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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陶自单于一进来就注意了,他虽然对单于刚才那番话很不满意,对单于那么热情的接待蒋先云心里也很不舒服,但是他相信等蒋先云介绍了他的身份后,单于是会对他恭恭敬敬的。可没想到单于听了蒋先云的介绍后摆出了一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做派。这让一贯自傲的张国陶差点没气破肚皮。
“而今前方战事正紧,革命尚未成功,没想到就有人如此堕落了。”张国陶见单于不搭理他,忍不住站出来挑刺了。
出于偏见,单于压根就没想过敷衍张国陶,直接对张国陶下了逐客令:“张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贵党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单文革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要是觉得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大可以向任何人反映情况。不过你就别在我面前说东道西了。好了,我这里虽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好歹也算是军事单位,你一个平民在这里待久了不合适。想必你们这么早来肯定还没找住的地方。我先派人给你把住的地方安顿好。我和巫山还有些事。”说罢不待张国陶搭话,单于又转头对陈玉交代道:“璞生。你负责把张先生的住宿安排好。旅馆的条件选好一点。钱地话走我的帐就行了。”
张国陶这下子可真是被单于气得半死,他噌地一声站起来指着单于说道:“单文革,你也未免太狂妄了!有人说你已经蜕化成了军阀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果然如此!”
面对张国陶地指责,蒋先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陈玉则直接把手按到了腰间,只单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张国陶说道:“好的,谢谢张先生告诉我这个。不过还是请你先出去。我们这里是军事单位,平民就不要往这里面凑了。至于你们找我什么事,巫山会告诉我的。璞生。送张先生出去。标记1”
张国陶似乎还想对单于说些什么,可惜陈玉没给他这个机会。陈玉把张国陶往门口推了推,很不客气的说道:“张先生,你没听到司令说什么吗?就请吧。”
张国陶被陈玉突然这么一推,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稳住身形,猛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单于以及陈玉好一会儿,对着蒋先云说道:“巫山,走。咱们走!哼,像这么飞扬跋扈的革命军人,我张国陶算是见识了。”
说完就要招呼蒋先云和他一起走,而蒋先云则对单于说道:“文革,能让我和张部长单独说会话吗?”
见蒋先云称呼张国陶为张部长,单于心里寻思着,难道张国陶这个时候就担任了中G军事部的部长了?不过面上还是很自然的同意了蒋先云地要求。随着单于与陈玉的离开,这件原本属于单于的办公室就只剩下张国陶与蒋先云两人了。
“部长。咱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这么回去恐怕不好吧?要不然就由我和单于说说,你看怎么样?”蒋先云小心的征求着张国陶的意见。说起来,蒋先云在国民政府内的地位以及受重视程度可比张国陶高太多了,可现在蒋先云身为张国陶的下级也不得不对张国陶低声下气。看着还真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还谈什么?!也不晓得翔宇(周主任自)为什么说他倾向革命。你看看他今天这个样子。这么飞扬跋扈,这么目中无人。这样的人还会倾向革命?更别提他偷偷的派人收集咱们地黑材料了。这种人我看是死了心跟着蒋中正那个军阀了!也不知道翔宇是怎么想的,这种人有什么争取的必要!”张国陶犹自愤愤不平的说道。看得出单于是把他得罪苦了。不过也听得出张国陶这番话不光是指向单于,更是对准了周主任。
