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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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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大哥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那种情形下万一僵在了那儿,刘瑾怎么肯放人。”

  “可是过两天……”

  “我让刘瑾冷静冷静,好好考虑考虑利害得失,相信他不会为了一个干女儿,不要这个大臂助,内行厂的总教习的。”

  韩奎道:“但愿如此了。”

  “韩大哥,我是来给你送个信,好让你放心……”

  韩奎苦笑道:“三少爷,我更不能放心了,万一她真要是出不来了,倒不如让她死了好,我会当没生这个女儿。”

  “不会的,韩大哥,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知道了,绝没有任她长久待在刘瑾身边的道理,除非……”

  “除非什么,三少爷?”

  “除非玲珑她的心意能跟我一样,那对我倒是一大臂助。”

  韩奎神情震动了一下,没说话。

  花三郎轻轻拍了拍韩奎,道:“韩大哥,放心在家里待着,酒别再喝了,一有消息,我马上会来给你送信儿,我走了。”

  花三郎走了,韩奎送到了门口,望着花三郎身影不见,他脸上浮现起一种令人难以言喻的奇异神色,喃喃道:“玲珑的心意,要是能跟三少爷一样,那对三少爷是一大臂助,对三少爷是一大臂助……”

  不知道韩奎在想什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花三郎赶到了项刚的霸王府,肖嫱还在那儿等着,一见花三郎来到,肖嫱那一泓秋水似的眸子里,始闪漾起异样的光采。

  项刚一旁笑道:“我的天爷,你可来了,宁陪个石头人儿都不陪这位肖姑娘,神不守舍,心不在焉,半天没一句话,你要再不来,恐怕她都能睡着了。”

  花三郎窘笑未语。

  肖嫱却娇靥微酡道:“项爷就会开我的玩笑,谁说我神不守舍,心不在焉了,您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是啊!”项刚道:“该好了,再不好那才怪呢!”

  肖嫱低下头笑了,连雪白的耳根都泛了红意。

  花三郎忙岔开话题:“项爷,您都告诉她了?”

  “老弟,她?你说谁呀!”

  花三郎笑笑道:“项爷,您别忘了,有朝一日,您还用得着我呢。”

  他指的是南宫玉那方面。

  项刚是粗中有细,一点就透,哈哈一笑道:“好厉害,使出杀手锏了,算我告饶,都告诉她了,行了吧。”

  肖嫱不敢看花三郎,但却非看不可:“你给朋友送过信儿了?”

  “嗯。”

  “朋友怎么说?”

  “除了急着想要回女儿来,他还能怎么说。”

  项刚一旁拍了胸脯:“放心,老弟,包在我身上,我拿项刚这两个字担保,非还你那个朋友个活蹦乱跳的女儿不可。”

  肖嫱嗔道:“瞧您说的,人家是个大姑娘,又不是鱼虾。”

  项刚指着肖嫱道:“姑娘,别帮她说话,保不定她是你一个情敌。”

  肖嫱道:“我不怕,也能容。”

  说完了这句话,肖嫱才红了娇靥。

  项刚大笑。

  花三郎皱眉道:“项爷,您就不能说点儿正经的吗?”

  “正经的,有哇,早就准备好了,走,咱们喝酒去,先把别的事情抛开。”

  项刚一手一个,拉着就走。

  项刚这里跟花三郎喝上了酒,美艳俏丽的肖嫱一旁作陪,偶而也作轻尝浅酌,三个人暂时抛开了别的。

  但是也就在这时候,韩奎到了兵马司王如俊府外。

  韩奎换过了一身的新行头,显然也经过了刀尺,除了人稍显清瘦,脸色稍显苍白,那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恢复的以外,比花三郎见他的时候好看多了。

  叫开了门,看门的狗眼看人低,瞪着眼刚要喝问,韩奎亮出了花总教习的招牌,硬把看门的一句话逼进了喉咙里。

  王如俊在签押房接见,韩奎见过礼后,就让王如俊摒退左右。

  花总教习四个字还真管用,王如俊犹豫一下,居然照办了。

  等到左右退了出去,王如俊会错了意的探身轻问:“花总教习有什么指示?”

