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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是泪眼朦胧。
那个人伏在他的上方,正担心地望着他。
“很痛吗?”
“那……那是当然的!你快出去!!”
“可是我停不下来了……”
“你干脆杀了我吧!”
“尤非……”
“出去!”
如果能那么轻松就退出去就好了……袭威苦笑。
尤非的内部,真的是又热又紧,他只觉得自己被温暖的粘膜包围着,插进去的瞬间,一股快感直冲头顶,现在要他出去——不就算只是让他维持这样不动,对他也是一种再痛苦不过的折磨。
“不行了……”他几乎就要忍不住了,想要在尤非体内达到顶点的欲望在他心中越来越大,把他本就已经不多的理智给挤了个无影无踪。
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抓住两人之间尤非已经萎靡的东西上下摩擦,同时用食指刺激它的尖端,尤非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那里马上很有精神地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我今天是不会那么简单就出来的,你要做好准备。”
不再允许拒绝,用唇压下尤非所有的声音,一手执着他的中心,缓缓动起了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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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R——RRR——RRR——RRR——”
床上的人微微地动了一动。
“RRR——RRR——RRR——”
一只光裸的胳膊从被窝里伸出来,在床头上摸摸摸……
“喂,谁……啊,妈!”
袭威微微坐起,想把电话拿得更顺手一点,却不小心将身边的人碰醒了。
“啊,您起来了呀,嘿嘿嘿……不对,我肯定没有敷衍您……妈!您听我说!我昨天工作到很晚……我是真的在工作,打麻将什么的当然不可能……”
尤非不满地咕哝一声什么,从枕头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他,他微笑地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不,我旁边没有人……您有什么事吗?……我没有不耐烦,真的……逛街?可是我必须……妈,您得讲道理!尤非他也要上……喂!喂!妈!”
死盯着手中嘟嘟做响的电话,袭威拧紧了眉头。
尤非把自己的嘴从枕头里扒出来,有气无力地问:“你妈啊?”
“嗯。”袭威把电话放回原处,抚摸尤非露在空气中的光滑的肌肤,“她一定要我们陪她去逛街,我说你要上课,她就说让你请假。”
“好啊。”
“嗯……咦?”
“我说,好呀。”尤非把脸转到另一边,“这么年轻就重听,你肯定会早死的。”
“嘴不要那么毒……我说,别跟我赌气呀,你的身体可受不了……”
“对也,我的身体,”尤非呲牙咧嘴地抬起上身,看得出他很有种要咬碎面前傻瓜的欲望,“今儿个见到你妈,我就可以跟她说‘你看,你儿子不娶我都不行了,知道吗?昨儿晚上,他把我强X了也……’”
袭威的嘴巴一张一合,“像一只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
“我知道是我不好……”
尤非假笑:“袭队长怎么会有不好呢?昨天我果然一点都不失望呢——下次你在‘下边’,就这么定了。”
尤非已经七窍生烟了,袭威决定不在这时候惹他,他怎么说,他怎么应就好了——下次?下次再说吧!
“可是尤非,我妈在那里等……”
尤非这边还比较好说一点,袭妈那里却不好办了。说实话,他妈是那种不达目标绝不罢休的人,为了她这一点他这几十年来已经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是他妈一提出要求,他就头痛欲裂。
听说当初她就是用这办法追到袭家爸爸的——咳,这是题外话了。
“总之呢,我——不——去——!”
“尤非……”
“几点了?”
“8点。”
“今天我跷课,如果解剖老师来划重点,你让方彤帮忙我整理出一份。”
袭威钻进被子里,把尤非露在外面的裸背盖好:“我妈这个人是不讲道理的……”
“光看她儿子就知道了。”
“……”
“……”
“如果你不去,说不定她会找到这里来……”
“好呀,让她看看她儿子的丰功伟绩!”
“……”袭威青筋暴出,“咱们只要露一下面就好了!我再说你身体不舒服,咱就可以撤……”
“不必,今天咱带你妈逛遍全城,明天我就永远撤了。”
“尤非!我和你说真的!”
