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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她露出了深深的惧怕。
不过好在身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她风无言在回过神之后辞别秀兰柯维返回自己的房间了。但是在他背后却一直有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灵动的眼睛中满是疑虑尽是迷惘。
龙域关前怒兰大营内。中军大帐。
元诛好似一头怒的公牛正在泄似的摔打着一切可供摔打的东西。而手下的人也早已识趣的躲到了大帐外面竖起耳朵聆听着里面如野兽般的咆哮。
“混蛋混蛋该死的都是该死的家伙。笨蛋一群笨蛋竟然被人偷袭笨蛋。全部都是笨蛋。战龙战龙我元诛此生不灭战龙誓不为人!混蛋!。。。”
如虎啸如兽鸣。
所有人都远远的避开了中军大帐这位怒兰皇子的脾气所有人都清楚。那种火爆的性子几乎就是一点就着现在他正在火头上谁也不愿去触这个霉头去惹元诛。
一通狂摔烂砸元诛总算微微安静了下来但胸中的怒气却依然没有多少减弱。呼呼直喘的呼吸不停起伏的胸口都在显示着这位怒兰统帅的愤怒!
“泄完了?”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人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元诛的身旁。身穿丽服腰间束着金丝玉带乌黑的青丝上一支金簪横插于上。飘逸的青丝在大帐中无风自动。倾国倾城的面容上一汪秋水望穿人心。
眼波环顾洒下点点哀怨。两道月牙弯眉也微微收在一起。微嗔之时如人间仙子似九天玄女整个人静立好似那广寒嫦娥思凡七仙。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曾经说过不会率兵挑起战事可是如今你为何要来?难道你曾经说的话只是一时戏言。你不该来却还是来了。现在你是否已经决定走还是留?”
女子声音宛如嘤鸣清新悦耳嗔怒之意非但没有减弱她那圣洁之气反而越增加了她的仙风神韵。
哎!
一声叹息诉说心中万千无奈。叹出胸中满腔感慨。
“我不该来但为何你却要来。你不是更不该来。这里是战场你一介女流为何要卷入这无畏的厮杀。你也知道一旦大军开动我不可能分心与你。这里实在太过危险。”
元诛似被这叹息抽走了所有的愤怒在面对这个仙子般的人物时竟是没有了半点的怒气。
“一旦交战这天下又有何处是太平。我来并非一时兴起。我来只为好言规劝希望你能早日班师回朝以免功败垂成现如今回兵还为时不晚倘若继续怒兰这数十万大军怕是要全部丧生于龙域关前。”
“你劝我回师?”
“不是么?粮草被毁士气低落。你已经没有了和战龙一决高下的资本。更何况如今你的对手是风无言恕我直言与他相比你只有两成胜算。与其伤兵嫘祖倒不如早日撤兵。”
“回师么?”
元诛若有所思呆呆的望着帐外有些失神。女子看到元诛的表情后转身拧腰轻移莲步真个是云鬓花颜金步摇。
“我言尽于此殿下好自为之。走与留还望早下决心。你我之谊怕是也要到头了。日后殿下多多保重。告辞!”
女子声音渐悄最终消失于空中。偌大的军帐中只剩下元诛一人孤零零的瘫坐在地上久久未能回神。
第二十九章 天明人静立,风动卷云际
忠言逆耳利于行但若是伤人心的呢?
心伤无药可医!千军万马的征战不过舍得一身皮囊。 心已逝却是生死不明犹如行尸走肉。
元诛静静的坐在大帐中默默的回味着刚才那一袭如仙般的玉人最后之言。
缘分已尽情谊不再。究竟还有多少能够留下。曾经的感动现在都已随风飘逝说过的一切都成为了昨日梦境。难道自己就真的错了不成。
万千百姓的希望当朝帝王的梦想在他的手上绽放。八岁力战群雄十岁勇冠三军十五岁射雕引弓十八岁他已是怒兰精骑的先锋。二十三岁怒兰上下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统帅。
元诛在怒兰境内早已是神一般的称谓。作为皇子他还是怒兰未来的帝王年少有为多少王公贵族都希望能结交上他这位前途无量的少年才俊。几乎所有的少女以博得元诛鸿雁一瞥而努力。
可是最终他还是看上了她。偶然的机会天命般际遇如诗如画如幻如梦。她那一袭惊鸿让他百般牵绊。才子佳人本就是天作之合可惜命理不同他和她仿佛就是两条永远也无法交汇的平行线在天道轮回中苦苦挣扎着。
他们也曾经有过花前月下的浪漫虽然短暂却让人久久怀念。她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有生之年决不能挑起战端。他答应了却做不到。他背负的太多有时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主的。
“走了么?情已尽人又何必强求。想不到我此次出征竟是如此损失惨重。风无言?就是这个人让我一败涂地。风看来又是风家之人啊。风家难道就是我怒兰永远无法翻越的高山么?”
