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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他和其它男子是如此地不同。其它人害怕女子比他们强,不停地嫉妒,甚至弄出莺兮这类东西。可他,却是全心全意地相信我,将大权交给我……他啊……这样也好吧。
我会尽力去做好一切的。不是为了他的赞赏,也不是为了获得权位名誉,而是为了他……他身上的担子是很重的,但只要能替他分忧解难,自己什么都愿意的。
方芷容此刻是这样想的,脸上一片柔和,温柔恬静。月华落在那犹有残泪的脸蛋上,仿如冰盘上滚动的明珠,晶莹透亮。
龙雪皇见方芷容应允,十分高兴。他请她再尝尝饭菜。此时芷容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不觉已经饿了,便吃喝起来。那饭菜的确精美和可口。其中一道鱼,鱼身极细,银白透明,呈圆条状,无鳞无刺,肉质细嫩,味极鲜美。方芷容从未见过此鱼,问其来历,龙雪皇不答,她便转问船家。
船家笑道:“客人你真有口福。这是我们洞庭湖最负盛名的‘洞庭银鱼’。它嬉游于清水草滩的缓流之处,一年之中唯有冬夏两季可以捕获。眼下冬季已尽,初春刚至,客人所吃的这几尾鱼,恐怕是渔民能捕获到的最后几条。”
方芷容道:“鱼肉倒是鲜美,可惜就是太小了。”
船家却道:“小姐你有所不知,这种银鱼以长二、三寸为佳,四寸尚可,五寸则贱物啦。”
方芷容再仔细一看,发现除了这道鱼菜外,其余菜色都是颇具广南风味的小菜,内有一道糕点,晶莹通透,玉色生润,入口清甜爽滑,且带有一些马蹄清香之味,显然是广州特有小吃马蹄糕,不禁心疑,忍不住问道:“这饭菜究竟是何人所做的?军中的大厨可煮不出这样的饭菜啊!”
龙雪皇笑了笑,道:“你猜呢?”
方芷容心念一转,道:“是不是芸儿所做的?”
龙雪皇笑而不答,方芷容心中却是打了转儿。
突然间,龙雪皇神色一变,方芷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在已船的周围出现了五艘渔船,他们人人手持兵器,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显然不怀好意。
龙雪皇哼了一声,拔出腰间长剑,轻声道:“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就飞身杀入对方的船中。
方芷容已经多次见识过龙雪皇在马上那无敌的雄姿,但在水面上作战,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过。尽管地点不同,手中的武器也不同。但结果都是一样。龙雪皇的英勇即使是换作长剑也丝毫不减。
头顶上月光皎洁,水面上波光粼粼,而在月光和波光之间,最为辉煌的就是剑光。
但见剑光一闪间,已经有数名大汉惨叫落水;紧接着,又是一闪,又有几名大汉倒在血泊之中。
方芷容绝非庸手,但竟然也看不见龙雪皇的出剑。但觉得他整个身子都被他的剑光所笼罩着,形成一个绚丽无比的剑球,就这样快速滚动过去。他所在的那艘渔船少说也有二、三十人,竟然没有一人能挡住他的一剑,一一丧命。
然后他飞身到另外一条船上,船上的人正要上前围攻,不料那剑球如烟花般炸开,剑光掠过,碰到的人非死即伤。其它船上的人见他如此厉害,都不敢正面和他作战,为首的人一声令下,顿时箭如雨下,向龙雪皇射去。同时又有十几名大汉抢至方芷容所在的游船上。
方芷容裙子极长,不利打斗。她哼了一声,一把将裙子的下襟撕破,露出浑圆修长的大腿。她也顾不了那么多,飞起一脚,把冲到身前的一名大汉手中刀踢飞,然后轻盈地一跃,跃到半空中把刀抄在手上。刀光闪烁间,已经和来人厮杀作一团。
方芷容一边作战,一边留意四周的情况,发现龙雪皇将长剑舞得风雨不透,让敌人的弓箭无法得手,但也无法前进。
方芷容看清来人的头目正在离自己游船约两丈外的一艘渔船上指挥,便下了“擒敌先擒王”的主意,奋力杀开一条血路,猛一提气,飞身跃到那艘渔船上。
不料那头目也非常乖巧,他见方芷容飞身跃来,自己也一跃而起,下来时使了个“千斤坠”,震得整艘渔船都是一震。方芷容恰好在此时落在这艘渔船上,立脚自然不稳,扑通一声,竟然掉在水里。
龙雪皇见方芷容落水,倒也不大在乎,心想南粤子女谁不会游泳呢?不料方芷容偏偏就是一个旱鸭子,听到方芷容的呼叫声,龙雪皇一时来不及考虑,飞身跃入水中。