蒋先云听了张国陶的话,心里哭笑不得。心想本来没安排你来,是你自己要来的;而且之前在人家办公室话还说的那么冲,单于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抱怨。
其实张国陶他们这次来就是收到单于派人做着湖南农会地调查的消息;对于怎么对待这件事,C。P内部也是有分歧的。张国陶就认为单于肯定是受了蒋中正的委派,在收集C。P的黑材料。主张把这件事直接捅到汪兆铭那里。而以周主任为代表地一批对单于观感不错地人则认为湖南在进行土改中确实在局部存在一些问题,主张派人先到单于这里来摸摸情况。而且单于这个人还是倾向革命的,与蒋中正、刘峙这样地人还不是一回事。虽然最后还是周主任这派的意见得到了认可,但是谁也没想到之前一直和他们唱反调的张国陶却主动争取到了这项任务。周主任知道张国陶的脾气单于肯定是不会买账,这才让身在北伐军总部的蒋先云请假陪同张国陶到南昌找单于谈话。至于周主任本人,由于解放江浙近在眼前了,他不得不留在江浙。
“话虽这么说,但是既然已经来了,总还是要谈一下的。部长,就由我和单于谈吧。”蒋先云知道张国陶不光针对单于,但无奈两人党内职务有分别。因此也只有耐着性子和张国陶解释着。
其实张国陶之前的做派有相当程度是装的,其实说起来张国陶从中山舰事件后就主张C。P一定要掌握一定程度的武装。工农工作不能交出去;这和维护共产国际以及鲍罗廷指示的周主任确实是有区别的。他倒不是怕单于会倒向周主任那派,而是压根就不相信单于会倒向C。P,因此在他看来周主任这么做根本就是与虎谋皮。因此他才会在刚才说出那样地话来。为的就是揭穿单于地真面目。
“那好,就由你和他谈。不过这里我要慎重警告你,蒋先云同志。一定不能被单于虚伪地假面具所迷惑了。”张国陶虽然同意由蒋先云与单于谈话,但是依然对蒋先云提出了警告。
张国陶又叮嘱了蒋先云几句后,蒋先云打开房门,对着站在门外的单于与陈玉说道:“文革,可以了,你派人送张部长去旅馆吧。”
张国陶也走出了单于的办公室。没好气的朝单于哼了一声,便跟着陈玉往司令部外面走去。而单于则走进办公室,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对蒋先云说道:“巫山,你看看,就冲张国陶我也不会加入C。P,真是的,比王茂如还讨厌。”
“张国陶这个人和王柏龄还是有区别的,我们这可没有逛青楼的将军。”蒋先云不卑不亢的对单于说道。
没有?向忠发是怎么回事?是咋被捕的?虽然单于对蒋先云地话腹诽不已,不过面上还是笑着对蒋先云说道:“巫山,说吧。你们今天来这里到底什么事情?你不会是专门陪着张特立到我这里来发威的吧?”
“张特立?谁啊?”蒋先云有些不解的说道。
“张国陶的本名啊,你不会不知道吧。”单于很满意自己能在C。P蒋先云面前炫耀一把自己的C。P党史。
单于说的轻描淡写,可在蒋先云耳朵里不亚于爆炸了一颗炸弹。他虽然知道单于对共产主义、对马克思的了解程度甚至不在资深党员之下(其实这个时期,不少中下层党员还不知道马克思主义与共产主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万没想到单于对他们C。P了解如此之深。他为什么花这么大的功夫了解C。P呢?假如有一天国共真的分手了,KMT方面有一个对C。P了如指掌的人,那岂不是说……
蒋先云想到这里有些不敢往下面想下去了,脸色也有些难看。
单于当然注意到了蒋先云脸色地变化。突然恶作剧似的对蒋先云说道:“巫山,你这么惊讶做什么?我对贵党的了解可比你想象中要深得多。”
听单于这么说,蒋先云心情更加不好了,有些难以置信的对单于说道:“文革,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呢?难道……?”蒋先云说不下去了。他宁愿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不过单于下面的发言显然与蒋先云的愿望相反。单于恶作剧似地对蒋先云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既然C。P能以个人名义加入KMT。那KMT为什么不能以个人名义加入C。P呢?当然,他们的KMT身份你们不知道罢了。顺便说一句,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说的,你能确定贵党一大地与会代表就没一个会改为信奉三民主义吗?”
