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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弟似乎已经离去?”
“所以,你也可以走了!”
萧轮玉好像受了打击似的全身为之一震,只听那大悲和尚轻轻一笑,摇头道:“那件行动你并不适合。”
什么行动?
萧轮玉显然知道,而且亟想参与,他脱口问道:“为什么?不是需要三个人?”
“嘿!和尚我不晓得你是如何知道的。”大悲和尚摇着头,慈悯的看了他一眼,接道:
“不过,你和宋飞唐那小子都不适合这件行动。”
萧轮玉和宋飞唐都想参加一个行动?
一个他们只知道叫做“挽袖”的行动。
“难道你们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萧轮玉握剑的手更紧了,青筋一条条的浮着,道:
“是谁?”
囗囗宋飞唐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蝴蝶”这个奇异的女人。
不过是一眼的刹那,她好像美极的贵妇。又像清雅绝世的尘外仙子。
当然,眼波流转中更有如同荡妇的神采。
“你到底想将我如何?”宋飞唐淡淡道,充满了讥诮,又道:“杀手不该留下活人!”
“不愧是怀古堂的少堂主,够镇定。”蝴蝶笑了起来,声音曼妙得令人沉醉,道:“这点我很欣赏。”
宋飞唐的瞳孔里精光一闪,嘿道:“得美人垂赞,宋某大是荣幸!”
“嘻嘻,荣幸又如何?”蝴蝶笑道:“既有此心何不为我做点事?”
这刹那,宋飞唐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似变成了妖女,又诡异又荡人冶艳。
“你想要宋某做什么?”
“杀一个人。”
“谁?”
“魏尘绝!”蝴蝶忽的笑了起来,道:“怎样?做不到?”
“我为什接要杀他?”宋飞唐嘿笑一声,淡淡道:“无怨无仇,而且他还是个不错的人!”
“你真的认为他不错?”蝴蝶眼中的光采变得很奇怪,道:“既然是不错,为什么和萧轮玉联手要设计他?”
宋飞唐双目一寒,冷哼又冷笑,不说半个字。
“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萧轮玉进入武当别观后想进入秘道内找里头的大悲和尚和魏麈绝?”
宋飞唐这时不得不说话了,道:“你绝对不是独自一个人,你的后面到底有谁?”
蝴蝶的眼睛一亮,轻笑道:“你是想知道我雇主的身分?”
宋飞唐不否认。
他觉得那个神秘的“雇主”太可怕了。
几乎无所不在的掌握住武林的秘密。
“可惜现在是你落在我的手中。”蝴蝶笑道:“你是要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不怕我反悔?”
“怎么会?”蝴蝶笑得好愉快,通:“你身上最少有十七种毒,没有我谁也解不开。”
囗囗章儿铃刚刚到了那座假山的入口,大悲和尚和萧轮玉已经走了出来。
和尚还是那付样子,含笑嘻嘻的。
但是,萧轮玉萧大楼主的表情可大大的不同。
湿透了的衣衫,疲惫的眼神,好像方才经历一场大战似的,全身没一股劲儿。
章儿铃又讶异又好笑,道:“怎的一回事?”
她当然是问大悲和尚。
“没什么事!”大悲和尚可笑得愉快,道:“只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而已。”
章儿铃“哦”的一声,问了更重要的话,道:“魏公子呢?难道还在里面?”
“走了!”
“走了?”这句大叫的是武年年。
现在他们全数聚集在武当别观的大厅中。
当然,在武当别观门外的一干人也全部齐集在这儿。
每个人都在等大悲和尚的结论。
“首先,我要说的是,谁都有可能犯错。”大悲和尚缓缓道:“可是错事绝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去。”
这个道理谁都懂。
可是谁都懂的道理不一定谁都会去做。
“杀戮该停止时就停止。”大悲和尚淡淡笑道:“我相信这对谁都有好处。”
“是,对活人都有好处!”武年年的声音充满了愤怒,道:“但是,对于死的人呢?是不是公平?”
