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觉慧与诸老轻声商议后,回答道:
“好,一言为定。但有一言需要澄清,我方胜了,你方当即解散神龙派,做得到吗?”
令狐宣道:“这个自然。我方胜了,你方交出紫晶白玉马,五年内不得再犯养晦庄,做得到吗?”
东野骧嚷道:“不要噜嗦,就照你的话办,快出人动手吧!”
令狐宣冷笑一声:“好,谁打第一阵?”
独眼魔公仲昌从。人堆里走了出来,指着东野骧道:“老狗,出来!”
东野骧大怒:“老屠夫今日就宰了你这只独眼狗!”
话声中,东野骧的大菜刀已经劈出。
公仲昌使的是一对虎爪双抓。
虎爪双抓形同两只伸开的双手,只是五指略弯,指尖锋利,掌根连在两支短杆上。
公仲昌的双抓是铁杆,舞起来呼呼作响。
这对奇门兵刃招数奇特,点、刺、劈、砸、截、拦、撩、挑,使得灵活多变,厉害非常。
十个爪尖围着东野骧全身要害,势如疾风骤雨,把大家看得心惊不已。
东野骧一如既往,一柄大菜刀劈头、抹颈、截腕、架拦、拍挂,使得又快又准,凶狠异常,常常迫使对方撤招换式。
两人功力相当,用的都是强攻猛打的招式,直杀得险情迭起,令人惊心动魄。
眨眼间两人已战了百回合以上,双方都未显出颓势,只怕再打个五六百回合也难分出高下,双方主脑人物都有些焦急不安。
这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东野骧突然一个趔趄,一下乱了步伐,独眼魔哪肯放过这大好时机,当即一爪当头抓去,眼看东野骧此劫难逃。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当”地一声,雪山圣母已用一把短剑,震开了公仲昌的虎爪。
东野骧危难既解,当即一刀砍出,逼退了公仲昌。
令狐宣大叫道:“怎么,以二打一吗?”
东野骧骂道:“是哪个不要脸的王八羔子,竟躲在暗处伤人,有种的出来见个高下!”
大家这才明白,老屠夫吃了人家的亏。
令狐宣道:“第一阵你们输了,说什么有人暗算,谁暗算你啦?用什么暗器?”
东野骧刚才突觉左腿上一麻,仿佛被蚂蚁叮了一口似的,竟然痛彻心肺,以致站立不稳,听令狐宣这么一说,他立即俯身检查受伤处,却什么东西也查找不到,但受伤处疼痛犹存,真是古怪到极点,但找不出伤口暗器,他也没法子开口,只气得他破口大骂。
令狐宣冷笑道:“找不出证据,只能认输,还有什么话说?”
东野骧气昏了,又要上前拼斗。
雪山圣母将他劝回,转身道:
“令狐宣,你唆使人杀了小徒全家,又曾绑架小徒,你出来还老身一个公道!”
巫山姥姥一点拐杖,来到她面前。
“让我老太婆瞧瞧,你这个雪山圣母有多少斤两,也敢在江湖上欺压黑道弟兄!”
雪山圣母道:“巫山姥姥,你何苦为慕容家卖命,还是回你的巫山去吧!”
巫山姥姥骂道:“老婆子,你敢教训于我,今日叫你好看!”
话才落音,一根铜拐杖如疾风般攻到。
雪山圣母手握一把短剑,只听“叮当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巫山姥姥的拐杖,竟然被这么一把短剑格挡开,足见雪山圣母的内功,已达上上之境。
光灿在旁观战,十分注意敌阵动向,他相信东野老前辈一定受了暗算,是以想找出施暗算的人来。
以东野骧的身手,居然避不开对方的暗袭,足见对方高明。
那么,他用的什么暗器呢?不见伤口,就不是箭呀针呀之类的暗器。
那么,是地上的碎石渣?
