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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古傲等人的留意。
但问题就在这里,按正常习惯,如果一个偶尔经过的过路人,他想看看老农
纸上写的是什么东西,一定是选择最近、最方便的形式,先从老农的背后观看,
然后为了更进一步看清楚纸上的内容,才可能走到老农的身体正面。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不可理解了。
因为古傲就怕在行动的时候,有人驻足观看而挡住老农,今天一早,就特意
让老农把那张写着内容的压膜纸倒扣过去了,轿车里的闻广清是看不出这个异常
变化的,但这个古怪的中年人,为什么在看了一眼毫无内容的白纸后,还要转到
老农的正面呢?
这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不是为了看纸上写的内容,而是早策画好了的,按
准确时间挡在老农的身前。
如果按这样推论,这个中年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那么他又是什么人呢?
如果他的行为是预谋好的话,就说明了一个可怕问题,古傲等人的计画早被
人窥视了,然后在关键时刻进行破坏。
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会是员警,如果是想抓获他们这些出名骗犯的话,员警一定会悄悄的在暗
中,让古傲等人把所谓完美计画进行到底,直到最后一刻人赃俱获。
如果不是员警,那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是为了争夺利益的骗子同行。
很可惜,由于当时情况的过于突然以及短暂,有关中年人的任何正面图像也
没捕捉下来,他究竟来自何方,背景如何,根本无从着手调查。
正当思维陷入僵局的时候,古傲的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一个问题。
如果这个人和自己一样都是骗行里的人,从他对自己所有计画熟悉掌握的情
况看,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而且,如果把这个破局的人换做古傲自己,他也绝不会单纯的就那么一套方
案,也就是说,在中年人挡住老农那几秒钟的前前后后,一定有他们的同伙在替
他打掩护。
古傲忽然不自觉的想到,那辆被自己手表砸中的崭新计程车。
全古镇的计程车加起来没多少辆,怎么在短短的十分钟间,在这条并不是主
交通干道上出现两次呢?
再进一步推想,会不会这是对方互相掩护的两套方案?也正是因为计程车的
异常,在瞬间吸引住了古傲等所有人注意力,以至于当中年人忽然出现的时候,
所有人都暂时陷入一种思维落差状态,最终导致机敏的吴姨和小叶,没能来得及
用数位相机捕捉资讯。
古傲越想越对路,越想越惊心,最后竟忍不住脱口急呼:";是那辆计程车!";
虽然神秘的中年人已无从可查,但那辆崭新的计程车,很快落入到众人视线。
古傲还印象深刻的记得,这位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的计程车司机,经过旁敲侧
击的套话,终于得到了一资讯:他那天驾驶着他崭新计程车出现在检察院前,并
不是无意的,而是有人出了钱,特意叮嘱在指定时间经过指定地点。
终于可以确定了,古傲他们遇到了一伙同样技术高明、策画严密的专业骗子。
只是这伙人没想到的是,他们露出的马脚,是在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被
古傲的一只新表砸出来的。
神秘人的身分是确定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摆了出来:是谁向他们泄漏了整
个骗局?
三位老板?
不可能!他们不会拿自己的钱开这个国际玩笑。
老王和蝎子眼?
也不太可能,他们都已经不年轻了,都是有家世的人,谁都知道那三位老板
惩戒内奸的手段,给的报酬已经够丰厚了,他们绝没必要冒这个险。
吴姨和小叶?
更没可能,身为高明骗士的她们比谁都懂得,骗局介入的人越多,就越有暴
露的危险,更何况得罪三位老板,就把自己陷入了死地,这样做对于她们真是百
害无一利。
剩下的就是古傲了。
按理说,最不可能的就是古傲了,从最初发起到整个策画,乃至最后承担严
重后果的,都是他一人,他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小命来耍着玩呢?
但如果都不是,那又会是谁?不但知道骗局,而且还非常深入的了解他们每
个行动细节。难道见鬼了不成?