  “王大人知道不知道,秋萍现在已经被九千岁收为干女儿,贵为公主了。”

  王如俊先吓了一大跳,继而大喜,猛可里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韩奎,急急问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读书论坛hslgame/)

  “花总教习亲口告诉我的,还错得了。”

  王如俊乐透了,简直要手舞之,足蹈之:“好啊,好啊,我是真献了宝了,这下我王如俊要飞黄腾达了,这下我王如俊不会老死在兵马司里了。”

  韩奎当头泼了他一盆冷水,一摇头道:“不好。”

  王如俊一怔:“你怎么说,不好?”

  “不错,不好。”

  “你……,这……为什么?”

  “因为我是秋萍的父亲。”

  王如俊只一怔:“胡说,秋萍说她已经没亲人了。”

  “这就是不好的道理所在,若要是让九千岁知道了,这欺九千岁的大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王如俊脸色变了:“你,你真是秋萍的父亲?”

  “假不了,难道王大人你看不出,秋萍跟我长得很象。”

  王如俊立即盯上了韩奎,盯着盯着,两眼里流露出狰狞眼色:“不要紧,秋萍原本说没有亲人,我就让她永远没有亲人。”

  他张嘴刚要叫,突然间他发现了一幕奇象,他看得怔住了,也把他到了嘴边的一句话吓了回去。

  原来,桌上的铜镇纸到了韩奎的手里,在韩奎的手里跟豆腐似的,韩奎要它变什么样,它就变什么样。

  韩奎笑了笑,还把铜镇纸弄回了原状,放了回去:“王大人,我先找上了花总教习,花总教习指点了我这条明路,他要我来找你,可要是我老不回去,他就自己来找你了,王大人,这位花总教习,是三厂的新贵,可不怎么好惹啊!”

  王如俊一张脸刷白:“那……老兄,这样,你,你要多少,只管开口。”

  韩奎笑了,一摇头道:“王大人,别以你心度我腹,你爱这个,我并不一定也爱这个。”

  “那你老兄是要……”

  “你去看看秋萍去,我扮作你的随从,让我去见秋萍一面。”

  “这……”

  “怎么?”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她如今贵为公主,我怎么能让你随便见她。”

  “她就是贵为皇后娘娘,我也总还是她的爹。”

  “万一让九千岁知道了……”

  “九千岁不会知道。”

  “万一公主她当场说破……”

  “那是她不要我这个爹了,她连我这个爹都不要了,王大人你也不用为自己叫屈了。”

  “不行,我怕。”

  “你怕不怕我嚷嚷开了,传到九千岁耳朵里去?”

  “这……”

  “王大人,是福是祸,都看你自己啊。”

  王如俊象泄气的皮球,颓然坐了下去,半天才道:“什么时候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

  王如俊抬起刷白的脸往外喊:“给我备轿。”

  喊声不大,生似大病初愈没力气。

  而签押房外的人居然听见了,森雷般的一声答应。

  一盏热茶工夫过后,王如俊的小轿到了内行厂外,停下,他下轿带着身后的一名随从,步行进了内行厂。

  刘瑾的内行厂,一如当今皇上的紫禁城,没有特别的恩宠,未经特许,文武百官是得靠两条腿走路的。

  到了里头,王如俊说明来意,当然是求见九千岁。

  巧了,九千岁不在内行厂,进宫给太后干娘请安去了。

  王如俊马上转话锋,求见秋萍公主。

  当值的大档头说了话:“九千岁临进宫特别交代,不许任何人见公主,王大人你沾了进献的光,你应该不在禁止之列,跟我进去吧。”

  王如俊松了一口气。

  跟在后头的随从一颗心也落了下去。

  进入内堂,王如俊奉命稍候,大档头进去请出了秋萍公主,然后就侍立一旁。

  随从自是低头不能仰视。

  王如俊趋前行礼如仪:“下官兵马司王如俊,参见公主。”

  秋萍公主一身晚装,坐在那儿很象那么回事,轻抬皓腕道:“不是王大人,我没有今天,少礼。”

  “谢公主。”

  王如俊起退,随从突然一步上前:“王大人的随从,小的韩奎,给公主请安。”

