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单于本能的用英语回答了一句“Thanksthecare;Iamonlyalittleanxious。(谢谢关心,我只是有点紧张。)”
廖仲恺大笑着说“没有什么,苏联教官也是人嘛,又不会吃人,怕什么?再说如果你今天表现好的话,说不定将来你毕业考试的时候教官会对你特别优待哦。”廖仲恺从小接受西方教育,对于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单于本能的有着好感,他看到单于似乎没什么精神,于是就小小的和单于开了个玩笑,希望能缓解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情绪。
“谢谢您的开导,我想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希望您说的特别优待不要是特别严厉的监考就好了。”单于知道现在不是想心事的时候,所以也就借着廖仲恺的笑话重新振作起来。当然,他可不希望给这些将来的顶头上司以不好的印象。
廖仲恺和众人听了单于机智的答话后都笑了起来,邓演达还特别补充了一句“这小子会紧张,呵呵,你们不知道他昨天当着我的面就说他学俄语是为了人家的女儿漂亮。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当然,不同的人对单于的表现有着自己不同的解读。
叶剑英对于这个年轻人和廖仲恺一样,觉得很欣赏。处变不惊嘛,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等军校开学后一定要好好锻炼一下这块好钢。
而李济深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似乎傲慢了点,但是听了单于的解释后也就释然了。毕竟,年轻人紧张不是错嘛。
可是王柏龄可是在心里重重的记了一笔,他觉得单于目中无人,仗着和邓演达的关系似乎轻视了自己。“小子,以后我会让你知道对长官该保持什么样的态度的。”王柏龄心里暗暗想着。当然单于也因为这样,进校后没有少吃王柏龄的苦头,不过这也让单于成长不少。单于和王柏龄也因为这些纠葛,成了一辈子的对头。王柏龄最后被蒋介石抛弃,赶到上海当寓公,单于从中出力不少。
不过说来奇怪,似乎没有人考虑过单于万一没有考上黄埔军校怎么办。甚至连王柏龄也没有意识到可以让单于考不上军校来报复单于今天的“傲慢”。
“对了,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前不久,列宁同志去世了,大家今天去码头接苏联教官都在手臂上带黑纱。”廖仲恺见众人都寒暄的差不多了,招呼秘书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黑纱发给了大家。
随后单于和廖仲恺上了第一辆车,当然在王柏龄眼中又给单于记了一笔。
在往码头的路上,廖仲恺亲切的和单于闲话家常。当单于听到廖仲恺不停的对苏联表示赞美,说到列宁伟大的要把沙皇俄国侵占中国的土地换给中国时,忍不住插话了“我看您过于乐观了,苏联的《和平法令》明确表示‘本政府废除秘密外交,决议在全体人民面前完全公开的进行一切谈判,并立即着手公布地主资本家政府从1917年2月到10月25日所批转和缔结的全部秘密条约。’虽然该法令接着声明:‘本政府宣布立即无条件废除这些条约的全部规定,因为这些规定多半是为俄国地主和资本家谋取利益和特权的,为大俄罗斯人保持和扩大兼并的领土的。’但是您应该注意到一点就是苏联申明废除的是‘秘密条约’而且苏联政府在与北洋政府谈判时也只要求重新审查1896年条约,1901年《北京最后议定书》以及1907到1916年的一系列条约。也就是列宁后来宣布的通过废除上述协定来‘放弃沙皇政府从中国夺取满洲和其他地区后所攫取的一切’。”
“哦,看不出来你对苏联还是很熟悉的嘛,那不是很好吗?”廖仲恺看见单于对于苏联如此的熟悉感到有点惊奇。
“是的,但是我要提醒您注意的是几乎所有中俄领土划界条约都不是秘密条约,这些条约当时在俄国与中国都公布过,因此,并不属于列宁所要废除的‘全部秘密条约’。”单于看见廖仲恺没有看出其中的奥妙,就直接点明了。“而且,随着苏联的日益强大,当然苏联的经济模式决定了它可以在短时间完成跃进式发展,成为一个真正的超级强国,虽然这种飞跃副作用很大。那么作为一个强国,会放弃已经属于自己的土地吗?更何况对象是我们贫弱的中国。”由于心情的影响,单于没有发现他已经说了很多他不该说的话。