他越想越有道理,地上遍是石头,只要以豆子大的一粒,就能让人受伤,可见此人的内功,已是炉火纯青之境。
此刻场中已交手二十回合,双方都停止了打斗,各自站在一边,只见巫山姥姥的拐头压在雪山圣母的短剑上,短剑不时精光四射,嗡嗡有声。
两大高手已用“借物传功”拼上了内力。
武功到了上乘境地的高手相搏,要想在招式上胜过对方,只怕要打上千余招。而且是输在一招半招的失误上。要想取别人性命,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雪山圣母岂肯与对手打个千招?于是以内力吸对方铜拐,以图速战速决。
盏茶时间过去,两大高手头上冒出了白气,内力拼斗已到了凶险阶段。
光灿双肩一晃,站到了雪山圣母身旁。
慕容玉贞也站到了巫山姥姥一边,为她护法。
忽然,光灿感应到一小股锐风,直袭雪山圣母。
这股锐风威力之猛,使他暗自惊心。
他若无其事地以中指在袍中一弹,弹出一股锐风,将袭来的劲风挡住。
“啵”地一声,两股又细又猛的锐风卷起了一阵灰尘。
这情形让大家莫名其妙,只有东方木等几个高手,才晓得个中原委。此刻上胜负已现出端倪。
巫山姥姥铜拐杖不停地抖动,雪山圣母的短剑却平稳如故。
谢飞燕看得惊心动魄,心中暗自为师傅祷告,她不知师傅把对方的兵器吸住,使对方欲罢不能,苦不堪言。
她生怕拼了一场内功,伤及师傅身体。
巫山姥姥经不起对方无相神功的进袭,要想保全一条老命,就只有放掉铜拐向后纵跃,但如果这样做了,她将威名扫地。
雪山圣母性格刚毅,对邪恶的高手从不留情,她今日决心将巫山姥姥毁了,为江湖除去一大害。她于是加强了攻势,将巫山姥姥的拐杖翻压在短剑下面越压越低。
巫山姥姥面色发白,拐杖颤抖不已,只是拼命苦苦撑持,失败之局是谁也看得出来。
飞燕这才放下了心,为师傅的神功感到骄傲。
就在雪山圣母准备提足功力,将巫山姥姥震倒当场的时候,场中突然多了一个老儒生。
这老儒生一头白霜,又瘦又干。
谁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跃出来,只见他扬起一支袖子,搭在了巫山姥姥的铜拐上。
这一搭,胜败之势骤然改观。
那支被压在短剑下的铜拐,突然抬起了一尺,那颤抖的铜拐平稳稳再也不抖动。相反的是,短剑却开始抖了起来。
飞燕大吃一惊,就要跃出。
这时只见光灿抬起了一只手,伸出了一个指头,指着那把短剑。
说来奇怪,经他凌空虚指,短剑忽然不抖了,而且把铜拐压下了半尺。
场中诸人看得既是兴奋又是紧张。
两大高手拼比内力,成了四大高手的较量,这其中的凶险无疑又增加了一倍。
匡老对东方木道:“这老儿是谁?看来内功精纯无比呢?这如何是好?”
东方木未及回答,场中情势突变。这变化是众人没有想到的。
原以为这场内力较量,势必闹得两败俱伤,或是一方吐血倒地而亡。
哪知场中铜拐和短剑倏地分离,仿佛两件兵器只是碰了一下似的。
场外双方人众,一个个目瞪口呆。
因为双方一旦较上了内力,那就分也分不开了,较力的人欲罢不能。可是,这眨眼间,双方居然分开了。
雪山圣母看了光灿一眼,低声道:“好功夫!”
光灿一笑,旋又注视着对方。
老书生脸上出现了神奇神情,但只一瞬间就过去了,依然是老气横秋,四平八稳的样子,只定定注视着光灿。
雪山圣母道:“你是何人?”
老书生眼一翻:“听着,你们这些后辈,老夫魏逸飞听说过吗?”
魏逸飞?无敌邪神?
光灿惊呆了。
第三十四章 一指神锤
前几天晚上,光灿夜探养晦山庄时,曾亲耳听见慕容忆仇叫那个五十来岁的书生为“师叔”。以往听到的消息,魏逸飞已和令狐宣他们在一起,所以认定那中年书生就是无敌邪神。
现在,又冒出来个魏逸飞。看来,那中年书生该是慕容彪的三师弟。
光灿想起了这些,便道:“那个被天狮道君击死的,又是什么人?”
魏逸飞不屑回答。把头朝天。
令狐宣冷笑道:“那是慕容前辈的三师弟张祖明,你以为他是魏前辈吗?”
稍停,他又得意地继续说道:“今日魏前辈在此,你们还敢动手吗?”
东野骧叫道:“原来是你这个老煞才暗算屠夫爷,真不要脸!”