元诛望着伊人背影苦思不已。偌大的军帐中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在闷声作响。
大帐外风吹云动旌旗飘扬晚风带起阵阵微露吹凉了所有人的心。
风无言感觉自己睡的好舒服。 无梦酣睡人生快意莫过于此。四肢百骸似乎都等到了最大程度的放松在睡醒后他还有些恋恋不舍这种痛快的感觉。
可是外面叫他的人一句话让他顿时从床上跳了下来。快穿戴后随此人赶到了龙域关城头之上。望着远处空荡荡的一切风无言和早已到达的秀兰柯维等人会心一笑。
“怒兰撤兵了!”
一句很平常的话却让守城的人兴奋了半天。他们拼死守护的东西终于还是保护了下来。以区区两万人竟然抵挡住了怒兰三十万或者是五十万大军的冲击。如此战果前所未有。每一个人都在欢呼着为自己为战龙欢庆胜利。
而就在他们兴奋的时候一个更为提神的消息被送到:费奇顿元帅率领大军已经抵达龙域关。其中盾牌兵三万长枪兵一万弓箭手一万重甲兵一万。另外还运来大批辎重粮草。龙域关的防卫能力顷刻间天翻地覆。
利用龙域天险这八万人足可抵挡百万大军!
费奇顿也对风无言他们如此快的击退怒兰赶到意外按照他的猜想风无言会在龙域关中固守待援在等到费奇顿大军抵达后合兵一处才开始痛击怒兰人。可是眼下的战况让费奇顿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而这个时候他也开始暗自佩服起当初傲霜的建议了。
风无言绝对可担负统帅千军之重任!傲霜坚定的话语此时犹如在耳边响起。
当天龙域关将军府内设宴庆功顺便也为费奇顿接风洗尘。酒宴之上各位将领开怀畅饮许多熟识之人聚在一起推杯换盏好不自在。费奇顿也多加阻止毕竟许多人刚刚经历过生死难得的休息他并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
风无言对这种酒宴之类毫无兴趣在勉强应付了几杯后借故离开了他喜欢安静在人多嘈杂之地他有些不太适应。回到房间后拿出傲霜教给他的《战道之术》仔细翻阅着。
“将军为何不与他人同乐?”
一个娇柔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风无言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矗立于门口之外。来人手中还端着一杯沏好的茶水显然是为了风无言才刚沏的。
“星兰?秀兰大人没有送你回家么。你怎么会还在这里。”
风无言看到来人后颇感意外原本以为应该回家的星兰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星兰孤苦一人并无家室这回家一说从何谈起。承蒙秀兰大人照顾星兰现已留在龙域关暂时照顾风大人起居。”
“呃照顾我?”
