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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饶恕-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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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春明把车开到一个拐角停下了。春明问我:“停在这里干什么?”我说:“刚才你没看见老牟家的那个败家子吗?他要去咱们店里找我。”春明把头探出去来回看:“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我拉回了他:“你的眼力需要练,我不是经常跟你们说吗?混江湖的,首先眼睛要像鹰。”春明咳了一声:“哥哥,我这眼力也不错啊,你忘了我是什么出身了?侦察兵啊。”我笑了笑:“你跟我接受的训练不一样,你们是攻击型的,我是自卫型的,两码事儿。”春明还在寻找:“牟春这个小子怎么到处出溜?他找你干什么呢?”我说:“前几天他就给我打过电话,说南韩的一个兄弟把他的兄弟打了,问我怎么办,我能让他怎么办?忍着呗,呵呵,他爹不是厉害吗?他爹会给他办的。这小子着急了,这几天想跟南韩火拼呢,我让祥哥给他们讲了讲和……咱们哪有时间给他们去处理这事儿?等着吧,等把咱们的事情都消停下去,我好好逗引这两个混蛋玩玩,让他们乖乖地听我的话,哈哈。”春明叹了一口气:“老牟算是摊上了,怎么养了这么个鸡巴孩子?哎,远哥,前几天我听你说,你跟老牟挂上钩了,效果怎么样?”我摇了摇头:“暂时还看不出来。”
  “远哥,我又要多嘴了,”春明咽了一口唾沫,“我觉得你不应该在这上面分神……”
  “我知道,你不理解我,”我瞥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这方面有胡四是不是?两码事儿。”
  “这方面投资很大的,你跟胡四不一样,胡四当年的时候,不需要很多钱,无非是吃吃喝喝的,现在不一样了。”
  “你知道的不少嘛,”我笑了笑,“我不学胡四,我不跟他们玩儿什么感情,我拿钱,他办事儿。”
  “但是前期的感情投入也得跟上啊,不然这帮孙子害怕跟咱们这路人接触呢。”
  “错,”我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了解这帮孙子,他们不敢接触的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我这个级别的,他们想破脑袋也想让我挂他呢……打个比方,前几天我跟老牟接触,他跟我装逼,遮遮掩掩的,跟个刚出道的妓女似的,最后原形毕露,他妈的,巴不得跟我拜个把子,因为什么?他们有些不好处理的事情,需要我这样的人来给他们处理呢。当然,人家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路子跟咱们不一样,会装着呢,当初我还好一阵纳闷,我想,难道我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我才知道,简单,绝对他妈的简单,他们只认钱,别的都去他妈的蛋……真大胆啊,你想都想不到,到了穷凶极恶的状态了都……这里面的道道儿多着呢。除了钱,他们还要别的,把咱们这路人当成他们的马仔,操,他正错了,他们才是我的马仔呢,哈。我这才接触了几个白道儿上的人?胡四接触的那才叫多呢,你没听胡四说,说出来吓死你……操,不说他们了,再说我就要杀人了。好了,他们应该到了,你给金高打个电话。”
  春明摇着头拨通了金高的手机,没人接,我用我的手机又给他拨了一遍,响了好长时间,金高接了:“操,我真被牟春这个混蛋给纠缠死了,刚脱开身呢,什么事儿?”我说:“就是牟春的事儿,他走了没有?”