“恩,你说的一定道理,不过现阶段苏联是唯一对我们革命表示支持的国家,我们不能这么恶意的猜测自己的盟友。”廖仲恺内心可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从容。他对单于如此敏锐的洞察力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看来这个年轻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回去后要和孙先生好好谈谈。不过这个年轻人和中正兄的见解颇有相似之处啊。”廖仲恺暗自盘算着。
“你刚才说的很大的副作用是指的什么?”廖仲恺不想在继续苏联对华政策这个话题了,听到单于说苏联经济模式有巨大的副作用就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的,苏联经济模式不同于西方,是计划经济模式,通俗来说就是集中全部的力量优先发展某一些领域,并且通过调配、计划来限制消耗。当然这种模式可以使得苏联迅速的发展其重工业等强国必须的产业,毕竟沙皇时代还是给苏联留了点底子。这种模式看上去挺好,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中,短时间也许可以做到,但是时间一长,无可避免的就会造成惊人的浪费和低效率。而且还有腐败。并且政策像重工业倾斜,那么轻工业必然受影响。当人们吃不饱饭的时候你就是能做到人手一艘战列舰又能怎么样呢?”单于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你说计划经济会造成腐败是怎么回事呢?”尽管单于对于苏联计划经济模式的弊病说的很粗糙,但是对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的廖仲恺来说,无疑是非常震撼的。他已经有点觉得单于考军校可惜了,想把单于推荐给孙中山先生了。
“这个和计划经济无关,但是您肯定听说过‘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这句名言吧,苏联是一党专政……啊!这些,恩,这些都是我听我那个白俄邻居闲聊时说的。您知道的,他们对苏联,这个对苏联是有刻骨仇恨的。所以尽说坏的方面。呵呵……呵……呵……我本人对列宁同志以及苏联是很……很尊敬和景仰的。”单于终于发现自己说的太多,说的太深了。尽管非常想补救,但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后半段显的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是这样吗?”廖仲恺本能觉得这一切都是单于自己的观点。
正当廖仲恺想搞清楚到底是单于自己的观点还是真的如他所说是他白俄邻居的观点时,前排的秘书说话了。“先生,我们到码头了。”
“呵呵,年轻人,看来你受你邻居的印象很深,现在苏联是我们的友好盟国,有些观点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而且我不认为你的邻居说的是正确的。正如你所说,他们对苏联有着刻骨的仇恨。”廖仲恺一面下车,一面叮嘱着正在从另一边下车的单于。
单于听到廖仲恺这样说,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廖仲恺下句话又把他的心吊了起来。
“年轻人,我看我们需要另外找一个时间再好好谈谈,你再给我说些你邻居的观点。”
“好的。”单于此刻真有直接从码头跳下去的心思了。
本回完。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五回 码头见顾问美名传溪口
廖仲恺一下车就看见国民政府首席政治顾问鲍罗廷已经到达了码头,于是回过头对单于说道:“小伙子,快一点,总顾问已经到了,我们赶快过去。”说完,就和秘书朝鲍罗廷所在的方向走去。
“原来是米哈伊尔同志啊,呵呵,不能不见见。”单于边走边想,对于这个饱受争议的人物,单于对他实在是非常的有兴趣。
米哈伊尔·马尔科维奇·鲍罗廷苏联威特比斯克省人。1903年加入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属布尔什维克),1906年当选为党的四大代表。十月革命后回到苏俄,在外交人民委员会工作。出席了共产国际一大和二大,并于1921年1月出任共产国际驻柏林特使。