魏逸飞道:“东野骧,当年你伙同少林那班秃驴残害我师兄,今日你休想再活着下山!”
东野骧大怒:“屠夫爷怕了你吗?来来来,你这个偷鸡摸狗的小人……”
东方木和匡信德把他强拉住,不让他出去动手。
魏逸飞道:“你们交了紫晶白玉马,就放过你们,听清了吗?”
光灿道:“听清了。”
“拿来!”魏逸飞喝道。
“不给!”光灿回答得干脆。
“那日就是你抢走紫晶白玉马,乘人之危杀害我三师弟的吗?”
光灿道:“你那三师弟何必我动手?中了赤焰掌他还想活吗?”
“小子,废话少说,交出白玉马来!”
话一出口,魏逸飞已经到了光灿面前,举手就抓。
光灿一晃,横移了三尺。
雪山圣母为救光灿,打出了一掌。
魏逸飞一手抓空,左手大袖一拂,打出一股罡风,与雪山圣母交手一招。
“砰”一声大震,遍地尘灰碎草纷扬。
雪山圣母被震退了两步,魏逸飞却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光灿道:“魏逸飞,久闻你们师兄弟的黑煞指所向无敌,今天就领教领教你的绝技吧!”
此语一出,引起了一阵笑声。
自然,这是令狐宣等人在发笑。笑什么?自然是笑光灿的狂妄无知了。
雪山圣母、觉慧大师、元洪道长、东野骧、东方木、匡信德等俱皆大吃一惊。
雪山圣母从对掌中已称出了魏逸飞的份量,要斗倒这老魔,非要己方两老联手才行,光灿任凭武功多高,只怕不是对手,更何况黑煞指厉害非常,实在无把握能抵住这一歹毒功夫,光灿怎么如此大胆呢?
众老俱都悬起了心,为光灿担忧。
光灿为何敢与魏逸飞一拼?
适才他运用“上清灵宝心法”吸掉了对方的内力,因而掂量了魏逸飞的内功。
他想冒险一试,纵使不能战胜对方,也可消掉对方一半功力。
否则,今日只要有他在场,己方取胜的把握不大。
说不定雪山圣母、东野等老前辈,还要有几位伤在他手里。所以,他决心叫战。
这时,魏逸飞死死盯住他,阴沉沉道:
“小子,你仗着有些鬼门道,就自以为天下第一了吗?好,话是你自己说的,免得天下武林人笑我以大压小,我就成全了你吧!”
令狐宣道:“二师叔请稍待,请让他们拿紫晶白玉马押住才行。”
光灿道:“五打三胜,我光灿败了,只输一场,凭什么拿紫晶白玉马给你?”
雪山圣母这时已退到东方木一伙身边,低声道:“此子受得了老魔一击吗?”
东方木道:“只怕不能。”
匡老道:“快把他替下来。”
雪山圣母道:“由老身与老魔一拼吧!”
她双肩微晃,又到了场中,对光灿道:“贤侄退下!”
令狐宣大笑道:“看见了吗?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说话全然不算数。光灿,你要是缩回去了,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令狐慧不知从何地钻出来,娇滴滴地道:
“哟,光大侠,年轻轻的,犯不着丢命哪!”
慕容毅站在她旁边,道:
“快躲回去吧,命比名值钱哪!”
谢飞燕骂道:“不要脸的喻戎墨,张婉玉到哪里去了?”
慕容毅笑道:“与你何干?她死皮赖脸缠着我,我打发她在养晦山庄当一名小丫环,怎么样,你不也是‘鸿雁班’的贱女子吗?要不要来当个使唤丫头啊?”
敌方人众一阵大笑,得意已极。
光灿向雪山圣母施礼道:
“前辈,请让晚辈向这位无敌邪神讨教两招,以免他们说我方不守信诺。”
雪山圣母不好再说,心中却暗自叹息,默默地退了下来。
光灿道:“请!”这是向魏逸飞挑战。
魏逸飞有几分惊奇地仔细端详着光灿,这小子胆子大得有点出奇。
他沉声问道:“小子,你知道老夫是何等人物吗?”
“知道!”
“老夫已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你竟敢与老夫交手,你是何人门下?”
“交了手你就明白了。”
怒气渐渐涌上了魏逸飞心头,沉下了脸:
“小子,老夫外号无敌邪神,你知道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吗?”