  “没有,全坐在大堂里等你,说等不到你他们就不走了,要在店里喝上三天三夜。”
  “你把电话给牟春,我跟他说。”
  “别掉那个价,把你的意思告诉我,我来跟他们说。”
  “就说我忙着给我弟弟操办婚礼,没时间见他,让他们先回去。”
  “刚才我就是这么说的,他不听,哼哼唧唧地放赖。”
  我皱紧了眉头:“我就说嘛,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跟他说,我不怕掉价。”金高无奈地嘟囔了两句,在那边喊,大春,大春,真巧,你远哥给我打来了电话,有话你对他说吧,一阵欢呼声响起来,接着传来牟春老鼠似的声音:“远哥,我可找到你了,想死我了……你怎么又换了电话号码?”我用一种轻柔的口气说:“要过年了,我怕找我要帐的多,暂时把那个号码停了,弟弟,我也想你啊,你爸爸挺好的吧?”牟春的声音很兴奋:“很好很好,老爷子直表扬你呢,让我好好跟着你,你很稳当……罢了,弟弟不说这些了。南韩又找我的麻烦,我请示祥哥了,祥哥说他已经找了南韩,让我别动,可是我不动能行嘛。昨天晚上我对象跟她的几个姊妹在千叶唱歌,南韩的几个兄弟把她们带到一个空房间里,上去就摸,还要灌她们摇头丸。我对象说,我是牟春的女朋友,那几个人装做没听见,又抠又摸……后来跑出一个姊妹给我打了电话,我带人去抓他们,他们好象知道我要去,全他妈跑了。还不错,有个小混蛋给我对象留了个电话,我打电话问他是谁让你们办这事儿的?他说是南韩,我问他在哪里,咱们一起去找南韩,这个混蛋关了机。我报告了派出所,谁去管这事儿?人家还以为老牟家的孩子又没事找事儿呢?我气得差点儿尿了裤子。晚上我去了南韩家,我要跟他拼命,他不在家,今天一早,南韩给我来了电话,说这事儿他不知道,我不相信,跟他吵了几句,他又犯毛病了,说,让我过不去这个年……远哥,你说怎么办吧,本来我想去抄他的家,一想,怕你不高兴……”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帮你打听打听,也许是有人冒充他的名义呢。”
  “不可能,没有人敢跟我牟春叫板,除了他。”
  “兄弟,最近我弟弟要结婚,我太忙了,真的抽不出时间来帮你处理这事儿。”
  “哥哥,我不是要你帮我处理事儿,我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是,你先别动,大小过了这个年再说。”
  牟春停了一会儿,恨恨地说:“远哥,我跟你说实话,我有点儿怕他了……不知道因为什么。”
  我在心里笑了一声,这叫他妈什么心理素质:“别怕,有我和祥哥呢,好好过你的年,他不会怎么着你的。”
  牟春吐了一口气,口气软得能攥出水来:“哥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了,不麻烦你了。”
  他妈的,想撤退?没门,我还没开始玩儿你个小混蛋呢,我笑道:“别客气,抽空我去找南韩。”
  牟春好象在那边抽烟,呼哧呼哧响:“谢谢远哥了……别笑话弟弟。”
  我笑了笑:“哪能呢?回家问你爸爸好,过几天我过去看他,挂电话吧。”
  放下电话,我冲春明一笑:“哈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那几个混蛋是长法的人,哈哈哈哈。”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爱的还是芳子1~
 
  耳听得脚镣声在我们门口停下来,我赶紧踅回原位。
  门开了,梁所站在门口,冲老鹞子一点头:“姚光明,老妖转你们号了啊。”
  门一摔关上了,一个头上缠满绷带的干瘪老头,诚惶诚恐地倚在门背上。
  被称作老妖的老头瞥了老鹞子一眼,身子往前一弓,又无力地倚回了门上。
  老鹞子站起来扶老妖坐在对面:“妖大爷,刚才这顿闹腾不善啊,你不想留着腚眼儿攒粪了?”
  “攒啥粪?他们这么闹,我就是不想攒了。兄弟,你说大饼子算个什么玩意儿?”老妖摆弄着粗大的脚镣,忿忿地说,“我一大把年纪了,跟个把小青年热闹热闹怎么了?这小子拿棍子就戳,差点儿要了我的老命。”老鹞子拍着老妖的后背,嘿嘿笑了两声:“小青年就该白玩儿?好歹那也是个欢喜道场儿啊。您老这是又靠不住啦?”“说什么这是?”老妖翻了翻淤血的眼皮,“那小家伙痔疮犯了,我老人家给他瞧瞧病。”“用蛋子头上的那只眼睛给人家瞧的吧?”老鹞子滚在地上大笑不止,引得臭迷汉他们也跟着窃笑起来。我很诧异,这是搞得什么名堂?倒头问臭迷汉:“臭哥,你们笑什么?”臭迷汉凑到我的耳边:“连这个你都不懂?鸡奸,鸡奸你懂吗?”哦,明白了,以前听别人说起过这事儿,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在这儿还真遇到了这种事情。看着老妖干瘪的裤裆,刚才的一丝怜悯荡然无存。干这事儿太恶心!不行,我得“帮助帮助”他。刚想发话,老妖开了腔:“我还真没干这事儿呢,我就是觉得小家伙长得挺逗人的,就想逗他玩玩。都笑什么?不跟你们说了,三扁不如一圆,知道吗?大惊小怪……”
  “三扁不如一圆?还有三圆不如一含呢,妖大爷,没试试这招儿?”老鹞子止住了笑声,坐起来正色道,“老妖,我本来不想弄你,可你这事儿办得忒操蛋了。来,大鼻子,你鸡刨豆腐做得好,让妖大爷尝尝你的手艺。”老妖瞟了门口一眼,很懂规矩地趴在了地下:“鼻子,轻点儿啊,老头我落了脏可找你啊。”
  大鼻子乐颠颠地搬来被子垫在屁股底下,嗖的把一条腿竖在了半空:“妖大爷,你就情好吧,鼻子俺有数——接招吧你!”提一把裤腿,亮出脚后跟,照准老妖的脊梁“扑通扑通”凿了起来。敢情“鸡刨豆腐”是这么回事儿呀?不错,这招够厨师们学一阵子的。刚才我还纳闷,怎么这里还让做菜的?原来如此。哈,好玩儿,用脚后跟凿脊梁的动作还真跟鸡刨豆腐差不多。刨了三两分钟,老妖已是大汗淋漓,汗水与绷带上的血渍浸淫在一处,使人看了非常不快。我拉拉老鹞子:“姚哥,算了吧。老家伙这把年纪了。”
  “一边呆着去,看守所里无老少,连这个你都不懂?”
