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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天坛公园,圜丘坛。
这座始建于明朝嘉靖九年,清乾隆十四年扩建的皇家祭祀天地的神坛,可谓是中华文明的瑰宝之地。
若非是有戴庆松、秦荣这些官方的特殊照顾,马良等人根本别想在这午夜之后来到天坛公园里,更别说在这个被选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地方施术斗法了——开什么玩笑,随便磕磕碰碰到一块砖,那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更何况奇门术士中的高手斗法,说不得就会把神坛给毁掉了。
静静的站在圜丘坛下方的石阶旁,马良不禁撇撇嘴,轻声对卢祥安说道:“老爷子,来这儿斗法,还不如在天安门广场上我现在严重怀疑,戴庆松和秦荣是不是抱着渔翁得利的心思,把我和沈玉面全部干掉?”
“局限性大,对于官方来说,安全系数高。”卢祥安微笑道。
“靠”
马良忍不住骂了个脏字儿。
他明白卢祥安的话是什么意思——局限性大,可不就是嘛,在这地方施术的话,受到此地阵法和风水布局的影响,再厉害的奇门术士,也难以将术法的能量波动延伸出超过十米的范围,而且还要提防着被四周的阵法反震回来伤及自身。
这且不说,最重要的是天坛的构造布局中,九九至阳之数被淋漓尽致的用尽其中,你施术的时候还要小心触碰到阵法,遭遇阵法的攻击。
所以对于秦荣和戴庆松来讲,那就是安全系数高了。
起码你们施术斗法,肯定不会危及到四周的建筑物,哪怕是你们不要命了。
说话间,那边儿沈玉面已经踏阶而上,走到了下层的坛上——圜丘坛分上中下三层,再往上更不适宜施术斗法了。
月光下,沈玉面一身粗布衣衫,和一个种地的老汉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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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章七星拱月,大煞!
473章七星拱月,大煞!
此时马良等人所处的位置,是圜丘坛面南一方。
圜丘坛上层,石阶与栏杆交汇处,秦荣和戴庆松二人扶栏观望着下方;圜丘坛中层的东面,马局长和一名身材瘦削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往下层沈玉面所在的位置这边儿看着;圜丘坛中层的西面,则是有些弱不禁风般站在那里的小脚娘娘黄二姑——艾音瑜事件并不能完全影响到黄二姑,毕竟她有包庇之嫌却无实际的证据,且马良这一方并没有去过分的追究她的责任,艾音瑜又已经发疯。
如此一来,戴庆松和秦荣自然不会去过于追究黄二姑的责任。说破大天去,这种事儿真正处理的时候也不会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
更何况黄二姑在奇门中也是位颇有影响力的人物。
依旧站在圜丘坛下面的马良看着月色下站在上中两层坛上的“观众”,有些自嘲般的说道:“看着架势,我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古罗马时期的斗兽场,被达官显贵们当作消遣的玩物”
“你现在可以拒绝的。”卢老爷子笑道。
“得了吧您,早干嘛去了?”马良耸了耸肩,道:“哎对了老爷子,人人都心知肚明这场斗法凶险万分,您怎么就一直没想着阻止?难道,您对我就有那么大的信心?我自己心里都没谱哎。”
卢祥安怔了下,道:“你自己都没有拒绝,我为什么要阻止?”
