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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鬼故事集 作者:猫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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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情的Video打开了……呈现在宏骏面前的是一片黑暗,慢慢的,慢慢的,在那迷茫的黑暗中凸出了一个人形。宏骏看清了,是个??纸人,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纸人。
  “怎么回事,你在吗?别玩儿了,好吗?”宏骏有点害怕了。
  “你身后有人!”电脑上出现了一行字,一行血红色的字。
  “求求你别吓我,我知道错了!”宏骏惊恐的眼睛看到那纸人缓慢的抬起了手,直指着他的身后。
  “我没有吓你,不信你回头看”纸人那呆板的死鱼样的眼珠直楞楞的盯着宏骏,屏幕上又出现了一行血红的字。
  宏骏回过头,他看到了,安情就站在他的身后,只有半个脑袋的安情,那残留下的眼珠死鱼一样,直直盯着面如死灰的宏骏。
  “我来了,一直在你身后……”安情那淌着血的嘴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
  ……
  前段时间的某天深夜,具体是哪天已经忘了,我的门铃急促的响起,迎进来的是肖剑。
  肖剑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在这个城市里。他是个很有风度的画家,有整齐光鉴的长头发和雄性的络腮胡须。
  他气急败坏,满身泥泞,脸色苍白、目光迷乱,急促的呼吸和艰难的吞咽口水、,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是受到极度的刺激所致。
  他慌忙不迭的接过我给他的啤酒,恨恨的灌下一大口,我看到他浑身在颤抖,手抖得更加厉害,以至于把啤酒撒了出来弄脏了我刚刚擦过的地板。
  换了平常,我会开玩笑要他打扫干净,今天知道不同寻常,所以不言不语等他开口。
  “我知道这让人难以置信,但你一定要听我说下去!”肖剑好容易把自己平静下来,跟我讲其刚才发生的事情。
  “要说刚才的事情,我想有必要向你坦白四年前的一件事情,要知道,你是我朋友……”我只是浅浅的笑了笑,没有打断他的话,肖剑告诉我的事情仍然让我震惊不以。
  四年前的肖剑曾经和另外一个青年作家同时爱上了一个叫凌馨的姑娘,凌馨是个很爱做梦而可爱得让人愿意为她去死的女孩。问题是这个女孩也同时的爱着肖剑和青年作家。
  我实在懒得描述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两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同时喜欢那两个男人。我不是穷摇阿姨,对这样的多角关系总是感到不知所措。
  到了最后的时刻,凌馨准备好了一次三人同出的旅游,她要在那次旅游中做出最后的选择——放弃他们其中的一个而和另一个结婚。
  “最后凌馨没有选择你是吗?”我自以为聪明的插了一句。
  “不要打断我!”肖剑突然对我咆哮:“听我说完!”他们三个人把最后做决定的时刻选择了这个城市,就在彩田路上的某个宾馆里,凌馨决定让一向感觉良好的肖剑跌落到人生的最底端。
  “我丧魂落魄的会到自己的房间,可我听到了隔壁传来的调情荡笑的声音……”肖剑边说边把眼睛抬起来,仿佛是在看电影一样。
  “我越来越觉得难受,越来越难受,我敲开了他们的房门,我……”肖剑突然把眼睛闭上,好象一切都已经停止,他再打开眼睛的时候,双眼已经通红、呼吸急促了起来。
  “我拿着我们登山用的登山镐,一下、两下、三下……最后我杀了他们俩,我看到满地的血和他们一动不动的趟在地上……”肖剑突然变得让我感到害怕和陌生,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他是个杀人凶手,而且是个有两条人命在身的杀人者。
  “我跑了,他们一直没有抓到我。”肖剑好象松了口气继续说:“你知道那个时候这里经常有无头公案最后不了了之。”他怕我不相信,故意补充了这样一句。
  我不敢再插嘴,一直等着他说今天的事情。
  后来风头过了,肖剑又堂而皇之的会到了这个城市,用他的画笔在这个城市里做着二流的画家,生活过得不好也不坏。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一直到今天晚上……”肖剑一直没有固定的性伴侣,所以通过某些手段获得满足也无可非议,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有多少他恐怕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其实他也不怎么在乎。