1923年5月,苏联政府派遣他任中国国民党的首席政治顾问。在孙中山先生去世后,蒋介石利用其回国述职的机会制造了著名‘中山舰事件‘,其返回广州后,对蒋介石提出限制共产党在国民党内活动的种种要求采取了让步政策,致使尔后的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通过了蒋所提出限制共产党的《整理党务案》九条。北伐军攻占武汉后,11月12日广州国民政府决定北迁武汉,鲍罗廷于12月抵武汉。在他建议下,到汉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和国民政府委员组成了临时联席会议代行最高职权。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鲍罗廷在国民党政治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上提出‘战略退却‘的口号。随后在中共‘五大‘会议上,和陈独秀又提出了向西北发展的错误主张。5月,共产国际给中共发出紧急指示。6月初政治局会议讨论这个指示,鲍罗廷等国际代表表示该指示一时无法执行,从而失去了挽救中国革命的最后时机。6月17日,陈友仁正式通知鲍罗廷,武汉国民党中央已解除他的职务。武汉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后,共产国际派来接替鲍罗廷的代表罗明纳兹到达武汉。7月底,鲍罗廷等返回苏联。
回苏后,担任劳动人民委员及塔斯社代理负责人,并在外交出版社工作,一度曾任《莫斯科新闻》英文版编辑主任。其间,他多次发表有关中国革命的演说和文章。1949年初他在莫斯科被捕,1951年5月死于远东的一个劳动营中。
单于一面在心里回忆着鲍罗廷的一些资料,一面快步朝廖仲恺与鲍罗廷走去。此时,廖仲恺与鲍罗廷已经用英语亲切的交谈了起来。请不要奇怪,要知道作为苏联最早一批布尔什维克和列宁的亲密战友,鲍罗廷在欧美流亡多年,对于他来说英语和他的母语俄语没什么区别。
“哦,廖,这就是你说的仰慕俄罗斯文化而自学俄语的小伙子吗?他看上去很英俊啊。”鲍罗廷看见单于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前,大笑着用英语朝廖仲恺说道。
“我什么时候仰慕俄罗斯文化了?!”单于一听就知道廖仲恺在鲍罗廷面前为他编造了一个学习俄语的目的。不过他也理解廖仲恺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关键是他对俄罗斯文化一无所知,如果鲍罗廷和他聊聊见鬼的俄罗斯文化,那单于可就尴尬了。
“您好,亲爱的米哈伊尔同志,我想廖仲恺先生说的不太正确,事实上我纯粹是因为爱慕一位俄罗斯姑娘才苦学俄语的。不过等我学好俄语时美丽的姑娘已经嫁人了。不过请您不要告诉廖先生,好吗?”单于感觉对西方人还是直接点比较好,所以干脆就对鲍罗廷说了自己的一套说辞。不然等会鲍罗廷和自己聊俄罗斯文化时自己可真要丢人了。当然,为了防止廖仲恺听到会认为自己有失国格,单于是用俄语对鲍罗廷说的。
“啊哈,原来是这样啊,我可以理解,这是你们东方人的含蓄吧?放心吧,小伙子,我不会拆穿你和廖的。如果将来有机会到俄罗斯去,你就会知道俄罗斯姑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我想到时候你会找到适合你的伴侣的。”对于离开家乡数千公里的鲍罗廷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里听到家乡的语言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更让鲍罗廷欣喜的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热情、诚实,对于俄罗斯人来说,他们天生就喜欢这样的人。而最让鲍罗廷高兴的是这个青年的俄语居然带着拉托维亚自己家乡的口音,这无疑让他立刻就对单于充满了好感。事实上单于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位俄语教师兼女朋友是拉托维亚人。
“如果你能加上‘结婚前’这个定语,我大概能认同俄罗斯姑娘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这个说法,小鲍鱼。”单于对于鲍罗廷恬不知耻的夸耀俄罗斯少女的美丽腹诽不已,还非常不恭敬的给鲍罗廷取了一个外号。要是鲍罗廷懂得读心术,又会汉语,那么肯定鲍罗廷会一脚把自己面前这个带着谦恭的微笑,内心却龌龊肮脏的男人揣到珠江里去。可惜,人类之所以充满了争斗就是因为人类彼此不清楚对方的想法。所以,鲍罗廷对于单于的第一印象依然非常之好。
