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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想过给张辛桐一张护身符的,不过身上没带着,而且治标不如治本。
安冰泮最先吃完饭后就走了出去。
等张辛桐匆匆吃过饭,抢在马良之前小跑着出去结帐的时候,安冰泮已然把饭钱给结算过了。
优优餐厅门外。
张辛桐俏生生的站在路旁不住的挥着手,面露感激之色,目送着那辆银灰色的捷达轿车终于在远处的路口拐弯消失在了视线中后,才有些失落和感动的放下了小手,揣进兜里,低着头想着马学长的好。
捷达车一路行驶至平阳湖小区内,停在了11号楼前。
马良没有急着下车,笑道:“冰泮,你别上楼了,回家看看去吧,上班半个多月,家里面想必也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在楼下等你就行。”安冰泮认真的说道。
“你别误会,本来就没什么隐秘的事情不方便你知道,呵呵。”马良笑着摆摆手,道:“你复员回家后,这是头一次出门上班,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家里人对于你现在的工作还有些半信半疑的态度,所以回去一趟让他们放心也好,放你一天假,今晚就住在家里,还有,开着我的车回去”
安冰泮忙道:“那你呢?”
“我在这儿住下了啊。”马良笑道。
“哦,那,那好吧。”安冰泮点点头。
马良推开车门下车,又从钱包里抽出十几张百元的钞票,甩手扔到了车座上,关上车门,道:“抽空我再去你家里看望叔叔婶婶,这点儿钱你拿去,先给二老买些东西,少跟我扯淡客气啊,这是哥们儿对长辈的意思”
说罢,马良转身走上了台阶,按响门铃。
“良子,谢谢,谢谢你”安冰泮坐在车内感动的说道。
“又扯淡,赶紧滚”马良扭头笑骂了一句。
“我明早过来接你”说完这句话,安冰泮也就不再说什么,表情认真的朝着马良点点头,然后驾车往小区外驶去。
客厅内。
卢祥安一边不急不缓的沏着茶,一边微笑着说道:“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回华中市了?办事吗?”
马良摆摆手,直言快语的说道:“老爷子,我在北京杀人了”
“谁?”
“苏威琛”
“哦。”
卢祥安的神色间,似乎并没有因为听到这则消息而露出太多的震惊之色,只是稍显无奈般的摇摇头,问道:“他从监狱里出来了?”
“没有,不过是死在了监狱外面,嗯,医院”马良伸了个懒腰,道:“我可不想等着他出来后再动手,不然万一这货先安排好人来报复我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承受一定的风险了吗?”
卢祥安神色和蔼的说道:“千算万算,天意难算,有时候既定的事情,倒不如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怎么说?”马良疑惑道。
“作为一名术士,你应该考虑到,每一次的风险,无论是涉及到自身还是亲人朋友,都可以看作是一次上苍给予的劫难早就对你说过了,人祸,其实也是天灾。”卢祥安不急不缓的说道:“所以奇门江湖中的术士,很多时候行侠仗义甚或是为非作歹,不一定就完全是为了常人所考虑的各种利益,而是刻意的在为自己添加麻烦,从而起到消灾除难的效果。”
马良挠头,道:“那也得尽量选择有绝对把握应对的事件,难不成还非得天天玩儿死亡游戏?那还不如去玩儿俄罗斯转盘那家伙多刺激。”说着话,马良把右手抬起,作出一个手枪指着太阳穴的姿势来。
“当然可以。”卢祥安点点头,似乎很认真的模样。
“不是吧?”马良吃惊了。
卢祥安笑道:“风险越大,消除掉的天劫也就越大。”
“您老玩儿过这类游戏?”马良诧异道。
“没有”
马良认真的说道:“哦,您老在玩儿我。”
“臭小子”卢祥安斥了一句,笑道:“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历史上还真有奇门术士为了避开天劫的灾难,尝试过此类危险性极高的游戏良子,其实完全可以把天劫看做是一种游戏规则,就像是积分的累积,你一次性将即蓄积到快满了的积分消耗掉大部分,那么以后的安全系数也就高的多了。”
“靠,真有这号厉害人物啊?”