“管他怎么来的,你要是爱惜自己的羽毛,就该离开此地!”
“啊,好大的口气!只要紫晶白玉马回到老夫手上,那么还好商量。如果你们不交出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今日来到养晦山庄的人,只能抬着尸体下山!”
光灿道:“鹿死谁手,尚不可知,就请动手吧!”
魏逸飞冷笑一声:“好,让你瞧瞧黑煞指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缓缓抬起手,丹田之气上升,力贯手臂。
东方木、雪山圣母立即功贯双臂,要在危急时全力击出,救助光灿。
飞燕等人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魏逸飞道:“今日让你们都见识见识,瞧那边那棵树。”
他用左手指着三丈外一株水桶般粗的大树,道:“瞧清楚了!”
只见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向大树一点,一股黑烟般的真气,箭一般窜向大树。
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大树拦腰而断,轰然倒地,震得众人脚下颤了几颤。
东方木、东野骧、雪山圣母、匡信德等老前辈不禁大吃一惊。
东方木小声道:“不好,这魔头的黑煞指,竟比当年他师兄慕容彪的功力还要深,快把光灿叫回来!”
这时,只听喝彩声轰雷般响起,养晦山庄的数百人,兴奋地大喊大叫。
魏逸飞道:“你们瞧见了吗?有谁当得起老夫的黑煞指?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快把紫晶白玉马交出来吧!”
光灿道:“你的黑煞指的确功力不凡,在下自不量力,仍要讨教讨教!”
谢飞燕已听到东方木的话,正想把光灿叫回,一听这话,急得叫了起来:“灿哥……”
光灿抬手一摇,道:“不必担心!”
他神态严峻,两眼炯炯闪光,以致飞燕把话咽了回去。
她从来没见过光灿像现在这副样子。
他整个的神情向大家表明,今日与魏逸飞的一战势在必行,不论有多大的风险,他都要拼力一斗!
飞燕见他如此严厉,不敢再出声。
只听魏逸飞阴沉沉地说道:
“快把紫晶白玉马交出来,再迟你就没有命了!”
光灿一拍怀中,道:“紫晶白玉马就在这里,有本事的只管来拿!”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啊,老夫就成全了你吧!”
魏逸飞吐完一个“吧”字,右手向前一指,只见一股墨线,恍如烟雾,直射光灿。
光灿右手一抬,从中指射出一股雪白的气雾。
只听“啪”地一声,两股有形的气雾交接,头对头结合在一起,黑白分明。
“一指神锤!”东方木首先叫了起来。
“咦,他是印真大师的徒弟!”雪山圣母也惊讶得出了声。
东野骧则大嚷道:“好啊!数十年风水流转,再演一次一指神锤斗黑煞指,妙,妙,妙啊!”
令狐宣、慕容玉贞等人俱都面现惊容,想不到这小子竟是印真神僧的弟子,而且把一指神锤已练到了有形的火候,实是令人难以相信。
己方本是仰仗着魏逸飞的大力,现在看来,胜负之局,殊难预料。
令狐宣用手轻轻一碰慕容玉贞,慕容玉贞点点头表示明白。
此时,一白一黑两股有形气流正拼力互相推拒。
黑气流似乎势头正旺,已将白气流逼退一尺多。白气流伸缩着,似乎正全力抵御。
飞燕一手紧紧捏着金龙剑,心里紧张得无以复加。她听不见旁人的议论,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在她眼中只有那两股黑白气流,眼下黑气占了上风,她咬紧牙关,拼命抑制自己,不要喊出声来。
这一仗,决定今日胜负之局。
这一仗,决定个郎性命安危。
这一仗,决定她一生的归宿。
她在心里尖叫:灿哥灿哥,让菩萨保佑你,宰了这老魔,宰了他!打胜他!我和你终生相伴,仗剑行侠走天涯!用力啊,灿哥,你不会输,告诉我,你不会输给他!……
她心里乱糟糟的,思绪飞转,焦急万分。
此时黑气流越来越粗,越来越浓,又把白气流逼退了一尺。
他两人相距三丈,射出的气流各占一丈五,黑气长了两尺多,旁观人众看得分明。
但双方都不敢叫出声来,只听见紧张而压抑的喘气声。
黑气又推进了一尺。
东方木等人焦急了,全都把眼睛盯着光灿,只见他神色自若,稳如泰山,这才又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