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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轩脸色少变,心中却极为不爽。心想,原本是你姑姑欧阳欢半逼半哄,要我成就晚晚这段少年心思,怎么这人仿佛吃了火药,一副被人拐骗了弟弟的模样。其中不知是什么原委,也不好直说,便道:“怎么敢当什么名人。若是晚晚叫我等,两天也等的。”
晚晚看他们话中有话,怕是谈不拢了,便寻个借口,送走欧阳冉。到门口欧阳冉附在他耳边道:“这样不过是欧阳家招女婿的惯例,后头还有呢,看他能不能过关。”
晚晚简直要笑出声,晚餐还说男孩子女孩子不同呢,这会子简直拿他当女孩子了么,还招女婿呢,怎么不说娶媳妇。
安轩被排扁一通,又不知所以然,心情不佳。晚晚安慰道:“冉表哥一向温和,这回反倒扮了黑脸。”又把刚才的话向安轩说一遍。
安轩嘴里道没事,和晚晚一起睡了,不谈。心里却翻覆琢磨。本来他只打算同晚晚谈个轻松恋爱,不过宠他两年,算还安原的恩情。谁知还要这样麻烦。听晚晚口气,欧阳家似乎要他过五关斩六将呢。多么麻烦,多么不划算。即使是做戏,也嫌太累。还是等机会同欧阳欢说清楚,别再搞什么难题。
二十
欧阳冉凌晨接到一通电话,好梦被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看到号码,虽然不悦,口气倒十分温和:“爸爸,又有什么事情?已经全按您老嘱咐了,可否让我睡个安稳觉?”
那头硬声道:“计划取消,不用做了。”
欧阳冉大惊,立时没了睡意,连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头停顿几秒,道:“你看那个安轩如何?”
欧阳冉稍做思量,道:“这几日我见他次数不多,只摸个大概。模样长相是很好的,礼仪态度也上佳。为人不算热情,不过对小晚还算极好,呵护疼宠。至于别的,和调查来的也差不多。”
那头道:“这样就够了。你姑姑知道我私下动作,又来和我吵。哼,不识好人心。我还不是怕她的宝贝吃亏!她居然说我多管闲事,还说我不管你们姊妹兄弟几个,管到她儿子头上。哼哼,当年若不是我帮忙,她哪里来的儿子!!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可是小晚总归是我的外甥吧,难道我管不得?什么道理?就是她这个样子,小晚才会不喜欢女人,这么可怕的老妈,给谁谁不要。…”
欧阳冉苦笑,父亲平素严厉,大家长作风,偏偏疼宠妹妹。对她无可奈何,兄妹两人一吵起来没完没了,劝也劝不住,一点不顾身份年纪。这会吵完了,一定父亲落了下风,窝的火气全来往儿子身上撒,听那头絮絮叨叨,从姑姑小时侯任性不肯背《女戒》,说到她私奔逃家,然后说当年他如何助纣为虐,导致如今后悔莫及。如此种种,老生常谈,欧阳冉简直要睡着。耐着性自又听了将近半小时,实在困的厉害,只得打断,道:“那么究竟还要不要试试安轩的分量?”
那边正说到兴头上,被打断极为不爽,道:“还试什么!做什么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使!”顿一下又道:“你正好在那边,也不必急着回来。看看安氏公司如何,可有合作前景。”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欧阳冉失笑,父亲到底放心不下。也难怪,小晚平时极的父亲宠爱,每每看得自家孩子吃醋,好在小晚也是极为讨喜,时间久了,竟把一大家子收的服服帖帖。据说欢姑姑小时侯像极小晚,长相甜美,任性却又贴心,机灵活泼。父亲就最喜欢姑姑,帮她背黑锅也毫无怨言。姑姑私奔结婚那么大的事,他也有法子帮衬。对小晚自然是爱屋及乌,全然当成自家小孩,疼起来疼到骨子里,偶尔训起来也能骂的狗血淋头,只是事后又要费尽心机去哄。
欧阳冉想了一会,看天才蒙蒙亮,埋头又睡,窗帘拉的严实,直睡到晌午才起。反正计划全盘打翻,也就随意先玩几天吧,好容易有个假期。
安轩这几天偶尔见过欧阳冉,虽不象第一回见面话不投机,也没有再动什么干戈。毕竟晚晚在一边,不好起硝烟。总之已经委婉知会了欧阳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只是看晚晚最近幸福的仿佛得了全世界的模样,总有些内疚。这样子对他,也算欺骗吧,万一晚晚察觉了,伤害岂不更大。也许早点放开,晚晚反而可以早日想通,寻到幸福。思来想去,总是没有个解决之道。这种时候,老朋友是最有用的。不由微笑,再去找木影清谈谈吧。也许他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
木影清听完安轩来意,笑道:“也有你安公子解决不了的啊。我今儿算知道了。难得看你对哪一个这样牵肠挂肚,就怕伤了人家。说你没动心,我才不信。”
安轩道:“我找你是要个主意,你这是添的什么乱子。我喜欢晚晚是真,可那只是对小孩子。我一向喜欢理智女性,不喜欢小鸟依人型的,你也知道。晚晚简直象个要人疼宠的小丫头,我宠他一时半会的还好,真要一辈子,岂不要烦死。”
木影清道:“那你现在烦了没有?”