若说单于之前那番话不过是一枚炸弹地话,他现在这席话完全可以等同于在蒋先云耳边响起了一连串的炸雷。
“你们这么能做这样地事情?!”蒋先云猛的站起来指着单于说道。
“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这样的事情?你敢保证贵党所有的党员加入KMT的时候都表露了身份?”单于不屑一顾的对蒋先云说道。
蒋先云听单于这么说,完全呆住了。当然,他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位穿越者恶趣味发作而已。
我这番话会给C。P造成多大的震动?会不会因为我这话让C。P阵脚大乱?如果是那样真有些好玩了。单于看着脸色惨白的蒋先云,心里很恶趣味的想着。
其实我一直很恶趣味的想,要是真有穿越人士在张国焘或者陈独秀面前大谈C。P内部的情况,然后说太祖其实是无间。大家觉得陈独秀会相信吗?会因此把太祖开除党籍吗?肃反的时候太祖说的清楚吗?
一百章了,恶趣味一下。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一零一回 人生若只如初见(续)
单于的心情非常愉快,而蒋先云的心情自然就变得糟糕了。
事实上是很糟糕,他完全没有想到与单于的才开始谈话就涉及到了如此惊心动魄的话题;更没想到KMT悄无声息之下就在党内安排了如此多的眼线,而且从单于的发言来看这些眼线恐怕地位不低,甚至参加过一大的前辈里说不定也有一二KMT的眼线也说不定。
当然KMT这些做自然是非常卑鄙的,但是正如单于所说的那样,他也明白在清党后周主任同样安排了一些尚未暴露身份的C。P留在第一军以及蒋中正系统内。他也确实没有立场指责单于以及KMT。
一时间蒋先云就这么一直站着,脸色忽青忽白。
单于虽然心情不错,可慢慢的看着蒋先云这副难受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忍。毕竟蒋先云和他私交不错,他不过是恶趣味发作而已,没想到蒋先云竟然如此当真。
“好了,巫山,你也别那副模样了。我刚才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的副官就是北大出来的,张国陶当年可是北大学生运动中的风云人物,知道他的原名也没什么奇怪。巫山,真的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单于也站起来拍着蒋先云的肩膀说道。蒋先云听单于这么说,转过头来看着单于,很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文革,你真是开玩笑?”
“可不是开玩笑吗,真要是在贵党安排几个奸细你觉得我会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吗?我可不是不知道轻重的小孩子了。坐下说,坐下说。”单于一面把蒋先云按回椅子上,一面对蒋先云说道。
蒋先云一想也是,真要是KMT在C。P里安插几个眼线的话,也不会是单于这个阶层的人能知道的;那也是蒋中正的事情。况且即使蒋中正很信任单于,让单于知道了这些事。单于也断然不可能在这个场合告诉他的。因此心里也就相信了单于一大半了,至于还有一小半,蒋先云也决定烂在肚子里。毕竟这种事他要是回去报告了,肯定又是一场偌大的风波。
“文革,你这个人真是的,什么玩笑不好开,偏偏来开这样地玩笑?!”想通了后,蒋先云对单于开这种玩笑心里自然是很恼怒了。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谁被开了这种玩笑都是会生气的。林雷
单于当然明白蒋先云此时的感受,坐在椅子上对蒋先云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这不是许久没见了,对不住了巫山。”
“再许久没见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要是换了别人,或者我信以为真了,这会在我们C。P内部起多大的风波啊?文革你想过没有?”单于不道歉还好,一道歉蒋先云内心的火气也就更甚了。
“好了。好了。巫山,我知错还不行吗?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何必嘛。”单于见蒋先云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心里嘀咕着装什么蒜啊,你们C。P在我们内部安插钉子无数以为我不知道吗?
蒋先云像是没察觉到单于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还是很生气的肃容对单于说道:“文革,作为一个革命军人,你这个玩笑开的确实不合适。而且从你这个玩笑中也可以看出你对我们C。P是有很深的成见地,你这么做很不好。”
这下单于的心火算是彻底被蒋先云点燃了。颇为恼怒地对蒋先云说道:“巫山,你够了啊,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不过是一个玩笑,用得着说的这么严重吗?别以为自家多委屈似的。你以为贵党做的哪些事情我不知道吗?”