大悲和尚看了过去,武大姑娘的双目通红,恨意在咬紧的牙根中显露无疑。
“赵一胜施主真心悔过了十五年,但是仍旧吃下你爹的一刀。”大悲和尚轻轻一叹,道:“他原本可以杀你爹的。”
武年年不明白大悲和尚为什么这么个说法。
“以死谢罪,是许多方法中的一种。”大悲和尚的声音充满了庄严。道:“如果能像冷大先生那样为武林造福,这才是真正的大悔悟……”
冷大先生冷明慧何尝不曾是英雄?
后来为了一己的私欲而大荡武林风云。
幸好是最后悔悟了,三十数年来成为武林中最令人尊敬的人物。
谁提起,谁听到冷大先生,没有一个不肃然起敬。
就看现刻一厅子里的人,每个表情都充满了钦崇。
“所以,我希望这件事就此了结。”大悲和尚看着眼前众人,轻轻一叹道:“好吗?”
好长的沉寂,武年年站了起来,冷冷道:“我没办法回答你!”她的声音还是充满了尊敬,道:“我必须想一想。”
她大步的往门外走出,一路走着直奔到了秘室之内。
没有,已经没有魏尘绝的身影。
他去了那儿?
一封信函静静的躺着,是写给她。
“赴天竺求佛法,是别时。莫叫有恨陪一世,人身难得。怨怨难尽,慈悲千古!”
怨怨难尽,慈悲千古?
信,信纸,在伊人的手中纷碎如粉。
这是什么话?
魏尘绝,你就这样走了?
如果你的人在,或许我会考虑和你在山林间相守一世。
现在,你大大的错了。
只用一张信笺就可以打发一个女人一生中唯一的爱?
她转身,看向墙角。
那里是他每回坐着等自己醒来的地方。
甚至已经有了刀鞘的鞘痕。
女人的心在波动着,忍不住蹲下身去,轻抚着。
抚着,鞘痕。
竟是无语,唯有泪。
这是一把会令女人流泪哭泣的刀。
可是刀的主人呢?
刀会让女人哭泣,可是它自己本身没有感情。
囗囗章单衣的穴道解开后,真是一肚子的气。
女儿竟然对自己下手点了穴道。
而目的呢?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他现在对魏尘绝可有点冒起火来,不可原谅。
这位章大员外怒冲冲的由后门进入武当别观的大厅时,该走的人都走光了。
大悲和尚对他咧嘴一笑,继续方才的谈话,道:“魏公子的人,大概是到天竺学佛求经去了。”
“什么?”章儿铃猛的站了起来,道:“走了两个时辰,不会太远的。”
看似就要追了出去。
“站住!”章单衣的两眼发白,道:“你这个不肖女打算做什么?”
章儿铃看见她爹这么快就回来,不由得吃了一惊,苦笑道:“女儿去追他回来。”
“追什么?”章单衣冷笑道:“追回来干什么?”
是呀!追回来干什么?
“那小子离开中原最好。”章单衣怒声压室,好大响:“他回来只会引起腥风血雨。”
章儿铃脸色惨白,竟是心底没来由的一阵落寞。
“儿铃!”章单衣看女儿这般神色,不忍心一叹,是叹出了爹亲的关爱,道:“找个名门公子嫁了吧!以后少理会江湖的事了。”
“不!女儿还不想嫁!”章儿铃看着她爹,坚决的摇头道:“女儿现在过得很好。”
“很好?看你这样子叫做好?”章单衣转向大悲和尚嘿道:“大师,请你说句公道话吧!”
大悲和尚可耸肩了,这等家务事和尚也要管,那不如当官去好了。
却是见无在一旁插嘴道:“章姑娘心中爱的人是魏公子,所以要嫁也是他……”
“什么?”章单衣脸色大变道:“不准!爹现下就下令你嫁给宋飞唐公子。”
章儿铃脸色一变,急道:“人家还不知道要不要女儿,爹怎么可以擅自作主?”