“哼哼哼,”尤非冷笑,“看吧,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吃干抹尽就开始会大小声了。”
“……”半晌,袭威啪地一击掌,“我明白了!是新婚综合症吧。”
“你说什么——!!”尤非怒极撑起身体——磅地又趴回去,“痛痛痛痛痛痛……痛死了……”
袭威手忙脚乱抱起痛得快哭出来的尤非努力安抚:“哪里痛?哪里痛?不要哭啊——”
这下子,怎么办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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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妈妈果然很有毅力,儿子没有答应她就五分钟一个骚扰电话,第五次的时候尤非只是很想破口大骂,第十五次的时候他连生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降者何人?很清楚吧。
尤非是被袭威小心翼翼地扶下楼来的,途中还被一个袭威相熟的人笑说他好象扶着怀孕的老婆一样,结果被袭威揍了个满头包。
司机是昨天的,车也是同一辆,只是坐在上面的人,不一样了。
车上垫的是软垫,可即使是这样一来,尤非还是坐得非常痛苦,要不是怕被司机另眼相待他老早爬到袭威腿上坐去了。
“很痛吗?”袭威握住他一只手,悄声问。
他冷冷地点头,将手从他掌握之中抽出来,低声道:“不要以为做完那件事就会有什么不一样,告诉你,一切如常,你给我注意一点!”
袭威又抓住他:“那下次呢?”
尤非红着脸挣脱:“下次?!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这就是最后一次……哎呀!你放手好不好!烦死了!!”
坐在前座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见了两人的厮打,竟偷笑起来。
尤非停止挣扎,和袭威对望一眼。
“我说,这是你哪找的车?”尤非小小声问。
“干休所,我家老爷子的老朋友出借的。”袭威还以耳语。
“他以后不会胡说八道吧?”
“你以为干休所是菜市场吗?”
“……说得也是。”
“所以我说你太谨慎了,啊,难道说你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怕谣言……”
“不对!”
“怎么不对!”
“就是不对!”
“不会不对。”
“不对!!”
“对。”
“不对!”
“对。”
“我说不是啊!王八蛋!!……啊!好痛~~~”
“哇!对不起……”
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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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尤非本来并没有想和这个家伙这么快发展出这种关系的,在尤非纯(蠢)真的心灵里,恋爱的段数至少要分四级:
1,相识——一个月
2,相熟——一年
3,相恋——不要八年抗战,至少也要五年
4,结婚=发生那种关系——感情,机遇,气氛,缺一不可
如今和这个家伙怎么算也只不过是相熟六年,刚刚告白到两情相悦(?)就被逼上了床,而且还是“下面”的那一个,这……这……天理难容呀!
现在的社会虽然开放了许多,同性相恋这种事还是需要勇气的。他一直都明白,自己其实从之前就对袭威的告白有那么一点点心动的,但是一个人活着,并不是只要一时高兴就好,他还要顾及名誉,地位,伦理,道德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那是伟人才有资格说的话,尤非的潜意识就不认为自己能超越那些障碍,所以他比以前更加害怕袭威以及他的感情的接近。
人都说“柔情似水”,这话从其他方面来说也不无道理——有些人的感情就像是一则小小溪流一样,只会盲目流淌,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有时候走到了死胡同里,在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沉积,等到它冲破阻力汹涌出逃的时候,一切已经太晚了。
尤非和袭威的感情都被积蓄在一个水库里,所不同的是,一个人的闸门在外部,而另一个人的闸,峨眉山在内部。如果说尤非是水库的操作员,袭威就是副操作员,副操作员不断将自己的水悄悄泻到另一个里面,让这两个水库都不动声色地水涨船高,然后——水漫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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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36层的高级宾馆前停下,袭妈妈正背着个小包在门口等。袭威摇下玻璃窗,正想结实尤非身体不好不能陪她,可他还没说话,她已经毫不犹豫地打开前门坐进来了。
“先去XXX大厦,然后是XXX百货,还有XXXXXX……”袭妈妈张口就是一大串购物圣地的名字,听得三个男人顿时脸色灰败。
“妈,其实我们……”
“干什么?不愿意陪老太婆逛街吗?”袭妈妈扭过身体,吊起眼睛做出生气的表情。
“我哪有……”
“没有的话就闭嘴,乖乖跟着走。”
“不对,是尤非……”
“尤非?”袭妈妈这才转了眼珠看原本就“位于”那里的尤非,“呵呵呵,小帅哥,今天怎么这么憔悴,我都没认出来……”
憔悴……我是为了什么才会憔悴!如果不是你儿子干的事还有你的骚扰电话我会这么憔悴!!??
