,接著起身让外面的人退下,关上了门。
“母後,我不怕他们,大不了我再回槐屏,反正我也不稀罕在京城。”
“你走了,母後怎麽办?还有你外公!”
冉洛诚张张嘴,恨恨地阖上。是啊,他走了,母後和外公怎麽办?如今姐姐出嫁,他更要在宫里。
“洛诚,这件事你皇叔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你没瞧出是什麽意思吗?”擦干泪,皇後低声问。
冉洛诚点了点头。这件事父皇也是心中有气,所以皇叔什麽都不能说。
“母後,我不想嫁……那个人长得好可怕……母後,我不想嫁……”冉沫低声哭著。那个人比墨枫皇弟还可怕,嫁过去,她一定会被打死。蛮族,那是吃人的地方,听说离北渊很远。
“沫儿!”皇後眼中的泪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强。“你是公主,你必须嫁过去,这个时候你更不能让你父皇为难。为了伍家,你也不能任性!”
“母後……”冉沫放声大哭。冉洛诚心疼姐姐,双眸血红,却没有办法。圣旨已经下了。
无波殿内,冉穆麒面无表情地站在露台上,不管寒风如何刺骨,身後的人拿裘袄从後拥住他。
“昼,杀了干凌。”言语中无一丝温度。
“麒,天下的事早已注定。易、我、渊,可以杀人,却不能管天下事。”知道这人心中不悦,但他不能答应。
“你不是魔吗?为何不能管天下事?”冉穆麒转身,眸中是怒火。没有人能侮辱他,楚国欺人太甚!
“一切早有定数,我不知那定数是什麽,但天下事我不能插手。”
“何为天下事?!这是朕的事!”很想挣出这人的怀抱,把他赶走。但在话出口前,冉穆麒的理智回来了。“我不会再勉强你。”他太了解这人了,如果能出手,不必他开口。难道真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