“嗯,不过死了”
噗
马良刚喝到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卢祥安并不介意,接着说道:“这么说吧,如果你真的敢玩儿俄罗斯转盘,在不动用术法去控制提高安全几率的前提下,别多,你连开三枪都能够大难不死的话,我就敢肯定你和吴琼现在马上结婚,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别还是我现在的命更贵重。”马良赶紧摇头。
开什么玩笑?
玩儿命啊
“嗯,也就是给你打个比方。”卢祥安笑着摆摆手,道:“对于这方面了解感悟的越深,对你的帮住就会越大,而且,有助于你学习卜算预测之术,如果你能够把天劫灾难的积累参悟透彻,在心中罗列出一个详细的表格来,那么你就可以更加从容和自信的去避开天劫的灾难”
马良撇撇嘴,道:“听着真有点儿科研的意思了,不过我发现这玩意儿就像是吸毒,纯碎属于是恶性循环”
“然也。”卢祥安毫不否认的点头说道。
这,就是奇门江湖术士的命运
不断的修行术法竭尽全力的提升境界,让自己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同时还不断的承受着,甚至是主动接触着各种难关,只为了避免承受更大的难以抗拒的天劫灾难。然而随着运用术法的次数增多,境界的提升,来自于大自然的针对性,也会在一点点的消退中,还不断的积累着。
真真如马良所说的那般——恶性循环
其实普通人的生活中,这类恶性循环的游戏又何尝不是很普遍的存在呢?诸如官员的受贿贪污、黑…帮的生存、企业之间的行贿恶意竞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斗最小的,如抽烟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唉。”马良禁不住叹了口气。
卢祥安马上给出了最精确的答案:“人性本私,而且人的好奇心、欲望和对于希望的追求,是永远存在的”
“了解。”
“不说这些了,这些天你在相术上,有什么感悟没有?”
马良挠挠头,有些腼腆般的说道:“唔,还行吧,如果真的潜下心来针对一个人的面相,多做出几遍推算的话,应该能达到八九不离十的水平吧。”
“这可不行。”卢祥安摇摇头,道:“卜算预测之术中,最基本的就是相术,必须做到一眼看去,就能知晓其人七七八八的状况,尤其是比较重要的方面,如重疾、重灾、秉性等等,然后稍做思忖后,就可以得出准确的结论来。”
“那不得累死啊?天天见到谁都马上知道了对方出什么事了”
卢祥安笑道:“你见到熟人的时候,会打招呼吗?”
“会。”
“嗯,就是这个意思。”
马良一头雾水。
思忖半晌,才算明白过来——其实相术学到精通之后,就能成为一种如语言和视线上的本能感应般,你完全没必要去真正的细细推算,只是心里大致的作出个判断而已,就像是你见到人首先知道了对方是男是女难不成你还非得再去扒开人家的衣服看看里面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
只有当你一眼看到这个人很不爽或者感觉特殊的时候,脑子里就多转几个圈而已。
就像是你看到一个通缉犯的时候,会细细的判断思忖下,这个人是不是通缉令照片中的那个人,然后才给予确定。
371章首先要学会掐指一算
371章首先要学会掐指一算
北京那边儿的工作,马良是铁下心来要辞掉了。
而且目前有魏苗代理着物流部办公室的总经理职务,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马良去操心。所以这次回到华中市,马良决定多住些日子,跟随在卢祥安身边好好学习下相术方面的经验知识,争取尽快接触到卜算预测之术。
因为,实践虽然是硬道理,但没有坚实的基础知识,全靠实践来摸索的话,那么所需要耗费的时间可就实在是太多了。
要知道,许多奇门术士虽然有师父的教导,但穷极一生都难以超越前人,其原因无外乎:一,基础知识不够扎实,嗯,也可以说所习术法本就不是什么高明的绝学;二,自身的天赋不足;三,经验积累不多,感悟不够深;四,时间太少,还没学到人老成精的地步,就死翘翘了。
好在是,马良有一位绝对称得上是全球顶尖的卜算预测大师做师父,可以修行到高绝的卜算预测之术,并且能够从卢祥安这里得到更多的心得体会和积累下来的经验;而且,马良又有着坚实到令奇门江湖中所有术士瞠目的独门绝学术法基础。