“是啊莫非大人嫌弃星兰照顾不周。”
“非也非也星兰过滤了。只是我历来喜欢独立动手很少被人照顾对于你的好意我怕难以适应。”
“这个风大人不必担心星兰绝不会打扰大人只是替大人分忧而已。”
“呵呵。好吧。”
风无言无奈的同意了星兰的留下但心中却是在想什么时候和秀兰柯维说一声让他把这位星兰赶快弄走。毕竟对方是一个成熟的女孩子守在自己身边多有不便。
“风大人今日龙域关庆功为何您看上去好似有些心忧。难道还有何事让大人费解么?”星兰察言观色见风无言似乎有些沉闷于是好奇的问道。
风无言面色微惊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几下星兰。对于她这种细致入微的眼力很是诧异。他自问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但还是让星兰看出了端倪这个女孩的眼力并不简单。
“大人因何如此看星兰莫非星兰说错了什么话么。”
星兰见风无言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一阵阵虚娇媚的脸上也浮现出朵朵残霞羞怯而又可爱的样子惹人怜爱。
风无言尴尬的笑笑对自己的失礼之处也是颇感窘迫。视线平移目光洒向城外怒兰帝国的方向风无言喃喃自语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心事只是此次元诛退兵显得有些太过突然就算我们火烧盛仑断了他们的粮草但他们也不至于匆忙到在一夜之间便撤兵回国虽然事有蹊跷但我却看不出其中究竟有何不妥正是这无法看清的迷雾才让我心忧不已。”
星兰静立一旁清澈如水的双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只能算是少年的男人想要说些什么劝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静的出奇。风吹窗棂卷起轻轻响算是为这唯美的画面增添了几分飘逸。
天明人静立风动卷天际;
空谷难幽居星向倾兰意。
风无言静坐不语细细的品着星兰特意泡制的茶水苦却泛着淡淡的香气。心中的积郁似乎也要随着那袅袅升起的水雾飘散于空中。原本有些烦乱的心也开始渐渐平静下来。
蹬蹬蹬!蹬蹬蹬!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唤回了两人沉思的思绪。风无言回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立一人膀阔腰圆身材高大算是一身素衣却隐隐泛着一种惊人的爆力。脸上望去浓眉大眼双目如电熠熠生光。国字脸面容刚毅紧绷的脸色上透漏着淡淡的杀气那种经历过生死厮杀的杀气在这个人身上竟是无威自荡。
风无言见到此人后急忙起身恭声施礼道“见过元帅!不知元帅此刻来此所为何事。”
费奇顿答应一声迈步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旁边的星兰后便移开了目光。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风无言的身上。
“酒宴之事不过是放松之用我本就不愿参加。而且刚才见你离去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商谈故此才过来。”
费奇顿边说边坐了下去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旁的星兰。星兰会意低声告辞后退出了房间。只留下风无言和费奇顿两人。
费奇顿眼望窗外愣愣出神许久之后才面向风无言道“无言此次抗敌可有何收获?”
“收获?”风无言不知元帅所指为何有些迷茫。
费奇顿见风无言眼色迷茫开口提醒道“若是没有这龙域关你认为战龙和怒兰一战谁胜谁负?”
略一深思风无言开口道“请恕无言放肆依我之见若是两军对垒怕是战龙毫无胜算。
“嗯?”
“诚然战龙与怒兰数次交战胜多负少但那多次的胜利都是以龙域关或燕翔关之类的名门险关为基础的。若是两军对垒于平原之地交战怕是战龙将士都将难以招架怒兰骑兵的威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上阵杀敌求的就是一个士气但是战龙境内平静太久多数军士早已没有了征战的锐气更枉论什么上阵杀敌了。反观怒兰由于其生存环境困苦所以每一个怒兰人都是斗志昂扬对于征战四方他们也是乐此不彼。如今我们还有天险可守但若是天险被破怕是战龙再难以抵挡怒兰铁骑南下了。”
言语不歇风无言一口气说出心中所想之后才静静的等待着费奇顿元帅的评价。可是让他奇怪的是费奇顿听完后竟是一动不动一双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看着他。
“那么你对此次怒兰撤兵有何看法。”
费奇顿话题一转未对风无言刚才的话做任何评价。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此次撤兵看似怒兰败了但依我之见却是双方平手。怒兰未败战龙未胜。元诛看似撤兵却是把他数十万的大军带回了怒兰而且还在虎视战龙随时可出兵征讨。战龙若是想要边疆安稳必须在龙域关囤积重兵以防怒兰骤起难。但顾此失彼一旦提防了怒兰战龙军事力量会在很大程度被牵制于此日后若是魔族和矮人族大举入侵怕是战龙将危矣。”
费奇顿听完风无言的话一张刚毅的脸上竟是浮现出淡淡微笑。一丝欣慰洋溢其上。
“看来傲霜和风元帅果然没有看错你。无言你有没有想过征讨怒兰!”
