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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二十一个属下的心早已大部分让仇恨腐化。一但自己身亡,使徒们绝对不会遵守自己的命令毁去费达克之怒。于是他暗暗交与自己最亲信的部下一个最后的任务,就是在法术施展完毕的瞬间把卷轴抢走,永远不要让其他二十名使徒有染指费达克之怒的机会。”
“这么说这个暗精灵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他只抢了半张卷轴去而已。”顾德生道。
“那是始料未及了。抢卷轴的时候纳黎阿克爵士虽然还没死,但他全身僵硬,握拳紧紧,想放手都放不开,使徒只好撕了半张就走。虽然只拿了半张,但毕竟是让这个法术从此消失了。秘斯摩尔堡建立之后,该名使徒全力追查,终于找到了纳黎阿克爵士遗体的下落。暗骑士专研死灵系法,观念上对于生命与死亡的分别看得比较宽。使徒坚信纳黎阿克爵士能以魔形复生,于是他穷毕生之力找寻一个方法,最后抱着这个心愿进了自己的坟墓。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使命,誓言一定要将最强的暗骑士带回世间。在他终于觉悟到死灵法术实在没有能力达到这个目的之后,他把脑筋动到南姆安卡水幻锤身上。”
“弄了半天水幻锤是让秘斯摩尔堡给偷去的?邦格威尔大主教干么不直接告诉我们呢?”不管什么情况下,莉莉雅一听故事就会入迷,一入迷就忘我,然后想到什么就会问什么。
“要面子啊。矮人的东西怎么能让暗精灵偷去?”麦克斯继续道∶“要进卡拉丁偷矮人至宝可不容易。他花了将近五十年的时间部署,三次进出布瑞尔神殿,终于在一百年前得到了水幻锤。他满心欢喜的来到这个房间,以为靠着布瑞尔神器的力量必定可以唤回纳黎阿克。然而正如各位所见,水幻锤并没有将纳黎阿克爵士带回诺瑞斯,或着说,没有完全将他带回来。在暗精灵对爵士的尸体使用了水幻锤之后,这个房间就立刻遭到了如今这样的诅咒。而那名暗精灵就成为这个诅咒下的第一名牺牲者。”
“自食恶果,那个暗精灵活该。”康秘克李幸灾乐祸地道。
“那个暗精灵是我父亲。”
康秘克李随口讽刺便踢到铁板,大家心里都颇为尴尬。顾德生本想说点什么打个圆场,转念间想到一事,当下对麦克斯严厉道∶“法师,如果你也继承了你父亲的遗志,带我们来此是为了要让纳黎阿克复生的话,图拿尔圣堂绝不是┅”
麦克斯既然说出了这段原由,早也料到对方会有这层疑虑。他忙摇手道∶“骑士不必多虑,我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顾德生依然不改语气∶“但是你来也绝不会是为了什么写书研究。既然法师跟纳黎阿克有这层关系,还是请你把目的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这个当然。”麦克斯语气真诚,不似做作。“我家两代上辈为求爵士转生,都已绞尽脑汁、穷尽心力。我父亲跟爷爷虽然生前声名并不显赫,然则他两在死灵术上的成就绝对称得上是震古铄今。他们都无法让纳黎阿克爵士转生,相信世上根本不存在让他转生的方法。虽然我没打算继承他们的志愿,但是我父亲却还是留下了另一项任务给我。”
他指着房间里面说∶“这个房间遭到这样的诅咒,相信爵士的亡灵已经因为我父亲带来水幻锤而受到了打扰,不能安息。我父亲的一生可以说是为了纳黎阿克爵士而活,若是因为他自己的举动而让爵士的亡灵受苦,他的灵魂绝不得心安。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让水幻锤离开这个房间,解除这个诅咒,让纳黎阿克爵士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让我父亲能够平静的离开。”
“所以你也是想要得到水幻锤?”顾德生问道。
“不。我只要它离开这里。之后水幻锤何去何从我并不关心。”
“你确定拿走水幻锤就可以破除这个诅咒?”
麦克斯笑了笑道∶“我只确定必须要破除这个诅咒才能拿到水幻锤。”
顾德生看看房间里的情况,的确,要拿水幻锤一定得上台阶,要上台阶一定得遭遇杀死半兽人们的那个不明诅咒。他满脑子烦恼,又对麦克斯问道∶“你难道不能招唤你父亲的亡灵来了解一下到底他在这房间里遇到了什么事吗?”