从而在学习起卜算预测之术来,他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正如他经常挂在嘴巴的那句话所说——一万年太久,咱只争朝夕。
有道是技多不压身,身为一名奇门江湖中的术士,在接下来直至一辈子的充满恶性循环的命运中,马良需要不断的胜出
而且,还得过的舒舒坦坦。
他,有这个优势——年轻,起点高,师父好。
转眼间,马良回到华中市已经三天了。
这天上午十点多钟。
联防大街紧邻仙人桥的那段大街旁侧,虽然天气寒冷,却还是摆上了好多个摊位——卖狗皮膏药的赤脚医生、算命卜卦的先生、看风水相阴宅的风水地师、驱邪逐鬼安宅的大仙儿们、摆残棋玩儿下注扑有无的骗子们
“江湖高手”众多。
卢祥安的算命摊位旁侧,马良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叼着烟悠悠闲闲的看着卢老爷子给人算命看相。
小白早就送回到家里陪母亲去了。
而安冰泮,则是坐在不远处停在车位上的捷达轿车里,时刻注意着马良这边,已经附近的情况——他绝不会掉以轻心,即便是明知道这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突发*况。当然,现在的安冰泮也越发困惑,感情马良还真是走上了这条道,瞧他整天这小日子过的滋润的
摊位前,卢祥安神色安详,语气淡然的说着话:“酒色财气,你亏在色中,家室不宁,又岂能一帆风顺?”
在卢祥安的面前,正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听着卢祥安道出了这么一句话,中年男子面露尴尬,苦笑着点了点头,道:“还望卢大师给指条明路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唉。”
“红颜祸水,早日脱离;宝珠欲降,静待福源。”
“还请大师明示”中年男子一脸困惑。
卢祥安笑了笑,道:“你的妻子,有喜了。”
“啊?”中年男子一脸愕然,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卢祥安微笑着摇摇头,道:“回去一探便知,至于进来的晦气,倒也无妨了,竟等宝珠降临后,晦气自然散去,做什么事情也就会顺利起来。”
“我,我打个电话问问”
中年男子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很快,中年男子的声音激动起来,唠唠叨叨拿着手机说了好多温柔喜悦的话,看样子是给他的老婆打电话了。
挂断电话后,男子眼眶中都激动的流出了两滴泪水,喜不自禁的说道:“多谢卢大师,多谢卢大师,您算的真是太准了太准了那个,卢大师,还请麻烦多问您一句,孩子是男是女啊?”
卢祥安笑着摇摇头,道:“如你所愿。”
“真的?”男子惊喜道。
卢祥安没有说话。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中年男子自知这话问的有些不妥,便赶紧道歉,一边扭头从旁侧的奔驰车内拿出皮包来,从中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往摊位前一放,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卢大师提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卢祥安微笑着颔首,也没有说什么客气话。
中年男子似乎也急着赶紧回去,便恭敬的道别,上车离开了。
坐在不远处车内的安冰泮看着这一幕,就不禁暗暗吃惊——那一沓钱,少说也有一万块吧?好家伙,这样挣钱也太容易了,不过是嘴皮子动动说了几句话的功夫而已,卢老爷子就赚了这么多。
难怪马良如此有钱,而且还走上了神棍这条道。
附近摊位上的一些“江湖人物”们,也都纷纷投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暗暗想着咱们怎么就遇不到这样一位凯子。不过,在羡慕嫉妒之余,知道卢祥安身份的人却也只能感慨着:谁让咱们没本事,人家卢老爷子可是真功夫啊,唉。
卢祥安微笑着把钱拿起来,不慌不忙的揣进了中山装的兜里,扭头笑道:“良子,刚才你看出来了没?”
