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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销量，很少有歌手能在第一张专辑出来就得到这个成绩，所以庄韵如理所当然地坐上了《芸芸众声》选手的第一把交椅。
“我真的不如庄韵如吗？”刘美妮垂头丧气地看着新闻，“《传奇》，公司为她量身打造的这首歌，真的很……换谁来唱，都会红的吧？”
“刘小姐，你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庄韵如是运气好。”助理小安笑着安慰，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不是刘美妮家财万贯，上千万资金扔下去也毫不心疼，她或许连一张专辑都发行不出来。
刘美妮唉声叹气：“我知道她的声音比我好，但是……”
她有些茫然，咬了咬唇，拿起手机，拨通了庄韵如的电话。
不过，接电话的，却不是庄韵如本人。竟然是鲁冰。
“刘美妮？”鲁冰因为换了经纪人，心情大好，声音轻快。
“嗯，这不是庄韵如的电话吗？”
“是啊，不过她在休息，所以手机放在客厅里了。”鲁冰解释，“你找她有事吗？”
刘美妮意兴阑珊：“没有什么事，刚刚看到她获得了榜中榜最佳专辑的提名，所以想祝贺她。”
“好的，我会转告。”鲁冰笑嘻嘻地说。
“我不知道。你现在成了庄韵如的助理。”刘美妮忍不住挖苦了一句。“要不要我和施定还说一声。让他多给你一点机会？”
“不用了，我现在刚换了经纪人。”鲁冰笑吟吟地说。
“谁？庄韵如把你要到闵牧守那里去了？”刘美妮立刻追问。
“当然不可能，闵牧守是什么人？他的眼界高着呢，我啊……入不了他的法眼。现在我的经纪人是小安。”
“那好像是个新人吧？”刘美妮不以为然地说。“你怎么会跟她？”
“至少比跟着施大吸血鬼好，你是财大气粗，当然无所谓。可是我一个小艺人，报酬少，又得不到机会，换个人也好。”
“我以为你会跟闵牧守，庄韵如不是跟你特别好吗？”刘美妮笑问。
“我觉得小安也不错，虽然经验也许欠缺了一点，但是人很真诚。”鲁冰为自己的新经纪人辩解。“至少，比施定还好多了。”
小安太年轻了，从学校毕业出来两年，只做过第二副导演和副导演。
很多人对副导演的工作有所误解，其实副导演并不是辅助执导整部电影的人。更多的承担了导演助理的工作，包括与演员的经纪人联络。最终，她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副导演的工作，所以转行当了经纪人。
而鲁冰，是她签下的第一位艺人，当然尽心尽力。尽管没有太多的人脉，但是她为鲁冰争取到的机会，比施定还的还要好。再加上做过多部影片的副导演，对于娱乐圈里的一些规则，还是相当熟悉的。
对于这一点，鲁冰很满意。她并不是没有耐心等待，只是没有耐心作无望的等待。
而现在，她看到了希望。
“或许我很快也会发行自己的专辑了，小安在为我作努力。”鲁冰兴奋地说。
“好啊！”庄韵如微笑。
向学东养成了隔天打个电话问候的习惯，其实两人并不说什么正事，只是天南海北地聊两句，就会挂断。
不过，这样的习惯一旦形成，就仿佛是吃了鸦片似的让人上瘾。至少向学东就每天晚上摸着手机，直到晚上十点拨出电话的时候，才会安心。
“如果我每天打个电话给你，会不会嫌我烦？”向学东开玩笑地问。
“不会啊，我们是朋友嘛！再说，每次我们聊天又不会耽误很长的时间，晚上十点到十点一刻，是我的休息时间。”庄韵如失笑。
向学东的声音立刻高兴了起来：“也就是说，你并不介意我每晚打电话？”
“当然不。”庄韵如笑嘻嘻地说，“朋友间的问候，不算骚扰。”
“好，那我以后每晚会打电话给你，时间绝对控制在十五分钟以内。”向学东迅速接口，仿佛怕再晚一秒钟，庄韵如就会后悔似的。
“谢谢你。”庄韵如忽然柔声说。
“是为了鲁冰的事？”
“嗯，小安这个经纪人很不错，热情又很负责任，鲁冰很满意。”庄韵如说。
“是闵牧守安排的，我对经纪人这一行不是很熟。”
“我下次会当面谢他的，不过还是你开口，他才会答应的。”庄韵如笑了，“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给鲁冰出专辑的事，也是你提的吧？”
“鲁冰不是一直羡慕你们相继出专辑吗？所以给她一个机会。如果没有前期宣传，专辑的成本并不算高。”向学东说得很轻松。
