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志文皱了皱眉,起身道:「兄长,你在此陪亲家翁,待小弟进去看个究竟。」看表情对此事尚不甚相信。
宁志文尚未走出大厅,厅里顿时喧闹开了,不少客人站起身来,似欲往内院一探究竟。
无敌金枪徐延平不愧为久经风浪的大侠,对此反应并不十分强烈,依旧安坐在位子上,只是双眉紧锁,脸色凝重。
亲家翁虽没有出声,但主人宁志清已感到十分尴尬,坐在一旁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亲家,请放心,令千金进了我们宁家,绝不会有事,方才可能是下人弄错了。」
接着起身对骚动的宾客道:「诸位,没事,请坐下,继续喝酒。」
待宁志清落坐,徐延平点头道:「是的,小女进了宁家,是宁家的人了,宁家是荆襄有名的大户,小女在宁家一定不会有事,方才可能是下人弄错了。」
宁志清尴尬地笑了笑,正欲开口,新郎宁家宝从内院跑了出来,叫道:「爹,我媳妇儿不见了,被他抢走了,你快叫人去追。」
大厅里登时大乱起来,不少客人起身向大厅前方涌去。
主人宁志清闻言,无法再保持镇定,起身对徐延平道:「亲家,我们进去看看。」
走出宁家,庄彩凤道:「凌大哥,你怎么知道铁剑书生晚上会来抢亲?」
凌玉龙道:「只是猜想,最危险的地方有时最安全。」
庄彩凤道:「你是说等新娘进了洞房再来抢亲,比途中动手容易得手?」
凌玉龙点了点头,道:「在常人看来,途中抢亲比到宁家抢亲要容易得手,事实并非如此,为防止铁剑书生抢亲,徐宁两家已作好充分准备,铁剑书生若是单枪匹马,想途中抢亲,根本不可能。从宁家迎亲的阵仗便可看出,铁剑书生不是寻常之人,既然如此,在根本没有可能得手的情况下,绝不会贸然行事。」
庄彩凤道:「新娘子进了宁家后,怎么会更容易得手?何况宁家还有那么多来看热闹的江湖朋友?」
凌玉龙道:「新娘子进了宁家再抢亲,表面看,似乎根本不可能,事实恰恰相反。新娘子进了宁家,便是宁家的人了,不会再有人去担心铁剑书生来抢亲,大家紧张一天,可以松口气了,防备自然松懈下来,铁剑书生此刻来抢亲,自然容易得手。宁家虽然有不少江湖朋友,但多数是来看热闹,不会操此空心,对铁剑书生根本不存在威胁,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庄彩凤道:「难怪上午你不赞同出城去看,原来早知道铁剑书生不会途中抢亲。」
凌玉龙笑道:「你以为我未卜先知?我是从王府出来,听你们说铁剑书生没有出现,新娘子已进城,才想到这种可能。」
庄彩凤道:「那上午我说铁剑书生没有机会,你怎么说等着瞧?」
凌玉龙道:「那时,我对铁剑书生的情况不清楚,自然不敢肯定。如果他有足够的势力对付无敌金枪和王府的八大侍卫,便可能随时出来抢亲,如果他是单枪匹马,便只有等候机会。等候机会,并不一定没有机会,只要徐姑娘还没成为宁家宝的人,他仍有机会。」
张天香道:「凌大哥,徐姑娘与宁家宝已拜堂,应该是他的人了。」
凌玉龙道:「从礼教上说是这样,但铁剑书生若是真心喜欢徐姑娘,又怎会在乎这些?」
张天香道:「难道铁剑书生不怕宁家去官府告他?」
凌玉龙道:「怎么告?虽然新娘子失了踪,但没有谁看到新娘子是铁剑书生抢走了,除非是宁家将他与新娘子一起抓到。」
庄定平道:「铁剑书生的确不简单,这着棋确实妙到极点。宁家即使知道新娘子是他抢走了,也无法去官府告他。」
张天香道:「但是铁剑书生曾经说过要抢亲的话?」
凌玉龙道:「铁剑书生虽然说过抢亲的话,但不能因此证明新娘子便是他抢走了,即使将他抓来,只要没找到新娘子,也无法将他入罪。」
张天香道:「但是,他们以后不能再露面了。」
凌玉龙点了点头。
庄定平道:「他们只要不在荆襄露面,不被宁家的人看到,便不会有事。天下如此广大,宁家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去找,他们只要远离荆襄,找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居住下来,照样可以自在地过日子。」