“米哈伊尔同志,你和单于在聊什么?看的出来你很欣赏他。”廖仲恺看见两人用俄语聊的很投机,用英语打趣的问道。
“没什么,我问问了小伙子他认为俄罗斯文化迷人之处在那里?”鲍罗廷同样用英语微笑着答复廖仲恺。
“哦,他怎么说?”廖仲恺没有想到单于真的对俄罗斯文化了解,难道这小子真的对俄罗斯文化有了解?又是那个白俄教的?廖仲恺纳闷了。
“哦,小伙子回答的可是非常……”鲍罗廷买起了关子,还朝单于瞟了一眼。
“不会吧,小鲍鱼,你不会那么没人品吧?你个该死的俄国佬。”单于看见鲍罗廷这样说,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他以为鲍罗廷会真的对廖仲恺说,在心里把鲍罗廷骂了个来回。要知道他说的在西方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如果在中国人看来就会认为他轻佻浮躁,他可不希望廖仲恺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鲍罗廷满意的看了看单于脸上紧张的表情,接着说“小伙子回答的非常好,我认为他真正了解了俄罗斯文化最美丽、最迷人的一面。”当然,他在说美丽和迷人这两个单词时加重了语气,还恶作剧的对单于眨了眨眼。
“呼,你个死色狼,居然玩我?!”看见鲍罗廷这样说,单于长长了松了口气。
“哦,这样啊。”廖仲恺也松了口气,他也害怕单于胡说一通,让鲍罗廷对单于产生什么不好的感觉。看的出来,鲍罗廷和邓演达一样,都比较欣赏单于这个年轻人。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已经陆续到达了码头,而船也到达了码头。廖仲恺、鲍罗廷以及其他人都朝客轮走去,当然,单于就得开始他辛苦的翻译工作了。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光阴似箭,转眼间已经来到1924年的3月。
此时远在浙江溪口的蒋介石收到了其奉化老乡,黄埔军校筹备委员张家瑞的信,信里详细介绍了有志青年纷纷投考黄埔军校以及苏联准备加大对国民政府支持的消息。并且在信里详细谈了单于的情况“……此子颇有才华且生长于海外,如不投奔革命,谋一良职当易如反掌;然其不远千里赴广州参加革命,可见今日之中国凡有时之士,皆视国民政府唯国家之正统。北洋政府必不可久。日后统一中国之势力非国民政府莫属。孙先生此次谋建军校正是欲重建革命新军之始,先生以军校付吾弟足见器重,且弟所言苏联之狼子野心,近来先生在与仲恺深谈后已有认知,据传单于此子对仲恺影响颇多,可见吾弟不孤也,苏联之心即稚子亦能察也。……”
蒋介石看完信后,再结合自己了解的情况,决定即日返回广州。于是他提笔给廖仲恺写了一封信,表示自己愿意回广州:
“弟之所以出走,起因无非苏联之问题。对此问题应有事实与主义之别。吾人不能应其主义之可信,而乃置事实于不顾。以弟观察,俄党殊无诚意可言。即弟对兄言,俄入之言,只有三分可信者。亦以兄过信俄人,而不能尽扫兄之兴趣也。至其对孙先生个人致崇仰之意者,非俄国共产党,而乃国际共产党员也。至我国党员在俄国者,对于孙先生惟有诋毁与怀疑而已。俄党对中国之惟一方针,乃在造成中国共产党为其正统,决不信吾党可与之始终合作,以互策成功者也。至其对中国之政策,在满蒙回藏诸部,皆为其苏维埃之一,而对中国本部,未始无染指之意。凡事不能自立而专求于人而能有成者,决无此理。国人程度,卑贱自居,如此而欲他人替天行道,奉如神明,天下宁有是理?彼之所谓国际主义与世界革命者,皆不外凯撤之帝国主义,不过改易名称,使入迷惑于其间而已。所谓饿与英法美日者,以弟视之,其利于本国而损害他国之心,则五十步与百步之分耳。如中国共产党员之在俄者,但骂他人为美奴、英奴与日奴,而不知其本身已完全成为一俄奴矣。当日吾兄仍以弟言为不足信,而毫不省察,此弟出走之因也。然近日收到席卿先生之信,告之孙先生与吾兄已重视苏联之野心。弟之目的已然达到,当即日返回广州,参加革命。弟平生夙愿唯打倒军阀,追随先生建立民主富强之中国而已,望兄勿怪弟行事孟浪。弟已决定明日启程回广州……”
写完后,蒋介石将信交给秘书,吩咐秘书把信立刻寄出去,并且订好船票。秘书出去后,蒋介石又从抽屉里拿出了王柏龄等人在其不在广州期间给他的信件,蒋介石对着满桌的信笑了笑“单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