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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斯说。他看着风儿带走刚讷的细柔的骨灰,平板地说着这句话语。“刚讷不再回应我的招唤。刚讷死了。你杀了他┅”
风儿将最后一丝骨灰带到海尔爵士面前,点点卷卷,散而向天。海尔侧头凝望,目送它离去,说道∶“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分享你的悲伤哀悼。或许,一个圣骑士永远无法了解死灵法师跟骷髅之间的情谊吧?”他转头正对麦克斯道∶“骷髅死了,换招另外一具就好。你硬要说有差别,不是太钻了吗?”
麦克斯猛摇头∶“招别的就不是刚讷。”
海尔道∶“骷髅不会在乎你叫他什么名字的。”
麦克斯大叫一声挥起法杖,邪气爆冲而出,轰然窜入海尔胸口。海尔动也不动静静承受,将那股邪气在体内净化完全,缓缓呼了一口气,说道∶“给刚讷报仇吗?”
麦克斯放下法杖,不看海尔,举步就走。海尔一看话不投机,也就没再多说,默默在他身后跟着。一行数里,麦克斯越走越悲,流下两行眼泪,叹气说道∶“不管你怎么想,怎么不在乎,刚讷是我唯一的朋友,最忠实的朋友┅”
海尔不禁要想∶“变态。”
麦克斯继续道∶“他不抱怨,不发脾气,没有心机,不会害我,永远守护我┅这种朋友哪里去找?这种交情你哪能体会?一百多年的交情,到头来竟然是我不能保护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你手上。刚讷没有伤害过你,他甚至没有伤害过任何生命。海尔爵士,你的一切都令我敬佩,但是你根本不懂得要去尊重┅”
“尊重生命?”海尔打断他的话道。“我超渡了一具骷髅,而你却要说我不尊重生命吗?”见麦克斯强忍着什么没说出来,他倒觉得自己话说得太重了。他轻拍麦克斯的肩膀道∶“你需要的是真的朋友,不是透过法术招唤来的骷髅。”
“这种话我也会说。你以为我没有说给自己听过吗?”麦克斯沧凉苦笑。“我有过真正的朋友。一百年前他死了。我为了延续这段友情而去学习死灵法术,好像恋尸癖一样的抓住早该逝去的东西。”他嘲笑自己道∶“不管这看起来有多不正常,这是我的选择,你没有权力剥夺。”
海尔不耐烦了。他昨晚为了下马威而将骷髅净化,却想不到这骷髅的主人会对它如此依恋。本来看麦克斯一派悲伤,海尔心中还颇为抱歉。然而他心里有事情要烦,他可不想一路听这暗精灵唠叨。二十年隐士生涯所隐去的脾气只在短短一个月的重涉世事就都给勾回来了。他大声道∶“你烦不烦呐?自己都知道这样不正常还怪我什么?刚讷早就死了。你用死灵术将他羁绊在这个世界,安慰的是你自己,苦的可是它。你如果真以为骷髅有感情,你就不该每次在它粉身碎骨之后又把它招出来。你看不出来刚讷解脱了吗?你可以选择为它高兴,或是继续洛u灾v痛苦。哪一种选择对你好,你自己应该清楚。”
“我呸!”麦克斯语气不屑∶“好实际的想法,好冠冕堂皇的说话。这就是你们真实之殿信仰的所谓真实吗?”
海尔脚步略停,思考一秒又继续前行。他说∶“不需要再去追求的东西才叫做真实。真实之殿在这么乱的世界里想要追求永远得不到的和平共处,它本身就是很虚幻的。”
麦克斯冷笑道∶“听你说的。原来鼎鼎大名的海尔爵士竟是一个信仰不坚定的人?”
海尔也笑,不过他笑的老不在乎。他道∶“暗精灵不也不坚定吗?你们失去了对图拿尔的信仰,转而信仰英努怒克,这做法很积极、很正面吗?”麦克斯“哼!”地一声道∶“各族本就认定我们暗精灵是邪恶的,何必去虚虚假假的讲什么积极、正面?”