“也是。”马良笑了笑,扭头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神色冷峻的安冰泮。
安冰泮就朝着他点了点头。
事先两人就已经商量好了——倘若在斗法过程中马良一旦倒地的话,那么安冰泮就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攻击沈玉面——不求一击毙命,只要将其击伤就行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确保马良的生命安全。
至于什么江湖规矩
安冰泮又不是奇门江湖中人,他身为马良的保镖,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的话,是绝对可以理解的。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且马良并不认为自己在这方面钻规矩的空子很丢脸,他觉得沈玉面肯定也有后手。
卢祥安忽而说道:“你看起来信心十足。”
“那是当然”马良扬起脸,显得颇为自信,随即笑道:“这得益于您老的态度,身为奇门江湖中的铁卦神算,应该对于每件事的结果都有了大致的判断,而且十有八九会准成的。所以您要是紧张的不行,我自然也会害怕,可您要是显得很悠闲很放心的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臭小子”卢祥安斥了一句,确实显得很轻松。
站在坛上的沈玉面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朗声道:“马良,害怕了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马良笑呵呵的摆摆手,这才踏步往台阶上走去。
斗法,就像是各种比斗一样。
在实力相当,或者说不明对方真实实力的情况下,必须先在气势上占据一定的主动。
沈玉面最先踏步而上,露出一副自信十足的模样,摆出高人风范,就等于是先下手为强占据了主动。而随后跟进的马良首先就在气势上,落了下成——奇门术士,最讲究这种似有若无的气势,因为他们在施术的时候,是天人相感应的。
所以马良没有急于上去,而是和卢祥安闲唠了一会儿。
如果沈玉面不开口的话,恐怕马良还得和卢祥安再闲扯蛋,比如今天晚上天气不错,晚饭时忘了喝酒什么的
沈玉面一开口,就泄了股气
起码,马良是这么认为的。
踏步而上到圜丘坛的三层,马良神色从容的与沈玉面面对面站好,两人相距不足五米。
沈玉面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他当然明白马良刚才不急于上坛,而是和卢祥安在下面闲言碎语的目的。所以沈玉面内心里不免有些鄙夷的暗想着:“就这般心境,又怎能当得起坐地阎罗的称号,和当年的坐地阎罗马不为相比,真是天上地下,差距很大。”
这时候的沈玉面,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这般心思,恰恰被马良给套了进去
马良的真实目的不在于气势上的强弱,而是要让沈玉面认为,他在很没出息的斤斤计较。
斗法前,心中所想越多,就越容易出现差错。
这就是所谓的心魔。
星光璀璨,明月弯弯,洒下淡淡银芒。
时近中秋时节,气温清凉宜人,微风习习吹过,在层层汉白玉栏板的折射下,幽幽荡出了细微的呜呜声,显得飘渺而又舒缓,似有音律一般。
空旷而又神秘的天坛公园里的圜丘坛上。
上中下三层皆有人,不多,显得很不起眼,没有那种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
然而这些人却都是在整个奇门江湖中数得着的人物——今晚之后,这场斗法必将会在奇门江湖中传播开来。
马良静静的站在那里,调整着呼吸和心境。
脚下,是艾叶青石砌就的平整坛面。
四周的汉白玉栏板和望柱以扇形围拢,无论是石阶的层数还是望柱栏板的数量,乃至于脚下砌就坛面的艾叶青石,也都是以“九”或者“九”的倍数,其具体情况这里就不一一详述,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自然明白了其中深意。
看着对面几米外表情渐渐变得肃穆的沈玉面,马良左手垂在腰畔掐出一个指决,右手掐决由腹部缓缓向上抬起,唇口微动念诵术咒。
一股术法力量波动从他的体内缓缓腾出。
与此同时,对面的沈玉面也双臂一掀,在身前轻缓划动。
一道肉眼隐约可见的光芒循着沈玉面双臂的划动而显露在了月色下昏暗的空气中。恰是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着的太极图案,只是不分阴阳鱼,皆为闪耀着光芒的银白色,直径不足一米方圆,闪烁间时而明亮时而昏暗,给人一种神秘的朦胧感。
嗡
双方术法还未较上,圜丘坛上方的空气中却是一阵急剧的波动,似乎感应到了术法力量,整个天坛布下的风水局开始运作,瞬间让四周稀薄清亮的空气变得粘稠浑沌起来,星月之光越发暗淡。
马良右脚前出,踏罡布斗,在两米范围内走七星定位;
沈玉面双掌由上向下压,太极图翻转覆落于地,将其包容其中。
七星亮,太极图显在这片混沌的光线下,艾叶青石砌就的坛面上就显露的格外清晰,如点亮了美丽的灯饰一般。
此时从高空中望去,这般情景有些像是传奇中的图案——七星拱月
附近旁观者无论是在上还是在下,除却安冰泮之外,其他人都看出来了这其中的奥妙所在——七星拱月,并非祥图,而是极为凶煞之象。
有道是星辉耀月,必出反常
沈玉面口中轻吟一声:“道出乾坤在,临阵有奇兵急”
脚下太极图如实物般翻转而起,透过沈玉面的身体急速旋转着冲向了近在四米之距的马良。