安轩道:“现在虽然还没有,但我要真烦了,一定打不起精神应付他,到时必然叫他伤心,那我对伯父伯母也不好交待。不如趁现在,尽快找个法子,送走了他,也不至于撕破。”
木影清看了他半晌,道:“你这一回,真让人看不清,究竟是要还是不要。我也不管你那么多。你既然找我讨方子,我这里有个法子就告诉你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你可别来怪我害了你丢了心肝宝贝。”
安轩嗤地一笑:“有法子就快说。卖什么关子。我这会急着送走那尊大神。只要不伤他便是上上策。”
木影清道:“这法子,便是三个字,沉追欢。”
二十一
安轩大怒:“你添什么乱?我躲他还来不及呢!”
木影清道:“你先听我说。要让晚晚离开,最好是他主动求去。那有什么比移情别恋更好的?沉追欢花样那么多,只要你不妨碍,还怕他追不到晚晚?到时你做大方些,让他走了,那还有你的错?他谢你还来不及,从此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你也没了麻烦,多好。”
安轩冷笑道:“你这真是好法子!若换了个正经人,到也罢了。可是沉追欢那种人品名声,谁跟他不不倒霉!”
木影清摆摆手:“现今不同往日。沉追欢从前风流,这几个月可是成了坐怀不乱的君子了。这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他转了性。就你忙着跟在晚晚后面,不晓得他如今目不斜视,同情人往来全断了,连小彤都不招惹了。坊间不知道多少传闻。我看他多半是为了晚晚呢,动了真情了。不是一直说,花花公子动了情反而是最真心的。况且有你给晚晚撑着,他难道敢始乱终弃?”
安轩道:“实在是那种人信不过。万一晚晚出了事…”
木影清打断他:“到那时也不用你担心,又不是你的责任了。只要晚晚爱上他,就是欧阳家的人来考察沉追欢,行不行,都是欧阳家说了算,跟你再无关系。你不是要送走晚晚这尊神么,难道说你舍不得?”
安轩道:“不是舍不得,他到底是我弟弟,怎么能往火坑里推?万万不行的。”
木影清道:“你是没见过沉追欢现在的样子。等你见到了,就知道我这主意不错。不过谁相信他会是个痴情种?他其实也不错啊,材财貌具全。”
谈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安轩满心的烦,不肯回公司,便找一间熟悉酒吧去坐坐。居然看到沉追欢和一名男子相谈甚欢。那人穿贴身皮装,背影纤细。安轩心下立即愤怒,这样也叫改邪归正,木影清的情报简直荒谬。正想避开,那男子起立转身,一张脸孔在灯光下赫然是欧阳冉!
欧阳冉眼尖,已经看到了安轩,微笑点头。安轩只得过去打个招呼。欧阳冉笑道:“真是巧了,居然被你看到。千万不要告诉晚晚。”
安轩也惊异。这欧阳冉穿一身紧身皮衣,身段颀长,头发凌乱别致,野性十足,哪里还是那个戴金边眼镜,温文尔雅却言语犀利的冉表哥!
欧阳冉接着说:“我偶尔喜欢飚车,不过晚晚担心,一向反对。所以还是不要告诉他。”
一旁沉追欢道:“要去就快些。记得明天还我车。擦破一块你就付帐喷漆吧。我正准备换色。”
欧阳冉笑笑,挥一挥手便出去了。
沈追欢转头对安轩道:“坐啊,相请不如偶遇。”
安轩正有许多疑问,也不推辞,便坐在原来欧阳冉的位子。立刻有人上来收拾了剩下的半杯冰水。安轩点一杯酒,等沉追欢开口。
沉追欢果然道:“我同欧阳家也算是远亲。晚晚还高我一辈,说来我得叫他一声表舅。”
安轩笑道:“那我岂不也高你一辈?”
