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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此时月薪上千大洋的单于来说,一块二不算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块银元扔在桌子上对掌柜地说道:“今天菜做的不错,就不用找了。”
掌柜的当然千恩万谢;不过略微奇怪的是掌柜的道谢后并不立即离开,而是在一旁扭捏着,似乎想说什么似地。
“掌柜地还有事情?”单于见掌柜难受的那模样,随口问道。
“这,军官同志,我想问问您,您有土吗?只要您有,我愿意高出市价一成来收购。”
“土?什么土?”单于一时间被掌柜地问迷糊了。
“就是前几天另外一些军官同志带来的滇土。”
这下子单于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个掌柜居然问他要鸦片!他虽然没什么道德洁癖,不过也觉得此情此景真有几分滑稽。
单于侧着头向胡宗南问道:“怎么,寿山,咱们第一师也开始和第三军一样拿滇土当军饷了?”
“唉,前些日子王达天向校长要军费,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带回几箱子滇土回来了。说实话,今天中午给你接风的那顿饭就是用滇土付账的。”胡宗南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单于虽觉得别扭,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过脸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要土是自己抽呢,还是准备卖啊?”
“军官同志,这个不瞒您说,自从革命的大军来咱们江西打倒军阀后这土就断了货了,我这也是看镇上几个抽大烟的可怜。直当做好事了。”掌柜的双眼闪烁不定,单于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掌柜的是想趁现在鸦片缺货,狠狠的赚一笔。
虽然单于还算是比较能接受现实,可是让他公然出售鸦片却是做不出来的。这也确实有点突破他做人的底线了,于是他口气生硬的对掌柜的说道:“不好意思,滇土我是一点儿也没有;你想要去找别人吧。”
说完拂袖而去,胡宗南以及几名卫兵也只好瞪了掌柜一眼,连忙追了出去。
走出酒馆大门的单于一把扯开风纪扣,夜晚安静的吓人只有几点***的小镇,再回过头看着柜台那根快要熄灭的蜡烛的烛光照映下显得很是诡异的大堂,不由得叹了口气。
紧跟着单于的胡宗南见他这副模样,将手放在单于肩头,安慰道:“文革,这些事现在是不能避免的,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单于看了着一脸坦然的胡宗南,苦笑着说道:“寿山,我不是在意;我只是觉得好笑,你说咱们打倒军阀是为了什么啊?况且你不觉得滑稽吗?咱们口号喊得震天响,可到头来军阀们做的事情咱们也一件不落的做了个遍。发行军票,贩卖鸦片,你说说咱们还有什么没做?”
胡宗南没想到一贯表现冷静的甚至有点冷漠的单于会突然这么热血,不过仔细想想还真觉得单于没说错什么,胡宗南此时也还有几分热血,本来想安慰单于,可悲单于几句话一说,也颇觉意兴阑珊的很。
他打量着着在夜晚显得有几分阴森的通往镇中心的土路,也惆怅的说道:“文革,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不过我想来咱们比起军阀起码总算还知道这是错的吧。”
“是啊,总算咱们还知错。你说的对哪怕强一点儿,也是强啊。”单于喃喃道。
“不说了,我相信等咱们统一国家后这些事情总能杜绝的。”此时的单于也从那种奇怪的心境中摆脱了出来,朝着胡宗南说道。不过这更像是单于说给自己听的。
“文革你说的对,等咱们统一了国家后,这些都是能杜绝的。“胡宗南朝单于使劲的点了点头。
可惜真正杜绝这一切要等到23年以后了,不过即使23年以后又如何呢?不还是只过了30年所有的东西又都死灰复燃了吗?