此时方芷容已经支持不住沉入水中,龙雪皇迅速游到她的身边。只听头上羽箭不停掠过,龙雪皇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扶住方芷容,凑到她的面前,口对口,把口中的空气送到嘴里。方芷容全身一震,将近昏迷的她迅速恢复了一点精神。然后,龙雪皇拖着方芷容手,在水下迅速游离敌船。
敌人自然不肯放过他们,他们几艘船马上散开,周围搜索他们的行踪。却怎么也看不到他们。
为首的人心念一动,吩咐各船互相注意对方的船尾。不出他所料,因为方芷容不会游泳,龙雪皇不敢带她潜水离开。于是就潜到敌船的尾后,然后借船舵掩护,浮上水面,让喝了不少水的方芷容稍微喘了口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敌人一时倒没有发现。但那头目实在聪明,居然也同时想到这一点,立刻就找到了两人的行踪。
顿时间,密集的箭雨向方芷容两人射去。龙雪皇大喝一声,突然发力,右手用力一挥,溅起万千水点,那水点蕴藏着龙雪皇的内劲,疾急如箭,直打得弓箭手们面上发疼。
龙雪皇乘机将方芷容向船上一抛,然后飞身上船,轻轻接住方芷容。他一手抱着玉人,一手运剑如风,一边抵挡箭雨,一边将船上的敌人击毙。
这时候,才真正显示他的惊人武技。他的剑路似乎没有什么章法,只是异常的快,但只是这样就够了。船上的大汉仍然是没有能招架他的一剑,即使在利箭的掩护下也无法做到。
有些大汉就从船里的神龛拿出香炉,把里面香炉灰向龙雪皇撒去。(洞庭湖渔民行船时皆遵“开船敬菩萨、上船绕船头、说话避禁忌、睡觉分高低”的习俗。船家多在舵房设神龛,供奉鲁班先师、赵公元帅、关帝圣君、水母婆婆之中的三位。)
趁龙雪皇躲避之际,更有大汉想用围魏救赵的法子,用长枪去刺龙身边的方芷容。龙雪皇见状不禁大怒。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猛然出剑。剑作龙吟,剑尖上出现一点光芒,然后这点光芒逐渐扩大,很快就已经将龙雪皇全身笼罩。顿时间,他人剑合一,化作一团青白色的光团,向敌人冲去。
方芷容依偎在他身旁,虽然意识迷糊,身上衣服尽湿,身边又腥风血雨,喊杀声、惨叫声不断,但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双眼朦朦胧胧,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银河天宇中,四周的星星急速地流动,美丽而璀璨。她一激动,却又晕了过去。恰在这时,龙雪皇也收住剑光,因为船上的大汉已经无一幸存了。
头目见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龙雪皇刚才所使的显然就是传说的剑艺“驭剑术”,单凭着现在的人马已经不可能收拾龙雪皇。他长叹一声,顺手把游船上的几名梢公都杀死,然后一把火烧掉,就扬长而去。
龙雪皇看着他们远去的船影,心念一动,不觉眉头紧皱。过了片刻,想起方芷容仍未苏醒。连忙弯下身,让芷容平躺于地,双手按在她的小腹之上。只见眼前玉人两颊如玉,双目半闭,樱口微开,触手间滑腻软香,不觉心中大动。但他强抑心神,尽力为芷容推拿。
方芷容一连吐了几口清水,却又昏过去。
此时一阵夜风吹来,毕竟是一月天时,两人由于衣服还湿,都不禁打个冷颤。龙雪皇将船上的尸体都踢进水里,然后脱去衣服。船尾有一红炉,乃船家煮食之处。他便把衣服放于炉边烘干,顺便靠近炉火取暖。
他望了方芷容一眼,发现她的衣服都紧紧贴在身上,身体的美丽曲线尽现,不禁怦然心动。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将方芷容身上衣服一一褪去,露出她雪白无瑕的肌肤;当方芷容身上只剩贴身小衣时,龙雪皇更是心跳加剧,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将那小衣脱去,露出女儿家的真正秘密。这时候,龙雪皇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眼睛里充满怜惜和哀伤,轻轻地将芷容抱于怀中……
第四章 花间携手,金戈识绮路
当方芷容醒来时,发现衣服仍原封不动地穿在身上,但原本全湿的地方都已经干了,而且散发出一种熟悉的温暖。龙雪皇身上所披的那袭锦袍则盖在她的腿上,让她雪白的肌肤不至于外露。她心中一动,仿佛已经明白刚才发生过什么事情,不禁满面通红,但心里却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她看看周围不见龙雪皇,便起身走出船舱,发现龙雪皇正背负双手在船头看景。此时,天已放白,两人所坐的这艘渔船正顺水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驶去。阳光照在龙雪皇身上,金光灿烂,仿佛身披皇袍,竟然隐隐有帝皇之姿。