“我却不会因为你是暗精灵而就认定你是邪恶。”海尔道。这句话让麦克斯愣了一愣。“以种族来将生命分等是最愚昧的做法,不幸的是,这也是最传统的做法。尤其当有人要挑起争端的时候,拿种族做文章更是百试百灵。你麦克斯谛鞑甫琉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的价值在于你自己所作所为,不是你的种族所赋予的。身为一个暗精灵,并不代表你就会做邪恶的事;相反来说,如果你做了邪恶的事,不能把过错推究洛u'为你是暗精灵。”
麦克斯当真是心有戚戚焉。秘斯摩尔堡的暗精灵一直以来都很少作坏事图谋,只因为纳黎阿克方面暗精灵的恶名太显,高、木两族精灵又一直对外族灌输邪恶暗精灵的印象,以致于诺瑞斯上说起暗精灵就联想到邪恶。这刻版印象根深蒂固,麦克斯根本无从辩解,也懒得辩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会从海尔这样一个外族人士口中听到,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很渴望会有这样的声音出现在诺瑞斯。他好奇地打量着海尔爵士,心中敬恨交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海尔当久了隐士,二十年也没说过多少话。这时看麦可斯有兴听他讲话,他索性就多讲一点∶“但是我不能同你们的做法。你们放弃了以往所信仰的东西,这不等于否定曾经的一切?投身英努怒克并不是解决之道。信仰是要随着时代而改变的,信仰不应该是万年不变的。你们如果真的有心,就应该去改变图拿尔的教诲训示,而不是彻底放弃。”
这段话麦克斯却是闻所未闻,听得直摇头道∶“神的训示怎么能随便窜改?”海尔正气凛然∶“不对的为什么不能改?难道你们都没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你们甘心于一辈子让神左右你的一切?做自己的主宰才是生命应该有的态度。当年真实之殿就是因为太执着于所谓古老教条,所以才会败亡。再过不久,诺瑞斯必有大事,你们这些诸神创造的种族如果再不懂得改变,只怕难逃此劫。”
麦克斯知道他指的是鲁肯,问道∶“爵士大人知道鲁肯到底想做什么吗?”海尔道∶“完全不知道。我想克西可特尔应该清楚,你怎么没问过吗?”麦克斯问是问过,然而克西可特尔不答,他也不好多问。想到这里,他不禁要问∶“你┅你要杀了克西可特尔大君吗?”
海尔豪不犹豫∶“如果我认为他该死,他自然活不了。”他看向麦克斯一眼,又道∶“你会阻止我杀他?”
“一定会尽我所能。”麦克斯亦是豪不犹豫。阳光大耀,是他两已走出了树林。麦克斯停下脚步,望前方说道∶“我们到了。”
海尔抬头看天,见日头尚且微微偏东,微笑说道∶“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你先进去吧。我等正午再敲门拜访,这叫做暴风雨前的宁静。”
麦克斯走上几步,又回头说道∶“到时候各为其主,兵戎相见,也没有情谊好讲。海尔爵士,很高兴认识你了。”
海尔点头,不再答话,回过几步找颗大树坐下,静心等待正午到来。
正午,小费达克森林边缘,秘斯摩尔堡。
秘斯摩尔堡主堡建在一座险要山峰之上,堡门前有一条不足三尺窄小石桥连接对面山壁,壁高约百尺。延山道而下,出一洞穴,可见阴森墓园一座。路过墓园转出山谷便看到一片小池塘。池塘三面环山,南壁上有一狭小通道,对外通往小费达克森林。自这小费达克入口开始直至主堡门前,每百步建一哨所,每一哨派有两名暗精灵守卫。今日因应骑士入侵,加强警戒,每哨多派两精灵。这前前后后十个岗哨加起来四十个暗精灵,如今全部躺在各自哨所四周不醒人事,连个警戒哨音都不曾有机会吹响。
克西可特尔由麦克斯回报得知海尔爵士已至。然而在堡内等至正午,不见有堡外卫哨来报。正纳闷着,城堡内回荡起响亮的咚咚声,似是有人大力敲门。克西可特尔大笑,离开主厅宝座领了一众部下向堡门走去。到得门口,吩咐守门卫兵放下堡门。见那厚重巨木堡门已给敲得裂纹四起,海德斯哈特等部下脸色都是大变。
堡门放下,海尔大落落地站在门口,神情冷俊,目光逼人。克西可特尔微微一笑,吩咐众精灵让道两旁,自己迎上前去,抱胸开口道∶“海尔爵士,我克西可特尔在此为您服务。嘿嘿,让个卫兵帮你通报就好了,何必亲自跑来敲门?”
海尔冷道∶“我有手有脚,喜欢自己敲门直接点。”
克西可特尔对麦克斯打个手势,死灵法师领命,带了几个手下出堡查看众卫兵伤势。克西可特尔笑脸迎人,再道∶“瑞斯湖畔匆匆一聚,没能与爵士大人挑灯多聊,可也是一大憾事。今日爵士大驾拜会,敝堡上下都感荣幸。我早吩咐摆出筵席为您洗洗尘,也好庆祝您结束二十年隐居生涯,重涉诺瑞斯呀。”
海尔道∶“我独自居住二十年,早已忘了这种世俗客套。你还是先将魂焰剑柄交出,把正事给了结了。到时你还要请客,我也吃的安心。”
克西可特尔两手一摊,无所谓道∶“不在我这,交不出来。”
海尔两手也是一摊,同等语气道∶“那你就该死了。你想要一起来,还是单挑?”