“是啊，可惜……”庄韵如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原石文化大手笔地扔下了巨额的宣传费，她的唱片也不可能卖出白金销量。在宣传方面，原石文化在娱乐圈里是有名的慷慨。不过，对于普通的艺人，那就不是一般的吝啬了。
比如鲁冰，即使争取到了发片的机会，但原石文化基本上是不会拨出宣传经费的。
而一张没有宣传的专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成绩惨淡。
不过对于鲁冰来说，也算是一种成绩了。所以她很乐观：“大不了就拿回来自娱自乐好了。”
“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不过我觉得她的条件不如你好。”向学东微笑，“我喜欢听你的歌。”
“谢谢。”
“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向学东半开玩笑地说。
“对了，我想建立一个官网，但是我自己不会弄……”
庄韵如闲闲地说完，又有些后悔。她似乎习惯于有什么困难，都对向学东倒。他又不是她的保姆，有什么义务每次有了麻烦都帮忙？
而且，还不收酬劳的。
虽然他们之间，有一个奢侈品代言的合作关系，但明码标价，谁也没有吃亏。
“不早说！”向学东爽快地接口，“我自己虽然也不算太在行，但我有朋友会弄。明天我就让他给你弄一个，保证画面唯美。”
“呃……会不会太麻烦？”庄韵如心虚地问。
“这点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报酬的话……”
“我们是不是朋友？”
“当然。”
“我跟他也是朋友，所以朋友之间不用提报酬的事。”向学东满不在乎地说。
庄韵如讪讪。
想到向学东挥金如土的作派，大约他的所谓朋友，也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不会在乎这一点点酬劳。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的歌，要不然我下次开演唱会，给他留vip票。”
“我也要！”向学东惊喜地问，“你要开演唱会了吗？”
“差不多在暑假吧！”庄韵如说，“到时候《青春》也上映了，五月份开始预售票，在济阳体育馆。”
“到时候我们一起给你加油捧场。”
“呃……那个……我的粉丝，好像大多数都是学生……这样子的。”庄韵如尴尬，“男生很少会来吧？”
“没关系，就算只有我一个男生，我也会来的。”向学东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以他的年纪，似乎与男生已经沾不上边了吧？而对着庄韵如自称男生，是不是想有意识地抵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松开手机，向学东的笑容就隐没了。他似乎和庄韵如相差了两个时代吧？庄韵如还是个女生，而他的男生，已经湮没在记忆里很久。
男生……
其实他勉强可以算得上相当自恋的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年龄是问题。男子三十而立，应该算是最有魅力的年龄吧？
可是面对着庄韵如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有点老。
摸了摸脸上的胡茬，早上刮得很干净。可是现在摸起来，还是有点扎手。
或许花痴女孩们会满眼桃色的心形：“哇，好man！”
但是庄韵如不会。
看着手机，庄韵如的名字被他珍而重之地收在收藏夹里，这是重要联络人的名字。
可是庄韵如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或许有，那也是为了鲁冰的事……
“或许，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朋友吧？”向学东自言自语地说着，嘴里吐着苦涩的泡泡。
。。。
第227章 没看剧本没有发言权
庄韵如以为自己失去了一次和大导演金泽南合作的机会。要知道，这位大导演的脾气不可谓不怪，他未必喜欢用名演员，但只要演员的表演意图与他不合拍，他就会宣布永不录用。
所以，当时庄韵如拒绝的时候，是很犹豫了一阵子的。如果不是艺妓的角色太颠覆她的底线的话，或许她会很愉快地答应下来。
在他的影片里，女性角色往往被虐得死去活来，不仅仅是虐心，更多的还是虐身。比如皮鞭和铁丝，就是他钟爱的两种道具，在几部影片里出现过。