看着恢复了精神的胡宗南,单于在心里郁郁的想着。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七十五回 釜底抽薪
虽然单于对这个时代拿烟土当货币的行为很是感慨了一番,可事实上和胡宗南分别后没多久单于就完全把这件事放下了。正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单于是一个容易接受现实的人。而且随着酒意的阵阵上涌,单于现在很想赶快睡一觉。
不过单于这个愿望在达到师部的瞬间就破灭了,当他刚踏进关帝庙正殿时就看到他的副师长王俊与一名看着很眼熟的年轻军官正在交流着什么。不过由于正殿昏暗的光线,那位年轻军官的面容单于看的并不清楚。
“啊,师长,你回来了。”正和年轻军官交流着的王俊发现了走进正殿的单于,立刻站起身招呼道。
单于一面在心里暗叹自己的睡眠时间又将减少的同时,一面微笑着朝王俊迎了过去,嘴里还亲切的说道:“达天老师,不好意思,刚才和寿山叙旧忘了时间,要您这么晚还在等我。”
王俊被单于称呼的那句“达天老师”给叫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下午还锋芒毕露的单于到了晚上居然变得如此谦恭。
“达天老师,您有事吗?”单于到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他一贯是人敬我,我敬人的。况且通过与胡宗南的交流,他也很清楚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对权力并不是那么热衷;这一点当然能得到单于的好感。
“哦,也没什么大事。是这么回事”回过神来的王俊指着同样站起身来,站在他身后的军官对单于说道:“我看文革你像是没有副官,这做师长和副师长还是不一样。师长地话事务繁杂,身边没个副官可不行。因此我就越俎代庖给你选了个副官。你看看,要是不合适咱们再选。”
既然单于把自己的姿态放的这么低。称呼王俊为达天老师;王俊当然没理由不接受单于所表达出来地善意,因此也称呼起单于的字来。
而被王俊指着的那位年轻军官也立刻对单于敬礼,并大声的报着自己的履历:“黄埔三期毕业生,师作战参谋陈玉向师长报道!”
虽然觉得陈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不过区区一个副官也不是单于关心的范围内,冲陈玉点点头后,单于也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王俊身上:“达天老师推荐的人才自然是好的,我没什么意见。”
当然,即使有意见这会单于也不会说出来,真的不喜欢的话大不了几天后打发到下面步兵连队去。
王俊似乎也很满意单于现在地态度。微笑着说道:“其实,说起来陈玉还是你介绍进黄埔的呢。”
王俊这么说到让单于有些惊奇了。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介绍谁进过黄埔?于是又侧过脸仔细地打量着陈玉。真是越看越脸熟,慢慢地关于陈玉的印象也从记忆的深处都翻了出来。
“哦,原来是你啊!陈璞生。哈哈。怎么样,文叔还好吧。”单于想起了陈玉是谁了,说实话这种他乡遇故知地感觉还真不错。而且看到了陈玉单于就想到蔺光秀,想到蔺光秀自然就想起了那个远在北京且与自己隐约有了白首之约的女性。
“报告师长,文叔目前还在广州担任中央医院的副院长。不过他最近一封信上说因为前线医生不太够。可能他会作为领队带一批医生到前线支援。不过他没说是到两湖还是江西。”此时的陈玉虽不再像当年北京时那么腼腆,但还是显得沉默寡言了些。不过看得出单于能够记得他还是让他很高兴的。
单于虽然现在有很多话想和陈玉说。但碍于旁边地王俊,许多话不好说出口;更何况他刚才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想借着这个机会和王俊深谈一次,争取得到他地支持,因此他略带歉意的对陈玉说道:“璞生,我等会还要和王师长谈点事情,你先下去休息吧。等过几天有空了咱们再好好聊聊。”
陈玉见单于这么说,也没什么多余地话,朝单于与王俊敬礼后就先退了下去。而王俊看着陈玉的背影对单于说道:“文革,其实我也没什么事,不如你好好和璞生叙叙旧吧。”
听刚才单于才进门的口气王俊还以为单于现在对陈玉这么说不过是他对自己客而已,完全没想到单于居然起了和自己深谈一次的念头。
“达天老师,是学生有事情和老师交流。老师不会是嫌学生我烦了吧。”单于继续在王俊面前保持着应有的谦卑。
王俊没想到单于居然真的有心找自己聊聊,本来看他下午发作薛岳,王俊还以为单于是不会有兴趣和他交流什么的呢。可这个单文革到底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呢?难道他想在自己面前玩什么分化拉拢的手段吗?要是那样可真把自己给小瞧了。王俊心里一下子冒出了无数的念头。
不过虽然王俊心里的念头很多,可面上却丝毫不露,依然在脸上保持着微笑对单于说道:“既然文革这么有兴致,我自然是没有不奉陪的道理。干脆就到文革的房间里谈吧,说起来你下午走的也快了些,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的房间在那里呢。”
王俊在说话的同时心里也打定了主意,不管单于有什么念头,听听总是无妨的,于是见单于并不反对他的提议,就从单于一点头领着单于往正殿后面走去。
事实上王俊在安排单于的房间这件事情上还是很用心思的,特意把单于的房间安排在正殿后面的靠右的厢房,而且自从单于上任后,王俊也自觉的把自己的住所从原来的偏殿换到了正殿靠左地厢房。而不是按照传统安排在单于的隔壁。不但如王俊的房间正好与单于地房间隔着中间天井遥遥相对。这既符合了中国传统右尊左卑的传统,又隐约表明他与单于是平等的敌体。
到了单于的房间,王俊一面看着卫兵们到茶摆放烛台。一面回头对单于说道:“文革,这房子还满意吧?”