“狂妄!”一旁海德斯哈特忍不住大叫一声,拔剑就砍。海尔不避不让,动都不动,就等剑到脸前听克西可特尔喊了声“住手”,将海德斯哈特给拉了回去。海德斯哈特见大君语气严厉出手阻止,不敢放肆,只好将剑又给收起来退下。克西可特尔对海尔笑道∶“爵士大人当真气魄,剑到眼前都不为所动。我若是晚喊片刻,不是把命都玩上了?”
海尔道∶“你老说为我服务,总得让你服务服务。既然你这么服务了,那是说要单挑了?”
克西可特尔浑身气质来自他一脸笑意,这笑容充满自信、亲切,却常常让人认为他是笑里藏刀。或许,其实他一向笑得真诚,只因为他一切都已看开了,觉得没有什么不能笑的。他笑道∶“我本性也算狂妄,可也没狂到不自量力。瑞斯湖畔短短交手,挑不挑得过爵士大人我难道不知道吗?海尔,我不过抢了你的东西,不是一定要以死亡来抵债吧?剑柄确实不在我这儿,不过我知道它在哪里。不如这样,我跟你请教一纸法术,请教完了,我便将魂焰下落告知,可好?”
“可以。”海尔道∶“那万一我让你这法术给打死了呢?”
“疑?”克西可特尔一愣,压根的就没想过这种万一。他又笑道∶“我的法术如果能把你打死,那你就算没资格跟我要剑啦。当作白死棉。”
“也对。”海尔四周一望,问道∶“你要在外面空地还是进城堡施法?”“外面方便。”“那就来吧”说完走过石桥,在对面山壁空地上站好。克西可特尔领着众精灵也都渡了桥,团团转转将海尔围在中间,个个摩拳擦掌,一附想要围殴情状。海尔丝毫不惧,两手在胸前一抱,好整以暇地要看暗骑士施的什么法。
克西可特尔左手一摆,海德斯哈特恭恭敬敬将费达克之怒交到手上。海尔带有嘲笑意味道∶“你们暗骑士不是挥挥手就能从黑暗里拿出东西?”克西可特尔解说道∶“其实暗骑士并不真的懂得传送法门,从黑暗里拿出来的东西都要事先放得很近才能做到。那是雕虫小技,吓唬人用的,在海尔爵士面前不必玩弄这种把戏。”他左手平持卷轴,右手手掌大开直举向前,凝止心神,念念有词,开始施展他的费达克之怒。
随着施法咒语念动,大君魔气展现,好似黑色游丝一般扭曲周身空间。不久,邪气游丝壮大,竟将其他暗精灵体内暗黑邪气都牵引出来向他聚集。海尔保持姿势,品评道∶“好法术。这个法术将暗黑魔气转化而为法力来源,基本原理应当是由暗骑士的伤害之触衍伸而来。暗精灵,伤害之触是一个先伤己、后伤敌的招数,你这个法术的威力显然比伤害之触要强得多,当心控制不当,自己先死了。”
海尔一眼便看出费达克之怒的优势与缺点,只听得在场众暗精灵惊为天人,纷纷收起满腔敌意,改为全心期待。他们期待看到大君施展这道传说中最猛烈的法术,更隐隐开始期待要看到圣骑士如何承受甚至破解这个法术。这是一生一次的机会,错过了可要终生遗憾。此时法术威力凝聚显露,秘斯摩尔堡范围内所有暗精灵都有所感,纷纷跑来查看。一时之间,所有能看见这块空地的地方都站上了暗精灵,蔚为奇观。
克西可特尔念诵声响,卷轴平浮胸前,两手高张,威力更盛。此刻不单是暗黑魔气,连四周水、气、火、土四元素也都浮动流窜,在大君两手当中展现异象。不久,手中喷洒浓密乌云,在众精灵顶上十尺处逐渐成形。这乌云看似薄薄一片,却蕴有一股深不可测。闷雷暗响,鼓动众精灵心头狂跳,不安不祥不静不定,明知这片法云是自己大君招唤而来,众精灵就是怎么也忍不住心中一阵惊恐害怕。这个害怕的感觉传达出一个实实在在的讯息∶这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不要碰它!不要碰它!不要碰它!