麦克斯摇头∶“不行。我试过招唤所有死在这个房间里的生命,但是他们的灵魂都不存在任何我知道的空间里。我猜他们是被困在诅咒里面了。”
康秘克李说∶“顾德生大人,请听我说,这简直是自杀的举动。您或许觉得我对暗精灵怀有敌意很不够理性,但是我现在真的认为说他是想要借刀杀人是很合理的怀疑啊。”
麦克斯立刻道∶“如果你们决定要进去,我会跟你们一起去。这样不算借刀杀人了吧?”
顾德生走到台阶前,看着地下分不清谁是谁的半兽人尸块,试图从中找点蛛丝马迹。半兽人一踏上这个台阶就不会动了,但是祭司死前确实有施过法术,可见他必定是在诅咒所在的空间里跟敌人搏斗。他的身体还在这个房间,那进到诅咒里的是什么?他的灵魂吗?死灵法系到底是哪个浑蛋发明的?这般玩弄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这般驱使应该离开这个世界的亡灵,这样很好玩吗?这样乱搞搞出这种不清不处的诡异诅咒,这样很有趣吗?
“一百年来有多少生命死在这么房间里?”顾德生突然一问。
“能找到这个房间的生命不多,连刚刚的半兽人总共死了四十七个。”麦克斯记得十分精准。
“只要上了这个台阶的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那么,麦克斯┅”顾德生精明的眼光看着暗精灵∶“这么多年来你都不曾踏上过这个台阶,为什么今天愿意跟我们一起进去?我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既然所有人都死了,你有什么理由认为我们不会死?”
“问得好。”麦克斯说着,眼光慢慢飘向莉莉雅。“你们不同,因为你们的队伍里面有图拿尔的圣女。”
“喔?”莉莉雅见大家都随着麦克斯的话语看向自己,站起来说道∶“图拿尔圣女血脉已经断绝,虽然我年轻貌美、法力高强,但并不表示我就是圣女啊。”
麦克斯没跟莉莉雅相处过,忍不住微笑,说道∶“莉莉雅小姐,我相信奶就是图拿尔的圣女。问题在于奶自己相不相信?”
莉莉雅并不回答这个相不相信的问题,她道∶“就算我是图拿尔圣女,那又如何?这是个连内容都没人知道的诅咒,可没有预言说要图拿尔圣女才能破解呀。”
“是没有,但是我相信奶能破解。”麦克斯满怀希望地说。“要解放精灵亡灵的诅咒,不找图拿尔圣女,却去找谁?”
“哈!你说的是很好听,不过圣女在我心里只是一个空洞的名词。除了学圣法很快之外,我不知道有什么特别啊。”莉莉雅说的很轻松,但是她的右手这时却虔诚地握着胸前的护身符。
“的确。”顾德生也发言。“我们不能只因为你相信莉莉雅小姐行,就冒然进入这么危险的诅咒里。”
麦克斯走到莉莉雅面前,诚敬地说道∶“莉莉雅小姐,难道奶不认为奶做得到吗?”
莉莉雅感觉到手里的护身符微微地在颤抖,她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女神似乎正藉着那护身符告诉她∶“奶可以的。去吧!去吧!”但是,那都是属于不实在的感觉,有可能出于自己的想像。在这个时候,莉莉雅其实并不关心自己做不做得到,她反而更在乎自己想不想去做。必须取得水幻锤,必须取得矮人的同盟,必须取得对战碎骨地的胜利,这些理由都不足以引起莉莉雅的兴趣。真正让莉莉雅渴望要去做的却是一个很奇怪的理由∶因为他是摩塞斯纳黎阿克爵士。
莉莉雅在历史课本里读到过关于纳黎阿克的事迹“高精灵版本的历史对于建城之前的事迹记载都比木精灵的客观”觉得他虽然率众出走但似乎情有可原;她在碎骨地里听过费达克之怒的故事,觉得这个爵士为仇恨缠身,让悲剧的命运领向了十恶不赦的道路;在刚才听说了他死后的故事,觉得他除了悲剧还是悲剧,以一个精灵来说,他实在是过得太悲了一点。
如今,这么一位悲剧枭雄需要一点救渎,若不由莉莉雅自己来提供,又有谁还会来救他呢?莉莉雅深深地感到这是她的使命,这是一个她很想要而且必须做的事情。“或许这种事就是图拿尔圣女存在的理由呢?”她对自己说。
尽管莉莉雅一直放在嘴上说图拿尔圣女的血脉已经断绝,但是她从不曾怀疑过自己就是现存世上的这个圣女。她不知道为什么丝黛琳小姐的血脉会传承到自己的身上,在她那大而化之的个性之下,这只是不太重要的小细节。今天在不眠地将会是她第一次以图拿尔圣女的身分代女神行事,她想,也许这就是她跟艾皮索德爵士分开之后所一直在等待的“试链”吧?好吧,无所谓,那我就当当图拿尔圣女吧!