沉追欢不答,两人喝了会,都不说话。
沉追欢喝的极快,一会工夫已有两分酒意,幽幽道:“晚晚小时侯非常可爱,古怪精灵。我一见到他,就把什么烦心的事也忘了。就是一心一意对他好,也不求什么回报。可是他突然就爱上了一个人,没有预兆,没有理由。他说,他看着那个人在雪地里微笑,觉得阳光也没有那么温暖。居然就爱上了。我原以为他不过是小孩子玩笑,谁知道他竟然爱了许多年,多看那人一次,爱情就浓一分。我宠他帮他,心里却很苦很酸,为什么不是我呢。可是能怎么办呢,所以只怪我没有福气罢了。”
安轩依旧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在雪地里微笑,让晚晚动了心,只觉得心疼。原来晚晚对自己并不只是少年的冲动。非常的感动,那样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已经爱了自己很久很久。可是爱神未免残酷,自己居然没有爱上他。为什么不爱上他呢,如果爱上他,一切该多么简单而幸福啊。
沈追欢看了安轩半晌,道:“谢谢你让晚晚得到幸福。我看到过你们几次。非常甜蜜。让人羡慕。”
安轩沉默。良久,道:“你们也可以。”
二十二
今夜无风。
月亮很清晰,没有氲气。云淡,星子也亮而繁。
空气中有浓郁的兰花香气。十来盆开放的米兰,满树的零星细白花朵,实在是不起眼的,可是香味竟然如此盈盈溢溢,流淌开来,胜过了夜色。
晚晚偎依在安轩身边,喃喃细诉。
安轩问他:“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
晚晚笑一笑:“我以为你不会好奇呢。”然后讲述属于他的少年心事,近十年的韵味珍藏。 大片皑皑的白雪,有些刺目的阳光,宝石兰色的身影,温暖的笑容,于是一个早熟的孩子落入爱情。快乐,忧愁,欣喜,悲伤,烦闷,苦恼接踵而至。
晚晚觉得十分幸福,十年辛苦,终得回报,终于等到有人在身边听这一段甜蜜辛酸的暗恋故事,终于有人怜惜自己一路行来的付出和不安,终于可以安然在爱人怀里,不必担心梦太容易醒。可是,有一些话,依然选择埋在心底,秘密永远是秘密,不想让哥哥觉得太负担,太亏欠。
安轩感动。有些无话可说。这样一份沉重感情,真是无法担负。如果爱他,便用一辈子补偿。可是不爱他,更加想逃。他想了一会,将今天碰到沉追欢和欧阳冉的事和盘托出。
晚晚垂下眼,追欢的事情,要怎么对他说呢。
安轩道:“既然追欢是亲戚,就多走动些吧。他只是风流一些,平素为人也还可以。做事也果断,你也可以多跟他学学呢。”
晚晚心里暗笑,不知道谁向谁学呢。不过总算把追欢的事情糊弄过去。哥哥和追欢如果能交好,是最好不过的,省得两人闹起来,不知道要帮谁。
第二天,安轩果然同晚晚去追欢家里拜访。
事前打了电话,那边欢迎的很。见了面,一点也不提以前的疙瘩,相谈甚欢。
都是玲珑八面的人物,这会子是有意相好,说起话来,自然圆润。
晚餐时,沉家极力相留,安轩也不十分推辞,说些场面话便顺水推舟。
沈家的厨子真是极好,做的几样粤菜点心,看着也赏心悦目。
安轩和晚晚十分捧场,赞口不绝。晚饭后又有上好的英式红茶,配了抹茶布丁。
晚晚欢呼。实在是最喜欢的一样甜品。小的时候百吃不厌。一连吃了三杯,才舍得放下勺子。
半天过得十分满足。晚晚简直被宠上天,有沈老头子斗嘴,有哥哥温柔呵护,还有追欢暗里明里无微不至的照顾,仿佛天堂。
此后这样的聚会逐渐多起来。
晚晚觉得哥哥和追欢仿佛一夜之间变成至交好友,默契十足。
有时晚晚问起哥哥缘故,安轩答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总会有些寂寞。有时侯我忙得顾不过来,有追欢照顾着,要放心多了。”
晚晚觉得这答案有些奇怪,但是同时拥有哥哥和追欢的感觉实在很好,因为爱着哥哥,下意识里又想要补偿追欢。