海尔赞叹道∶“我以为英努怒克有告诉过你暗骑士不能运用元素法,而你却能以强大的魔气去掌控这个被限制住的力量。你必定已超越了精灵的认知范围才能创出这个法术。不错!诺瑞斯是一个无拘无束、大公无私的世界,所有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都能平等的为生命所运用。神不能够也不应该去限制地上的种族什么力量能用、什么力量不能用。这种行为不但剥夺了你们的自由意志,也减少了你们选择的权利,给了你们一个致命的缺点。你既然懂得这个道理,并且跨越这个鸿沟创出这个法术,显然我绝不可能赤手空拳的承受下它了。”
海尔走向海德斯哈特,伸手道∶“借你的剑用用。”海德斯哈特紧握剑柄后退一步叫道∶“别说我不肯借,我这是灌有魔气的暗骑士专用剑,你拿了也不能用。”海尔再跨上一步道∶“你还没听懂我的话?能不能用是我的问题,拿来。”海德斯哈特拔剑挥出,只看到自自己手臂爆出一闪红电,接着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海尔爵士自他手中取下那柄所谓魔剑,圣力一聚,黑剑变白剑,还微微散发祥光。如此轻描淡写,只看得众精灵流下冷汗。他站回场中,剑指法云,对克西可特尔道∶“来吧。”
克西可特尔十指大张,法云随势收缩,沉聚于海尔头上。轰然巨雷猛劈而下,雷声不单是震耳,尚且扣人心弦。站在近处有三名暗精灵体质较差,顿时双耳喷血,当场这么聋了。周遭精灵大惊,忙搀扶受伤同族。此时法云中打下第二道猛雷,雷声更响,众精灵心脏狂跳,嘴角纷纷渗血。这一下大家真慌了,赶紧相互扶持躲到百步之外才敢停下观看。等打到第三下猛雷时,那山壁前的空地就只剩下海尔、克西可特尔以及海德斯哈特有能力继续站着。
海尔身处邪云之下,正午时分的阳光竟是一丝也透不进来,眼前便只看到狂风暴雨、雷电闪光。以海尔阅历之丰,面对此情此景也只能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定心沉绪,丝毫不为乱象所惑,眼中看到的只有迫切危机所在之处。他手中长剑圣茫大现,左横右斜轻摆挥洒,把法术猛雷一个一个都收在剑上,一直接到那剑上缠绕耀眼电光,霹雳啪啦,好像成就出一把神兵利器一样。
邪云逆转,风势大增,将一片山壁刮出风痕累累。海尔抵抗不住风大,干脆顺其自然,两脚离地就在暴风之中随风飘摆、横冲直撞。撞了半天海尔也没有半点恶心感觉,荡到风起之处出剑一砍。众精灵就看到那片山壁自左上到右下笔直爆出一道百尺长的剑痕,登时让一旁数不清的风痕黯然失色,狂风平息不吹。
邪云再动,放出暗绿浓烟,不必猜想都知道是剧毒沼气。沼气浓烈,挥之不去,海尔没有躲避的地方,闭上眼睛就用了一个最直接的方法。他大嘴一张,赫然吸气,转眼间将毒气吸得一干二净。毒气一入体,海尔立刻全身发青、皮肤干裂、手脚抽筋、七孔流血。种种骇人症状还没持续两秒,海尔左手放在胸前施出一个解毒术,毒全解了。
邪云发出尖锐气音,卷动四周砂石入内,在云中凝出一百颗拳头大小的石块,以雷霆万钧之势正对海尔砸落。海尔一看石块太多,知道没有可能全部档下,当即直举长剑护脸,全身泛出圣光,以圣骑士护甲加持正面承受。这许多石块受到暗黑魔气影响,力道凶猛异常,将地面打出整整一百条圆洞,震得山壁前空地晃抖,几乎就要坍塌。众精灵看海尔挺立其中,全身居然没有一块血肉让石块打穿,个个忍不住心中讶异,张大嘴巴说什么也合不起来。
邪云汇流,半空中撕扯出一条异界裂缝。缝中黑光刺眼,异象浑沌,彷佛就是英努怒克要亲临人间。大地激烈撼动,暗精灵们站不住脚,纷纷摔倒在地,有些本来爬在高处观看的,如今都摔的手折脚断,叫苦不堪。海尔神情严肃,眼望这股完全不属于诺瑞斯的任何力量,两手握剑摆好架式,一身圣茫已经耀眼到让暗精灵辨不出他本身形体。在这一上一下,一黑一白两股极端势力对峙的紧张时刻,海尔还能评论说道∶“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