“我愿意去。”莉莉雅对大家道。
“莉莉雅┅”顾德生有点急。
“顾德生先生?”
在莉莉雅那圣洁调皮无所谓的眼光之下,顾德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劝阻。“莉莉雅┅我┅”
“呵呵┅”莉莉雅笑着说∶“你也会有吞吞吐吐的时候啊?”
顾德生叹气,心想难怪酷成像班尼那样的圣骑士也会搞不过这个小姑娘。“莉莉雅,我曾答应班尼要护奶周全的。”
莉莉雅微笑道∶“你答应他要用你的生命来保护我吗?”
“是的。”顾德生点头。
“那就跟我一起去吧。”
“当然。”顾德生又点头。其实他跟班尼并没有讲这么明白,只是他心里已经对班尼坐下承诺,他就一定要对得起自己。
“还有谁答应过艾皮索德爵士要用生命保护我的?”莉莉雅不改顽皮本色。
“莉莉雅小姐,我们没有答应过艾皮索德爵士,但是我们都愿意牺牲自己保护奶。”康秘克李代表大家说道,完全没有征求其他三名精灵的意见。
莉莉雅两手一摊∶“一样,这个试链非常危险,有谁不想去的现在就说。没有人会怪你的。”
众精灵都不作声。本来看到半兽人死状惨烈,大家都心有余悸。但是,也许就像康秘克李说的,为了莉莉雅小姐,大家都愿意去。
“那么就走吧。”
莉莉雅说完,潇洒地向台阶走去。顾德生及众精灵跟着她走,在台阶之下排成一排。众精灵尽量地让自己忽略地上的血迹尸块,让自己专注在对女神的信仰及对莉莉雅的信任之上。莉莉雅说做就做,在众人还在调适心理的时候,她小吸一口气,踏上了第一格台阶。
阴冷的邪气扑面而来,刮得莉莉雅满脸作痛。她的头发一丝一丝清清楚楚地四散在她的脑后,似乎每一根都在硬扯着阻止她继续前进。她艰辛地抬起她急速冰冻的脚,试图与眼前暗黑的莫名浑沌顽抗。她彷佛看见撕裂半兽人们的那把剑在自己眼前劈砍。她同时却也看见了握着那把剑的大手对着自己轻轻招呼,似乎是要自己投入它的怀抱。莉莉雅感到了一丝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一只恐怖的手掌有着莫名的亲切┅然后是一阵强烈的黑暗,一切乱象消失。在莉莉雅五官六识回到自己掌控之后,她已经离开了留在外面台阶上的躯体,穿越了分隔两界的浑沌乱流,进入了纳黎阿克爵士的诅咒梦靥。
这还是同一个房间,同一张王座,同一具干尸。不,不是同一具干尸,这具尸体不干,这具尸体在淌血。在外面的世界里,纳黎阿克有似君临天下,王气十足地正坐在王座之上。然而在这里,他材薪般扁细的双手抱在胸口,他游丝般卷屈的乱发四下垂散,他白痴般涣散的目光注视无物,他枯槁般无力的双脚瘫痪座前。五百年前叱吒风云的纳黎阿克爵士如今像是一只让人鞭打半死后遗弃在水沟里的小狗一般,无助地卷缩在他庄严华丽的王座上。
王座上的饰品跟外面的一模一样,但是比起外面那张可全然的是黯淡无光。黑漆漆、暗糊糊的百年血迹斑斑满满地溅满了整张王座以及它后方的成堆宝物,隐没了所有的光亮,让这整个房间的气息完全转变。这不再是暗骑士王的晋见大厅,这是残暴凶狠的拷问室、这是变态杀人的命案现场、这是震摄人心的超写实画作。这里是纳黎阿克爵士最深沉的梦靥,在场众生命所见过最凄厉的诅咒。这里是半兽人们的骇人死因,精灵们若不小心,很可能也会是他们自己的死因。
顾德生等这时都已经走上了台阶,站在莉莉雅身旁将她团团围住,个个拔剑在手,准备面对随时而来的任何危机。麦克斯跟刚讷进来了之后就没动过,站在台阶之旁愣愣地看着纳黎阿克爵士。他看着这个纠缠己身上下五百年的伟大骑士,从没想到见到他时会是这付惨样。大家神情紧张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只想将杀害半兽人的凶手给尽速找出。虽然在大家面前就坐着一个传说中最强的暗骑士,可没有任何人在看了他一眼之后还会认为他就是凶手的─就算这里的纳黎阿克还活着,只怕他也没力气举得起一把烂锈剑了。
一分钟过去,众精灵确定了房内不可能藏有其他有形的邪物之后,他们只有将目光集中在纳黎阿克身上。
“他还活着吗?”