  “这个我知道,他不是破了头?还戴着脚镣……”
  “好了,妖大爷,看在老四的面子上先放你一马,起来吧。”
  看来老鹞子开始拿我当个人物对待了。嘿,这好人装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老妖并没有立刻起来,直接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仰面朝天,长吁了一口粗气:“老鹞子啊老鹞子,我算是服了你啦,他娘的,我连所长和班长都不怕,就怕你。其实,我还真没把那个小东西怎么着呢,我这物件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软得像滩鼻涕,顶多给人家擦了两下屁股,要是真给人家弄进去了,还能这么便宜了你?”
  “我知道,要是真那样了,便宜不了,这事儿跟强奸一样论处。”
  “去你妈的,强奸能跟操腚眼儿一样?”我猛啐了老妖一口。
  这个老混蛋怎么这么无耻呢?这不是污辱男人是什么?不行,我还得教训教训他。我正要过去再“刨”他两下,老妖又蔫儿吧几地开了腔:“这位兄弟说得对,逼是尿尿的,腚眼儿是拉屎的,不一样。”我当场瘪了气,敢情老家伙说得还真有点儿道理。毫无疑问,老妖接替了寒露的位置,睡到了马桶边上。
  半夜里,窗外淅沥淅沥地下起了小雨。不知是谁放了一个节奏悠扬的屁,这屁声夹杂在沙沙的雨声里,显得很有些不伦不类,类似雄伟的交响乐里突然插进了一声二胡。老羊肉的歌声不失时机地又冒了出来:“皎洁的月光透过冰冷的铁窗,映照在我的脸上,亲爱的妈妈是否也在家乡了望着月亮,妈妈呀妈妈,不要把儿牵挂,儿就在你的身旁……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故乡,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我的爹娘……”
  小雨一直下到了天亮,靠窗睡的伙计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挤到了门这边。窗下的地板上亮汪汪地积着好长的一溜水,我推了推身边的臭迷汉:去,领着哥儿几个擦地板去。臭迷汉伸了一个懒腰,好不情愿地爬起来招呼睡眼朦胧的小雨衣他们:“日那娘,起来干活儿。”说完,自己又躺回了被窝。打从寒露走了,这家伙倒支楞起来了,就差唱一声“解放区的天是明亮的天”了。一阵风顺着铁窗掠过,带进一片细雨,雨中夹着一个灰乎乎的东西扑拉拉掉在窗下。小雨衣扑上去,双手把那东西捧在掌中:“嘿,伙计们快来看哪,又来了一位新朋友。”我支起身子抬眼来看,不由得一阵惊喜,原来是一只麻雀,这可是个解闷的好东西。伙计们全都围了上去,伸手来抢。老鹞子猛地咋呼了一声:“都别动!捣鼓死了算谁的?拿过来。”小雨衣小心奕奕地捧着麻雀,晃开众人,过来蹲在老鹞子身边:“姚哥,小家伙让雨淋湿了,看来这是飞不动了呢。”
  老鹞子从小雨衣的手上拿过麻雀,轻轻地抚摸着麻雀小小的脑袋。小雨衣一脸谗相,伸手来摸,老鹞子火了,一把推开了他:去去去!赶紧给新伙计做个窝儿,别冻死它。然后坐起来,双手捧着麻雀,轻轻往麻雀身上哈着热气,举止轻盈目光柔和,那神态就像产妇呵护初生儿一样……这和你平时凶神恶煞的样子差大了。老鹞子摸着摸着眼眶就湿润了,盘着腿嘟嘟囔囔地说:“伙计,你来这种地方干嘛?这他妈是人呆的地方?唉……你长着翅膀,就不会飞到别处去?别怕,陪哥哥玩儿两天……等天气好了我就送你上路。”
  旁边这帮家伙看到这番景象,好象都受到了感染,一齐红着兔子眼来摸这只可怜的小鸟,其状犹如一帮穷鬼看到大户人家死了爹都来帮哭一样,看了直叫人反胃。还是小雨衣手快,把自己吃饭的家伙贡献出来,填了厚墩墩的半缸子棉花,扒开众人伸过来:“姚哥,窝儿做好了,放进去试试管用不?”老鹞子瞥了小雨衣一眼,轻轻把麻雀放了进去,然后用一条手绢盖在了上面,动作轻柔,充满温情,估计他亲爹死了都享受不了这种待遇。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我爱的还是芳子2~
 