这样两全的生活真正是惬意,虽然潜意识到有什么地方错了,但是仍然不肯深思,不愿打破,不甘放弃。
转眼就到冬天。天空总带水气,阴阴地冷。
晚晚要包成球状才肯出门,还是觉得冷意透进骨子里。渐渐的就不愿出去了。
到年尾公司里忙碌非常,安轩常常加班,追欢也不常见了。
晚晚窝在家里简直发霉,以前跟着哥哥去公司,但是不做事情,呆着反而没有意思,就干脆不去了。可是现在想想,还不如在公司里,起码不会长毛。
叹一口气。继续看书。
中午沉追欢打电话来,晚晚懒懒地接了。
追欢道:“要不要来我这里帮忙?有很刺激的工作。”
晚晚道:“哼。想拐我做白工?要做也不帮你做。”
那头噤声不语。
晚晚惟恐又伤害追欢,忙道:“我去啦。反正好几天不见,我也很想追欢。只是外面冷的很。”
追欢笑道:“我亲自来接你,小祖宗。现在还不到零度呢,哪里冷?瑞士那边山上,冰天雪地的,才真是冷吧。”
晚晚道:“温度才不是主要的。这里湿忽忽的,冷的骨头疼。瑞士那里,阳光那么好,一点不觉得冷。”
追欢果然过来接晚晚。车里空调打的高,十分暖和。
晚晚看到刺激工作,不由气结。实在是刺激的很。
居然是整年帐目,烦琐复杂,厚本大报表着实吓人。
晚晚道:“怎么要你亲自核对那么多?太躬自亲为了吧。不象你的作风。”
追欢道:“今年特殊。我不放心。”
晚晚会意:“有鬼?”
追欢道:“所以才要请你帮忙啊。假帐做的精细,实在很难看的出来。你帮帮忙,反正又没有别的事情。下次请你和安轩去度假补偿总可以了?”
晚晚狮子大开口:“把你在南太的那个岛送我玩两年就好。”
马上就开始查帐。果然有鬼。晚晚冷笑,不知什么人,敢挖墙角。查出来定要他好看。
晚上回去已经近十一点,安轩早已回来。在书房里等。
晚晚推门进去,安轩道:“回来了。这么晚。追欢那里什么东西这么好玩?”
晚晚笑咪咪道:“被老头子缠住下棋,非要赢我一场。我才不要让他。后来是太晚了,才假假输他一回呢。” 追欢公司的事情,到底是机密,不便多说。
安轩道:“你就是要强。一局棋而已,输了也没有什么要紧。这样拼命。”心里却半忧半喜。晚晚已经开始为了追欢向他撒谎,也许成功不远了。可是心里有些难过,十年的爱恋,这么容易就失败了么?
二十三
晚晚这两天十分忙碌。
沉追欢四环实业的帐并不是那么好查,层层叠叠,想找到点颇费工夫。
不过到底是晚晚,对帐目数字天生敏感,三分直觉,七分辛苦,终于揪出来了。
帐目表面一点错没有,偏偏晚晚就是感觉不对,联系了那边的供货商,两边对质,才查出来。
总之公司大了,董事那么多,裙带关系叠加,难免出些不肖子弟,中饱私囊。
沈追欢叹气,父辈们打下的江山,如今交到他手里,做事却难免受老辈人的遏制。那些老骨头明明是领红利的,偏要来指手画脚,硬插些人在位子上。不动他们,一个个实在欺人太甚,动了他们,便有一帮子人在背后指责叫骂。
晚晚冷笑:“你这样子也叫做事利落?这些东西还不趁早收拾了,还等他们坐大吃空?”
追欢笑道:“你到是出个主意。”
晚晚道:“你看他们哪一个最是不顺眼,就把这几笔帐全栽在他一人头上。别的犯事的,自然高兴有人做替死鬼,不会来烦你。且先收拾了一家,杀鸡敬猴。下头的,慢慢来就是了。”
追欢道:“几笔加在一起,也有好几百万,赖在一个人身上,够他受的。”
晚晚道:“不但他要死,他背后的也活不了。”
追欢做害怕状:“毒啊。难怪你不敢在安氏做事,这样子被安轩知道了,哪还敢留你。”
晚晚作势要打:“你少没良心。我这是为谁呢!你要发善心,何必叫我出主意!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人但凡一口吐沫,都要毒死人的!“
追欢大笑:“要是这样,我不早死了!”
晚晚想到以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