没有人能答。
“看看地上的血迹,就算一个精灵全身的血流干了也不会有那么多啊┅”
“半兽人会是他杀的吗?”
“他怎么会搞成这样?他是最强的暗骑士啊┅”
莉莉雅推开围在她身边的众人,对着纳黎阿克走上两步。她语气哀凄地轻道∶“他是这个诅咒的受害者┅最可怜的受害者┅”在莉莉雅正想多走两步到纳黎阿克座前的时候,自纳黎阿克爵士喉间发出的阴气音将大家都吓出一阵冷汗。
“嗬┅”
“啊!”莉莉雅大惊,一叫之下跳回众精灵身边。
“啊!”纳黎阿克也是大惊,一叫之下把头整个缩在自己双手之下。“谁在那边?谁?是谁?”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害怕,他的肢体上表现出完全的颤抖无助。若不是听麦克斯说过他的身分,绝对不会有谁能将他跟暗骑士的形象联想在一起,更别说是最强的暗骑士。
麦克斯泛着泪光叫道∶“爵士大人┅”
“不是!我不是爵士大人!我不是摩塞斯纳黎阿克!你认错了!我不是!我不是!”纳黎阿克抽搐着、哽咽着、哭喊着∶“求求你┅我已经认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不应该背弃您┅我不应该当暗骑士┅我不应该施展费达克之怒┅是我错!我犯错!但是您是宽容的,您是慈爱的┅我求求您┅请您原谅我吧┅我求求您┅”
众精灵面面相嘘,看着这传说中的暗骑士哭的凄风惨雨,个个都只想拿条手帕去帮他擦擦眼泪。顾德生对着麦克斯说道∶“你猜得没错,他真的是在这里受苦。但到底是谁在惩罚他?”麦克斯紧闭双眼强自忍泪,没有回答顾德生的问题。
莉莉雅抓着护身符慢慢地又对纳黎阿克走去,很小心地让语气不要惊吓到他道∶“爵士大人,您不要害怕,先让我治疗您身上的伤┅”
“不要!奶不要过来!不要治疗我!”纳黎阿克叫得比之前都大声,显然对疗伤感到特别害怕。“我不准奶治疗我!我是最可怕的暗骑士!奶敢过来治我我就杀了奶!”
莉莉雅还不放弃∶“爵士大人,您伤成这样,不治疗不行啊┅”
“不要治我!我的伤一好,她马上就会再把我杀了!我不想再死了!我不想再被她杀了!我已经认错了,她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我真心的认错了呀┅为什么不原谅我┅”
“是谁不肯原谅你?爵士大人,告诉我,是谁不肯原谅你?让我帮你,让我帮你,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一定可以帮你的。”莉莉雅越看越不忍心,简直就想跟纳黎阿克抱在一起哭了。
纳黎阿克像是冷静了一点点,在哆嗦中侧头打量着眼前的女精灵,他发抖地问道∶“奶┅奶为什么要帮我?你是谁?奶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这里解救您的灵魂的。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
“奶┅”纳黎阿克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奶到底是谁?”
“我是图拿尔的圣女。”莉莉雅虔诚地道。
纳黎阿克听完,双眼瞳孔迅速放大,脸上肌肉紧绷扭曲,大嘴一张几乎让嘴旁的腐肉扯烂溅落。莉莉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知道自己不但没见过,甚至根本无法想像世上竟会有如此恐惧的一张表情,以及如此害怕的一声惨叫。
“啊!”
发自纳黎阿克溃烂喉咙的这声惨叫可谓惨绝人寰,在这地下石室的空间里直震得众精灵耳朵都要冒出血来。就在这下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刻里,自天花板射下一道白光。这光芒彷佛很柔美,甚至还伴有鸟语花香,为这难以言喻的凄惨空间里送上一股诡异难辨的神圣领域。只不过,众精灵竟都不约而同的对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