庄韵如喜欢大团圆的结局，但也深知悲剧的结局，更能升华影片的主题，并且让观众们经久不忘。
金泽南的作品，非悲剧不结局，所以很多观众都会自备纸巾带进影院。
她每周都会有两天从剧组回济阳，其中每周一次的古筝练习，她尽量做到不请假，不缺课。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弹奏一些简单的曲谱，虽然做不到举重若轻，但弹出来的感觉还不错。所以，她的兴趣也越加浓厚。
在上课的时候，她习惯于把手机开成静音。所以，直到练习完古筝，才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
因为电话号码是陌生的，所以庄韵如并不打算回复。不过，当她看到一条短信的时候，忍不住吓了一跳。
“见到消息，请回电话。金泽南。”
短信很简单，但是透露的信息，尤其是落款，却十分的强大。
庄韵如甚至没有等离开教室，就直接回拨了电话。
“你好，我是庄韵如，呃……我找金先生……”
“如果你要找的人是金泽南的话，那么就是我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完全不是庄韵如想像中的那样孤傲。而是带着幽默。
“金导，您好，我是庄韵如。”
“我知道，看到你的手机号码就知道了。”金泽南甚至轻笑。
呃……这是传闻中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金大导演吗？庄韵如有点错愕，一时间期期艾艾，甚至不知道怎么继续这段对话。
或许是金泽南跟她想像中的反差太大，甚至让庄韵如怀疑起来，对方是不是真的金泽南？
但是，应该不至于有谁来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吧？
“庄小姐，我想约你见个面。谈谈我的新影片。或许你对我的影片有些误会。所以才会拒绝我的邀请。”
他说得很坦率。庄韵如汗颜地说：“我只是比较喜欢演传统的女性角色，那个……”
“虽然是个艺妓，但是这次的形象是个正面形象。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谈。”金泽南温和地说。
“您比较忙，凑您的时间吧！”庄韵如谦虚地说。
“好啊。那就现在，怎么样？我在天山饭店大堂等你。”金泽南立刻说。
有必要这么急吗？庄韵如抬腕看了看手表，晚上九点半，似乎还不算晚。
“好，一会儿见。”庄韵如没有再矫情。
人家大导演亲自邀请，她再推脱，那就真的是耍大牌了。问题在于，人家应该比她更加大牌。
虽然她很奇怪，金泽南为什么要选择在大厅见面。而不是包厢。如果被粉丝认出来，还能谈事儿吗？
当然，这个地点，正是她想要的。
庄韵如赶到天山饭店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大厅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按理说。天山饭店也算是四星以上五星不到的饭店，不该这么萧条吧？
“进来吧，都是圈里的人。”迎上来的一位中年男子，留着络腮胡，一双眼睛尤其的明亮。
尽管从来没有见过面，但庄韵如还是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可不是那位被主流电影评论家诟病不已的导演金泽南吗？
“您好，金导。”庄韵如急忙打招呼。
“来，相信不用介绍，都会认识了吧？这位是近来风头最近的艺人庄韵如，这几位一会儿自己介绍，厮混熟了就好。”
庄韵如满头黑线：什么叫厮混熟了就好……
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人家本来就在天山饭店举行party呢！不过，寥寥几个人，用得着包下整个大厅吗？门口的保安如临大敌。
庄韵如跟在金泽南的身后走进去，立刻就被惊了一下。
果然都是圈内人，而且都是……嗯，不那么“正常”的人。庄韵如扪心自问，似乎自己应该属于主流圈子的人吧？真不知道金泽南为什么瞩意自己出演新片的角色。
她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青春》里的白百合一角。可是这种集华夏美德于一身的女孩，无论如何不会符金泽南的审美观吧？
“上次我的副导演联系了闵牧守，希望你能出演我新片的女主角，被他回绝了。我听说他很强势，所以想问问你，究竟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金泽南把庄韵如引到一张小桌子前坐下，示意侍者送来了一杯鸡尾酒。