尤非深信自己头上的火苗已经把车顶烧穿了,然而袭妈妈很明显是比她儿子更迟钝的那种人,只一径地呵呵笑。
过了一会儿——
“咦?你为什么更憔悴了?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勉强了嘛,多休息才行啊。”
轰——火烧连营……
“是您不停打电话要我们一定来的吧!根本不听别人解释……”
现在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
“是吗?”袭妈妈脸不红气不喘,“我忘了。”
喀嚓——!天雷劈下来吧!!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真的不明白,总之袭妈妈根本没有理会尤非的茬儿,拖着他们一路飙到各大商场爽了个够。
半天过去,精神萎靡地看着满当当的后车厢,尤非才明白袭妈妈那六七个大箱包是怎么回事。
“下一站,麦当劳!”
汽车咻——
“还让不让人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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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假日,却不巧的碰到吃饭时间,麦当劳里的人还是很多。袭威搀扶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尤非找到个好容易空下的位子将他安顿好,就和司机一起去人群中杀出血——不,是买套餐去了。
袭妈妈坐在小小的桌子旁边,娇小的身材与之相应成辉——好可爱……不知道她和袭家爸爸是怎么配起来的……尤非想。
但她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可爱了。并不很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瞳仁之后时不时发出精明的,审查般的光。
“咳……阿姨……”尤非干咳一声,“您这样看,我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袭妈妈收回目光,无聊地翻动自己包包的带子:“你真的是不是女孩儿啊。”
尤非几乎要跳起来了——如果他“那里”还好的话:“我应该是女的吗!?我哪里像女的吗!!”
他大概还记得上次跟方彤在饭馆的事情,所以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
袭妈妈把眼睛斜到一边:“你当然不像,女孩儿哪你这么粗鲁的,像我家隔壁那个姑娘,说话细声细气,张口闭口阿姨……”
如果我那个样子不就成了人妖了吗!!尤非脸色难看至极地想。这就是所谓的恶婆婆吗?反正……反正我有不嫁你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时间停止——
——嫁?
——嫁?!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现在,我们超级迟钝的尤非才发现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
只要接受了袭威的感情,他就必须面临一个尴尬的选择:或者他嫁到袭家去,或者袭威嫁到他家来。
他是不可能嫁过去的,袭威也不可能嫁到他家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们两个的关系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他在接受袭威之前就明白的了,但像尤非这种瞻前不顾后,做事也时常丢三落四的家伙——指望他有缜密的思考吗?很抱歉,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不就成了地下的“黑户”?或者说,黑“情夫”?
“家人”和“外人”毕竟不一样,外人不理解的话,你可以躲着他们,但是家人不理解,甚至反对的话……怎么办?断绝关系吗?那是小孩子和蠢才才会干出来的事情!
为什么现在才想到……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到!!尤非抱着头在心里尖叫。
“你怎么了?”袭妈妈低下头,视线与暗自尖叫的尤非平齐。
“好想去死……”毫无防备的尤非回答。
“年纪轻轻,不要老想死嘛,我家隔壁的那个姑娘啊,生活态度就很端正……”
又来了,又来了!
尤非不禁怀疑这欧巴桑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才会三番四次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姑娘——我呸!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吗!?女人就了不起吗!?