马良脚步不动,左手掐决向下,右手前指,口中吟:“开阳布光天璇开,走”
脚下七星斗柄一掀,盘旋而起,华芒大盛,与扑面而来的太极图相接,在瞬间融于一体,片片细碎的光芒闪烁四溅,就像是切割机在切割金属物的时候,飞溅出的火花一般,夺目刺眼。
呜呜
凄厉的风声在圜丘坛上方响起,又像是在圜丘坛之间的栏板中刮刺冲撞一般。
术法的力量,势必会牵动天坛风水布局阵法的感应。
原本混沌一片的环境中,点点天地元气在急速的空气流动中将混沌撕裂,把星光月芒引来,霎那间圜丘坛上清亮一片,其光明程度堪比白昼。
庞大的风水布局阵法,引动了天地元气。
集天地之威,将场中斗法的二人团团裹在了其中,一旦其中某人的术法力量对圜丘坛有任何可能的威胁性,那么无匹的庞大能量势必会将他的心神撕裂。
这就给斗法的二人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一来他们不能够无所顾忌的施术斗法,二来又要倾尽全力,不仅仅要和对手拼斗,更要控制住自己的术法力量不至于去触碰到天坛的风水布局阵法。一旦稍稍被对方利用,将你的术法力量转移泄至一旁,就可能会给你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马良和沈玉面此时相距不过三米距离,面对面各自掐决凛然而立。
在他们中间悬空一米高左右的地方,是几乎融于一体的北斗七星阵法和太极图案,光芒璀璨夺目,而旋转的速度都极为缓慢,似乎像上紧了的发条依旧在吃力的往紧要处发劲一样,随时有可能松懈下来,迅速倒转。
谁都不敢大意,却都已经倾尽全力。
这场斗法,在不懂行的人看来,委实不算精彩。
但行家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没有比这样的斗法更精彩,更凶险,更能够考究两人在术法上的修为境界,以及其术法的精妙绝伦,还有,控制术法的能力,个人的心境
一招就要分胜负
两人似乎谁都不想拖延浪费时间,都想速战速决。
然而就是这一招,将两人拖入其中,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分出胜负,更是没有人敢于收回招式变招。因为,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变招就会示弱,就会招来对方绝对的攻击,就有可能落败,甚至致命
围观者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斗法的两人。
他们都知道,短时间内,胜负难辨啊
秦荣和戴庆松不由得有些担忧——如果马良和沈玉面就这般僵持下去,时间一久的话,明天天坛公园还开门不开门?真是百密一疏啊,没想过两个势均力敌的奇门江湖中高手斗法,可能需要的时间长短。
马局长神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似乎谁输谁赢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倒是他身旁那位留着八字胡的瘦削男子,眼神中闪烁着炽热和钦佩的光芒。他在想着,如果场中斗法双方换作自己是任何一方,能坚持多久不落败?——他清楚,换做自己,无论面对马良和沈玉面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取胜的可能性。
黄二姑则是细细感应着四周风水变化引起的能量波动,感慨着古人夺天地造化的能力。
卢祥安掐指推算着
他在推算天坛的风水布局阵法变化中的五行规律和天地之气的变化高低,并且尝试着从中推算出场中两人与天地间的感应,从而得出最终胜出的一方,又是为何能受到天地自然的照应取胜。
都是行家啊
唯有安冰泮则是在想着,我是不是应该出手了?
从一开始光线变得黯淡混沌,直到再次清亮,场中的具体变化安冰泮身为常人自然是看不出来。但他能够凭着对危险的敏锐感知,确定目前站在场中看似平静的两人实则都处在万分的凶险当中。
安冰泮很想冲上去,掐断那个老家伙的喉咙——安冰泮自信,以自己的身手弄死沈玉面应该是轻而易举。
即便对方是奇门术法中的高手。
正如马良之前所说,在斗法中我足以牵扯住对方不对旁人施术,所以哪怕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可以拿把刀捅进沈玉面的**儿里。
但马良之前的吩咐是——我体力不支倒地的时候,你再出手,而且是迅速出手
安冰泮很感激马良,因为马良还说:“别杀死对方,只要让他受到影响就可以了,因为你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没有马良这句吩咐,一旦安冰泮上去,肯定会给予沈玉面致命一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场中的两人看起来依旧很平静,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双手掐出诡异的指决,像是雕塑一般。
这时候,两人的心中都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不能分心
突然,马良的身体晃了晃,随即双目一瞪,眼光湛然。
就像是精神疲累后,强行使得自己清醒过来的样子。
这个小小的细节,让目不转睛注视着他们的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惊——马良要撑不住了
安冰泮踏步就要往上冲
474章何人插手?