方芷容一连深吸了几口大气,才向龙雪皇打招呼。
“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否则……”不知为何,芷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龙雪皇回过身来,带着歉意道:“昨晚得罪了。风寒露冷,我怕你着凉,事急从宜,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替你换了衣服。你的湿衣服我已经有烘干,你不必担心。”
方芷容虽然早知如此,但还是羞得无地自容。她发出蚊子般的声音,道:“我……我……”却再也说不下去。脑海里一片混乱,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
只听龙雪皇朗声道:“芷容,你可知昨晚袭击我们是什么人?”
方芷容愣了一下,她头脑虽然混乱,但还是听出了龙雪皇的弦外之音。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却尽是自己和龙雪皇亲近的场景,她不敢再想,连忙摇头,带起她那如瀑青丝,在风中轻舞。
龙雪皇冷冷道:“那是我们自己人下的手。否则,我和你行程极为隐秘,加上有便装打扮,南军怎么会有能力发现我们。何况,那些家伙显然有备而来,绝非临时拼凑。倘若我不是全力以赴,恐怕一早就被他们干掉了。”
敌人如何,究竟是谁,方芷容却早已无心探讨。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惊喜和害羞。我的身子终于还是给他看了,可他……他有没有对我……天呀,我怎么想这些事情。真是太色……他可是正人君子啊!可是他……可是他……
忽然龙雪皇轻声道:“芷容,你怎么了,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身体是否不适?”
方芷容心里暖洋洋的,他这般关心我……她面红耳热地道:“我没有事。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我……我很是感谢……”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船激起湖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龙雪皇道:“芷容,我眼下有事要办。此事有些凶险。我知你现下身体不好,实在不宜多动。你就不要跟来,留在船上休息算了。”
方芷容忍不住道:“少主,你有何吩咐,尽管开声。无论到那里,天涯海角也好,刀山火海也罢,芷容也一定会跟随在你的身边。”
说到后来,芷容已经不再害羞,语音仍然轻柔,却又满是坚定决毅之情,实愿与眼前此人分担共享甘苦痛楚,悲欢哀愁。哪怕凶险厄困,也绝不退缩。
龙雪皇心中一动,显然听出话里的情意。此时但觉淡淡幽香传来,若有若无,清雅柔爽。他想起昨晚为免芷容脱衣后受凉,自己曾把她搂于怀中之事,所嗅也是这般芳泽清香。然芷容曾落水中,胭脂之气尽洗,唯有少女体香方才如此淳雅。
想到这里,不禁气血上涌,但他始终不敢造次,回道:“谢谢。不过,你可知道,我和你现在正前往何方?”
方芷容仔细一瞧,发觉船头所指,正是那旭日初升之地,换言之向着东边驶去。她心念一动,不禁叫了起来,道:“我们……我们是向着东边益阳县城方向驶去啊!那还是南朝的地方呢。”
龙雪皇点点头,淡然道:“你说得没错,如今船桨已失,船篷亦坏,船只顺水东流,直赴益阳。既然如此,我们就顺手拿下益阳县城!”
方芷容心中一凛,道:“益阳可是荆湖南路大县,守卫虽然不及潭州等大城严密,但也是一个军事重镇。我们两个人怎么打得下?何况,南朝不是说要把潭、岳、澧、朗四州割让给我们么?益阳也在其中。我们不必现在就急于攻打罢?”
龙雪皇笑道:“正如你所说,南朝已答应割让益阳县城,守军必然兵无斗志,纵然人多,又何足惧哉?当地守将王大虎胆小如鼠,见我突然便装出现,自然怀疑是诱敌之计,不敢迎战。而数日前我为取益阳,已派数十名细作进城,有他们里应外合,益阳不难取也。南朝割地一事此时尚未流传,你我二人拿下益阳,管教天下人都大吃一惊!”