";这个问题,恐怕还是由古傲本人才能解释得清。";
吴姨的话,把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古傲那张有着极其复杂表情的脸上。
";基于对地区首骗的专业信任,我们才选择了跟你合作。";吴姨继续她的平
和式逼问:";我从调查出闻广清资料后就开始有个疑问,这样一个偏僻古镇,这
样一个隐藏至深的闻广清,你又是怎样得知他内幕消息的?
";现在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伙知情人,而且是非常了解我们行动的知情人,让
我不得不这样猜想: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你这里,那么就一定出在你的讯息源上。";
古傲真的开始流汗了,尽管在他出道以来,这是仅有一次因为心慌而出现的
冷汗。
他除了已经意识到吴姨推测的这个可能外,同时也终于一下子明白了,那个
一直隐藏不现的第三位老板监督人,就是吴姨和小叶。
回想起以往诸多细节,这对非常财迷的母女,怎么可能一分钱没提的情况下,
就那样卖力的配合?他太小瞧她们了。
一切的合理解释就是,这对远近闻名的母女,一定是在接到自己邀请后不久,
同时又接受了狡猾的第三位老板的雇佣。
而她们之所以对古傲有求必应,那是因为早有人替她们买单了。
";你一直在瞒着我们许多事情,说出来吧,否则受雇于人,我也帮不了你。";
吴姨这句火中含冰的话,算是明确的回答了古傲心中的猜测。
老王和蝎子眼似乎很平静的旁听,但他们可以向任何人保证,除了把现在的
每句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两位老板外,还会把古傲完好无损的送交到他们手里。
古傲彻底绝望了,现在的形势他几乎没了一点选择。
";好!我就把整件事情讲给你们听。";
古傲终于说出他一直想保守的个人秘密了:";其实我这两年来,一直在寻找
着一块很神奇的古玉,据说它关系到一个巨大宝藏!";
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谭,但当你看到古傲此刻的神情时,没一个人不相信他
在讲着一个比真实还真实的故事。
吴姨轻轻问道:";能讲得更详细点吗?";
古傲进入到一种催眠式的回忆状态:";知道我为什么被学校开除吗?盗卖古
董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校方怀疑我跟一位校内知名考古教授的死有
关……";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太阳怎么就那么圆,天空怎么就那么蓝,连那个很坏的
八卦掌小师弟现在看起来都那么顺眼,尤其是他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
之力,又不得不死撑面子挨打的时候,在小闯眼里,他简直比一份巨无霸汉堡还
顺眼。
小闯没办法心情不好,因为憋了几年的气,受了几年的屈,在今天总算一次
性的清还了。
就在今天早上,小闯的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这些日子关在屋里,整天和梁
库研究怎么破解八卦掌,虽说自我感觉上信心十足,却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这
两年来每次踢馆前都信心百倍,结果一上场,还不是被扁。
另外一个让小闯造成没有太大把握的原因,是老大梁库。
虽然老大好像对玄天玄地的八卦有两套,而且按着他教的那种步法,在技击
上好像的确有着不可思议的妙用,但老大本人却对技击一窍不通,小闯学到悟到
的东西,只能自己理解,却不能找个真实的对手练一练。
小闯终于憋不住,他要准备第二次踢馆了,但这一次要冒着再次出糗的风险。
不管了,学了的东西不用出去,实在憋得难受。
既然决定再次踢馆,赶早不赶晚,就趁早上拳馆晨练的时候出手。
早晨六点刚过,小闯又身穿小背心、头扎红条带,像头小牛犊子似的,出现
在八卦掌拳馆的四合院里。
这让在场的一众八卦掌师兄弟颇感意外,通常这小牛犊子都是半年踢一回,
当场出糗后就回去城市里,边读书边练习,再等放假踢第二回,当然其结果都是
一样。
不过这回怎么没过几天,就又皮痒了?