  在彩田路上闲逛的时候,有女人在路边招揽生意,于是他们一起找了间宾馆开房寻欢。
  肖剑说他就那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四年前的那家宾馆,等他后悔的时候,身旁的女人已经嗲在他的胳膊上不肯离开。
  房间里的主灯没有打开,空调开得很大,低档的装饰画里透出糜烂的色情意味。
  一翻云雨之后,肖剑觉得很满足,点上了一支香烟缓缓的把烟雾喷出,如果不是空调太冷,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爽。
  他把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尽管那东西有点脏。刚才和他云雨的女人已经用浴巾裹住身体去了浴室,水声和蒸汽从门缝里溢了出来。
  睡意上来了,如果不是听说妓女会在嫖客熟睡的时候偷走钱包,肖剑一定会很熟的睡过去。
  肖剑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有人跟他讲话“你要喝水吗?”肖剑睁开眼,模糊看到那女人蹲在床前问她。
  于是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伸手去搂她时女人已经走开,在化妆台前极其认真整理着自己的脸。
  “你要喝水吗?”过了一会,肖剑又被那女人叫醒。
  他转了个身,嘟噜了一句什么又要睡过去。
  “你要喝水吗?”那女人端了杯水,更近的坐在床上。
  “你要喝水吗?”那女人好象翻来覆去只会说这样一句话。
  肖剑被弄得很火,正要发作,忽然看到一双满是忧郁和迷茫的眼睛看着他,心头一紧,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不认识我吗?”那女人的语调突然变得一点也不象妓女,很轻柔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mo着肖剑的脸颊,完全没有半点第力道。
  肖剑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几乎已经要说出某个名字了,可还是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那女人笑了,笑的很灿烂很可爱。
  “你是……”凌馨两个字已经到了嘴边,可肖剑完全的发不出音。
  那女人又笑了:“其实,我已经死了,我是一个死人。”她的声音平淡而没有感情色彩。
  “我是被人杀死的!用登山镐一下一下的砸死的。”肖剑怎么也动弹不了,在那一瞬间感到血液都已经凝固,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你知道是谁杀了你吗?”
  “知道!”女人的话突然变得咬牙切齿,目光如电的看着肖剑。
  肖剑忽然能动了,他弹也似的跳起来,夺门而出。
  他死命的跑,跑,跑!
  耳朵里老晃荡着一个声音“是——你——是——你——”肖剑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我这里。
  我耐心的听肖剑讲完了故事的全部,不否认我也被其中的某些情节弄得很恐惧。
  可我看到肖剑整齐的穿戴、我还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你是说你在四年前杀了一个叫凌馨的女孩和她的男友吗?”我问他
  “是的!你不相信?”
  “你能告诉我那是几月份吗?”我问他。
  “那时天很热,应当是在暑假。”肖剑想了很久才回答我。
  我笑了,嘲笑而又不怀好意。
  我历数了四年前肖剑的事情:上半年,我、他、还有小泉在北京画家村猫着,我们最长的时间也没有分开24小时;整个暑假,我们三个,还有那个已经自杀了的画家同去了西藏,一直到雪山封山前夕才回来——那已经是十月了。
  我拿出我们拍的照片给他看,上面有日期为证。
  “可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呀!”我感觉肖剑就象是个梦游者在一点一点的清醒。
  我轻轻的把他遗落在我沙发上的泥土抖落在地上。
  “你还知道那家宾馆怎么走吗?”我问他。
  “当然!”我站起身来:“我们去看看!现在!”肖剑犹豫不决。
  “你不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吗?”不由他分说,我拉起他就走。
  出门的时候,肖剑只找到他的一只鞋,想必是在惊慌中遗失了,他穿了我的鞋以后我们一起出门了。
  我们打车来到了肖剑所说的宾馆:“是从这里转进去的,对了,这里还有个湘菜馆……”肖剑一路指点,路越走越黑,越来越窄。
  “是这里了!”车终于停住了。
  我们下得车来,看着的士掉头逃也似的远去了。
  我看着肖剑,眼睛里满是询问。