单于略微打量了一下,房子事实上是很简陋的。不过看得出家具、床褥、桌椅这些都是全新的,于是很客气的对王俊说道:“达天老师太客气了,既然身为军人,住那不一样?难为老师还特意给学生添置了新家具。学生真是觉得过意不去啊。”
王俊见卫兵们此时把该做的都做好了,恭敬的退了出去,这才对单于说道:“其实这些家具也不值几个钱,也没什么要紧的。说不上什么特意不特意。”
单于当然循例客套了几句,与王俊分主客坐定后,稍稍探过身对王俊说道:“老师,学生既然被校长委了师长地职务。说不得在公事上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老师多多谅解啊。”
“文革不必如此。大家都是革命军人。这点觉悟还是有地。只要有利部队,有利北伐大业,也说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地。”王俊见单于这么说。知道单于要开始正题了,于是一番话又软又硬,既告诉单于自己愿意配合,也提醒单于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单于当然听出了王俊的言外之意,手中端在茶杯不停地把玩。显得很随意对王俊说道:“老师。您说眼下咱们第一师要是拉出去能上战场吗?”
王俊在单于说话前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却没想到单于会问出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敢掉以轻心,沉吟了好一会儿说道:“文革,你虽然做过我的学生,可现在却是第一师的师长,我也不瞒你,现在的一师打扫打扫战场,负责后勤补给还行,真要上战场和敌人正面对抗是不成地。”
王俊地这个答案没有出乎单于的意料,单于放下茶杯,再次探着身子对王俊说道:“老师,那你说咱们现在地第一师能拼出一支可以上战场的步兵团来吗?”
原来如此!身为学院派的王俊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人,单于这么一提,他立刻知道单于是打的什么算盘了。
“拼到是可以拼凑一支能作战的步兵团出来,文革,你的意思是想拼凑一支步兵团出来应付接下来的南昌之战?”既然知道了单于的打算,王俊心里也就有底了。
单于对王俊能这么快明白自己的意图也不奇怪,像王俊、钱大均这样的学院派真的指挥打仗未必有多本事,不过说到理论,说到纸上谈兵,这可是他们的强项。况且单于自觉自己的谋划属于阳谋范畴,就算王俊看出来也无所谓。
“老师果然是老师,学生就是这个意思。刚才和寿山兄叙旧的时候也聊的是这事。您也知道军情如火,而咱们师现在这个样子要想达到校长的要求也只能如此取巧了。”单于面上当然是装的十二万分的惊奇。
王俊可没被单于面上的表情所迷惑,他也知道单于说的是实情,但是看单于的样子,这个团的指挥权他肯定不会交给薛伯陵,这可让王俊有些为难了。
“文革,你准备把这个团交给谁来带?”虽然王俊心里早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问道。
“恩,本来我是觉得薛团长老成持重,又是宿将,由他来带是最好不过的;可下午听薛团长汇报,他第三团损失比较严重,自己脚上的伤又没好利索,想来即使合并了也是以第二团为主,这样的话,胡寿山更相宜点。”单于装做想了许久的模样说道。
“恐怕薛伯陵会有不满吧。”王俊其实也想过合并拼凑出一支能战的步兵团来应付接下来的南昌之战,但当时他毕竟是代理师长,而且第一师当时甫遭重创,他以为还会留给第一师比较长的整训时间,再加上不想得罪薛岳、胡宗南,所以把这事搁置下来了。