474章何人插手?
卢祥安似乎早有预料般,在安冰泮踏步之前,就伸手拽住了他,轻声道:“冷静”
安冰泮一滞。
“气浮如流水不安,心境似高山不动。”卢祥安面露温和的笑容,轻轻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安冰泮立刻冷静了下来。
按照之前马良的吩咐,他还没有体力不支倒地,所以安冰泮本就不应该有所动作的。
马良那个细小的变化,自然无法逃过沈玉面的注意,他立刻双手一番,右手掐决顶住腹部,左手抬起五指张开作出一个怪异的模样,竖在了面门前,同时身体前探,一系列动作眨眼间做完,口中轻呵一声:“九数九,阳至阳;二是二,有阴阳;阴阳相济生四象,阴阳本无分”
这不是术咒
术咒在沈玉面心中吟诵。
而这段话却是通过意念力传至马良的心神中,起到干扰作用。
单数为阳,偶数为阴,可两仪四象皆为偶数,却又包罗万象其中,阴阳互换周而复始,不分彼此。
道理很简单,奇门中人都知道。
但问题就是太过简单,却又类似于“鸡生蛋蛋生鸡”之类永无可解一样,在关键的时刻,极易让沉于术法中的人陷入困惑中,激发心魔的生成。
刚才马良那一点点不支的表现,让沈玉面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沈玉面当然不会被马良的表象所欺骗,正在处于势均力敌的斗法中,沈玉面对于马良的术法力量变化绝对是再清楚不过了,即便是细微的变化也能被他清楚的感知到。
是的,刚才马良的术法力量出现了波动,是不支或者耐不住斗法双方的僵持,想要变招了,却差之一毫,谬之千里。
终究是,太年轻了啊
沈玉面的心中突然间生出了这个想法。
这个想法的生出,不是偶然,是必然
因为,在斗法之前,沈玉面就想过了马良年轻,斤斤计较,心境不足,比不得当年的坐地阎罗马不为。
原本与七星北斗纠缠融于一体的太极图案陡然暴裂开来,但并未扩散,却迅速前探融和化作一团直径不足半米的光球,力压在七星北斗上,滚动着冲向马良,一时间华光暴涨,荡起滚滚雷声。
“是阴化阳,无八方”沈玉面双臂大张,高高举起。
对面的马良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竟是微微一笑,踏步后退,左手掐决若兰花状向前伸出,右手掌心向前探竟是生生要触摸那团光芒似的,口中急吟着:“死门洞开生门亮,行”声音落,右手掌心已然触碰到了光团。
那,是无匹的术法力量凝结而成,对术士的经脉、心神、血肉,都会带来极大的伤害
然而马良右手掌心触碰到光团的瞬间,手掌不自主般斜了斜,掐决的左手托住了光团下方向旁边移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马良的左手也已伸开,似是左右手将光团上下夹住了,然后双手上下运动,右脚向左侧迈出,左脚向后移,身体借势旋转,脚踩七星,踏罡布斗
那光团竟是被马良双手拖拽着在半空中逆时而动。
如果把速度放慢几十倍看的话,就像是一个习练太极的人,正在用双手捧着球体在习练抱圆的动作。
沈玉面大吃一惊
只见他曲腿身体一弹,然后半空中双腿盘在一起,重重落下坐在了地上,双手高举过顶,口中急速吟诵着:“五行不变化,天地气渐消;阵法不为动,风水力从容”
噗
一声轻响
却见已然飞速旋转了几圈后的马良双手一推,把光团推向了沈玉面。
那光团飞抵至沈玉面头部,即将贴面