  韩奎正要当真施下礼去。

  秋萍公主陡然一惊色变,急喝道:“慢着。”

  韩奎停住了,道:“公主……”

  秋萍冷然道:“我贵为公主,怎么能受你这么一个下人的礼,你是王大人府的下人,连见都不配见我,出去。”

  王如俊听得直发愣,道:“公主,他,他说……”

  韩奎缓缓说道:“公主可知道,我若是被公主赶了出去,就难免挨王大人一刀。”

  秋萍公主道:“我要是把你赶了出去,你就难免挨王大人一刀?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奎道:“我告诉王大人,我是公主的生身之父,若是公主把我赶了出去,那就表示公主不认我这个生身之父,也就等于我欺骗了王大人,公主请想,王大人会轻饶得了我么?”

  秋萍公主怔了一怔,旋即又淡然道:“原来如此,这你不必操心,我可以不让王大人伤你毫发。”

  韩奎目光一凝道:“公主不追究我冒充公主之父的事,难道就不怕人动疑吗?”

  秋萍猛一惊色变:“这……我何等身份,岂会跟你这个王大人手底下的下人一般见识,还不给我出去。”

  韩奎双眉陡然一剔,冷然道:“只知道有陈世美不认发妻的事,还没听说过有女儿贪图荣华富贵,不认亲生爹娘的事,活在人世还有什么意思,公主不必撵我,我就血溅尸横,死在公主眼前了。”

  韩奎扬手欲劈自己天灵。

  秋萍公主急忙站起,叫道:“爹,您不能……”

  韩奎扬起的手停住了:“公主叫我什么?”

  秋萍公主跺脚道:“爹,您这是干什么?”

  韩奎转脸望王如俊:“王大人听见了吧!”

  王如俊怔怔地道:“听见了,听见了。”

  “我没有骗王大人吧,”

  “没有,没有。”

  “那么王大人是不是可以回避一下,让我父女说些贴己话。”

  “这个……”

  韩奎道:“我看恐怕还得公主说句话。”

  秋萍公主迟疑了一下:“王大人,你就暂时回避一下吧!”

  “是,下官遵命。”

  这回王如俊可真听话,深深一躬身,退了出去。

  秋洚公主旋即转望大档头,沉声道:“这件事谁要是敢给我泄露出去,我就要谁的脑袋,听见没有。”

  大档头忙躬身:“卑职不敢。”

  秋萍公主道:“不敢就好,你们都出去吧。”

  “是。”

  大档头退了出去,既然说你们,当然就包括跟在秋萍公主身后的两名侍婢,当然,两名侍婢也退了出去。

  等到人都出去了,秋萍公主脸色一沉:“是不是他告诉了您?”

  韩奎冷喝道:“他是谁,谁又是他,你还有脸问。”

  扬手一掌掴了过去。

  “叭”地一声脆响,秋萍公主那吹弹欲破的娇靥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打得她一个踉跄坐在了椅子上,惊叫道:“爹……”

  韩奎暴声道:“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种女儿,你爹没有死,你居然跑到这儿来认贼做父,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秋萍公主霍地站起:“我认贼做父,认贼做父的不只我一个,华家的三少爷都能变节易志,卖身投靠,我这个曾经是华家下人的女儿,又为什么不能。”

  韩奎气得发抖:“好,你能,你能,可是你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让他那么舒服,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抓着机会我就要整掉他。”

  “你,你这个畜生。”韩奎扬手又要打,但是手到半途,变成了一把把秋萍公主抓了过来,脱口叫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三少爷是什么用心,你知道不知道三少爷是负了什么任务。”

  秋萍公主正要挣扎,闻言一下子瞪大了一双美目:“用心、任务?”

  “他是……这是机密,一不小心泄露出去,三少爷的成败安危事小,再想除刘瑾可就难了,你叫你怎么跟你说,你叫我怎么跟你说呢!”

  秋萍公主一双美目瞪得更大了:“您是说,他是为了……”

  “除了华家的人,有谁能执行这种任务,又有谁愿意忍辱负重,背这种黑锅,又有谁愿意不惜毁誉褒贬,招惹世人唾骂。”

  “他,他当真是……”

  “当然是。”

  “您怎么知道?”