而小闯冲进拳馆后,也是先愣了愣神,场子边上多了位眼睛炯炯、双手后背
的中年人。
小闯是认得的,他就是这里的八卦掌门周天易,不一定每天都出现,大部分
时间都让大徒弟带着一帮师兄弟在练,今天凑巧让小闯给赶上了。
赶上就赶上了,小闯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走向了他的冤家对头,八卦门小师
弟。
有师父在场,小师弟可不敢应战,平时师父就三令五申的警告,不许动不动
就跟人家比试,把心给比野了,将来进社会想收都收不住,那时候要出事可就是
大事了。
虽说现代的门规家法,都没法跟古时候比了,可毕竟师父的威严在,所以只
能背地偷偷的拿小闯过过手瘾。
无论小师弟怎么装作没看见,小闯却是盯住他了,小师弟走到哪,小闯的胸
脯就挺到哪。
大师兄急得没办法,上前就去想把小闯拽走,却哪里能弄得动这头正卯足了
劲的小牛犊。
师父就问大师兄怎么回事,大师兄还没回答,小闯却吼了句:";踢馆!";
这一嗓子吼的,那叫一个天雷脆响!
连在二楼上观战的梁库,都不禁赞了一声好。
他却哪里知道,就是这次踢馆,踢出了一场掩藏在古镇表面平静下的旷世诡
战!
第七集 炼烟老太 第七集 炼烟老太 第一章 鼻青脸肿
( 本章字数:9043 更新时间:2009…10…30 12:20:15)
“踢馆!”
小闯卯足了劲的这一声大吼,别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他自己都觉得今天有点超常发挥。
隔壁楼上正观战的梁库也兴奋非常,在那里大呼小叫,就跟体育场里正观看斗牛比赛一样。
周天易稍稍惊了一下,马上就从几个徒弟的表情中猜出了几分,脸沉了下来,对大徒弟严厉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师兄眼看是瞒不了了,支吾著:“这……这小子说是我们练的这些个不中用,过时了,小师弟就和他切磋了几下,谁想到他输了还不认帐,就赖上门了。”
大师兄边说,边拿眼睛瞄师父,根据师父表情的阴晴起伏,来决定如何把事情编的婉转。
知徒莫过师,周天易当然最清楚几个徒弟的脾性,眼看他们眼神闪烁、躲躲藏藏,就知道准是仗著几脚功夫,跟面前这个小牛犊过招时没手下留情,惹的人家找上门来。
虽说他还不是很清楚其中前後原委,但以前在隔壁院子里偶尔看到几次放假来的小闯,料定都是年轻人之间的磨擦,就呵斥跟小闯过招的那个最小徒弟,上去给小闯道歉。
小师弟哪里会情愿,眼睛连看都不看小闯一眼,含糊不清的道了声歉,样子活像是吃了一百颗黄莲。
现代的师徒家法,早不能跟古时候比,师父威严虽在,但完全只是表面的威慑作用了。
小闯把手一挥:“不用道歉,你没错!传统拳法没有西洋拳实用,我的确说过,我现在还是这麽说,上几次输给你不能代表什麽。有种就再来一次!”
小闯说话句句虎虎生风,咄咄逼人,要放在平日,八卦掌的几个好事之徒早出手戏弄了,但今天有师父在,一肚子痒痒憋著,心想:一等师父离开,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皮痒的小子。
周天易笑了笑,觉得这虎头虎脑的小闯颇可爱:“小兄弟很有志向,不过你现在还小,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东方拳法不全是为了技击打斗,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锤炼。我徒弟有不对的地方,我替你罚他们。但比武却是绝不再允许了!”