“能以姑娘为妻,是宋某毕生所愿!”宋飞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囗,含笑道:“而且家父亦百般赞同。”
章大员外可得意了,道:“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章儿铃全身一颤,猛力摇头叫道:“不,我不答应。”
“什么话?连爹的话也不听了?”
“爹,原谅女儿吧?”
章儿铃这话声一落,便窜身往窗外而去。
“儿铃!”章单衣怒叫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远去。
他可真是气得两眼发白。
倒是宋飞唐含笑抱拳道:“章大员外请放心,待晚辈去追她回来。”
“好!”章单衣双目炯,嘿道:“自己的未婚妻千万则让她跑了。”
“是!”宋飞唐回答的时候,人也溜到了窗外。
大悲和尚嘿的一声,站了起来。
邱挤天双手一拦,叫道:“和尚不跟老道喝几杯就要走了?”
“有事吗?”
“啥事比老道重要?”
“看人!”
“看人?看谁?”
“去看京师城里的冷大先生。”
邱挤天的眼中有了尊崇和倾敬,道:“冷大先生在京师城?难不成那儿有事?”
谁都知道,冷明慧会出苗强必然是有大事。
而且是令人非常兴奋的大事。
大悲和尚大笑了起来,而且还卖关子道:“的确是大事,因为,他也正在看人。”
怎么那么多“人看人”?
邱挤天并不知道有一个“挽袖”计划在进行。
当然,他也不知道这计划需要三个人去执行。
三个年轻的男人。
“好吧!老道搞不过你。”邱挤天可一点也不乐了,道:“但是,最少你要告诉我你们是在看什么人?”
“可惜这点也不能说。”大悲和尚笑道:“只能告诉你,一个是在京师由冷大先生看着,一个在洛阳城由苏小魂那小子在看着。”
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在洞庭湖这里的魏尘绝是由俞傲来看,已经通过了。”
这是什么大事,必须劳动这三位大人物出面?
对方必然是非常可怕的人!
大悲和尚走向门口,仍不忘朝章单衣一笑,道:“喂!俞傲看的人不会太差啦!”
章单衣一愕,人家和尚早已经走得没人影了。
老半天他回过神来,闷闷的一颗心。
耳际却忽的传来邱挤天哼叫道:“嘿!见无那小子什么时候走掉的?”
章大员外可没有心情担心别人了。
他只想快点把女儿追回来,好好关在家里,一步也不允许她走出去。
对,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放心。
囗囗有人说,这把刀没有感情。
也有人说,这把刀会让女人哭泣。
拥有这样一把刀的主人会是怎样的人?
章儿铃还是赶上了魏尘绝。
她的速度很快,但是能这么快赶上也是很令她自己出乎意料之外。
立刻她就明白并不是自己赶上的。
而是魏尘绝根本就有意等她。
她笑了,愉快的道:“今天天气真好。”
是有点秋浓的感觉,好美。
魏尘绝淡然如以往,只是眸子里的光采更为眩耀,道:“是,是一个好天气。”
章大小姐双手负背,踱了两步,绕着魏尘绝一巡,笑道:“而且,你的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魏尘绝并没有否定这句话。
“天气这么好,精神又这么好……”章儿铃的声音既调皮又热切,道:“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往前走一走?”
魏尘绝的眼睛亮了亮,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
甚至他们根本就是一直往前走。
现在,连章儿铃都相信他们可以这样一路走到了塞外、大漠、葱岭、天竺。
但是,宋飞唐却有一百个理由要杀魏尘绝和留下章儿铃。
“我们曾经一道走过了几天。”宋飞唐很难得的提了一把剑,叹气道:“那个时候,我真心和你交朋友。”
但是,时间似乎改变了一些事。
“现在我却不得不杀你。”宋飞唐苦笑道,弹剑昂首道:“没有任何理由的杀你!”
不用说明理由,因为剑已经是最好的理由。
而死亡却是最好的说明。
章儿铃在叹气,叹气声中的语音却非常坚定,道:“你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你!”