  “三少爷亲口告诉我的。”

  “您相信?”

  “当然相信,我对华家的人太清楚了,我只有信不过自己的时候,绝没有信不过华家人的时候。”

  秋萍公主如遭雷殛,疯狂似的摇头:“我不信,我不信……”突然她哭了,哭着摇头道:“爹,您,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

  “不能告诉你,压根儿就不能让你知道,可是谁会想到你……你会这么做,要不是我怕你坏了三少爷的大事,怕你成为千古罪人,到现在我还不会告诉你。”

  突然间,秋萍公主哭得更厉害了。

  韩奎猛吸一口气,人为之平静了一下,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心里的主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孩子,有些事不能强求,辈份不对,这档子事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你,你实在不该……你有没有想到,眼前事一旦拆穿,连你自己在内,会害多少人。”

  秋萍公主猛抬头,哭着道:“爹,我知道错了,我该死。”

  砰然一声跪倒在韩奎面前。

  韩奎一下子眼泪猛然夺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爱逾性命,如今……韩奎伸手扶起了秋萍公主,流着泪道:“孩子,想开点,看开点吧,爹只你这么一个,多少年父女相依为命,爹不能没有你,你要是再这么糊涂,不如你就一刀先杀了爹。”

  “爹,女儿不孝,女儿该死。”

  父女俩互拥哭作一团。

  突然,秋萍公主离开了韩奎,道:“爹,我跟您走,咱们现在就走。”

  韩奎一惊道:“不,不行,孩子,咱们现在不能走,咱们现在走,或许可以走得脱,天涯海角,他不一定找得到咱们,但是咱们现在一走,就非连累三少爷不可。”

  “咱们走,怎么会连累三少?”

  “你不知道,我去找王如俊,是打着三少爷的招牌去的,刘瑾的用心我也清楚,三厂一旦有事,他一定非把差事派到三少爷头上不可。”

  “那……现在不走怎么办呢?”

  “不要紧,你先安心的在这儿待着,三少爷已经找项刚帮忙了,相信一两天项刚能把你要出去。”

  秋萍公主想到了项刚跟刘瑾冲突的事,对这位项霸王,她是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的。

  这一席酒喝得差不多了,不但花三郎跟项刚都有了相当浓的酒意,就连肖嫱娇靥上,都象抹了胭脂似的,泛起了一片动人的酡红。

  桌上,还有些剩酒残菜。

  望了望眼前的花三郎跟项刚,道:“项爷喝了不少,该歇息了。”

  项刚咧嘴一笑:“肖家姑娘跟我玩心眼儿,怎么不说你想偕檀郎归去了呢!”

  肖嫱娇靥上的酒意,陡然间又浓了三分,道:“您干吗老跟我过不去嘛。”

  “我?天地良心。”

  花三郎道:“项爷,我们还是真该回去了。”

  “嗯!你们是真该回去了。”项刚加重了语气,旋即又一点头道:“好吧,我不做罪人,放人。”

  花三郎一笑偕项刚站起:“反正我的脸皮够厚,我不在乎这个。”

  “是嘛,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还有什么好怕的。”

  肖嫱皱眉道:“到底是喝多了,您就不能说点儿正经的。”

  “想听正经的?好,老弟,放心回你那温柔乡去领略温柔滋味吧,玲珑的事有我呢,包在我身上,我要是不能还你个完完好好的玲珑,往后你就别见我的面。”

  “您言重,也只有偏劳您了。”

  项刚拍了拍花三郎:“走吧,我送你们小两口儿出去,肖嫱姑娘有自备的香车,用不着我派车了。”

  项刚送客送出了大门,望着那辆双套马车载着一对璧人远去,项刚的脸上,缓缓浮现起一丝落寞神色……

  花三郎跟肖嫱坐在马车里。

  也许是因为几分酒意,肖嫱靠得花三郎很紧。

  也许是因为几分酒意,花三郎居然轻舒猿臂,拥住了肖嫱的娇躯,蹄声得得,轮声辘辘。

  马车微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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