蒋先云本来说了这么一通后心情也就慢慢地平复了。可没想到单于居然对他嚷起来了。心头那股火也上了,也很恼怒地对单于说道:“你还有理了?我们党做了什么事情。你到是说说啊!”
本来随着412的日益临近,单于的心情也就日趋复杂,今天也赶巧了,先是张国陶那番嚣张跋扈的话就让单于心里很不舒服,这才在蒋先云面前发作一下;没想到自己见蒋先云难受主动服软后,蒋先云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头那股无名火顿时燃起了三丈高。
单于一下子也就不顾忌什么了,就想和蒋先云大吵一架。
“别的不说了,你敢拍着胸口说现在第一军没有你们的人?陈耕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都做得,我就开不得一个玩笑?我告诉你,蒋巫山,还有许多事情我是看在你和在田的面子上,稀里糊涂也就算了。我真要是说出来,没你们的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单于一口气把憋在心里地话一股脑的说出来后,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陈耕这件事认真说起来确实是C。P的不对,先前蒋中正在第一军清党的时候,因为陈耕救过蒋中正的命,蒋中正对陈耕另眼相看,因此也就试着想让陈耕退出C。P。而陈耕在周主任地示意下也假装被蒋中正给拉拢了过去,结果不知道怎么地,蒋中正后来发现了陈耕其实是无间,为避免彼此尴尬,也念着陈耕当年的救命之恩,蒋中正故意在第一军花名册陈耕那一栏写下此人是C。P,不可重用地一句话让陈耕自己看见。而陈耕看见这段话后也就自动退出第一军,去到苏联了。
而蒋先云当时是黄埔支部的书记,他当然是知道这件事的,见单于提到了陈耕那事,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说辞。不过蒋先云到底还是年轻,也被单于那种嚣张的态度所激怒,也大声对单于说道:“没有蒋中正的拉拢,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别以为我们和你们一样,我们都是有着坚定信仰的革命者。多少次你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都委曲求全了,单文革,我还告诉你,君子坦荡荡。我们C。P没什么事情怕被别人知道。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好了。”
“是吗?你们还算君子坦荡荡呢,你们派人去到青年党开办的讲座、夜校去闹事,去打架的时候像君子吗?我知道你们有坚定的信仰,天主教也有坚定的信仰,这就代表火刑柱光荣了?这就代表布鲁诺该死了?”单于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吵架的状态,根本不关心自己地话合理不合理了。
蒋先云也被单于这么蛮不讲理的态度给激怒了,两人就这么大吵了起来。他们两人在办公室里吵到不要紧,只苦了外面的陈玉。陈玉安顿好张国陶回到司令部还没进办公室门就听见里面隐约传来吵架声。虽然单于与蒋先云还算有点理智,把声音尽量放低了,可陈玉还是在门外听见什么C。P、kmt之类的名词。这下子陈玉可就不那么好进去了。只好在门外给两人做起了卫兵。
单于与蒋先云吵了半天,斗鸡眼似的彼此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后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单于一边喘气一边对蒋先云说道:“巫山。今天可真是谢谢你了。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说完单于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拿起茶杯咕噜噜的把茶杯里的茶水全喝进肚子里了。这场架真是吵的单于浑身舒泰,多日积累的压力也消散一空了。
而蒋先云也苦笑着坐回自己的位子,指着单于笑着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对我们有这么多不满啊。幸亏你当年跟着孙总理北上了。不然要是你加入孙文同学会我们可头痛了。”
其实蒋先云在总司令部积累地压力并不比单于小到哪里去。这场架对他来说同样是一场发泄。
“好了,巫山,发泄完了,咱们该说正经事了。你说吧,这次你们张国陶大驾光临不会是专门找我吵架发泄的吧。到底什么事情?”经过一场渲泄后地单于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因此对张国陶的态度也好了起来。
“是这么回事,你是不是专门找人在湖南做了农会调查?我就想问问你这么做想干什么?是奉命行事吗?”通过这次吵架,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