“我知道你不愿嫁给我。”宋飞唐的剑轻轻滑出,好美的七点寒星落向魏尘绝,道:
“但是,我还是得试一试!”
剑芒一闪一换,七点寒星化成一线直来。
魏尘绝一叹,他早已不想出刀。
但是,为了活命却不能不违背自己的意思。
刀出。
简单的一刀,出!
好快!
剑如流星刀如电。
魏尘绝这一刀显然很出乎宋飞宫的意料之外。
交错的人影相撞而过,“叮”的大响彻耳。
半空有血。
是宋飞唐抱臂而立。
“这不是你的刀!”他大叫道:“我看过你出手,这不是你的刀!”
说完,全身竟是大大一震,而且转黑轰然倒地。
死亡!
章儿铃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他早已中了毒!”
魏尘绝的脸色也在变,第一次变得这么难看。
因为他绝对不想杀宋飞唐。
他已经不想杀任何人。
但是人却死了,死在他的刀下。
“这里面有阴谋!”章儿铃叫了起来,道:“一个很可怕的阴谋正在进行!”
囗囗“魏尘绝杀了宋飞唐?”一个男人沉沉着声音,在笑。
“是!”蝴蝶也在笑,而且是属于那种女人爱一个男人时,为了博得他欢心而做了件让对方高兴的事后所展现的笑意。
“很好!黑蝶衣,我的女人做得很好!”男人大笑了起来,道:“他仍旧往天竺去?”
“是!”黑蝶衣真心的高兴着,她只让自己所爱的男人称呼自己的名字,道:“虽然中间有不少的困难,但是三个月来他一点也没改变行程。”
“很好,哈哈哈!”男人大笑道:“就算他从天竺回来,也不可能参加冷大先生和苏小魂的“挽袖”计划了!”
什么是“挽袖”计划?
黑蝶衣并不清楚真正的内容。
甚至江湖中只有几个人知道。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爱她。
“章儿铃呢?她还是跟在魏尘绝的身旁?”
“是,一直是!”
神秘的男人沉吟了片刻,淡淡又问道:“武年年呢?”
“她……”黑蝶衣一笑,轻轻道:“正在整备断红帮的力量,准备为她爹大举复仇呢!”
“嘿!,力量还是太小!”神秘男人笑道:“最少还得再过半年才能对抗那三个家伙的力量,一举歼灭,哈哈哈!”
武断红笑得可真是愉快极了。
没死!
八路英雄之首,天下为之沸腾的武断红竟然没死!
死亡,往往是事情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它开始了仇恨。
同样的,它也开始了阴谋。
“走吧!”武大先生站了起来,大笑道:“长江以北正有好戏可看。”
长江以北,最重要的两个大城。
京师!
洛阳!
京师城里有一个人,是冷大先生在看着一举一动。
洛阳呢?苏小魂大侠那双眼儿也不停的注视吧!
第 七 章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当然同名而不同姓的人更多。
如果你不信,随便在街上抓一个人问问,一百个里面就很可能有一个和你同名,可以试试。
但是和武断红这种名震天下的人同名,而且名气也不见得比他小的人,这可是一件很特殊的例外。
简直是例外中的大例外。
但是真的有一个叫董断红的人存在。
提起董断红,在巨盗巨寇间的名气就如同武断红在八路英雄间的名气一样。
一样的名震天下,人人闻之色变。
幸好这世界上还有不信邪的人。
李吓天!
李吓天是个年轻人,一个充满英雄气息,却又满是热情和亲切的人。
他的一生就像是为了追捕董断红似的,最少他这五年来最精华的人生只为了一件事,缉捕董断红问斩!
囗囗夜。
有云的夜。
哈啾!
好冷的天。
真他奶奶的,那沉厚甸甸压下的云片简直是跟自己过意不去。
李吓天的肚子在骂,也在叹气!
冰冷的街道,如果还有什么活的东西,大概就只剩下李某某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