庄世平道:「凌兄,今晚我们若不去宁家,而在宁家的后院外等着,说不定能遇上铁剑书生。」
凌玉龙点头道:「不过这样便错过了认识江湖朋友的机会。」
庄世平叹道:「熊掌与鱼不可兼得。」
女儿失踪,无敌金枪徐延平却不是十分担心,在宁家只待上一天,便带着随从离开了襄阳。
不论宁家兄弟如何的挽留,也无法打消他的去意,说嫁出的女,泼出的水,女儿进了宁家门便是宁家的人,生死已交给宁家,她在宁家失踪,宁家一定能找回,自己没有必要留下。
亲家如此说,宁家兄弟不便再挽留,只有殷殷送别。
徐延平在城外辞别宁家兄弟,领着随从,催马扬鞭,直奔宜城而去。
走出十余里,来到一处两旁是树林的山坡前,正要催马过坡,突见前方不远处一棵大树上跃下一人,飘落在官道中央,挡住去路。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白衣人,身穿儒装,脸色苍白,目无表情,像是仕途失意的落魄书生。
对方虽未出声,但徐延平明白,是冲自己而来,驻马下鞍,吩咐身后的随从停在原地,手提金枪,迎上前去。
徐延平尚未走近,白衣人扬声道:「徐大侠,怎不待令千金找回再走?」
徐延平在白衣人身前丈远处停下,道:「阁下半途拦截徐某,便是为了此事?」
白衣人道:「正是。在下对此事甚为不解,故此特来向徐大侠请教。据在下所知,徐大侠膝下只有这么一位千金,昨天徐大侠不辞辛劳亲自送令千金来襄阳,足以说明徐大侠爱女之情深。昨晚令千金在宁家失踪,至今尚无消息,徐大侠不但不协助寻找,反而匆匆离去,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顿了顿,又道:「莫非徐大侠已知道令千金的安危和下落?」
徐延平闻言,先是神色一震,接着淡淡一笑,道:「徐某女儿进了宁家,便是宁家的人了,她在宁家失踪,宁家自会找回来。宁家是襄阳大户,名门望族,人手众多,用不着徐某插手。徐某如留在宁家,只会让宁家无法专心寻找,外人也会以为我徐延平不相信宁家。」
白衣人轻笑一声,道:「你女儿进了宁家的门便是宁家的人,此话不假。不过,不管怎样,她仍是你徐大侠的女儿。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作父亲的撒手不管,放心离去,怎么说也有些不合情理。假如徐大侠怕人误会,可以待在宁家不出面,让宁家人去找,等女儿找到了或是有了消息再走,外人绝不敢胡说什么。不知徐大侠认为在下说的可有道理?」
徐延平冷哼一声,道:「阁下对此事倒是挺热心。」
白衣人道:「徐大侠是名震荆襄的武林大豪,令千金于归之喜亦是轰动江湖的大事,现在发生这种事,作为江湖中人怎能不过问?」
徐延平道:「那徐某多谢了。如果阁下没有别的事,徐某告辞。」
白衣人淡淡一笑,徐徐说道:「徐大侠何必这样急着回家?难道怕人将家抄了?在下想,在荆襄一带,除了铁剑书生外,恐怕还没有谁有这个胆量,敢去徐大侠府上撒野。铁剑书生昨晚已将令千金抢去,现在应该是徐大侠的女婿了,做女婿的岂敢去泰山府上撒野?」
徐延平脸带愠色,寒声道:「阁下还有何事?」
白衣人不以为然,继续轻笑道:「在下还有件事想向徐大侠求证。在下曾听人说,徐大侠本来也不愿与宁家结亲,在宁家提亲之前,已有将令嫒许配给铁剑书生的想法。怎奈宁家是荆襄大户,襄阳首富,而且还有襄阳王这个靠山,徐大侠虽是名震荆襄的大侠,却也不敢公然开罪。偏偏铁剑书生对令嫒痴心不改,志在必得,而徐大侠又不想与这位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为敌。虽然徐大侠曾与铁剑书生交过手,但在下听人说,那次徐大侠取胜,是铁剑书生看在令嫒的情面上,有意相让。」
「一派胡言。」徐延平忿然道。
白衣人道:「徐大侠,别发火,听在下将话说完。徐大侠为了做到双方都不得罪,并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于是明里答应宁家,暗里却串通铁剑书生上演这出宁家抢亲的好戏。」
徐延平已无法克制心中的愤怒,厉声道:「阁下究竟是何来路?」