“没有。”马良摇摇头。
“嗯,这涉及到了卜算,并不仅仅是从相术上来看了”卢祥安微笑着说道,一边从上衣兜里摘下来钢笔,在一张纸上唰唰唰的写了几行小字,递给了马良,道:“这是刚才那人的生辰八字,你再从之前观看他的气色五行上,来对比出卦象来,看看其中有什么独特之处,我把推算方式写在纸上了,自己推算。”
“哦。”马良接过那张纸,认真的看了起来,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卢祥安笑着摇摇头,伸手抓住马良的左手,掰开他的指头,然后指着每一个指节说道:“顺为天干,由食指从上而下,转而至中指由下至上,以此类推至小拇指上节,为十天干;逆则为地支,四指十二节对应十二地支,如此不用纸笔,就可以较为迅速计算出该年年份、月份的天干地支。”
马良就尝试着开始掐指,不一会儿便苦笑着摇头道:“不行,我玩儿不来,得慢慢熟悉。”
“不急,以后多多练习。”卢祥安微笑着转过头去,不再看马良,只是轻声的说道:“等你熟悉了这些之后,再慢慢的熟悉把八卦、八门、九宫、九星、九神都演算在指节中”
马良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心里有些激动——因为他清楚,虽然自己的相术还没有达到能让卢祥安满意的程度,但从今天开始,卢祥安已然开始教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卜算预测之术了。
心里想着这些,马良也没耽误,一边看着纸上写的东西,一边尝试着慢慢掐指推算起已经有了答案的命势卦象。
他需要从中找出,中年男子的卦象哪里独特,从而妻子会在这个时间段里恰好就怀孕了呢?
但掐指一算这种活儿,太难了。
掐着掐着就容易弄混,每每推算了没一会儿,马良就忘了之前的天干地支推算到哪里了
不过他并不气馁,也不着急,错了就重新来。
这种事儿,急不得
当年跟随爷爷修行术法的时候,那些驳杂纷繁的术咒,他有时候背着背着还会弄混,结果背成了四不像呢。
所以他在这方面的心态,是早就练出来的了。
就在他认真的推算学习着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马良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啤酒厂物流部办公室总经理的电话。
除了魏苗,还能是谁?
按下接听键,马良微笑着说道:
“魏姐,什么事啊?”
“小马,你现在在哪儿?”魏苗有些紧张的问道。
马良纳闷儿,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不过他的语气依旧轻松的说道:“华中市老家呢,回来时不都告诉你了嘛。”
“小马,刚才,刚才有警察来找你了,听说你不在,还详细询问了你的情况,现在在哪里,离开北京之前的那天晚上又做了些什么,去过哪里,还,还拿走了你的联系方式,又在厂里面做了些调查,他们有没有给你去电话啊?”
马良皱起了眉头,道:“还没有。”
“小马,你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苏,苏威琛跳楼自杀了,你知道吗?”
“嗯,我看过新闻了。”
“小马,那是不是,是不是和你有关?”
“魏姐,你别担心,让警方去调查吧,呵呵,苏威琛是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苗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嗯,和你无关就好,就好”说到这里,魏苗忽而又问道:“你,你这次还回北京吗?”
“我还没辞职呢。”马良笑道。
“是啊是啊,我觉得你最好赶紧回来一趟,你离开北京的时间太巧合了,苏威琛刚死,你正好离开,容易让警方怀疑,所以,所以你回来配合下他们的调查,把事情说清楚了,也省得到时候麻烦。”
马良想了想,说道:“好,我看看这两天有时间的话,尽量早些回去。”
“嗯,那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后,马良捏着额头细细思忖起来——警察找我调查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苏威琛自杀的案子吗?这可能性不大,因为就算是苏威琛临死前因为极大的惊恐和恼怒,高喊出马良要杀他的话,警方也不能因为这个而找马良调查,毕竟他是在监狱里出的事,又在医院里跳楼自杀。
从苏威琛的种种表现上来看,只能是精神有问题
而且,一向讲求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马良,当天晚上还极为谨慎的在事发时专门跑到车队司机的宿舍里斗地主,这样就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离开啤酒厂,更不会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大兴区黄村监狱或者医院里。
而警方断然是不会去调查术法这种诡异问题的。
那么,警方找马良做什么呢?
就在马良思忖着这些的时候,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