可现在第一师要上战场的趋势是越来越明显,因此王俊从理智还是赞同单于这个主张的,只不过他还想看在老同学,老乡的份上帮薛岳争一争。
“薛团长不会有什么不满吧,他脚上伤都没好利索呢。怎么能指挥打仗?再说这不过是不得已之时的无奈之举,等这仗打完了这个团的士兵还是要各自归建的。”单于一副惊讶的模样。不过他句句话都提到了脚伤,明显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王俊见单于句句话不离薛岳的脚伤,暗骂单于一声小狐狸不要脸。不过薛岳的脚伤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单于现在拿这件事出来做文章,王俊也没什么好说的,想来想去,决定只好对不起薛岳了,再说单于也说过打完归建嘛。
“那校长同意这个方案吗?”
王俊这话在单于看来就是标志着王俊彻底放弃了抵抗。
“当然同意。”达到目的的单于志得意满的说道。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七十六回 摊牌
若在旁人看来单于这个釜底抽薪未免儿戏了点,找王俊谈话也是临时起意的,而且三两句话王俊也就服软了。简直顺利的像是戏文里的故事了。
可事实上这一点儿也不奇怪,单于能这么顺利因为他掌握了大势,占了先机。所谓的大势也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说穿了,单于做的这一切无不切合蒋中正让单于整合第一师战斗力,随时准备上战场这一主题。只要单于的举措明面上是围绕着这个画圈圈,那他就算是掌握了大势,占得了先机。
况且单于又不是煽动王俊造反,不过是在第一师内部做做调剂而已。王俊不服软又能怎样呢?就算王俊有什么意见,闹到蒋中正处,也是王俊吃排头。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王俊自从做了专职副师长后手里也没部队了,这次真正吃亏的是薛岳,又不是他,他何必与单于这个红人硬顶呢?
因此单于在送走了有些意兴阑珊的王俊后,踏踏实实的躺倒床上睡了一觉。当然,临睡前他还是记得让卫兵明早早点叫他起床。
第二天一早,当卫兵叫醒单于时,尽管天还蒙蒙亮,可单于却觉得自己从来像现在这样神清气爽过。一番洗漱后,单于悄悄的带着卫兵出了师部,虽说昨晚在王俊面前拍了胸口,但其实这一切他都还没报告蒋中正。当然,认真追究起来,这种事情其实也无需报告蒋中正。但单于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影响他在蒋中正心目中的地位,而且还在这件事过后铁定有人会找到蒋中正告状的情况下。
出了师部,单于一面让自己地卫兵悄悄的去马厩牵马。一面态度温和的与门口站岗地几名士兵俩聊天。这也算是单于的习惯了,他喜欢而且享受这种向下位者展现自己对他们尊重的过程。他对目前中**队中流行的所谓的上官威严并不感冒,他不觉得向这些普通一兵展示什么长官威严有什么实质意义。
说到底,所谓战无不胜的军神不过是普通士兵用他们的血肉、生命堆积出来的;也许今天给普通士兵一个微笑,战场上这个士兵就会用身体为自己挡下一颗致命的子弹。这么划算的交换单于没理由不做。
而等卫兵将马给单于牵到庙门前地时候,站岗的几名士兵已经觉得自己眼前这位长官是他们遇见过地最平易近人地长官了。
迎着清晨的朝阳,单于与卫兵朝着清江县城飞驰而去。
单于与蒋中正的会面很顺利,一切正如单于所料,蒋中正对单于这种事无巨细都先请示而后实行地态度非常满意,同时也完全采纳了单于关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