白衣人道:「徐大侠放心,在下与宁家毫无瓜葛。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辈,名号说出来徐大侠也不一定知道,不说也罢。」
徐延平道:「阁下半途拦截徐某,信口雌黄,究竟有何用意?」
白衣人道:「在下此来,只是有几件事想找徐大侠证实一下,同时顺便给徐大侠提个醒,别无他意。」
徐延平道:「徐某却认为阁下是有意找事!?」
白衣人道:「岂敢。徐大侠名震江湖,金枪无敌,在下岂敢找徐大侠麻烦。在下只是想提醒徐大侠,这个计谋看似很好,但要骗过宁家恐怕很难。宁家能成为襄阳首富,绝不是等闲之辈,何况还有王府这个后台,你徐大侠虽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但若开罪宁家,日后恐怕也很难在荆襄立足。」
徐延平冷笑道:「阁下想象力很丰富,嘴巴也很厉害,但不知手上功夫如何?」
白衣人道:「徐大侠要赐教?那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能够得到无敌金枪徐大侠指点,相信在下功夫一定会日进千里。」白衣人对徐延平的愤怒和威胁并不在乎。
徐延平道:「徐某没工夫与你耍嘴皮,如果有胆,便去那边树林,否则,让开道路。」
白衣人道:「恭敬不如从命,请徐大侠带路。」
徐延平对身后不远处的随从说声:「你们在这里等着。」提着金枪往左首树林走去。
来到林中一处树林稀疏、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徐延平收住脚步,道:「阁下用何种兵刃?」
白衣人道:「在下没带。」
徐延平道:「阁下应该知道徐某的规矩。」
白衣人道:「知道,徐大侠枪不离手,与人对阵,不论对方有无兵刃,均是金枪侍候。」
徐延平道:「知道便好。」说着手中金枪一抖,准备发起攻击。
白衣人摆手道:「别急,徐大侠号称无敌金枪,在下岂敢赤手相对?在下也得找样家伙。」
目光在树林中一扫,突然腾身而起,从旁边一棵大树上,折下一根粗若儿臂的树枝,以掌代刀,将主枝上的小枝桠削掉,不一会,树枝变成了一根长约五尺的木棍。
白衣人掂了掂手中的木棍,道:「在下便用这根木棍讨教徐大侠的无敌枪法。」
白衣人方才那看似寻常的举动,徐延平看了却暗暗心惊。
他知道要不露痕迹地做到这一点,没有高深的内功绝不可能。但是他徐延平也非浪得虚名之辈,「无敌金枪」的招牌不是吹出来的,对方这一手并未将他镇住。轻笑一声,道:「那阁下小心了。」话音未落,手中金枪已抖开来,金芒飞射,向白衣人上中两路闪电攻去。
无敌金枪果然名不虚传,威猛、凌厉的金枪一展开,顿时将白衣人圈在金芒中,逼得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看架式三招两式便会落败。
然而,十余招过去后,白衣人仍未落败。
白衣人以棒当枪,虽然招式简单,一开始便落入下风,有时甚至被对方逼得手忙脚乱,但是身法矫健,反应敏捷,总能在关键时候及时化解或避开对方的致命杀着。
无敌金枪虽然枪术高超,一时半刻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激战十余个回合,徐延平渐渐紧张起来。
对方虽然仍处于下风,但始终未露败迹,避招化式总是恰到好处,棍上发出的劲力更是浑厚无比,几次枪棍相碰,手中金枪均被震开。
在发现对方有为而来时,他心中已动杀机,因此出手便是狠招,希望三招两式将对方打发。
谁知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自己虽然占据上风,却未完全占据主动,相反对方武功似乎越来越高,刚开始时还只有招架之功,现在却能在躲闪之余不时还击一两招,令他不能不紧张。
徐延平在紧张的同时,心中除去对方的念头更加炽烈。对方来路不明,身手非凡,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事,如不除掉,后患无穷。