  眼前的是一个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我往里走了几步,在一堆黄泥旁边找到了一只鞋子,鞋我认识,正是肖剑遗失的那只。
  肖剑没有骗我,他真的来过,他真的在没有完工的建筑工地上和一个妓女寻欢,然后把那个妓女当成了四年前并不是被自己杀害的一个叫凌馨的女人。
  一丝凉意从我的脊梁冒起,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看同来的肖剑。
  他滩倒在地上,最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些什么,靠近了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几天以后,本地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刊登了那件著名的情杀案,本市二流画家肖剑在某宾馆用登山镐残忍的杀害了他的女友以及女友的另一个追求者。
  那个追求者很多人都认识,就是本市小有名气的网络写手某某。
  杀人凶手肖剑象气泡一样的消失了,逃逸得无影无踪,就象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终于明白了,那天晚上肖剑跟我讲的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过了一些时候,彩田路上的那个建筑工地竣工了,有一间宾馆开张。
  我去住过一晚,里面的格局和肖剑那天晚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给我解释,连对公安人员我也没有谈及。
  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四年后的某天深夜,肖剑一定会慌张的敲开我的门,然后把这样的故事重新再演绎一次。
  我肯定有这样一天,那天的到来,才是我真正恐怖的时候。

  第三章 冷脂,乱葬岗

  冰冷的水泥开始凝固。一共是2个柱子。
  熙熙攘攘的工地上谁也不会对多了这两个柱子而惊奇。汗流浃背的民工只是木然地干着自己的活。柱子很快就被接入了建筑中。
  他的工程队质量一向很好,速度也很快。
  他有点恍惚地站在白花花的日头下看着。想着她,想着她在自己的手中慢慢变冷,僵硬。而她的眼睛却始终没有闭上,就那么盯着他。
  他害怕起来,他用手去抚上那双眼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成功。那是双曾经令他心动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让他心悸。
  他始终看着那两个柱子,那柱子在他的眼中开始变形,变成了两根骨头,是股骨,血淋淋的。他使劲地呼了几口气,象要赶走心中的郁闷。
  天黑了,他想到了回家。他今天不想再住在工棚的宿舍里,以后也不再会住。
  作为一个包工头出生的老板,他并不算太成功,但作为一个在这个城市打工出身的外地人,他是富有的。
  电梯门开了,她站在他的面前,恐怖使他窒息。他闻到了那浓重的脂粉味道。是她喜欢用的那种脂粉味道。
  他将她冰冷的身体搬到宿舍的浴室里时,她那惨白的手就一直放在他的肩膀上,将她放在地上时,那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头侧了过来,眼睛死盯着他。她身上还是有那么浓烈的脂粉香气,那本应该是很热烈的香气就象它没有生命的主人那样冰冷,使他想做呕。
  女郎对面前有着奇怪反应的他无动于衷,理了理头发,走出了电梯。高跟鞋的格格声逐渐远去,呆立的他蓦然从噩梦中惊醒:那并不是她。空气中还是弥漫了那淡淡的香气。
  他感到自己有点头晕,放弃了乘坐电梯,从消防通道走上楼去,走一下可能会让自己放松一些。可是他错了。
  楼道里那股阴阴的风又使他想到了昨天晚上浴室里那彻骨的奇冷,是那种从心里,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寒气。他也不敢回头,尽管楼道里只有他自己单调缓慢的脚步声,他总觉得她在他身后跟着,他始终闻到那冷冷的脂香,他相信她的脸将在他回头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肩膀开始发冷,然后是整个后背。他的脖子凉了一下,似乎是谁在他背后吹了口气,他野兽般低嗥了一声,发狂地奔上楼去。
  体力毕竟不是过去那个小伙子了,他伏在楼道的墙上大口地喘息着。好久,他注意到眼前是一个红色的消防箱,里面是卷成大盘的乳白色消防带。那红色,白色,带状物,一下子把他的想象及由此出现的恐惧推向了极点。
  他一向是个好厨师,对自己的刀功很有自信。但是他的锯子用的很糟糕,他的脸上凉凉的,那是溅起的液体。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人是可以有那么的胆量去做他从未想过的事的。他对自己的平静感到很奇怪,只是觉得很冷。