——真遗憾,在袭威是雄性的状态下,女人就是有优势……
努力思考了一会儿,尤非陷入严重的自我厌恶当中。
袭威和司机两个人一人手托两盘套餐像耍杂技似的从人山人海中脱逃出来,穿过重重障碍到达了目的地——尤非他们的桌前。
“快把人挤死了!”袭威抱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人口爆炸了——一进人群就想爆炸!”
袭妈妈和司机笑起来。尤非没反映,傻呆呆地盯着袭威看。
“怎么了?”袭威问。
“我发现你张了一张非常欠扁的脸。”尤非回答。
袭威张大了嘴巴。袭妈妈和司机狂笑出声。
很明显,尤非会张口就骂袭威纯粹是他满腹牢骚无处发泄的迁怒行为。与袭妈妈只几句话而已,他就发现了自己昨晚行为上的重大疏失点,就像是一个看起来完美的无失的推论,只因里面某一处的理论与其他公理相悖——即使很小,也可以导致整个推理的谬误。
果然,一时冲动的结果就是后悔,简直无话可说了!尤非砰咚一声趴在桌子上,死过去了。
麦当劳什么味,尤非是一点也没尝出来,后来又被硬拖到哪些地方,他也完全想不起了。傍晚时分在学员宿舍前下车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依然晕三倒四地回旋着谬误与公理的问题。
与满脸怀疑的袭威沉默道别后,他慢慢地走回自己房间。
啊啊,一盆糨糊啊……
刚伸手想去推门,门自己开了,站在那里的,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人。
“方彤!?”
方彤见到他,嘴一撇,哇地一声就哭起来了。
“我以为你被人杀掉了——”她惊天动地地号啕着,鼻涕眼泪稀里哗啦齐下。
尤非慌张四顾,只见各门口人头攒动,慌忙使出最后的力气,拖着这个女人钻入房中。
“放开我吧,女人,”尤非背靠着门痛苦地道,“在我被歹徒杀掉之前就已经被你虐待死了!”
房间里应该在的人一个也看不见,只有死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还有——
“练班长,您也在啊。”他打着哈哈,心里忽然有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的感觉。
(班长这个称呼,有时候不作为职位称,作为尊称也可以,比如说让纠察抓到小辫子的时候,我们不用管他们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班长,张口就巴结巴结地叫,不然的话被带走出上一天公差或是被学校通报批评就麻烦了)
练月香坐在他的床上,手中拿着一本解剖课本,眼神在他和方彤身上扫来扫去。
“原来你没有死掉啊,害我们白高兴一场。”她冷冷地道。
白高兴?尤非看一眼粘住自己的女人,——不太像吧……
“她那是失望的哭泣。”她低下头继续看书。
干嘛那么重的敌意!又没欠你钱!
尤非敢怒不敢言。
问了半天,原来竟是昨天晚上那通电话惹的祸。
本来尤非晚归的事情方彤是不知道的,可睡到半夜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里面只有她再熟悉不过的那个男人一句:“方彤,是我。”然后就一片寂静。
看过太多恐怖片的她一径认定这是尤非的灵魂挂来的,他肯定已经死掉了。于是乎她把下铺的练月香也从睡梦中强行挖起来去敲尤非宿舍的门,这才知道尤非竟是一夜未归,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这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她几乎就在那群男生的面前哭出来,还是练月香颇有先见之明,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拉着她就走,才没让她当众出丑。
第二天一大早出操的时候,方彤又到尤非的宿舍去了一趟,尤非还没回来(那是当然),她也不敢去教导员那里去询问,怕万一
那小子是不假外出——不请假偷跑——就麻烦了。
为了他的事情,整整一天,她无心听讲,干脆就拖练月香一起在他的宿舍等,结果害得整个宿舍的人都呆得很不自在,只有集体逃亡——这就是宿舍无他人的原因,而她在那等的时候,袭威来到队里给尤非请假,顺便向她转达尤非的话,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她,他当然不会想到她竟在尤非的宿舍里,所以错过了。
“好啦,方方,我不是活着回来了吗?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方方是方彤的小名,跟“小非非”一样,是只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