他奋起神威,使出了平生最凶绝的招式,枪若流星,疾如闪电,枪枪直刺对方要穴。登时金蛇狂舞,金芒暴炽,仿若万道金光在场中交会,将白衣人紧裹其中。
白衣人似已渐渐熟悉对方的枪法和招式,接招、躲闪间没有先前那般仓皇了,不论对方攻势如何威猛、招式如何凶绝,总能在关键时候化险为夷,并且适时地还击一两招,迫得徐延平不得不撤招防守。
徐延平越战越心惊,自己最凶绝的招式快使完了,对方依旧安然无恙,非但如此,而且还能在关键时候发出凌厉绝伦的反击,心道:「看来只有使出最后的杀着了,否则今天可能会栽在这里。」
虚晃一枪,喝道:「身手果然不差,来,再接徐某一枪试试。」手中金枪向白衣人中盘闪电刺去,势若奔龙,凌厉至极。
这一枪没有任何花俏,只有一个「快」字,是真正的杀人招式,两人相距极近,金光一闪,枪头便到白衣人胸前。
对徐延平的枪术已基本了解的白衣人一声大喝:「来得好。」便不慌不忙的举棍,迎了上去。
在枪尖距白衣人胸前五寸处,木棍遇上了金枪,「咚」的一声,木棍震飞了金枪,也震断了金枪。
但是,与枪杆分开来的枪头依旧笔直向白衣人射来,速度比先前更快。
如此迅不及防,尽管白衣人反应神速,急忙缩身躲闪,但为时已晚,枪头飞射的速度太快了,闪电般扎进了肩头。
好在他反应敏捷,顺手丢出手中木棍,及时抓住枪头的尾部,才使肩胛未被枪头扎穿、震碎。
无敌金枪似乎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未能躲开白衣人随手甩来的木棍,木棍击中右臂,震退数步。
白衣人看了看枪头,冷笑道:「徐大侠金枪无敌,果然不假,在这种金枪下,武林中有几人能不落败?」
将枪头往徐延平身前一丢,道:「枪头还给你。徐大侠,希望下次将枪头装牢些。」说完,身形一纵,没入树林中。
凌玉龙走进客房,庄彩凤急忙站起身来,道:「凌大哥,你去哪儿?这时候才回来。」
凌玉龙道:「去找徐延平了。」
庄彩凤道:「他不是离开襄阳回宜城了?」
凌玉龙道:「我在路上等他。」
庄彩凤道:「等到没有?」
凌玉龙点了点头。
庄彩凤又道:「你与他比试了?」
凌玉龙道:「斗了三十几个回合,百余招。」
庄彩凤讶道:「你们斗了百余招,徐延平武功这么好?」
凌玉龙道:「他的枪术不错,但是金枪更厉害?」
庄彩凤疑惑道:「他的金枪更厉害?」
凌玉龙解开衣襟,露出左肩,道:「这便是他金枪留下的。」
庄彩凤惊疑地瞪大双眼,盯着凌玉龙左肩上已敷过药的伤口,关切道:「你受伤了?」
张天香急忙起身上前观看,也是满脸关切。
凌玉龙放下衣襟,抬了抬左手,道:「不要紧,只是皮肉之伤。」
庄彩凤道:「徐延平怎么样?」
凌玉龙道:「他未受伤。」
「他未受伤?」庄彩凤又是一惊,接着道:「那他岂不是天下无敌?」
在她心目中,凌玉龙武功已是颠峰造极,今天竟输给徐延平,无法不震惊。
凌玉龙道:「徐延平虽称得上高手中的高手,但天下无敌还说不上,倒是他的金枪可以称得上天下无敌。」
庄彩凤道:「凌大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你被金枪所伤,他的枪术应该相当厉害,怎么又说他的武功不是很好,而金枪更好?难道他的金枪是无坚不摧的宝刃?」
凌玉龙摇摇头,正欲回答,张天香道:「凌大哥,你是说徐延平的金枪有鬼?」
凌玉龙点头道:「天香小妹果然剔透玲珑。不错,他的金枪外表看来与普通枪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枪杆是铁的,实际是特别制作的,枪头与枪杆可以分开,枪杆里装有弹簧,关键时候枪头可以当暗器射出。」
庄彩凤明白了,道:「原来你是伤在他的暗箭下。」
凌玉龙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庄世平道:「无敌金枪原来如此,难怪江湖传言,徐延平出道以来从未败过。在这样的金枪下,谁能取胜?即使是武功高出他数倍的人,也难免不被所趁。」
庄彩凤道:「他枪上有鬼,为何江湖上一直没人提起?他在江湖上的声名仍这般好?」
凌玉龙道:「知道他枪上有鬼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