  工人们都已经睡了,工地附近没有半点人声。月亮都不可能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有着厚厚的帘子。浴室懒懒的灯无声地看着这一切。
  她美丽的面容还是在一边的地砖上,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腥气和香气混合后的气味是非常奇怪的,这种气味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空气中的那香气骤然变浓,他叫了起来,那声音在楼道里来回反弹,逐渐消失……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家门,当他躺在卧室的床上时,老婆正忙着给他找药,还抱怨他一定是经夜未归的应酬把身子给喝坏了。
  他什么都听不见,就躺着看卧室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忽然如浮雕般,出现了她的脸,还是那双眼睛。卧室涂料是乳白色带有一点青的,昨天地上的她的皮肤也是这个颜色。家具也是这个色泽,那有着平滑边界又有柔和曲线的设计同样让他想到了她,昨天晚上的她,就是直线和曲线的集合。散步在整个屋子的家具和天花板上她的脸变成了浴室里的她,那个惨白的脸岑岑露出了笑意,他的喉结不断地颤动,拼命抑制住自己。
  砰然一声巨响,他狂叫起来。打翻了抽屉的老婆从里间跑出来,惊恐地看着他。
  他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了卫生间,将头搁在水龙头下冲。凉意让他平静了些须,他又闻到了香气,同时又听到了一些声音:那是水从水喉流出的声音,和昨天浴室中的声音一样。
  水在他的眼中变了颜色,变成了鲜红,变成了暗红,还冒着泡沫。她的笑声从下水道通过水喉传上来,到了他的耳朵里。通过镜子,她站在他的背后,只有头。
  靠了安眠药的作用他终于睡熟,然而她不准备放过他。
  他看到了她,为她所倾倒,然后他的慷慨使她变成他可爱的情妇……
  他们在宿舍疯狂地缠mian,酒精与她的娇媚使他变得从未有的狂纵……
  当他在释放的悸动中清醒过来时,在他身下的她已经不再呼吸,他的手紧紧勒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他是爱她的。他只记得在极度快乐中死命地抓住了什么,那一定是她美丽的颈子了。
  他是爱她的,他也是爱自己的。作为今天的自己,他不想再失去已经拥有的。爱她并不能成为他放弃自己的理由。于是他抱她到了浴室……
  突然,血泊中分离的她活动起来,他感到自己不能活动,她的头滴着血飞过来,就在他面前。
  看着他。
  死死看着他。
  他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面前是老婆熟睡的脸。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射在他老婆那张毫无魅力的脸上。他惊恐地发现,脸开始变了,变得年轻,变得漂亮。同时,那凄厉的香气开始升腾。
  她在对他笑,就在他的身边躺着,和昨天晚上一样。
  他崩溃了,从阳台上跳了下去。楼下的坚硬地面出现了一幅印象派的画。
  同时,工地上的那两根柱子之一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一只白色的小手露了出来。
  ……
  去了乱葬岗的第二天,小季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去学校了(那里的小学从三年级开始上早间课,就是早上六点开始上课晨读,7点下课,大家再回家吃早餐,然后才是上午的课呢。)。来的稍微早了些,等他到了学校时,天刚蒙蒙亮。他背着书包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奇怪,教室里好像有灯光。小季非常高兴,还有比自己来得更早的同学呢。走到教室门口,他才发现教室的门是锁着的,不过的确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口的玻璃透出来,他悄悄地走到窗口,偷偷往里一看,没有一个人,灯光好像从上方射下来,他抬头一看,房梁上点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一位老太太坐在梁头上在纺棉花!她纺得很认真,一下棉线断了,老太太一边接线头,一边回头冲小季沉沉地笑了,口里只有几颗牙——
  当小季醒来时,人已经在教室课桌上躺着,大家正围在他身边焦急地看着他。他心有余悸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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