“我不喝酒，一会儿还要开车回去呢！”庄韵如急忙表示。
“是吗？你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司机和助理？”金泽南仿佛带着诧异。
“我还是娱乐圈的新人，公司不会给我配备助手。”庄韵如摇头。
“你不愿意出演我的影片？”金泽南固执地继续追问，让侍者换了一杯柠檬水过来。
庄韵如婉转地回答：“金导，我当然不愿意拒绝您的邀请，您的影片女主角，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我就知道，一定是闵牧守捣的鬼！”金泽南的络腮胡子差点翘起来。
“也不是这样，闵先生也征求过我的意见，关于影片中的角色，我……”庄韵如急忙解释，不想让他对闵牧守产生误会。
“你看过剧本了吗？”金泽南问。
“呃……没有。”庄韵如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她什么时候拿到过剧本？
“既然没有看过剧本，为什么说这个角色不适合你？”金泽南吹胡子瞪眼睛地追问。
庄韵如暗叹。
果然如传说中一样的喜怒无常啊……
“那个……听说这个角色，是一个艺妓……”
“所谓艺妓，就是卖艺不卖身的，我不是拍三级片的导演。”金泽南很不高兴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庄韵如有点窘迫地说，“只不过这样的角色，可能不是我能驾驭得来的。”
“人物性格复杂，才会有发挥演技的余地。一个优秀的演员，会不断挑战自我。难道你演青春偶像剧上了瘾，还真打算一直演下去？”金泽南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她。
“不是的，但是这类的角色，我觉得……对不起，金导，我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女孩子，连领口开得太低的礼服都无法接受……”
“看过剧本，才有发言权。”金泽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是。”庄韵如很诚恳地接受了批评，“我没有看过剧本，这样的结论下得有点武断了，对不起，金导。”
或许是她的态度，让金泽南觉得满意，所以他的脸色很快又温和了下来。
“这部影片的名字叫做《拯救》，剧中的女主人公是一位艺妓，生活于上个世纪纸醉金迷的时代。艺妓只是我的一个说法，其实她应该是当时有名的旧济阳交际花。”
“哦。”庄韵如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段历史背景。
心里却不以为然：似乎这两者之间，只是一个说法的不同，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吧？
“别以为我会拍一个抗战题材的电影，我喜欢的讨论人性，剥离人性，而不是还原战争。”金泽南耸了耸肩，“女主角从良后，遭遇家庭暴力。当然，我并不想没着这条老套的线路设计故事的情节和剧情的发展。”
庄韵如听出了一点兴趣，眼睛大睁，聚精会神。
“我要表现的，是男人想要得到，而女人想要逃脱。虽然男人是社会名流，但是他喜欢折磨女人。女人于是有了外遇，跟着人私奔。”
“哦。”庄韵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个情节似乎也不怎么新奇吧？
“在主流体系中，应该是慈善家庭伦理的女人最终要回到家庭中，是吧？”
“嗯，但是很多小说或者电影中，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会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庄韵如说，“言情剧里很普遍。”
“我不拍言情剧。”金泽南不高兴地说。
庄韵如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这位永远和主流电影对着干的导演，还真没有把爱情作为电影的主线过。
“没错，女主角回到了丈夫的身边，但是又没有回去。”
“呃……”庄韵如眨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