说著,周天易走到小闯身边,长辈式的抬手,想拍拍小闯的肩。
小闯本能的脚下一动,也没见得如何动作,肩膀刚好错开,周天易的一只手乍一看是拍到了,但只有他自己和小闯知道,那手实际拍空了。
这一不在意的动作,完全是小闯的本能反应,多日的苦练步伐,不知道各种变换进退在脑子里冥想了多少遍,连吃饭、上厕所、睡觉都没忘了时时重复。
但他却不知道,这一下意识的对阵衍步伐的应用,让周天易的眼皮子,为之猛然的一次抽动。
同样,此种惊诧并没在老练世故的周天易脸上暴露出来,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
“小兄弟怎麽称呼啊?”周天易忽然摆出了一副更加亲近的长辈式笑容。
“李闯!”小闯回答的很乾脆。
周天易:“呵呵,果然像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拳,这里有亲戚吗?”
周天易在暗暗的套小闯的来历,但这种近乎於聊家常的问话,却让几个徒弟们搞不懂,师父是不是心血来潮,要收小闯为徒?
小闯被搞的也有点不知所谓,但还是回答了:“没亲戚,我家在外市,一放假就到你这里来踢馆。”
问话间,场上紧张的气氛淡了许多,楼上正观战的梁库莫名其妙,心想那中年人婆婆妈妈的跟小闯乱扯些什麽?倒快是动手啊!
可以理解,毕竟为了这一天到来,他梁库可是付出了无数心血。
简单对话後,周天易话头一转:“难得小兄弟跟我们拳馆有缘,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你们东西方拳法多交流交流。”说著,对那个最小的徒弟道:“你们就再切磋一次吧!”
几个徒弟一时没反应过来,师父的转变太快了点吧,小师弟一脸犹豫不定的望著师父。
周天易似乎没看见,又补充了一句:“但我有话在先,你俩切磋点到为止,不可以好勇斗狠。”
这句补充,可算让小徒弟肯定了点,心里一阵窃喜,这回终於可以名正言顺的修理面前这个狂妄的小子了。
此时大师兄的嘴角,甚至阴笑的露出了两颗大犬齿。
终於开战了,所有人都莫名的激动起来,学武的人就是这样奇妙,如果所学的东西不能找个人拳拳到肉、鼻青脸肿的证明有效与否,那还不如让他去自杀。
小闯紧攥的拳心有点冒汗,毕竟只是隔了十几天,不知道老大和自己研制的这种中国玄步配西洋拳击,到底管不管用。
可这一紧张,小闯就全失了步法上的空灵无碍,几拳挥了出去,又是被小师弟窜空子欺近身来,险些又被掀翻在地。
几个师兄弟大声叫好,楼上的梁库却叫苦不迭,他不懂什麽技击,自认为能帮上小闯的,只有更加震天动地的大呼小叫了。
周天易看出了小闯心理,微笑道:“小兄弟,切磋拳法,最怕心里有拘谨,放开打,你刚才迈出那一步,再偏左一点就更到位了。”
听完这话,小闯心下一宽,反正输的不是一次、两次了,索性豁出去了。
一放开手脚,蕴含阵衍玄妙的隐身步法,渐渐发挥出来,顿时小师弟就感觉到了压力,因为他开始发现,他没那麽容易欺近刚刚还在慌乱的小闯了。
对师父不帮徒弟反帮外人的这种做法,几个徒弟百思不得其解,小师弟就更加不理解了,心里一气,憋足了坏劲,要全撒在小闯的身上。脚下步法加速,手上的力道也已经超出了切磋范围。
这几个徒弟哪里会知道周天易的阴险用心,他这样做,是为了激起小徒弟的怒气,以便让小闯最大限度的把刚才躲过自己那一拍的玄妙步法发挥出来,因为小闯那种蕴藏著无比玄妙的步法,对他太重要了。
小闯越打越顺,把隐身步法与西洋拳击结合起来,这十几天一直是用冥想的办法来演练的,毕竟和实战有很大的出入,现在通过与小师弟的现场对练,小闯越来越熟练隐身步法的妙处。
他发现对方的盲点,竟然就在正前方,盲点在大多数人的理解里被误解了,不要认为视线的两侧是死角,其实人的视角馀光比正面更灵敏。
现在场上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