  回到酒店,我没见着芳子和我弟弟,问笑眯眯站在大堂里的金高,金高说,芳子可真是个性急的人,等不及了,带二子和他对象租婚纱去了。我笑着摇了摇头,二子有这么个好嫂子也算是他的福气,心里又是一阵恍惚。我让春明帮天顺他们外出上货,拉着金高进了办公室,告诉他李俊海的人今天晚上跟新疆人接头,十拿九稳地是在交易毒品,我已经让春明把这事儿“戳”给了警察。金高想了一会儿,嘟囔道,是不是早了点儿?万一人家不是在交易毒品呢?我说,这个你放心,老七有个伙计是恭松的人,他的消息绝对准确。金高说,老七那张臭嘴我还真不太相信他呢。
  我笑了笑:“你想多了,老七跟别人嘴臭,跟我他不敢,我有的是办法牵制他,放心。”
  金高问我是怎么牵制老七的,我简单跟他说了一下,金高笑了:“哈哈,一条哈巴狗嘛。”
  心里总是想着昨夜的疯狂,脑子一阵阵的空虚,不知道自己将来要跟芳子怎么办。
  金高抽了一阵烟,忽然站了起来:“李俊海这个人很狡猾,他不会让恭松取消了这次接头吧?”
  “你不懂,我打听过了,这帮贩白粉的很守信用,这事儿他们肯定策划了很长时间,这次应该是最后的一步了,如果再改变……我也说不清楚,反正老七告诉我,新疆人已经在火车上了,人和货是分开走的。我分析,现在警察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一定是跟上了恭松,即便是今天晚上抓不到他们的现行,也有办法抓到他们的证据……一到了公安局就由不得他们了,再大的毒枭也会张口说话的,到时候各人都想保命,搞不好李俊海很快就完蛋了。”
  “是在通远宾馆?”金高乜了我一眼,“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个底细去观察着?万一……”
  “万一什么?”我笑道,“万一他们不在那里交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警察既然知道了就有办法抓他们。”
  “你让春明告诉警察恭松是哪里人,他是跟哪里人交易了?”
  “全说了,警察知道恭松这个人,也知道他要跟一个叫克里木的新疆人接头。”
  “哈哈,我想多了……”金高摸了一把脸,“得,不管他了,咱们就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吧。”
  我让金高下去帮我拿点儿饭上来,抱着脑袋躺到了沙发上……关于芳子我应该怎么办?昨夜的癫狂烟雾一般飘过我的脑际。我没想到王慧竟然真的是个处女,我抱着她,她在我的身下抽泣,我知道这不是叫床,她有一种惊恐与激动……完事儿以后,她躺在我的怀里幽幽地说,远哥,我是你的人了,等我到了年龄就跟你结婚。也许是因为酒的原因,我答应了她,我说,王慧你是个好姑娘,我是不会跟芳子结婚的,这几天我就跟她提出来拉倒,我要跟你结婚。王慧看着我,眼泪一个劲地淌……芳子,你为什么要去吴胖子那里呢?即便是我爹找过你,你还至于这样吗?我爹那是为了我好,他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健康向上的青年,不应该找一个没有职业,历史还不清白的对象……想到我爹,一下子就看见了他那只浑浊的眼睛。我记得就在芳子失踪的那几天,我爹喝多了,那天晚上很闷热,我爹搬了个马扎坐在院子里拉二胡,拉着拉着就哭了,起初我以为那是二胡的声音,后来我听见了我弟弟的声音,我弟弟说,爸爸你怎么哭了?我爹不说话,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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