第三十章 道、天、地、将、法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心有疾雷面如寒霜。处变而不惊气定如神明。
风无言虽被费奇顿的话惊得一愣但并未表现出太多的震惊。只是低下了头。静静的沉思着。对于费奇顿的建议他还需要仔细考虑考虑。
征讨怒兰?凭什么征讨。就用现在手里这几万人想去征战怒兰那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了。从其他军团调兵又会降低战龙国内的守备力量若是遭遇暴动怕是难以平息。但此时却是进攻怒兰的大好时机。怒兰进攻受挫锐气已逝军心涣散全国上下已是政局不稳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时机一旦错过怕是难以再来了。
攻还是守成为了两人此时最为头疼的事情。
“战龙自建国以来向来不主张对外征战扩张意图以仁治国平天下可是千百年来却一直受到其他帝国的入侵单纯的忍让退缩并非强国兴邦之道。必要时对于那些宵小无耻之辈进行痛击也是非常重要的。若不如此怕是怒兰等化外蛮夷会认定我战龙不敢出击甘愿做这缩头乌龟了。”
费奇顿有些激动的说着双拳也不由自主的握在了一起一双虎虎生威的眼睛时刻向外突射着阵阵寒光似乎随时准备赶赴沙场征战一般。
风无言静静思索着不点头也不摇头看向费奇顿的目光也是柔和而又宁静柔如水静如山。那种沉稳与干练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所拥有的。
“怒兰虽然兵败但实力尚存其军事根基并未受到太大的动摇。两军交战士气只是一方面单兵能力配合娴熟程度军纪如何将领之才天时地利境况后勤保障都是必须严加计算的。正所谓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熟练赏罚熟明凡此种种若不详加计算以我们这区区八万人怕是难以抵挡怒兰数十万大军的冲击。”
风无言款款而谈言语中一股自信无形而动散于周围。
费奇顿微微一愣对于这个少年所言他也有过思考但远没有风无言考虑的方面多。现如今战龙新胜士气正旺粮草辎重也算丰盈而至于这八万将士的作战能力他就不敢妄加评论了毕竟这些人已经久疏战阵能力高低不拿到战场上检验永远算不得数。
风无言见费奇顿惊而不语微微一笑后问道“不知元帅对眼下这支战龙军队了解多少?其战力如何。”
费奇顿轻叹一声无奈道“龙域关守军虽只有一万人但也算久经沙场战斗力当属最强随我而来的六万人中有五万人都是从四大军团征调而来若是作战怕是难以成事。我们当务之急怕要以提高军队战力为主了。”
一声叹息叹尽胸中愁绪。三缕青丝撩动人心荡漾。
风无言举杯饮茶似乎对费奇顿刚才的话没有在意细细品尝悠然茶香后才突然道“不知元帅是否知道在下师承傲霜乃是一名狂战士。”
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风无言一脸迷惑的费奇顿不知道风无言何出此言。师承傲霜战龙第一家族三少爷帝国第二位真正的狂战士关于风无言的身份费奇顿几乎倒背如流只是风无言此时所言怕是已有所指。
“狂战之道世人皆以为不过是以人如狂片面增加杀敌之力而已。而这也是狂战士没落的最大因素。但据傲霜师傅讲真正的狂战之道却是战气为主战意为辅以气入狂灵台清明如水气运周身而动。但入狂不过是基础战意才是师傅最为看重的。若无战意人未战而心已怯怕是纵有滔天战气也是战而必败。无言眼观龙域关之军队、伍、卒、旅各级之间虽有联系却多有隔阂心意不能相通即便是有人勇于作战却往往不能引得他人协助。此谓之战意不达。还有兵士有心作战却显得畏畏尾若是守城自是有余但若用于征战怒兰怕是要军心不稳此谓之战意不明。八万将士虽是久疏战阵但平日训练也算颇有战力无言认为当下之际应以培养将士战意为主并辅助一些必要手段短期内把这些人打造成精兵强将也并非不可能。”
“哦莫非无言早已心有打算。”
“还请元帅宽限无言三日三日后无言必定给元帅一份满意的答复。”
“三日?无言三日时间怕是太短了吧。”
“元帅不必多虑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