方芷容犹豫道:“少主你万金之躯,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
龙雪皇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昨晚敌人行踪诡秘,定会增加人手,卷土重来。既然是自己人下的毒手,难保他们不在我俩归途上埋伏。我们就这样子回去也比较危险。现下我们偏反其道而行之,东进益阳,教他们大吃一惊。当他们知道后,想必我军将士也该会赶来照应吧。我虽居虎口,安如泰山!”
见龙雪皇如此,方芷容也不再多言,道:“芷容愿跟少主前往,万死不悔!”龙雪皇点点头,眉宇间泛泛有彩色飞跃,甚是开心。
不多时,船便靠了岸,方芷容正待上船。龙雪皇望了她一眼,摇摇头。
方芷容这才发觉自己的长裙已被撕破,露出光滑洁白的小腿,不禁满面红晕,不敢再动,心想:自己还穿着这样的裙子,如何去攻打益阳呀,一时又羞又怕。
龙雪皇淡然道:“我上岸买些衣服,你稍等。”然后就离船而去。
方芷容则躲在船舱里,不敢乱动。谁知左等等不见他回来,右等等也不见他回来。
芷容有些担心。虽说龙雪皇英勇无敌,但这里毕竟是敌境,万一出事。那该如何是好?
正当芷容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到船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方芷容抬头一看,原来是龙雪皇回来了。
只见他提着一个包袱,神色略有黯然。方芷容问道:“少主,这里的情况如何?”
龙雪皇道:“我去驿站抢了两匹马,然后骑着去找衣服。但方圆数十里,百姓衣不遮体,如何有多余衣服。我别无他法,只好进益阳县城购衣。”
方芷容吓了一跳,问道:“您进了益阳县城?”
龙雪皇点点头,把包袱递给芷容,道:“他们认不出我来,没发生什么事。你试穿一下,看合不合适吧!”说着就离开船舱了。
方芷容面色微红,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感动。龙雪皇为了她的区区一件衣服,居然孤身一人进入敌县城买东西,那种关心,那种豪气,如何不让她心动。
芷容把包袱紧紧搂在怀里,过了一会儿才把它打开,却见里面是一套武生公子打扮。方芷容穿上后,觉得十分合身,不禁暗暗赞赏他的细心。
方芷容将长发扎起,走出船舱,却见龙雪皇牵来两匹马立在岸边等候。方芷容连忙迎上去,和龙雪皇一起上马,向益阳城奔去。
不料刚走几步,天却转阴。过了—会儿,竟下起毛毛细雨。雨丝冰冷,轻敲树丛,细细作响。四周碧色葱葱,均披轻纱,一片朦胧。花间不时有水珠轻轻滑落。
龙雪皇望了方芷容一眼,忽然开口道:“芷容,我们不如找个地方避雨吧。”
芷容摇头道:“雨也不大,还是赶路要紧。”
龙雪皇却道:“昨晚你刚浑身湿透,寒意未驱,不可再让雨淋着。你我还是避一下为好。”说完,拍马向一个凉亭走去。
方芷容心里着实感动,知他照顾自己的身体,当下赶上去,与龙雪皇共避雨于小亭中。那亭不大,不过一丈来方。两人恰好可以容身。
龙方二人各选了一个角落,面对面地坐着。芷容望了龙雪皇一眼,却又低下头,不敢正面而视。耳边传来沙沙的雨声,四周朦胧一片,直如梦境无疑。
忽然龙雪皇开口道:“啊,好美。”
芷容大羞,头几乎要缩进怀里,两颊晕红如火。却见龙雪皇走近她身边,指着她身后的一娇艳欲滴的花丛道:“这花真是美。”
芷容听后略感失望,原来他不是指我,而是指花。自己会错意了。她无甚精神地回了一句,道:“是的。”却见龙雪皇弯下身子,想去摘那花,连忙道:“少主,不可。”
龙雪皇微微一怔,停下手,转过身来。
方芷容仍不敢与他正视,却正色道:“少主,那花儿虽是草芥之物,却也有生灵。您若把它摘下,没有枝叶,教它如何再有生机?纵然娇艳如常,也是无本之源,不日而凋。若少主喜欢,在此欣赏就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